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輪迴門開,六道甲子

第四章 輪迴門開,六道甲子

?說起“天子“,人們想到的往往是黃袍加身,萬眾擁戴,四方叩拜,真是威風凜凜。然而卻有一位天子,不但抖不起威風,鎮不了四方,還被人逼得四處躲債,真給後世的皇帝丟盡了面子。這位落魄得一塌糊塗的天子,就是周朝的最後一位皇帝,大名鼎鼎的周赧王。

周赧王,姓姬名延,東周末代天子,“赧”是“赧然慚愧”之意,是其謚號。

周赧王時王權已經微弱,徒有空名,根本不能號令諸侯。國土只有都城洛陽周圍地區,被韓國和趙國一分為二,設西周和東周兩國治理。赧王依靠西周公生活。

公元前256年,郝王發動東方各國合縱抗秦運動失敗,帶着西周公和大臣及36座城的地圖到秦將營中投降。

赧王跪地謝罪,秦王看他可憐,便把洛陽東南的梁城封給他,供其養老,降級為周公,稱為東周君。

赧王年齡太大,加上心中鬱悶,從秦國回到梁城像害了場大病,自知壽命不長,開始安排後事。派人選擇墓地時,幾經周折,最後選定梁城東南50多里今蟒川鎮寺上村的大山深處。

雖然人們都知道他的陵墓就在蟒川的蟒山之上,但無奈蟒山實在是太大,總不能將蟒山挨個找遍,國家的考古隊也曾找到過一些民間的風水大師在這裏看風水,但是都沒有定論,可是卻老趙看出了一些端倪。

我們把裝備放在了後座上,小張坐在裝備旁邊,老趙坐副駕駛,我開着車,按照老趙的指點趕往了蟒川。

我們到蟒川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本來打算按着老趙踩好的點兒直接到那個地方的,可是這兩天一連下了好幾場雨,很多地方發生了山體滑坡,道路被掩埋,根本就走不通。

眼看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我們三人一合計,當即決定先回到蟒川的鎮中心找個旅館先住下,到明天再作打算。

這一來夜路不好走,我的駕駛技術還不到家,大半夜在這崎嶇的山路之上亂轉,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二來折騰了這麼長時間,我們三人都已是又困又餓,既然一時找不到進山的路,也很難遇見過往的人和車輛,不如趕明兒找一個當地的人問一下。

就這麼的,我們又驅車返回了蟒川的鎮中心,尋着一家比較乾淨的小客店,這客店一樓是飯館,二樓是客房,我們開了一間房,把裝備往房間裏一放,小張吵吵着肚子餓,於是我們下了一樓,點了一桌子菜,幾瓶子酒,撿了張乾淨的桌子落了座,一邊吃着,一邊跟那服務員妹子閑聊,看看能不能從她嘴裏問出點有關的情報。

這妹子叫什麼我給忘了,梳着兩個麻花辮,長得還挺水靈,說話脆生生的,挺熱情。

她從小住在這一塊兒,小時候跟着自己的哥哥在山上打鳥、逮兔子、采蘑菇、獵野豬,進山的每一條路線她都清楚,可以說是蟒川的“活地圖”,這客店就是她們家開的。

老趙一聽立刻兩眼放光,笑着說道:“大妹子,跟你打聽個事兒唄。”說著攤開了地圖,指了指我們的目的地,“這地方怎麼走?”

“這地方可是會吃人的,你們去那裏做什麼,”那妹子先是一愣,接着“噗嗤”一笑,“你們三個不是來旅遊,是來盜墓的吧。”

“哪兒能啊,”我訕訕笑了笑,“怎麼那地方還有墓?”

“你們也別不承認,”那妹子說道,“自從那件事兒傳開之後,每年來這裏踩點兒的倒斗的,怎麼說都有十個八個,都是來找那什麼周赧王墓的,我可奉勸你們一句,那地方有古怪,進去的人沒一個出來的。”

老趙沉默不語,我撓撓頭,不知道怎麼接腔。

“既然你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那我也就不瞞着了,你可千萬要給我們保密啊,”小張忽然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我們可不是什麼盜墓賊,是上面兒秘密派來的考古隊,這位趙老師,你別看他年輕,實際上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風水大師,考古系的教授,那小胖子是他的學生,來,小李,你把你學生證拿出來給妹子看一下。”

