第十六章 教堂驚魂

咚咚咚！

突然傳來的劇烈的敲門聲讓屋內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這段時間穿越小隊的人都被秘密警察的人追的有些精神緊張。

趙翼立刻來到窗邊，小心地掀開一點緊閉的窗帘，透過簾縫向外頭的街道望去，這段時間，韓冰傳授了他很多反追蹤的手段，趙翼很有這方面的天賦，學的很快。

“沒有大量警察包圍，就一輛警車。”趙翼彙報情況。

所有人都長長地舒了口氣。

咚咚咚！

敲門聲又響了幾分。

“快開門！例行檢查！”粗魯的聲音帶着不耐煩傳進來。

韓冰上前，小心地將門打開一條縫，門卻是被猛的推開，還好有一條門鏈拴着，那條鐵鏈一瞬間被綳的筆直，從門縫之中冒出一張凶神惡煞地面孔。

韓冰裝出驚恐的模樣，說：“警察同志，我們是遊客，你們這是做什麼？”

“快開門！不然就用鉗子剪了！”那個警察出聲威脅，然後真的拿出了一個大鉗子。

韓冰連忙將門鏈解了，兩個警察粗魯地推開門闖了進來，便看到四個人圍坐在床邊，床上散亂着撲克牌，所有人都是一件疑惑和驚異。

“警察同志，我們真的是遊客，這是我們的旅遊簽證。”韓冰追了上來堆笑着遞出一個小本子。

瞥了一眼，闖進來的那個警察直接將那本簽證塞進了口袋，說：“警察局新的規定，禁止聚眾超過三人，你們幾個十分可疑，跟我們去警察局走一趟吧。”

說著便不由分說地掏出了手銬，就要將韓冰銬上。

只是下一刻，他便直直地栽了下去，趙翼拿着一個燈架壞笑着那個警察不甘地倒下去，同時另一個警察也被愛德華放倒了。

韓冰撿起掉在地上的手銬，皺着眉頭說：“這裏看來也不能呆了，我們得趕緊離開了，先去東正教堂見一見那個匈牙利牧師吧，趙翼，換上這身皮，我們乘警車去。”

很快，這兩個倒霉警察便被扒了個精光，被琳達捆在了一起，韓冰和趙翼換上警服，其他三人則冒充被逮捕的人，五人一起上了那輛警車，離開了這個偏遠的旅館。

蒂米什拉瓦的街頭到處都是警察在巡邏，不過坐在警車之中的眾人很輕鬆地混了過去。

東正教大教堂是警察重點監察對象，為了防止民眾在此借宗教儀式聚眾鬧市，來做禮拜的信徒全都被警察趕回了家，整座大教堂空蕩蕩的。

“看這情況，信徒全都被驅逐了，那位拉斯洛牧師肯定非常惱怒，也許我們的目標會完成的相當輕鬆，只要在這裏埋下一顆火種，關鍵時刻至少能聽個響。”琳達遠遠地欣賞着那座有着標誌性蔥頭圓頂的大教堂，非常樂觀地說。

韓冰打開車門，說：“我和趙翼進去和那個拉斯洛牧師談談，你們呆在這裏，小心一點，有緊急情況儘快聯繫。”

趙翼扶正了下帽子，立刻跟了上去。

雖然周圍廣場上也有許多警察，但是由於也穿着警服，完全沒有在意他們兩人，趙翼和韓冰非常輕鬆地便走進了那個巨大的教堂。

這是一座歷史悠久的教堂，裏面牆壁天花板繪畫著十分精美的壁畫，具有十分濃重的宗教氣息，若是兩個女生也跟進來，必定會大呼小叫一番。

穹頂之下，十幾排座位前頭有一個小小的講台，講台背後站着一個老牧師，此刻正在虔誠地禱告着，彷彿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兩人。

“尊敬的拉斯洛牧師，我想，我們可以談談。”韓冰走上前去，十分有禮貌地說道。

看清楚來人是兩個警察，老牧師臉上露出厭惡之色，說：“我跟你們這些沒有信仰的獵狗沒什麼好說的。”

“我想你誤會了，其實我們並不是警察。”韓冰摘下了警帽，說，“最近南方几個城市的民主活動全都是我們策劃的，齊奧塞斯庫夫婦肆意妄為，破壞國民經濟，踐踏人權，使社會主義名譽掃地，民眾早已忍無可忍，你是一個德高望重的牧師，肯定無法眼睜睜看着這些卻保持沉默，我們希望能從你這裏得到一些幫助。”

