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女媧
韓寧和貞德躲在了孤兒院門口大門的內側，靜觀即將上演的事態。
路西法扇動着翅膀，飛到與雷祖同等的高度，擺出一副遊刃有餘的姿勢。
“雷祖，我想向你問一件事。”
雷祖挑動着上揚的眉毛，嗤笑一聲看向路西法。意思為你可以問下去。
“你剛才說吾友之子什麼的，這個地方的人類都是女媧的孩子，那麼你和那個女媧是舊識嗎？”
雷祖因為這個問題與現在的處境毫無相關，露出了吃驚的神色。
“何必於此時問此疑？汝欲知何？”
路西法左臂托胸，右手托着下巴，眉頭緊皺。
“嗯~~果然還是聽不懂你說的話。真的就不能再明了一點嗎？”
兩人談話的聲音不大，而且距離地面少說也有十米左右的高度。按理說這種情況下，地面的人是不可能聽到他們的談話的。當然，前提是只要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的話。
“路西法，你別蠢了，你說的那個女媧，是雷祖的女兒。”
與韓寧躲在一旁的貞德，對着天空中大喊了起來，像是剛才問話的答案。
路西法看了眼下面的貞德，隨後扭過頭看向雷祖。
“原來，神話里造人的女媧，是你女兒啊。那我是找錯人了。不過把你女兒造的人，稱為吾友之子什麼的，不覺得有些過分了嗎？”
雷祖撇向在一旁的異國女靈，然後做出一副隨時都能衝出去的姿勢問向貞德。
“小女，何出此言？汝，為何而知？”
路西法對於雷祖的態度轉換的有些過於唐突，也提高了警惕。
貞德好像感知到了有危險，看向上方的路西法，她對貞德點了下頭，貞德便鼓起勇氣回答了雷祖的問話。
“有一本書叫山海經，我是看的翻譯本啦。我是聽說這本書算是這個國家裏僅存的神史書，也不知道裏面有多少可信，但是重點不是那個。”
《山海經》是一本講述與收錄了整個華夏至今的奇事與世界上現存的神怪們。某位千百年前在世的史學家也曾說這本書的內容太過脫離現實，不適合史實的參考。
“裏面有一段寫雷神的，說雷澤有個雷神的那段，我是不知道這個世界存在多少雷神，但是那本書上寫的就是你吧！？”
貞德提高了聲量，不懼的對着雷祖拋出了質問。
“何出此斷言？何故明我為雷澤之神？”
雷祖將問題反拋給了貞德。
“因為你是東方雷神里最強的雷神，以你的力量是足夠讓人類憑空受孕的。不只如此，現在我也知道了只有你能隨時隨地的來到下面。”
雷祖哼笑一聲，提出了另一個反問。
“即是老朽，那又如何？”
貞德點了下頭，表示雷祖同意了這個說辭。
“華胥，你總該知道吧。”
雷祖的神色明顯出現了動搖，想要說不認識，可是看在眼裏的路西法卻發出了嗤笑。這下使得雷祖進退兩難，只好繼續聽下去。
“而創世神女媧與人王伏羲的母親叫華胥，很多書籍里都同時提到過雷澤跟華胥。據說華胥的兩個孩子會誕生，是因為踏上了雷澤道路的雷神的腳印，那不就是你的神力導致的嘛。”
雷祖靜靜的閉上了眼，對面的路西法嚴陣以待的警戒着雷祖。
“定。老朽認此二子，教其法術，非承認華胥氏。其言吾子，龍神之子，怒也。且，老朽機遇某女，吾友也。”
雷祖緩緩的睜開眼，路西法從他的眼中什麼都看不出來，驚慌也好、喜悅也好、憎恨也好，什麼都沒有。
“彼女、彼女……那個女人曾是我的最愛。”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話語，讓路西法與貞德同時睜大了雙眼，而韓寧還是搞不清楚事情的發展勢態。
