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另一條路
保安又一臉茫然的坐下,把錄像一直快進,一直都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出現,直到錄像里出現了幾個小孩的身影。
“等等!”
保安問:“怎麼了?”
“往回放。”
錄像可以清晰的看見,四五個小孩你追我趕玩得不亦樂乎,我問保安:“這些小孩你認識嗎?”
保安看著錄像搖搖頭:“不認識,可能是誰家的孩子吧,也有可能是業主親戚家的孩子進來玩的。”
光看這幾個小孩的穿着,不像是有錢人家的小孩,現在又不是過節又不是過年,串門還帶這麼多小孩來?
“這些小孩會不會是外面進來的?”
保安連忙回答說:“不可能不可能,我們這裏每次有外人進來都會登記的,更何況平時各個門口都有人在外面站着守着!不可能有偷偷溜進來的。”
“有人站外面守着嗎?我進來的時候就沒發現。”
保安解釋說:“那您進來總登了記吧,平時都有人在外面站着,只是看沒什麼人所以就進屋歇會兒嘛,而且大門口都有攝像頭的,昨天你們的人來看過,沒發現什麼小孩跑進來啊。”
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保安這個職業本來就沒有太高的社會地位,上面反倒因為是有錢人住的地方對保安的要求還高,保安自己都不以為然,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保安自己都會想辦法在這種高要求下偷懶。
“麻煩你了,我還有其他事情。”
“誒等等,您還要火嗎?”
離開監控房后,我在這個別墅區里到處亂逛,如果我沒猜錯,案發現場的外圍牆上的畫應該是這幾個小孩乾的,而這幾個小孩應該不止會在一個地方留下塗鴉,可能還會有別的。
我跟單機遊戲的地圖裏收集收藏品一樣到處找,凡是能讓小孩覺得新鮮的地方全部去了一遍。果然,小區的花園裏,噴泉旁都發現了各種各樣水平不高的塗鴉,可能還沒有找完,我一一照相取證。搞清楚了一件事情接下來就要為了搞清楚第二件事情而等待,如果能知道這幫小孩是怎麼瞞過門口攝像頭跑進來的,那麼這件命案就多一條可能性了。
我坐在一張公椅上,不知過了多久,旁邊垃圾桶上的煙灰缸已經被我塞滿。等待,最怕的就是沒有結果,沒有希望,而我最怕就是這些小孩的家長今天突然想起來關心關心小孩,揪着他們的耳朵監督他們寫作業不讓他們出來玩。為了轉移注意力,我打開手機看起了那些冷笑話,不知道形容我現在的狀態,能不能用男人的一半是女人這種老話呢?
良久,幾個小孩打打鬧鬧的聲音傳過來,伴隨着我的期待,我抬頭一看,目標終於出現了。我不想再浪費時間看幾個小孩做壞事被大人發現站在那低着頭晃晃悠悠半天說不出一句話的樣子。我直接衝著幾個小孩大喊一聲:“嘿!幹什麼的!”
幾個小孩回頭看見我,一個跑接着第二個第三個跟着跑,我趕緊追上去剛好趕上,幾個小孩在別墅區的圍牆邊上一個接一個爬出去,場面把我都嚇了一跳,為了美觀,一堵牆的中間做出了一個半圓形,半圓內是幾根並排的石柱子,這幾個小孩找了幾條繩子分別從高到低拴在兩根石柱子之間,就這樣綁在石柱子之間的幾根繩子像是個梯子一樣,幾個小孩正在往上爬。
我立馬上前去把正在往上爬的小孩抱下來,幾個小孩站在那裏一臉驚恐的看着我,我抬頭一看,這堵圍牆上有一個攝像頭,關鍵是這個位置卻是攝像頭的盲區,翻牆的方法看着稀奇,不過避開攝像頭進入盲區這才是關鍵。
我蹲下身子看着幾個小孩,掏出自己的證件,拿到他們眼前問道:“知道這兩個字念什麼嗎?”
當中一個小孩發出顫抖的聲音,小聲說:“警........”
我點了點頭:“警察。”
話一出口當中一個小孩抽起了鼻子,一字一頓的說:“叔,叔叔,我,不,不是,壞人,別,別抓我.........”
倆小孩當場哭了起來,最煩的事情說來就來,我急忙說:“我知道你們不是壞人,我知道,我只是需要你們幫我抓壞人,行嗎?”
我突然有一種人家哭就哭你打什麼岔的想法,搞得幾個小孩在那一抽一抽的。
“我想問問你們?你們翻牆的這方法誰教你們的?”
這個抽泣好像沒法控制,幾個小孩就在那抽,一句話也不說。我盡量學着電視上兒童節目主持人的語氣對他們說:“我告訴你們啊,這可是幫警察叔叔抓壞人,你們的老師不會罵你們的,你們的爸爸媽媽也不會罵你們的,相反還會誇獎你們。所以我希望你們告訴我,是誰教你們這方法翻牆的?”
幾個小孩好像沒那麼害怕了,當中一個小孩一邊抽泣一邊說:“沒,沒,沒人教,我,我們,上次,上次看見,有人弄,弄這個。”
“上次看見有人弄這個?什麼時候?”
“前,前天,晚上。”
我點了點頭,又說:“很好,你們先等一會兒,等會呢會有更多的警察叔叔阿姨過來,需要你們幫忙抓壞人,不要怕。”
“我,我們,怎麼,怎麼抓。”
“不是需要你們抓,是需要你們幫忙。”
安撫小孩不算是容易的事情,只能先讓他們穩定一下,我摸出手機打了嚴銘的電話。
“喂,嚴隊,有新發現。”
...........
良久,嚴銘帶着人過來,幾個小孩交給周振佳帶回去做筆錄。我很清楚,發現一個新的可能性這只是找到了迷宮的另一條路而已,這條路能不能通到出口誰都不知道,我這條路要走到出口必須得證明幾個小孩看見那個人不是一個普通的毛賊,而是本案的兇手。
嚴銘倒是不怎麼著急,讓我跟着一塊回去,而他則要去跟支隊的領導彙報一下情況。
回去以後我第一時間找家商店買了包煙,整理了一下各組走訪的結果,有一個名字讓我注意起來。
孫瀟,洛氏集團的總裁秘書,與死者有一個多月的男女朋友關係,關係開始於兩個月之前,因死者人品問題兩人已經在一個星期前結束關係,與死者結束關係后在一個星期之內有五次通話記錄,平均通話時間兩分半鐘,內容是些感情上的事情,社交軟件方面孫已經將死者拉黑。
“原來於曉瑩說的就是這個人。”我自言自語道。
整個中隊都在談論走訪的結果,說白了就是在指點死者的為人,我懶得去跟他們八卦這些事情,我更關心的是自殺身亡的洛郁的事情。
“誒,周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