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0章 公子單姓可謂馮
大姨在說完那句擦屁股后,就命令出租車司機快走。
這司機沉默寡言到我以為他是個啞巴,和來時一樣點了點頭,車子迅疾飛馳,就朝城外開了出去。
我好一會兒緩過來心神,不用誰說也知道這是要跑路的節奏了。
我捏着手機,考慮要不要給表姐說一聲,還有藍菲琳以及蘇安琪。想着幾個明眸皓齒的女孩,我的眼淚竟然不自覺的在眼眶打轉。
我不過是個17歲的小少-年,我才剛剛破了處,有了自己心愛的女孩。可是,我還沒來得及多享受幾天女朋友的好,就走上了逃亡的道路。
我想起了那天晚上藍菲琳賭氣給我說她一輩子都不要再理我。
忽然可笑的想,這話竟然要成為現實,她不但不能再理我,甚至可能想理我都做不到了。
可能我天生就是個情-種,都落魄到這份兒上了心裏惦記的居然還是這些,最後我鼓足了勇氣,決定還是告訴藍菲琳她們一聲。
我剛要發短訊,司機撇了一眼,一把就奪過了我的手機。
這人之前一直在開車,沉默寡言下,我都忽略了他的存在。
我只是感覺眼前一晃,快到我都沒反應過來,再看時手機就到了他手上。
“不能發短訊,關機。否則你的電話會被警察定位!”
他說完,也沒管我同意不同意,直接就關機了,然後把手機裝進了他的褲兜里。我特麼想反駁都沒有正當理由,可悲的發現,想和女孩們聯繫都做不到。
我鬱鬱寡歡的索性不再多想,抱着雙手窩了個舒服的姿勢,問他:“你是誰?你和大姨是什麼關係?”
“抱歉,這得保密。”
我一時岔氣,你妹還給我裝神秘,我繼續問:“好吧,那我們這是要去哪?”
“抱歉,還得保密!”
我叉,我險些飆出了髒話,不過咱現在身家性命都靠人家開車的維持呢,話到嘴邊我又閉上了。
畢竟是為了性命着想,我難得的認了一回慫,哈皮的笑着,討好說:“老哥,你就告訴我一聲唄。車上就我兩人,我不說出去,誰知道?”
誰知這特麼慫人壓根兒不買賬,“這也不行,陳姐的指示就是一切對你保密。”
我哼哼然兩聲表達了我的抗議,不再多問,不過憑他的說話方式我也摸索出了一些思路。
這個人稱呼大姨為陳姐,兩人關係上用的還是指示,這擺明了就是在他眼裏大姨的級別比他要高。
不得不說,指示兩個字特別耐人尋味。
因為一般的用人公司,下級稱呼上級的口諭一般都是指標和任務,而除開公司,還有一些關係,比如軍方,下級在上級口諭上是命令,而用指示最多的,特麼怎麼感覺都像是政-府部-門或者一些特殊組織。
我怎麼發覺,大姨似乎越來越神秘了,再說今天帶來的幾個打手,制服醫院內保就是三五兩拳的事,關鍵拳腳有章法,一看就是受過訓練的人。
似乎,大姨也不像是她時常說的,我和你大姨夫只是個開汽配城的平頭老百姓啊。
嘖嘖,我覺得要我這次大難不死,我一定要好好摸索一番。
車子很快出了城,從高屋建瓴的城市道路行駛到了青山掩映的村道路上。原本平整乾淨的水泥路逐漸變成了黃土滾滾的機耕道。
我看了幾眼,就發覺這是一條廢棄好幾年的省道,原本是巴城通往省城的老路,可是自從修建了高速,這老路的很多路段都年久失修的廢棄了。
我想不通,這傢伙把我拉到這裏來幹嘛?莫非是想把我送到農村避災的?
不過,約莫過了一個多小時,我就有了答案。
出租車現在行走的路完全是只容得下一個車身的叢林小道,密集的枝丫樹葉不斷刮擦在車身上,響起噼里啪啦的綳打聲。
我們爬到了一座高山半中-央,偶爾朝着峽谷深處一瞥,都能看見漂浮的霧氣,如同縹緲白色的雲彩。
就這麼行了十多分鐘,視野前方忽然出現了兩道紅磚築基,拱形鐵橋搭建的門樓,門樓下邊一道有些發黃的老鐵們橫在那裏。
出租車司機指了指門內深處,才對我說:“到了,你自己進去吧。”
我詫異的看他一眼,然後又搖下車窗,探出腦袋看了四周一圈,除開那個門樓,荒郊野嶺的偶爾有幾聲山雞叫,尼瑪清幽困窘的怕是只有那種閑雲野鶴才喜歡。
我搓着手笑道:“老哥,不是吧?我大姨叫您把我扔在這麼一個鳥不拉屎,人不撒脲的破地兒呢?您沒記錯噶?”
出租車司機一本正經的點頭,然後掏出一根煙給我:“得了,沖你叫我一聲哥,你先抽支煙再進去吧,不然到了裏面可沒這些東西享受了。”
聽到他話里的清水寡淡意味兒,我還沒進去呢,就感覺大寫的兩個苦逼字眼要發生在我身上。
我接過了煙,毫不矯情的點燃吸溜了起來,說真的,我特麼覺得怕是溜-冰都沒有這滋-味兒地道了,雖然我沒溜過冰!
抽完了煙,我打開車門走到門樓下轉了好幾圈,真的除開腐蝕的鐵鏽,我尼瑪連根人毛都沒看見,然後我對着七八米開外的司機師傅說:“老哥,您真沒騙小弟?把我一個人留在這丫?”
他忽然抽了最後一口煙屁股,吧咂着嘴笑了,笑的是那麼詭異。
我頭皮發麻,以為這司機想在荒郊野嶺對我下毒手,來一個佛跳牆之類的背叛大姨,誰知這時車子猛然就發動了,這傢伙掛着檔位,迅疾的倒車轉彎,只是五六秒就衝出了老遠,然後再次匯入那個只有一個車可通過的鄉道路上,留給我一個車屁-股。
我熱汗直流,趕緊狂奔着追,可是我兩隻火腿怎麼追的上四個鐵軲轆?
只是十幾秒后,我就吐着舌頭撐着雙腿喘氣,不住破口大罵:“我擦尼瑪,老子好歹叫你一聲哥,說跑就跑的啊?”
我被人欺騙的滋味深深扎心着,就在這時,背後忽然傳來一道淡漠悠然的語聲:“打擾則個,公子單姓可謂馮?單名可謂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