我憋着笑,從兜里掏出了考古系的學生證,大妹子接過來一看,也壓低了聲音,“沒想到你們還真是考古的啊。”

“瞧你說的,那還有假?”小張說起慌來面不改色心不跳,“對了大妹子,你剛才說的那件事兒是什麼,給我們說道說道,你要是能提供什麼有利的情報,等我們回去,上報給國家,說不定還能給你發個獎章什麼的。”

張三峰說著,嘴角勾起了一抹迷人的弧度,露出了他百分之百無視防禦的勾魂之笑,那妹子看得眼都快流出來了,低下頭,紅着臉,壓低聲音給我們講了起來,沒想到她的第一句話,就讓我們着實吃了一驚,“傳說這周王墓裏邊埋着的那個周什麼王,到現在還活着。”

我一聽,一口酒差點噴了出來,再看小張,他聽了這句話也是一驚,被剛吃下嘴的一塊雞肉噎住,捶了半天胸口才終於咽了下去,噎出了兩眼的淚花。

“到現在還活着?那可是兩千多年,難道那個周什麼王是妖精不成?!”

“老一輩人傳說,這還真是一座妖精的墓,你們別著急,聽我慢慢說,”妹子見一句話把我們兩個大老爺們兒嗆成了這樣,抿着嘴笑了兩聲,開始講起了蟒山的往事。

這件事發生在八十年前,知道的人挺多,也不算是什麼秘密。

那時候,在蟒山的深處還有着一個小村莊,但是叫什麼名字,現在已經沒有人知道了。

那時候是民國初年,時局動蕩,軍閥割據,混戰不斷,那村莊位於深山老林,與世隔絕,土地肥沃,也有着許多山泉野果,山珍野味,就像是桃花源一般,樂得個與世無爭,逍遙自在。

八十年前的一個傍晚,有一天一家人在亂葬崗辦完了白事正準備回家,忽然瞟見路邊孤墳上孤墳上面趴着一個人,這人二十歲上下,身着道袍,背後還背着一把七星寶劍,長得眉清目秀的。

山裡人比較淳樸,幾個人一合計,就把他抬回了家,趕到到家的時候,這道士的氣息已經是十分微弱了,可以說是有進氣兒沒出氣兒,身上還一個勁兒的發熱,這家人趕緊請來了郎中,又是針灸又是灌湯藥忙活了半天,這道士才悠悠轉醒。

但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這道士醒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趕快離開,這個村子三日之內必有血光之災”。

人家好心救了你,你一開口就是這麼一句,換成誰都不行,脾氣再好都得惱,不過這家人看他舉止異常,說話的時候神情異常恐怖,嘴裏不停重複着這句話,都以為他是個瘋子,也就沒有當一回事兒,見這道士身體沒有什麼大礙,於是就讓他從哪裏來回哪裏去。

這道士被趕出來之後,一直在村子裏邊轉悠,村民看他不像是本地人,問他啥他也不說,只是逢人就說這句話,讓人家趕快逃命。

人們都不知道從哪裏來了這麼一個瘋子,剛開始還感覺挺好玩,但是時間久了都覺得煩了,免不了就是幾頓胖揍。

這道士挨了打也不還手,只是一個勁兒地扯着人家讓人家快逃命,到後來他們也覺得沒啥意思了,就不再搭理他了,見了他就繞道走過去

這道士見沒人相信他,整個人就渾渾噩噩的,過了兩天之後蓬頭亂髮,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看起來十分嚇人,扯着嗓子一個勁兒的哭喊,聲音那叫一個絕望,聽了能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到最後嗓子啞了是在喊不出聲了,就衝過去拍人家的門,大半夜的也不停歇。

誰都沒有想到,那看似荒唐的一句話,卻在三天之後應了驗。

三天之後,村子裏來了一夥被打散了的軍閥。

這夥人可不簡單,據說領頭的那個,是當年東陵大盜孫殿英(盜乾隆墓和慈禧墓的那個哥們兒)的部下,而他身邊的那個副官,更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精通風水之術,這人姓翁,在江湖上被稱為“翁師爺”。

這翁師爺在村子裏邊朝山上打眼一看,就點頭連連叫好,還拿出羅盤四處走動,嘴裏邊還念念有詞。

這夥人來這裏的目的可也不簡單,一是為了在這深山中躲避仇家的追殺,二是翁師爺早就看出這山裏邊藏着龍脈,料定必有大墓,想要從裏邊盜出一些寶藏充當軍餉,招兵買馬東山再起。

那道士看到了這夥人之後,突然就發了狂,上前對着他們又撕又咬,就像瘋狗一般,嘴裏邊還不停地說著,大意就是這些個人就是禍患的根源,結果被那領頭的軍閥一槍就給崩了。

這道士也真是可憐,沒有做過什麼壞事,一心想要救這一村的人,到頭來卻落得個這樣的下場,不過這也許是天意,這道士泄露了天機,命該如此,要不然怎麼說天機不可泄露呢?

