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警局審訊
將事情都安排妥當之後,我又跟警察告了個假回到房中,把玉姐踢開的涼被又重新給她蓋好,這一切都有警察在旁跟隨,或許他也認為玉姐是我的老婆了吧。
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因非正常事件而進警局,不過很很坦然,因為我並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更沒有做錯什麼,所以哪怕坐在小黑屋的椅子上,我依舊很是坦然。
早已被我故意扔到腦後的那些習慣在我看見那枚國徽後幾乎不受控制地重新回到了我身體的每一個關節甚至每一滴血液之中,沒用別人約束,我就已經坐的筆管條直的了,假如有人看見我這樣,肯定不會認為我是個罪犯,沒準兒還會向政府替我喊冤。
審訊室里只有我一個,或許他們認為我比較難搞,又或者他們覺得被我打倒的那些小混混更加的好攻破吧。
在大排檔這麼多年養成的晚睡的習慣在這個時候算是幫了我,要不然我肯定早已經困的點頭不止了。
在不知多久之後,屬於我的這間審訊室的門終於打開了,一道正常的光通過屋門射了進來,莫名地我竟然有一種親切之感。
影視劇里經常看到的那令人討厭的刺眼燈光還是亮了起來,但我沒有去遮擋,只是把眼睛眯了起來以此來暫緩瞬間才刺痛感。
機械化的詢問,我自然也是機械化的回答,等這些簡單的登記都結束之後,我清楚接下來馬上就要進入正題了。
雖然對面燈光刺眼到我無法看清那名審訊我的警察的表情,但我能猜到,他一定很驚訝,因為像我這樣在審訊室里還能坐的如此筆管條直的人簡直太少了,在他審訊過的犯人中,那絕對是什麼癱他都見過。
“解瑞龍我問你,你知不知道你打傷了多少人?”
“知道,一共十人,三人輕微腦震蕩,兩人肋骨骨折,還有五人四肢有不同程度的損傷,但可以肯定的是經過短時間的修養,他們便會重新活躍在大街小巷重新去收取那些辛苦打拚賺不了幾個錢的老闆們的保護費。”
我的語氣很平緩,所以對面的警察也無法對我大聲指責,畢竟我說的都是實情,他們也無法反駁。
“他們非法收保護費是不對,但你也不能把人打傷吧,就如你所說那雖然不是什麼嚴重的傷,但也得修養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他們的生活來源怎麼辦?”
“呵呵,真是我們的好警察好公僕,連這些社會渣滓的溫飽問題你們也管了,那你們有沒有考慮過那些被收取保護費的人,他們第二天或者接下來的生活會怎樣。”聽了警察的話我有些生氣,於是沒好氣地回答道。
果然當我語氣變化之後,他們也發揮了以往每次審訊時的犀利表現,只聽我對面的那張桌子被人猛地拍響,我甚至看到那晃得我睜不開眼的燈光都閃了一下。
“解瑞龍,不要混淆問題,我們現在說的是你打傷他人的事情,你不要跟我們扯沒用的。”那名警官的聲音直接提高了好幾個八度,我都覺得自己的耳膜被他的聲音已經震得有些發癢了。
“警官先生,我是正當防衛,難道你沒看見他們手中都拿着管制刀具嘛,難道他們拿着刀,我就要伸出脖子讓他們砍嗎,難道我就不能在以保護自己的前提下進行反擊嗎?”我連續用了三個問句,因為我想知道這名警察到底是黑的還是白的。
“管制刀具,十個人十把刀,可為何最終躺在地上的卻是他們,這個問題很值得我們考量一下啊,你們所在的位置是飯店,那裏可是擁有着不下一把刀的地方,找十把刀貌似並非什麼難事吧。”
我笑了,笑的很開心,對面先是一愣隨即用力拍着桌子示意我安靜,我停止了笑聲然後開口問道:“警察先生,你不覺得用這樣的問題問我會讓我覺得你們的辦事效率很低嗎,飯店是不缺刀具,可飯店的刀具都是什麼樣的,斬骨的,剔骨的,切肉的,切菜的,可哪一種刀的刀刃能有一尺多長呢,警察先生您該不會連這種常識都沒有吧。”
顯然這名警察被我問的啞口無言,整間審訊室安靜了大約五分鐘之後,那傢伙才再次開口:“那你知道為何他們要去找你的麻煩嗎?”
