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韓軒大掌包裹住羅綺年的手掌。他身上的肌肉硬得像石頭,她用力捶他她的手會痛的。
羅綺年月子養的好,手指頭都長了許多小肉肉,握在手心裏把玩,肌膚滑滑的,嫩嫩的,手感特別好!捏着捏着,一陣心猿意馬,壞兮兮的小眼神朝他心馳神往的地方瞄去。
嘿,這一眼不得了哇!
原先起伏的山巒更加雄偉了!
那優美的波濤隨着媳婦兒呼吸的震動起起伏伏,顫巍巍,嫩生生……
呼吸不可抑制急促。
羅綺年吧啦吧啦吐苦水,半天得不到回應,抬眸一瞧,嘿,不得了,那傢伙竟然在臆想羞羞的事!生氣地抽回手又要去打他。
韓軒笑呵呵生受幾下,踢了鞋子上床,和她臉貼臉半躺着。
羅綺年推他:“不嫌味兒?”天冷不出汗,可是一個月不洗澡不洗頭,她自己都聞見濃濃的餿臭味兒了。
韓軒埋首她的頸窩,深深嗅一口,陶醉:“香的!”
羅綺年高興了,美麗的柳眉挑起飛揚的弧度。女人呀,就是需要別人誇獎。自己哪怕多嫌棄自己,斷不允許他人說自己半分不是的。
“我不在家,辛苦你了。”
羅綺年忽然淚眼汪汪,賭氣地扭過頭去,逗弄小兒子。
韓軒傻眼了,難得感性說句好話,媳婦兒咋的生氣了?他焦急地撓頭思考錯誤的地方,怎麼也想不出來。他娘和他媳婦兒不對付,定然是他不在家的這段時間他娘又給他媳婦兒氣受了。
子不言母過。老子娘犯的過錯,他只能用力彌補。
抓耳撓腮想一些高興的事。
“我快陞官了。”
“哦。”
“我準備給你請封誥命。”
羅綺年瞭他,不吱聲。他為她請封過誥命,沒能成,中間的怨過她清楚,也不多說,到底有些失望難過。這次他說,亦不抱希望。
她有產業有兒子,日子充實,那勞什子誥命錦上添花而已,可有可無。
“真的!”韓軒見羅綺年表情平淡,也想起了上次請封失敗的事。
“這次一定能成!梅縣災情嚴重,你捐錢捐物,救活了許多百姓。特別是後來瘟疫爆發城門緊閉的時候,城內斷了藥材,大家都覺得染病的百姓怕活不成了。就在那時,你送藥材來了,比及時雨還及時雨!
百姓們感激你的救命大恩,給你立了一座廟,塑了一座金身供奉,要日夜為你祈福呢。皇上看在你的功德上定然批准,朝廷那些頑固的老學究也挑不出錯來。”
“切,當老娘稀罕!”
韓軒默默注視口是心非的女人,“你變了許多。”
羅綺年:“哦,是變醜了還是變漂亮了?”
韓軒:“……”二十五的羅綺年身材纖穠合度,肌膚欺霜賽雪,青絲如瀑,五官精緻明艷,一顰一笑溫婉嫻雅,眼波流轉間仿若無數只手藏在裏面,勾人心魂。
美人哉!
素了小半年的韓軒起了反應。
他曲起左腿,絲滑厚實的杭綢直綴下擺自然而然滑落,遮擋某個不可描述的部位。
掩飾好后,他愉悅地輕笑,不經意對上羅綺年瞭然的小眼神……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肺都要咳出來!
“……媳婦兒。”尷尬大發了。
“媳婦兒你變漂亮了!”悄咪咪偷個香。然而鬼精的羅綺年從他幽深的寒潭裏讀出了除情意外隱藏的促狹,惱了,“你們男人飽暖思那啥,不准我們女子深閨寂寞矯情矯情?”
羅綺年:“這次沒帶回個大姑娘小媳婦兒?”
韓軒:“媳婦兒,我錯了,咱揭過哈。”
羅綺年:“別擔心,我把咱宅子左右兩側的宅院圈了進來,空屋子大把,多少姐姐妹妹都住得下。”韓軒苦了臉,雙手高舉做投降狀:“媳婦兒,饒了我吧。”
我放過你,誰饒過我?你老娘千般萬般手段給你選了各色不同女子,等着你回來享受呢!
羅綺年也不是真的生氣,就是心氣鬱結,彷彿胸口處堵了一團棉花,難受得緊。平日裏里裡外外全靠她一個人打理,忙忙碌碌沒空亂想。猛不丁坐了一個月的月子,坐出毛病來了。見了韓軒,有了依靠,不自覺發牢騷。
先打了他一頓,又吐槽半晌,胸口鬱積的悶氣散了。
“……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韓軒摟着羅綺年,兩人靜靜地依偎在一起,享受片刻溫馨。
“我回來了,再不叫你吃苦。”
羅綺年摳着他腰帶上的白玉扣環玩耍,聲音悶悶的:“給不起,別輕易許諾,我會當真的。”
“對不起。”
“我不怪你,”說不怪,眼淚卻滑了下來,“你做的是光榮的事,我不攔你。家裏千斤重擔,我有力氣先扛着,等你累了,換你替我。”
韓軒心裏堵得慌,摟着羅綺年的手臂更加用力,把她牢牢嵌在他的懷裏。若可以,他要和她骨血相融。
韓軒:“今年冬天來得晚……”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漫天的雪花紛紛揚揚,眨眼天地已是一片雪白。
羅綺年隨着他的視線望過去。產房窗戶緊閉,只留與小廳堂連接的房門半掩着,看不見外面的風景。
韓軒:“今上恐要下罪己詔。”
羅綺年詫異:“不至於吧?”回憶今年發生的天災人禍,除了梅縣的水災嚴重,別的沒什麼呀。
韓軒:“京都地處華國中部偏北,京都已經白雪覆蓋,西北恐怕有白災。然而她沒聽到風聲,怕與梅縣的水災一樣,被官員私自瞞了消息。”
韓軒沒有深說,但羅綺年清楚隱瞞災情的後果。
無奈地嘆一口氣。
氣氛太過壓抑,連不知事的小源源都感覺到不適,哼哼唧唧準備哭。羅綺年趕緊把他抱起來,輕輕拍他的後背,笑道:“爺,您是武將耶!”
言外之意在其位謀其政,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做好本職即可。僭越了,不僅出力不討好,反落一遭埋怨。
韓軒朗笑:“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多管閑事的何止他一個,她是最好管閑事兒的。
兩人在房間裏膩膩歪歪一下午,韓軒才面帶笑容地去看岳丈一家,然後去看韓父韓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