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庭院
爺爺剛說完，奶奶便轉身向爺爺說道：“老頭子你去那買點排骨，我買了根蘿蔔，等會回去燉湯，給雪兒補補。”
又轉頭問林奶奶，“你要買嗎？”
“不用了，這兩天就我們兩個老頭在家，買點蔬菜就夠了，家裏還有點肉。”林奶奶搖搖頭，“等後天哲宏兩個帶着瑾瑜和婧怡來再買。”
“那行吧。”
“好”，說著爺爺便帶着唐憶雪去買排骨了。
“小龔，給我拿根排骨。”爺爺對着那胖胖的男人道。
“龔叔叔好。”
“誒，雪兒也來了，唐叔您等會啊。”龔永輝拿起塊排骨，切了一根，“一斤半多點，算您一斤半吧，23塊錢。”
說著便開始切了起來，那油膩膩的樣子，拿着刀的手卻不含糊，手起刀落，排骨便被切成小塊。
“來，您拿好，慢走。”
買好排骨，便來到奶奶身邊，“買好了？”
“嗯”，爺爺把排骨遞給奶奶，奶奶便把排骨放進籃子裏，然後把手上的一袋生菜放在最上面。
一行人便滿載而歸。走到家門口，爺爺便把香蕉遞給了林奶奶，“到了，我們就進去了”，說完又向走過來的林爺爺點點頭便進去了。
“怎麼買這麼多香蕉？”林爺爺接過水果和菜，邊走邊問。
“這不是看着新鮮，後天老大他們一家都來嘛。”林奶奶一邊跟在後面一邊嘟囔。
……
回到家裏，奶奶把東西分別放好之後，又拿了一個小盤子裝了一些草莓去洗，“來，奶奶給你放在院子裏，坐爺爺旁邊，然後慢慢吃。”
“嗯，好的。”
奶奶把草莓放在桌上，轉身向廚房走去，“我去準備午飯了，先去把湯收拾好開始燉。”
“嗯，去吧，我和小雪兒在這坐會兒。”爺爺點點頭說道。
唐憶雪看着盤子裏紅彤彤，水盈盈無比誘人的草莓，忍不住開始吃了起來，同時眼睛滴溜的打量着這個庭院。
這個庭院不大，和以前自己住的憶雪閣無法相比，四周是鐵藝圍欄圍着，頂端焊接向著蒼天豎起的矛頭。雖沒有深深庭院的威嚴氣勢，但可以有效阻攔不受歡迎的屐痕蹤影。
庭院的門兩邊鐵藝圍欄上爬着常春藤，微風吹來，葉子嘩嘩作響。而透過隱約的間隙，可以看見外面散步的人們。
常春藤中間又夾雜着些迎春花，那點綴着的黃色小花，讓那一片綠色又帶着一點俏皮的味道。
庭園正門處，有和左邊鐵藝圍欄架在一起的紫藤花架，其上纏繞匍匐着藤枝。紫藤蘿一串串垂掛下來，閃現宗璞筆下那沁人心脾的淡紫光輝。
庭園表面凹凸不平的石板，從遙遠的深山抵達此地，在江南的泥土上生根，每天等待着主人的足音輕扣。這種石板，讓人想起水鄉古鎮的青石板與撐着油布傘的女子。
腳下的石板，並未緊密相連，它們相隔着十公分左右的距離。從空隙中露出的，倒不是褐色的泥土，而是根根向上挺拔的青草。它們起着緩衝視覺的作用，使庭園一覽無餘的直角石板路不再呆板，意外賦予一種詩歌的韻味。
而在右邊，連着鐵藝圍欄的是另一個葡萄架，而現在，正好可以看到葡萄正在抽苗，從樹根直直的長着一段粗大的枝體，而再向上，這是更加纖細的枝條圍着架子一圈一圈的攀岩盤旋。
直到到達頂端，因為沒有支撐，便開始順着頂上的架子慢慢蔓延，直至鋪滿架子頂端，剩下一些從外延垂下來。
在葡萄架底下的，正是唐憶雪和爺爺現在待着的石碾子。它擺放成主人斟茶飲酒、早讀閑聊的圓桌，旁邊圍着的，是幾個陳舊的園林石凳。
而午飯就是被爺爺奶奶端到這石桌子上吃的。
斜對面，是一個堆砌好的壓水井水井，樣子也十分舊，井口卻堆的很高，上面還蓋了一個大石塊一樣的蓋子。
“爺爺，為什麼這裏還有一個水井？”唐憶雪指着那水井道。
“哦，那個呀，是很早以前見這個房子的時候就打的水井，之前還是用繩子吊著打水，是前幾年你爸看到說我和你奶奶年紀大了，而且正好你媽媽肚子裏正懷着你，怕以後你亂爬掉進去，才改成現在這種壓的，而且水井上還蓋上了。”爺爺向唐憶雪結束的說。
“還有這葡萄樹，以前你和你爸小時候一樣，每次都在這架子下獃獃的抬頭看，從小小一個一直到熟了之後紅的發紫的一大串，口水直流，早早的嚷着要抱上去摘了吃。”爺爺看着葡萄架，回憶這當時的情景，轉身用手指點點唐憶雪的額頭，笑了笑。
“不過你比你爸要聰明，你爸每年還沒熟就喊着要吃，等吃到苦澀的滋味才不鬧，可是第二年又一樣。”爺爺忍不住笑了起來。
“可是你嘗過一次沒熟的葡萄的苦澀之後，每次都是乖乖的等紅了再吃。”唐憶雪聽了不自覺露出笑容。
“爸，你怎麼又說這事！”，唐浩一臉無奈的看着正笑着的爺孫兩，尤其在是看到笑開花的唐憶雪，“都多少年了，爸你怎麼還老喜歡拿這事出來說呀。”
“怎麼，我現在連我自己的兒子都不能說了是吧。”
爺爺一聽，立刻繃著一張臉，嘴角的笑卻暴露了他並沒有發火。
而唐浩和林音也正好看到了，唐浩轉頭看向唐憶雪，“雪兒你怎麼也跟着欺負爸爸呀！”
唐憶雪看着眼前這個表情滑稽的爸爸，感覺好像被騙了，這一定是個假爸爸。
唐憶雪獃獃的看着自己的爸爸，嘴裏呢喃着一聲“爸爸，你…”連被走過來的媽媽抱起都沒有發現。
“雪兒，雪兒。”看着獃獃望着丈夫的唐憶雪，連忙喊了兩聲。
“哦，媽媽。”一激靈，唐憶雪回過神對着媽媽道。
“怎麼了”
“沒…沒…”唐憶雪搖搖頭，連忙回到。
“哦，那雪兒今天有沒有乖呀，都和爺爺奶奶去哪了。”林音摟着唐憶雪問道。
“嗯，爺爺奶奶帶我出去認識了很多人，我都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