我沒有隱瞞將白天的事情說了一遍,並且還把白天出警的那名警員的警號給說了出來,我透過燈光看見那名警官正伏在記錄員的耳旁交代着什麼,很快記錄員便借故出了審訊室,而我和那位警官則再次陷入了沉寂之中。
大約五分鐘不到的時間,那名記錄員回來了,他衝著警官點了點頭,那警官這才繼續說道:“你怎麼確定白天和晚上是同一伙人的,還有你發現有人去砸店,為何不趕緊報警。”
“報警,警察先生,試問下歹徒給我時間報警嗎,還有我們老闆娘被人挾持了,難道我我要當著歹徒的面給你們打電話嘛,再者說就算我報了警,等你們到了他們早就沒影了。”我冷冷地說道,現在我對面前的這名警察可以說是一點好感都沒有,要是套話的話,這水平未免也太低了,可要不是套話,那他上的那幾年警校和幹了這麼多年的警察基本上也就算是白乾了。
貌似有這種想法的並非只有我一人,因為審訊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大力的打開,然後一名上了年紀的老警察點首便將負責審訊我的那名警察給喊了出去。
雖然我聽不到具體他們在談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那名老警察貌似很是憤怒,因為我聽到了歇斯底里般的咆哮聲,不過他們怎樣都不管我的事兒,我只需要管好自己便可。
門開了,進來的是那名上了年紀的老警察,至於那名年輕的去了哪裏我就不得而知了。
老警察掏出一包煙作勢要遞給我一顆,我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會,老警官自顧自地點上了一顆然後深吸了一口,這才緩緩問道:“本地人?”
“算是吧,我老家離着不遠!”
“家裏還有什麼人?”
“父母都在,至於別人都算不上一根枝兒上的了,我說了對你們也沒什麼幫助!”
“呦,對我們這一行還有些了解,小夥子什麼學歷啊?”
“大學肄業!”
“肄業,在學校里犯錯誤了?”
“沒有!”
“那就是生病了,生的什麼病啊?”
我抬頭白了老頭一眼,心道這都什麼水平啊,但該回答還得回答誰讓這是自己的義務呢:“沒得病,具體原因我不方便透露,如果你們實在想查可以去調取我的個人檔案,至於你們會看到什麼能看到什麼,那我就不清楚了。”
老警官一聽我這麼說,便明白我是個有故事的人,而通常會這麼說的人一般經歷都不簡單,沒準兒背景也很嚇人,所以他趕忙暫時切換了話題,不過我們聊的更多的都是跟案子無關的事兒。
這會兒審訊室的門再次打開,剛才那名警察走了進來,他在老警官耳邊說了幾句話然後便轉身走了出去。
“小夥子,現在可以肯定你屬於正當防衛,但對方傷的實在太嚴重,他們的家屬要求你賠償,我們已經告知了具體情況,但他們依然不依不饒,我們這裏雖然是執法單位,但對於沒犯法的人我們無權抓捕甚至干涉,所以你看看該怎麼辦,你不是為了救你東家嘛,不行你就讓你們東家花點錢把這事兒了了就得了。”老警官坐回到位置上語氣和善地對我說道。
我看着他嘴角一揚,然後略帶嘲諷地說道:“您的意思是他們去砸我們的店,然後我們還手了還得我們來付醫藥費,而我們店的損失還得自己掏腰包自認倒霉唄。”
老警官連忙擺手說道:“我可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這對方家屬要是這麼一直鬧下去,那你們的店也就甭開了,你想想啊,天天有那麼一群人在你家門口堵着,誰還敢往裏面進啊。”
