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0 進城
楊晨的態度,把那些個狗腿子全給激怒了,嗷嗷叫着說什麼要收拾楊晨。
他倒是一點都沒生氣,這種雜碎海了去了,要是每個都生氣,那壽命肯定活不上。他只是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並讓手上的溫度急劇升高,這在旁人看起來就好像是楊晨在拚命用力了一樣,當高溫把鵝卵石燒成了石灰,並被楊晨捏成粉末狀態從指間紛紛揚揚揮灑了下來之後:“收拾我吧。”
這一手把所有人都着實嚇了一跳,他們誰也沒想到這麼一個穿着普通軍裝渾身髒兮兮的小雜兵居然這麼威猛,場面上頓時就冷了下來,那些專捏軟柿子地痞也就是嘴上牛氣,現在真碰到了楊晨這樣的硬茬子,一個個跟挨了揍的狗一樣縮在後面。
“我是葡京賭場的老闆,我希望你能來參加五天後的賽馬。”臉上沒有任何驚訝表情的賭場老闆,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純金名片遞交到楊晨的手上:“這是你的機會。”
楊晨擺弄了一下名片,不過因為上面的字不認識,他順手就把名片遞給了旁邊的阿諾尼。而這個動作在賭場大老闆的眼裏卻成為了一種不屑一顧,於是他的臉上掛上了一絲不愉快,語氣也開始變得有些拒人千里之外:“贏的人會有豐厚獎金。”
說完,他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轉身就離開了這裏。這剩下一腦門子霧水的楊晨和正在玩着黃金名片的阿諾尼,以及吃黃豆吃得咔吧脆響的大黑馬。
“吃吃吃,就他媽知道吃。”楊晨衝著黑馬腦門上就是一記腦瓜崩:“你給老子惹多大麻煩。”
大黑馬吃得滿嘴巴渣子,一點都不在乎楊晨在旁邊訓它,反而橫過身體把楊晨往外轟,一點身為畜生的自覺都沒有。
在一旁的飯館老闆垂頭喪氣的把馬棚里原來的幾匹瘦馬栓在一棵矮樹下,看到楊晨被大黑馬趕出來之後,無奈的搖搖頭:“你們這馬太烈,要閹割掉才好。”
楊晨扭頭看着馬棚里正呼哧呼哧吃東西的黑馬,斷然拒絕了飯館老闆的好意。楊晨喜歡這匹馬,除了它跑的夠快,耐力夠強之外,最主要的就是德行基本跟自己一樣。如果碰着這樣的都得閹掉,那楊晨還不得拿把刀把自己那個生命之源給連根拔起?
拉着阿諾尼在外面看了會夕陽,費雯麗也吃得小肚子鼓鼓囊囊的出來了,阿諾尼把那張純金名片遞給了費雯麗,臉上帶着楊晨看不明白的詭異笑容。
“這傢伙找上你了?”費雯麗看完名片之後,把它捏成了一個團,在手上掂了掂就塞進了自己口袋:“他叫彼得帕克,王城最有錢的人之一,號稱蜘蛛人,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賺錢的機會。”
楊晨從費雯麗的屁股口袋裏摸出那團黃金名片:“他讓我去他那賽馬,能得獎金。”
他在說話的時候,臉上已經是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他現在已經寒酸到要靠老婆養着了,再不弄點錢,絕對會被身邊那幫子人叫成小白臉吃軟飯,就算別人不說,費雯麗這個男人婆絕對會給楊晨來這麼一陰棍。
而且楊晨的這個軍官職位現在根本就沒有軍餉,軍餉都是一個季度一發,這個季度的已經發完了,要等春天他才能領到錢。
開春還有兩三個月呢,讓他躺在床上混吃等死,那還不如真的讓楊晨死了算了。
“大概多少錢?”費雯麗的表情突然變得像一隻黃鼠狼,滿臉的不懷好意:“你知道規矩么?”
“什麼規矩?”楊晨隱約有不好的預感,但是一時間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你可別自己胡編啊?”
“在職士兵,所有在休假期的額外收入,都要上繳百分之七十給所在番號的長官,以作軍費。”阿諾尼甜甜的笑着:“這是法律規定。”
阿諾尼的聲音很甜,但是說出來的話卻開始讓楊晨的心在滴血,本來他就是個窮光蛋,好不容易有人找上門說能去賽馬贏錢,他還以為自己能開始自己養家餬口了。可這下倒好,軍餉的影子還沒見着,先就得交了軍費了。
“老子不幹了!”楊晨一把從口袋裏把那個的軍銜掏了出來,塞進了費雯麗的手裏:“有你這麼盤剝人的么?”