“你這不是會說話嘛。”
“蠢貨，重點不是那個，他說了曾是他的最愛，意思就是說……”
路西法聽到貞德指名出來的的重點，大叫了一聲。
“啊！你出軌了？”
“夠了你個笨蛋，雷祖，幹掉她吧。”
雷祖聽到這段愚蠢的對話不為所動，閉上眼睛像是想起了什麼，在忘卻周切的回憶着什麼。
“不詳之翼者喲，雖發現已晚，汝之身，有那神、吾友之味。”
路西法不明所以，但很快發覺了什麼。
“你是說，異邦神？那就好辦了，能不能好好談談呢。”
所謂的異邦神，是指來自不同神話體系的神明。
雷祖聽到路西法的質問，卻什麼也沒有回答。輕輕揮了一下手中的如意。
一道迅速勇猛的閃電霹在了路西法的身上。路西法直直的受到了這一重擊，向地面墜落下去。
“魂之女子啊，縱使老朽即雷澤之神，吾也未認華胥為吾妻。且老朽之女，半人半神，非可造人。”
貞德聽到這句話，碎碎念了起來。
“那也就是說不是女媧造的人，女媧不會造人？那麼是誰？難道真的只是進化來的？”
“你嘟嘟囔囔什麼呢？那倆都打起來了誒。”
韓寧緊緊抓住門框，觀注着天空的戰鬥。貞德聽到韓寧的聲音，將自己的意識拉了回來，再一次凝視起空中的兩個怪物。
路西法半空中翻了個身，全身的黑煙被翅膀吹散，上升到雷祖相同的高度。
“還真是隨性啊你，我也不想說你什麼沒教養的，只是想跟你談談那個造人的你的女兒，女媧的事情而已……看你的架勢，是不可能了吧。”
雷祖擺好陣勢，將紅色的蛇形如意舉向前。
隨後重重揮下如意，天空中的閃電就像蛇一樣，看不出軌跡的朝着路西法追去。
路西法背過身子，朝着自己的身後飛去，但是兩條雷蛇像是追蹤導彈一樣，死咬着路西法不放。
路西法認為躲不過雷的速度，以及現在還深處結界當中。翻了個身飛行，兩手張開，黑色的光點即刻在手中形成一顆球形。
路西法將兩手的黑色光球朝着兩條雷蛇扔過去，隨即發生了一場小爆炸。
路西法看見雷祖不為所動，便藉著這個勢頭反向沖向雷祖。將兩手攥在一起，黑色的光粒形成了一根長矛。
雷祖見到路西法氣勢洶洶的飛過來，用紅色如意敲打了一下自己圓鼓的肚子。頓時一聲巨響無比的轟隆聲在雷祖四周擴散開來。
路西法因為快要飛到雷祖的身邊，這一下的傷害重重的擊傷了路西法的耳朵。路西法翻着白眼，雙耳流出了鮮血再一次墜落到地面去。
而躲在大門內側的貞德與韓寧用手堵住了耳朵，而且傷害源頭並沒有很近，所以傷害沒有那麼嚴重，但是依舊造成了嚴重的耳鳴。
貞德因為聽力比現在的世人稍微靈敏一點，所以她現在已經是頭暈目眩的狀態。
韓寧因為身體還是成長中的關係，所以聲響的震動使得他的雙膝軟了下來，跪在了原地。
貞德扶着門框艱難的站起來，搖了搖腦袋，看了看沒幾下就被雷祖打倒在地的路西法，便衝著天空的雷祖喊道。
“喂，夠了吧，她已經倒下了，可以收手了吧。”
雷祖的眼光絲毫不離開路西法的身體便回答道。
“否。必誅之，汝等皆此。”
韓寧雖然還在耳鳴目眩，但是還是稍微聽到了聲音，很快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們兩個，也要跟她一起被你殺掉嗎？”
雷祖閉上了眼睛，像是嘆了口氣。
“否。”
韓寧與貞德本來就顯得驚訝的眼睛，已經變得要瞪出來一樣。
“汝等身後的人們，包含之。”
韓寧瞬間全身僵硬了起來，突如其來的寒氣直逼脊髓，慢慢的解析、回味、回憶、了解，直到理解這句話，他才喊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