我並沒有因為他所謂的提醒而慌張,反倒是很平靜地說道:“他們願意去堵就堵,我和老闆娘都沒有錢,試問下誰有錢不把自己的店面擴大,誰願意天天在露天裏幹活。”
老警官見勸說無果便長嘆了一口氣道:“年輕人,有一句話叫強龍不壓地頭蛇,你們這樣跟一群小混混們斗下去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哈哈,多謝警察先生提醒,要真是那樣的話,我就得提前跟您說一聲了,日後少不了麻煩你,您也做好思想準備吧,人民警察竟然放任黑社會小混混橫行霸道,真不知道你們對不對得起頭頂上的那枚國徽。”
老警官聽了我的話老臉便是一紅,不過隨後還是說道:“雖然你沒有問題了,但還得有保人接你離開,沒辦法你傷的人實在太多,我們也得備案。”
就在這時走廊里傳來了一名女子的叫喊聲,我聽的真切,那是玉姐的聲音,只聽到她高聲喊道:“解瑞龍,你在哪呢,他們把你關在哪了,這天底下還有沒有王法了,放着壞人在那裏不管,把我們老實人抓了起來,我們老實人做錯什麼了,不就打傷幾個小流氓嘛,我敢說要是把這事兒跟我周圍的那些鄰居們一說,他們絕對會敲鑼打鼓放鞭炮來慶祝他們被打,可現在倒好好人被抓,一關就關了這麼長時間,你們警察是向理啊還是向錢啊。”
如此大聲喧嘩,加之所說的內容又是如此的往警察臉上抹黑,那這些警局裏的人哪裏會讓,隨後的幾聲暴喝立馬將玉姐的氣勢給蓋了下去。
玉姐的聲音雖然小了,但卻一直沒有停止叨叨,而且她也學聰明了,你們不是怕我給你們抹黑嘛,那我就不點名不道姓,但又不會停止用小鞭子不斷地抽打,老百姓有言論自由的權利,在其沒有指定說某一個人的時候,哪怕是污衊人家法院也不能判人有罪。
老警官眉頭一擰,然後衝著我問道:“認識?”
“呵呵,我們老闆娘,聽着很刺耳吧,要是這些都是真的你們肯定會感到刺耳,要這些都是假的,不管她怎麼說怎麼罵,你們又能怎樣呢?”我有些譏諷地說道。
“真是有什麼樣的老闆娘就有什麼樣的夥計啊,小杜啊,你去給這小子辦個手續,都來人了,咱也不能繼續扣着人家了,那樣人家只會把我們說的更加的不堪。”說完后老警官便背着手走了出去。
後來我才知道這老警官是這個派出所的所長,是位老黨員老刑警,年紀大了之後這才給下派到下面當所長讓其養老,這位干刑警的時候那絕對是雷厲風行,到老了他便想着平平淡淡的,所以現在就是老好人一枚,但可以肯定的是老人家是個好人,從沒有貪污過一分錢,而且他多次在所里的會議上提過反腐,當時這些小警察們一個個答應的不錯,可背地裏沒少受那些小混混的賄賂,老警官聽過一些風言風語,但還有不長時間他就退下來了,所以他也就不想管,可今天我和玉姐這一喊一說讓這位老警察顏面掃地,後來聽說他在所里搞了一次小型的整風行動,一次性地開除了四五名受賄的警察,而他也在整風行動之後選擇了自動辭職,在臨走的時候他對其餘手下說道:“想想自己當初考警校的初衷,想想警訓,想想自己在國旗下的誓言,想想頭頂那枚國徽的意義。”
當然這些都是他們派出所內部的事情,跟我們小老百姓沒有關係,我只需要跟着玉姐還有大夥一起回到店裏就可以了。
不過等我們剛剛回到店裏,外面便傳來了嘈雜聲,小紅出去看了一眼便趕忙跑了回來,她有些慌張地說道:“玉姐,龍哥,外面來了好多人,看樣子好像是來找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