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想娶她
“旭弟，這個給你。”說著，程九逍從袖子裏取出了在問縣的古玩店買的那枚玉佩，放到了石桌上。
“哎！好漂亮的玉佩啊！”東方旭看着這枚玉佩，頗為喜愛。他摸過玉佩，攥在手心，細細把玩着，這玉佩呈深青色，中間雕有一隻威風凜凜的猛虎。
“哈哈，你喜歡就好。”看着東方旭歡喜地把玉佩系在腰間，程九逍微微一笑，抿了口茶。
“哎呀，九哥你來就來罷，還給我準備了禮物；我都啥也沒準備……”東方旭有些訕訕，摸了摸後腦勺。
“旭弟此言差矣，你我兄弟二人，還須如此客套嗎？”程九逍倒是不在意。
“話是這麼說——對了，快中午了，待會我去碧生酒樓下一桌菜，你我二人好好把酒言歡，我也為九哥接風洗塵。”
“也好，旭弟有心了。”程九逍點了點頭。
“嗯，阿福！阿福！”東方旭見程九逍同意了，便大着嗓門，想喚阿福過來。
“少爺，有什麼事便跟老朽說吧，大福被我派出去做事了。”這時，有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了過來，隨即聲音的主人也邁入了小花園。
“章管家。”
“章管家。”見到來人，東方旭和程九逍趕忙起來行禮。
來人是東方家的管家章文澤，雖然看起來並不怎麼老，實際上卻已經有六十多歲了，早年曾追隨東方旭的爺爺、東方洪的父親東方騰，後來隨東方洪來到這裏打下家業，並做起了管家。章文澤一生未娶，為東方家鞠躬盡瘁。因為他如此資歷，東方洪也對其頗為尊敬和倚重，稱其一聲“章老”。
至於阿福，其名孫大福，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壯漢子。他是東陽縣附近一個村子出來的人，少年時家境貧寒，正好遇到到那裏辦事的章文澤。章文澤見其是塊好料子，又憐其身世，便把他抱回東方家，教其武藝，傳他待人接物的規矩，已經是被當做東方家管家的接班人了。
“少爺，程公子，不必多禮。”章文澤呵呵一笑，“少爺可是要去那碧生酒樓備一桌酒席？”
“這種小事怎麼能勞煩管家爺爺，我和九哥等會直接過去罷，料想那裏應該有空位子才是。”東方旭連連擺手，不想麻煩章文澤。
“哈哈，別看我這把老骨頭，這點路還是走得動的。”
“哪裏哪裏，章爺爺您身體硬朗着呢。”東方旭連忙說。
“那我豈不是更不能偷懶了？”章文澤眨了眨眼睛，頗有些老頑童。
“這……”東方旭被弄得有些啞口無言了，不禁嘆了口氣，“我還是說不過章爺爺。”
“這半百年間的事，章管家可是都經歷了。他老人家的閱歷，咱倆加起來也遠遠不及啊，旭弟你自然是理論不過啊。”程九逍也在一旁打趣道。
“哈哈哈，什麼閱歷不閱歷，就是個老東西罷了。行了，少爺你們聊着，我去碧生酒樓走一趟。”說罷，他老人家一步邁出，便消失在小花園了。
東方旭和程九逍趕忙又行了一禮，才又坐下。
……
“喲！東方少爺，您來了。”碧生酒樓外，跑堂的小哥遠遠看到走過來的東方旭和程九逍，趕忙迎了過去，一臉諂媚的笑容。
“嘿，小六子！你倒是眼尖。”東方旭看到眼前這人，笑着錘了錘他的肩頭。
小六子也不多話，就是一直在笑着。
“行了，現在小六子也來了，倒是不用咱哥倆再去找掌柜的了。”東方旭也笑着對程九逍說，又回頭看向小六子，“行啦，小六子，帶路吧。”
“哎，東方少爺，請隨我來。”小六子說著，便引二人往碧生酒樓二樓而去。
章文澤給東方旭他們下的酒席是在二樓靠窗的隔間裏，前面用一道繪有山水圖的屏風與大堂隔起來，窗外則是車水馬龍的大街，也算是雅緻。
待二人分主客坐定，小六子又張羅着給東方旭他們這裏上菜，倒是不用久等。
“這屏風上的畫是前朝許瀚之許大家畫的啊，不得了，不得了。”程九逍打量着屏風上所繪之景，不禁贊道。
“哈哈哈，管這些作甚，來，喝酒。”東方旭倒是不在乎這些，給程九逍倒了一碗酒。
與此同時，隔間外，在招待着其他客人的小六子還時不時朝這邊看一眼，生怕東方家的大少爺還有什麼需求。
他心不在焉地趿拉着步子，這一不留神啊，就撞到人了。
“喲！這位客官，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撞到人，小六子忙不迭地鞠躬道歉。
“六子（沒少字，祁玉淑習慣稱呼‘六子’），你今天怎麼回事？做事這麼不上心？”
小六子聽到的，卻是清脆的女聲。他抬起頭，更是嚇了一哆嗦：“小……小姐……”
小六子眼前之人，正是祁家的大小姐祁玉淑。這碧生酒樓，正是祁家所開，祁家便是祁生源所在的祁家。祁玉淑，便是天祿商會會長、祁家家主祁生源的女兒。
“小姐問你話呢。”一旁祁玉淑的丫鬟提醒道。
“我……”小六子結結巴巴，不知道怎麼回答；目光卻不自覺地看向東方旭喝酒的桌子。
祁玉淑注意到了小六子的小動作，循着他的目光看過去，便看到了正在喝酒的東方旭和程九逍。
“這樣啊。”祁玉淑馬上便想明白了，也就不再多說，只是揮揮手讓小六子退下了。她朝那裏打量了幾眼，也轉身下樓了。
這時，正在喝酒的程九逍，無意間便看到了剛要轉身的祁玉淑，眼睛一亮，不自覺略略趴下身，悄聲說：“旭弟，那裏站着的女子是誰啊！”
東方旭也看過去，解釋說：“哦！那是祁老爺家的千金，祁玉淑。”
“長得真漂亮啊。”程九逍還在打量着祁玉淑的背影。
“是很漂亮。”東方旭點頭。
“我想娶她。”程九逍突然坐直身子，如此說道。
“啥？九哥你不是認真的吧？”喝得有些暈乎乎的東方旭大大咧咧，鉤起程九逍的脖子，醉醺醺地問道。
“哈哈，是有些醉了。”程九逍給自己倒了一碗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