這軍閥殺完這個道士之後,就讓村子裏幾個青年男子帶他們進山,村裡人見這人是一位殺人不眨眼的主兒,哪裏還敢說半個不字,一行人就這麼浩浩蕩蕩的進了山。

也不知道那伙人在墓裏邊挖出了什麼,接下來怪事就發生了,在一夜之間,全村的人都離奇地消失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只留下了一個十八九的壯小伙,從山裏面跑到了山外一個村莊,上氣不接下氣地把整件事說完,之後就一頭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村裏的人趕快召集了人手,留下一兩個人照看這個小夥子,剩下的十幾個人火速趕往了這個村子,趕等到了這個村子一瞧,挺平靜的,也不像是發生過什麼事兒,都以為是那個小夥子搞的什麼惡作劇。

可是過了一會兒他們馬上發現了不對勁兒,當時已經是天亮了,那時候山村裏面的人比較勤勞,按理說應該早早地吃過飯上山砍柴去了,可現在村裏邊一個人影都看不着,連一道炊煙都沒有。

這麼一想,大家都覺得有些詭異,就敲了敲一戶人家的門,等了半天也不見有人開門,又敲了幾家都是一樣,這時候他們才知道確實是出了事兒,合力撞開了門後進去一瞧,當時就傻了眼兒。

這房門從裏邊反鎖着,甚至連被窩都是熱乎的,可就是看不到一個人影,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那時候的人都比較迷信,一遇到這種情況就以為是鬼神作祟,趕忙逃回了自己的村子,想向那個唯一的倖存者問個究竟,不料那個人也出了事,這人打一開始就昏迷不醒,嘴裏邊不停說著胡話,其中有一句就是‘他還活着’。

更瘮人的是,那分明就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後來村子裏面的老人說,那個女人是被周王害死用來陪葬的妃子,一縷怨魂不散,化為惡鬼,附着在了這個小夥子的身上,當進山尋人的那伙人回到村子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弔死在了山口處一棵大槐樹上。

這件事傳出去之後,人們紛紛傳說,當年那個周什麼王動用很多奴隸挖山建墓,最後為了防止秘密被泄露出去,將那些人全部封死在了墓中。

這些人怨氣鬱積,死後全部化為了惡鬼,被那幫盜墓賊無意中釋放,從墓裏邊出來索命,而那個山村裏邊的人就是被惡鬼索了命,全部下了地獄。

自那以後,那個村子被人們稱為‘絕戶村’,絕戶村的傳說,就一傳十十傳百一直流傳到了今兒個。

那時候可是民國初年,軍閥混戰,百姓流離失所,動輒就是死成千上萬的人,那年頭人命不值錢,死一個人有時候還不如死一條狗,再加上那個村與世隔絕,一個小小的山村沒了算不上什麼大事,連報紙都沒上,縣裏邊也只是來了幾個人草草將這件事記錄下來就算完。

從那以後,那地方就成了無人區,不斷有盜墓賊抵不住利益的誘惑,但是進去的沒有一個人能活着出來。

轉眼之間到了建國之後,一些個管文物的人在翻縣誌的時候注意到了這件事,通過查閱了大量的資料后發現還這地方還真有一個周朝的大墓,裏邊葬的是周朝最後一個天子,所以後來那地方也被稱為周天子墳。

這些人將事情上報給了國家,國家立刻組織了一支考古隊,用騾子拉着那些個先進的設備,在幾個樵夫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來到了蟒川,這回還真讓他們挖到了一些東西。

他們挖出來的,是大量的骨頭,全是人骨,足有萬具之多,據帶路的那些樵夫回憶,漫山遍野都是白森森的骸骨,還不斷有骨頭被運出來,壘起來的白骨將一個小山坳都快要給填滿了。