費雯麗得意洋洋的摸了摸楊晨的頭:“不幹也可以,那你肯定不能再跟着我的部隊活動了。那你還是趁着現在趕緊和阿諾尼告別吧,等春天我們上了前線,你就看不到她了。”
“媽的,算你厲害。”楊晨黑着臉又把軍銜從費雯麗手裏給拿了回來:“你給我等着。”
楊晨氣哼哼的,他這次算是吃了一個惡虧,都是沒文化給鬧的。阿諾尼給他解釋了這個折騰人的破條例其實已經清清楚楚的寫在了他簽過名的軍官徵用表格上了,只是楊晨不認識字也不願意聽阿諾尼給他全部讀完,所以現在才會被費雯麗給狠狠玩一票。
“生活真他媽的幽默。”在休整完畢,並開始向王城進發的路上,楊晨狠狠的向亞門納爾抱怨着:“我就這麼被那個小娘們給玩了。”
亞門納爾倒是一臉無所謂,用一根仙人掌的硬刺剔着發黃的大門牙:“沒事,我知道一點賽馬,第一名有一千個金幣的獎勵呢。上繳完了,你還能留下三百個,你知道我一個月的工資才十個金幣。”
楊晨聽他這麼一說,心裏的氣倒是順了不少,扭頭問着坐在大黑馬身上的阿諾尼:“寶貝,你一個月多少?”
“七十五個金幣,加上大教堂的補貼和姐姐給發的,能有一百二十個金幣。”阿諾尼看到楊晨的樣子,笑得咯咯直響:“我是高級牧師,補貼很多的。”
原來自己媳婦兒是公務員……楊晨當時就有點內傷的感覺,難怪阿諾尼買東西從來不問價錢,她的工資摺合人民幣一個月六萬多塊啊,這可比一般的白領工資都高得多。可楊晨自己還在為了三百個金幣沾沾自喜,這也就是自己媳婦兩個半月的收入而已。
作為一個男人,賺的錢要比自己的女人少,那壓力別提有多大了。楊晨現在滿腦子就是怎麼趕緊多弄點錢,起碼得比阿諾尼的月收入要高一點才行。
“你跟阿諾尼比?自尋死路。”費雯麗因為很快就要有一筆不菲的收入,而顯得興緻高漲:“她的薪水可是從國庫里划的,再加上人民軍的軍餉,你自己問她有多少存款。”
楊晨哼哼了兩聲,也懶的去問了。反正他現在就是打定了決心,找着機會就得撈錢,要是去問了還顯得自己在嫉妒阿諾尼。
至於那個奇怪的德魯伊哈利,他跟哨兵嶺的軍官們處得非常融洽,都已經開始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了,甚至還接到了一個姿色尚可的女軍官一起過夜的邀請。
從閃金鎮到王城的路,不到二十分鐘就走完了。楊晨也第一看從一個如此近的距離看到了所謂的王城的大門,高大的包着鐵皮的城門敞開着,讓這座城市變得像一個張開雙臂迎接兒子歸家的貴婦,城門兩邊密密麻麻的箭塔卻宣佈着神聖不可侵犯的主權,守門的士兵站的整整齊齊,一一檢查來往的路人,大門口的新聞板上張貼着國家高層想讓人民知道的新聞。
亞門納爾說這座城,只有這一個出入口,另外一邊毗鄰大海,有世界第二的大型港灣,裏面駐紮着隸屬於烏瑞恩王國唯一的艦隊。
至於第一大港灣,那顯然就是剛剛敲詐了楊晨的那些還沒到手的金幣、據說出身很高貴的漂亮男人婆,費雯麗的老家。
“你們不能進入!”當楊晨一行準備交出通關文件進城的時候,門口的一個城防軍官揮手攔住了他們:“你們需要排查!”
費雯麗側過腦袋跟楊晨和阿諾尼得意的一笑:“看吧,我說什麼來着。”
而這個時候,楊晨眾人站着的前面,王城的大門口,突然傳來一陣詭異的像是石子擊打在水面上的波動。
“誰是羅寧?”一個身穿長袍,兜帽遮臉的男人。像幻燈片幻化出來的人一樣,憑空出現在原本沒有人的地方。
亞門納爾看到這個人之後,面露喜色的一推楊晨:“肯瑞托的人!”
楊晨被這麼一提醒,才記起自己原來是叫羅寧的,他往前踏出兩步,高舉着一隻手:“這,老子就是!”
那個穿着長袍的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楊晨,漆黑的雙眼裏露出一絲難以置信的眼神,從手裏拿出一根短小的木杖,二話不說朝着楊晨身上就扔出了一團火焰。
可是火焰還沒碰到楊晨的身體,就被他身上自動綻放出的綠炎給吞噬個乾淨。而楊晨哪容得別人先動手,他也沒管自己受傷沒受傷,朝前一個大跨步,直接來到那個法師面前,緊接着按住那傢伙的胸口,一個背摔就把這個輕飄飄的傢伙甩出了兩米過高。
“老子跟你還沒熟到用他媽你那玩意跟我打招呼的地步。”楊晨踩着重重落地之後就沒什麼動靜的長袍法師,像個**一樣高聲罵著街。
費雯麗一捂額頭,摟過阿諾尼的肩膀:“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