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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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呼吸的熱氣氤氳着,他的舌尖更是肆無忌憚地舔過她的耳廓,落在耳垂上,輕柔慢捻的,像是在跟她說話,又似乎根本沒在意說了些什麼。
本來就躁得很,這下更睡不着了。
他似乎感覺到她呼吸變得越來越粗重,適時地在她耳邊問:“要不要做?”
畢竟今晚早些時候,就在這裏,她還貓着腰爬過來,主動解了扣子撩撥他來着,他都記着呢。
而且她剛開過槍,腎上腺激素飆升,心臟在身體裏鼓噪着,他貼在她背上,能感覺得到。
三夢閉了閉眼,下一秒已經掙脫他轉過身來,大力拉扯他的衣服。
他睡覺也只穿一件寬大的深褐色僧袍,鬆鬆垮垮地遮掩着他勻亭的男人身段,一扯就露出鎖骨和胸膛,簡直犯規。
他任她用力發泄,聽到領口崩裂的聲響也不在意,等衣服從腰上被剝下去,才猛地捉住她手腕:“該我了。”
沒想到他那麼大力氣,並不粗魯,卻輕易就反客為主,將她摁倒在床鋪,兩個人都陷進柔軟的被褥里。
大概是汲取了上回的經驗,他不管動作幅度多麼大,都讓她清清楚楚看到他的臉。
兩人的身體也都不是書里形容的傅粉施朱那種白皙,不約而同帶着太陽的顏色,與被褥的純白形成鮮明對比。
那樣大開大合地起伏着,她忍不住要叫出來,他也不封住她的嘴,似乎樂見其成,甚至還用手指去勾她舌頭:“叫吧,沒關係。”
大家都睡了,沒人聽得見。
她拚命忍着,忍出了一身的汗,頭髮也粘在額頭上,連眼睛都是濕漉漉的。
他的呼吸和聲音始終在她耳邊,跟隨身體碰撞的韻律,她聽到他念:一切眾生性清凈,從本無生無可滅。即此身心是幻生,幻化之中無罪福。
高潮沒頂的快慰一波接一波,強烈得嚇人,將腦海里除他以外的雜念全都沖刷得一乾二淨。
一切都是憑藉本能。
做完了,他還在她身體裏,抓着她的手,一個手指一個手指地吻過去。
他好像特別偏愛她的手,尤其她扣動扳機的食指,是他最留戀的部分,反覆地舔和吻,讓她想起他受戒和舍戒時那種五體投地式的虔誠。
她幾乎又被他舔出了感覺,身體一陣陣絞緊。
他感覺到了,笑着問她:“還想要?”
他還可以奉陪,再過三個小時就做早課,在那之前,他願做裙下之臣。
她只是看着他,好像還在回味剛才的激烈痴纏。
他躺下來,重新籠住她,在她肩膀上親了又親:“累了就睡吧,我在這兒陪着你。”
他說的那麼自然,彷彿一向都像現在這樣了解她。
他都吻過她哪裏?耳朵,脖子,肩膀,胸口……她心裏細細計較着,嗯,果然是除了嘴唇以外的所有地方。
這回跟上次有什麼不一樣?除了契合度更高,她的感覺更強烈之外,其他怎麼都想不起來了啊……哎。
…
早晨起來,妙賢已經做完早課回來了,正跟如意坐在一起吃早飯。
三夢看到他往自己的豆漿里加糖。
“起來了?給你蒸了包子和雞蛋,鍋里還有南瓜粥。昨晚辛苦了,多吃點今天才有力氣。”
兒子也看着她,兩眼放光:“媽媽,爸爸說你昨天又抓壞人了,是真的嗎?”
感覺爺倆說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兒,表情倒是如出一轍。三夢有點窘,哼哈搪塞過去,穿上外套,系了條圍巾就往外走。
“你不吃早飯?”他不依不饒。
她嗯了一聲,想了想又折回來拿了兩個包子,一個叼嘴裏,一個拿手上。
父子倆一起目送她單手換靴子出門,下台階的時候還扭了一下。她大概有點火大,關門關得山響。
“媽媽害羞了……”
妙賢看着他:“你怎麼知道?”
他咬了一大口包子:“我就是知道。”
妙賢勾起唇笑,輕輕攪動面前那碗豆漿。
…
做完心理評估,三夢坐在附近素食餐廳靠窗的位置,無意識地攪動剛點的黑咖啡。
“抱歉抱歉,堵車來晚了。”梁晶晶進門邊脫外套邊呵着手說,“今天真冷啊,還以為你會約我吃火鍋呢,怎麼想起跑這兒吃素來了?”
“可不冷唄,昨天霜降。”三夢手往上面指,“我來見王老師。”
“不會吧,你槍又響了?什麼時候的事兒啊?”