韓冰的一番話十分具有鼓動性，只是說完之後，那個老牧師卻沒有露出同仇敵愾的憤怒，而是表情非常複雜，艱難地動了動嘴，才說：“你們不應該來這裏。”

趙翼和韓冰感覺氣氛十分詭異，他們想過許多情況，卻沒料到對方會說出這種話，還沒等兩人反應過來，周圍傳來許多急促的腳步聲，在空蕩的教堂之中迴響。

“糟糕！”兩人同時色變，十來個身着黑色西服的秘密警察沖了出來，將兩人包圍起來。

一個人滿臉得意地來到兩人身前，趙翼心頭一沉，竟然是理查德。

理查德緩緩地鼓起了掌，笑着說：“你們這行人還真是神通廣大，若不是出了個叛徒，我們秘密警察根本拿你們沒辦法。”

叛徒？趙翼心裏翻江倒海，突然之間，那個已經快被團隊遺忘了的肥胖身影浮上了腦海，控制不住地低聲言語：“盧達！那傢伙這麼做是為了什麼？無法完成任務他不也會被抹殺嗎？”

韓冰沒有回復，只是角色變得陰沉無比，說：“拉斯洛牧師，我真的對你很失望，居然會屈服於這些獵狗。”

老牧師十分慚愧地低下了頭，嘴裏喃喃自語，念經安撫自己的心靈。

“哈哈哈，羅蘭，你實在是太自大了，這裏是我們的國度，你做再多的小動作也是不可能撼動這個國家根基一分一毫的，現在立刻束手就擒吧，不然我可就不客氣了！”理查德舉起手中的手槍，十幾把手槍一起對準了兩人。

趙翼感覺自己的腿不住地打着顫，一股直面死亡的恐懼幾乎將他淹沒，他偷偷瞥向韓冰，卻是發現對方一臉的輕鬆。

“出去之後帶着琳達他們趕緊離開這座城市，到時候再匯合。”韓冰舉起了一隻手，趙翼還沒反應過來這句話是對誰說的，就感覺身前的韓冰變成了一道幻影，猛的沖向了理查德。

一直保持着高度集中的理查德毫不猶豫地開了手槍，十幾個手下都被嚇了一跳，噼里啪啦地對着突然動起來的韓冰開槍射擊。

然而，意料之中的血肉綻放並沒有出現，一陣陣清脆的彷彿金屬碰撞的聲音傳開，所有子彈打在韓冰身上之後都不可思議地被彈了開來，第二輪子彈來臨之前，韓冰伸出的手已經緊緊地鎖住了理查德的喉嚨。

“你，你，你也是！”理查德驚恐又艱難地從喉嚨擠出這幾個字，然後拚命掙扎了起來，卻感覺抓在喉嚨上的手如同一隻有些怪力的鐵抓，根本撼動不了。

“還不快走！誰敢攔他，我就立刻捏碎這傢伙的喉嚨！”韓冰冷冷地回頭說著。

周圍的黑衣人全都猶豫地退了一步，趙翼這才反應過來，不可思議地看了韓冰一眼，走了兩步，發現真的無人阻攔，便強迫自己的雙腿跑動起來，頭也不回地跑向教堂出口。

看到趙翼安全離開，韓冰才鬆了口氣，像扔垃圾一樣將理查德遠遠地扔開，然後向著另一個方向突破，數顆子彈發射出去，卻都像剛剛一樣在一聲尖銳的金屬聲響之後被彈了開來，幾個人想用身體攔住韓冰，卻感覺對方衝來的身軀彷彿一輛卡車，根本無法阻擋，噴血倒了一地，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對方在教堂牆壁上撞出一個窟窿，從容離開。

等理查德痛苦地從地上爬起來之後，只看到滿地呻吟的手下，忍着喉嚨的疼痛發出一聲怒吼。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一陣帶着怯懦的聲音：“我，我自己按照你們的要求合作了，所以，能，能不能放過我的家人。”

理查德壓下了自己的情緒，面無表情地看向那個匈牙利牧師，說：“當然，去地獄與你的家人團聚吧，牧師。”

然後舉起手槍，冷酷無比地扣動了扳機。

“追，不能讓他們離開這座城市！”射殺了牧師之後，理查德發佈命令，十幾個黑衣人離開了這座教堂，只留下地上一具面容扭曲的身體。

十幾分鐘之後，一個穿着緊身衣的東方女人出現在了拉斯洛牧師的屍體前，低聲禱告了幾句，向著韓冰撞開的那個窟窿的方向追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