“昨晚。”
梁晶晶拿出手機開始刷本地新聞:“啊,有了。為見妻小超市劫持人質,情勢危機遭警方果斷擊斃……哇,好帥。可惜我昨晚早早就睡死了,沒能見識你的風采。”
“你是沒見,陳一見了。他昨晚送我過去的。”
“不會吧?他親眼見你爆頭了?”
“沒爆頭,昨天是進去才撂倒的。”
梁晶晶撇嘴:“那也怪不到你身上吧?這新聞里都寫了,人質三十多個,有老有小的,不及時擊斃,難道看着無辜的人被殺啊?他慈悲為懷,這種時候能救命嗎?”
人家不是都說,哪有什麼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代你負重前行嘛。
郝三夢就是那個負重前行的人。
“他沒怪我。”在她看來這才是問題所在。三夢啜了一口咖啡,壓低聲音說:“我昨晚……又跟他做了。”
“噗!”梁晶晶一口檸檬水全噴了出來,“你們又做了?”
周圍瞬間投來無數異樣的眼神。
三夢嘖了一聲,一邊擦桌上的水漬,一邊伸手去扇她:“小聲點兒!”
“對不起對不起。”她趕緊挪過來挨着她坐,小聲道,“怎麼回事兒啊,他前兩天不是同意了離婚還讓你不要回去了嗎?這麼快就好了傷疤忘了疼?”
“你就當我是為了泄、欲吧。”
“噢~~我懂了。”梁晶晶擺出老司機的姿態,挑了挑眉毛,“他床上表現不錯吧,活兒很好,對不對?”
好不好,她也說不上來,畢竟沒有過比較,她這方面的所有認知都來源於R級電影和小說,唯一的經驗就是妙賢。不過從第一次的生澀蠻幹到昨晚的酣暢淋漓,也很難說不好吧。
見她默認,梁晶晶說:“你這是食髓知味啊老夢,都說通往女人心的捷徑是那什麼,你這本來就對他迷得五迷三道的,再加上這個,還怎麼離婚啊!”
看不出來啊,一個禁慾系高僧還有這種操作,劫數啊劫數。
然而三夢在意的還不是這個。
梁晶晶見她意興闌珊的,也不開玩笑了:“那你究竟怎麼想的呀?”
“重要的不是我怎麼想,而是他怎麼想。我總覺得,他跟我做的時候,像變了個人似的。”
“什麼意思?”
三夢搖頭,她也說不好。今天她去做心理評估,在諮詢辦公室門外等的時候,看到前台那裏有剛從書架上整理下來的書,就隨手抽了一本來看,講的是雙重人格分析理論。她腦海里像有個開關被打開了,飛快地瀏覽了一遍,連叫號輪到她了都沒聽見。
後來聊起來才知道,王襄平以前是這方面的專家,在國外讀博士的論文寫的就是這個,後來是跟他們特警支隊隊長結婚後到J市定居才轉了方向。
三夢把自己的懷疑說給她聽,只說是一個朋友,沒有點明是她的丈夫。王老師的回答很謹慎,因為沒見到本人,無法直接下判斷,但聽她的描述,她這位“朋友”的確是有些不尋常,建議她可以留意觀察。如果真的是人格分裂,那麼分裂出的人格和主人格在個性、習慣甚至才能方面差別可能會非常大。
她想起今天早上看到妙賢往豆漿里加糖。
他從來不喝甜豆漿,牛奶也是,甚至他根本就不愛吃糖。
王老師還提到人格轉換的契機。很多人格分裂者在兩個甚至多個人格間轉化時都是因為受到外因的刺激,大部分是隨機的,比如看到一個擺在桌上的橘子、一盆顏色鮮艷的花;也有人是固定的,比如見到某個人,或者聞到某種氣味。
還有主人格和分裂人格之間的記憶不是共通的,很可能他在分裂人格期間所做的事,主人格完全不知道,但反過來並不一定成立,主人格做的所有決定和想法,分裂人格可能全都一清二楚。
這可就難了。三夢煩躁地抓了抓頭髮,梁晶晶突然用手肘碰她:“喂喂喂,快看,那不是你家陳一嗎,我沒看錯吧?”
她抬頭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妙賢站在門口,身後跟着鍾靖斐。
他也看到了她們,低聲對侍應生說了兩句話,就朝她們這邊走了過來。
他難得沒有穿僧袍,休閑的襯衫牛仔褲和牛仔外套,戴一頂鴨舌帽,不說根本看不出僧人的身份。
三夢看呆了,梁晶晶咬着牙極小聲地問她:“他過來了喂!上回拜託你的事情跟他說了嗎?”
她知道一下好隨機應變,免得尷尬。
三夢搖頭,這不沒找着機會嘛,她自己都還滿頭包。
他送她到齋堂門口,突然拉了她一把。她腳後跟磕在門檻上,沒站穩直接撞進他懷裏。
他笑了,胸腔微微震動。
“外面起風了,看來要變天。”
是啊,那又怎麼樣?三夢搞不懂他心情為什麼那麼好。
“換季容易着涼,你出門穿太少了,穿我這個回去。”
他解下身上的袈、裟往她肩上罩。
三夢其實驚得下巴都掉了,默默把掉地的下巴推回去,往後退了一步,擺手說:“不不不,就幾步路,我走快點兒轉眼就到了,用不着這個。”
她這拒絕很明顯了吧?可他的手仍搭在她的肩上,袈、裟披在她身上,沒有要收回的意思。
她咽了下口水,又說:“這來來去去的,讓其他人看到我披着他們下一任院家的袈、裟,多不好啊!”
“你剛才在家裏不是也穿了我的僧袍?而且……裏面什麼都沒穿。”
還好長老們都走了,四下無人,但三夢還是耳朵都紅了,據理力爭:“那怎麼能一樣呢?”
“有什麼不一樣?你是我太太,”他突然強硬起來,“我要是連你都不能關心,還怎麼普度眾生?”
她呆了呆,竟然無法反駁。
“回去吧,我也很快回來,等我。”
最後這兩個字他又是貼着她的耳朵說的,似暖風吹過,輕軟又曖昧。
等他幹什麼,他沒說,不過卻有種不言自明的意味。
外面果然已經開始落雨點,三夢抱着妙賢的袈、裟跑回家。房間裏兩人剛剛換下的衣物還沒來得及收拾,她愣愣地看了一會兒,想起什麼似的,轉身跑下樓,她要找的人正從院子裏收了晾曬的衣服和被褥進來。
“啞妹!”她跑過去,伸手在對方眼前晃了晃。
“啊。”啞妹聾啞,始終不習慣說話,又騰不出手來比劃手語,只發出一個單調的音節,表示見到她回來的驚訝和開心。
“嘿嘿,想我了吧?”三夢用手捏了捏她兩頰,才幫忙接過她懷裏抱着的東西,“我剛剛去齋堂吃飯了,今天的素齋是你做的吧?那個像東坡肉的素肉,味道超級好啊!”
啞妹用手語說:爸媽說今天二哥回來,可能要跟長老們一起吃飯,讓我去齋堂幫幫忙。你見到二哥了嗎,你們剛剛在一起?
問完又覺得自己問了句廢話,有點羞赧地低了低頭。
“見是見到了,但總覺得不太對勁兒……”
什麼意思?啞妹眨巴眼。
“哎,總之一兩句話說不清楚。你這被褥都是曬過乾淨的吧?借我用用,在旁邊房間打個地鋪。”
為什麼要打地鋪,你們夫妻不是應該睡一個房間嗎?啞妹更疑惑了。
三夢幫她把東西都搬到了閣樓,為了不讓婆婆聽到,關起門來,也跟她用手語邊比劃邊小聲說:“記得我跟你說過離婚的事嗎?快要離婚的夫婦就不該再住在一個房間裏啦!”
啞妹臉上一下佈滿憂色:可爸媽都不同意你們離婚呀,你跟二哥提了嗎?他同意離婚嗎?
她先天性失聰,襁褓中就被遺棄在光照寺門口,因為是女孩,不能在廟裏做沙彌,圓覺夫婦就收養了她。他們有兩個兒子,沒有女兒,她的到來填補了這個遺憾。外人習慣叫她啞妹,家裏人也當乳名來叫,其實她有名字,圓覺大師取的,叫妙音,其實還是依照宗山這一派系的法號排輩來的,不隨陳氏的俗家姓,既當她是女兒又當她是弟子,跟陳一一樣。
她在這個家裏生活了二十年,以她對家人的了解,二哥陳一是不會同意離婚的。
“他五年前也沒說要離婚。”結果為了躲她離家那麼久。三夢嘆口氣,這些年她做警察,人間悲喜看得太多,很多合不來的人硬擠在一個屋檐下生活才催生出扭曲的個性、失控的憤怒,她不想變成那樣,也不能讓陳一再離開家了,這個家需要他。
她在客房打好了地鋪,重新洗了個澡出來,已經困得眼皮直打架了。
妙賢的袈、裟還放在旁邊,啞妹幫她疊好了,卻沒自作主張拿出去。
她盤腿坐在床鋪上想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給好朋友梁晶晶打了個電話。
“喲,你這是在深山老林里給我打電話呢?居然有信號?”對面的聲音慵懶又透着饜足。梁晶晶是個欲女,這會兒八成剛淋漓盡致做完一場后靠在床頭享受事後煙。
“我已經回來了,陳一也回來了。”
“真的假的,這麼快?那你怎麼還有氣無力的,不是應該高興嗎?”過了幾秒鐘想起來了,“噢,是因為離婚的事兒,那協議他簽了嗎?”
三夢搖頭,都忘了對方看不到,抓了抓頭髮說:“我問你啊,一個高冷的男人突然性情大變對你好,是什麼意思?”
“想泡你唄,還能是什麼意思。”梁晶晶不假思索地回答,“男人放下身段來哄你,肯定就是想跟你睏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