讓專家們感到困惑的是,這些骨頭全都身披鎧甲,身上的鎧甲朽爛殆盡,但那些專家還是一眼就辨認了出來,清一色的全都是秦兵,更加詭異的是,整個發掘的過程根本就沒出現頭骨,也就是說,這些秦兵全都沒有了腦袋。

當時那些專家全都納了悶,一時間眾說紛紜,有的人猜測說這地方是一片古戰場,可能是秦兵在這裏中了什麼埋伏,導致全軍覆沒。

還有些個會風水的人說其實這個地方是一個積屍地,這些秦兵都是被活活害死的,目的是利用怨氣布一個什麼風水局。

那些村裏邊的老人甚至傳言說這周王墓裏邊埋着的其實是一個妖精,這些骷髏全都是它用妖法在陰間招來的陰兵,用來守護陵墓的安寧,這些考古隊的人要是繼續挖下去,一定會倒血霉的。

不過在當時最讓那些專家普遍接受的說法,秦始皇覬覦周王墓里的財寶,派出一支軍隊來這裏挖掘,卻不慎中了墓裏邊的機關,全都死在了這裏。

考古隊員動用了大批的山民,花了倆月的時間才將這些骸骨給清理乾淨,繼續向下發掘,接下來的過程比較順利,沒有遇到什麼機關,到最後真讓他們挖到了寶貝,明晃晃的金銀財寶,鑽石珠玉,一驢車一驢車往外拉,那珠光寶氣,把人的眼睛都跟閃瞎了。

但是這些專家分析說這其實只是一個陪葬陵,真正的陵寢還在更深的山裏,那裏邊埋的才是神仙的寶貝,外面這些小陪葬陵裏面出土的東西跟它比起來簡直就是糞土。

於是,考古隊馬上開始了第二次活動,不過這次進山,可就沒有那麼好運嘍。

這天凌晨,我們村裏的一個老樵夫進山砍柴,路過山口兒那棵大槐樹的時候,就覺得這槐樹的樹枝上密密麻麻的吊著什麼東西。

這老頭兒老眼昏花,再加上當時天剛蒙蒙亮,光線不好,所以他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於是就握緊斧頭壯着膽上前去看個究竟,這一看不要緊,嚇得他一把丟掉斧頭,一屁股坐在地上直接尿了出來。

這槐樹的枝杈上密密麻麻掛着的全都是死人,考古隊一百多號專家學者,再加上幾個進山的嚮導,沒有一個能夠倖免。

這些人都是給活活勒斷氣的,面色青紫,兩眼暴突,舌頭伸得老長,更加詭異的是這些人的臉上全都掛着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在嘲諷,又好像在詛咒些什麼。

那老頭給嚇掉了魂兒,在地上坐了半天才爬了起來,斧子都不要了,跌跌撞撞跑回了村,扯着嗓子大吼了起來,這才驚動了一干村民,眾人集結起來拿着火把前去查探。

而那個老頭興許是精神受了太嚴重的刺激,從那以後便一直卧床不起,沒過倆月就一命嗚呼了,奇怪的是這老頭臨死前眼睛瞪得賊大,雙手不停在空中撥弄,像是在驅趕些什麼。

村子裏邊的人到那棵槐樹一看,一個個嚇得面如土色,誰都不敢輕舉妄動,最後還是上邊兒來了人,才將這些人都給弄了下來一一火化,這麼多專家學者在一夜間都弔死在了這裏,那還了得?

上邊兒派來軍隊進山進行了一場大規模的搜索,但是到後來也沒有查出個什麼來,這件事情引發了一場不小的轟動,最後還是被政府給強壓了下來,封鎖了消息,也對那一片山林進行了封鎖。

政府查了很長時間也沒有查出什麼原因,也害怕時間長了會發生什麼變故,就把這些人的屍體取下來匆匆火化了,那兩個超級大國都覺得我們這麼做是為了掩蓋什麼,非要向我們要個說法。

咱們國家當然不買這個賬了,那時候正值美蘇冷戰,再加上我國崛起的勢頭正旺,國際形勢又是十分的微妙,這件事到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可這件事兒還沒有完,怪事還在後頭。

那棵槐樹上面掛了那麼多死人,村裏面的人都把它視為不祥之物,開會商量了一下,就把它給砍了,要說也奇怪,這棵樹被砍倒之後,斷口處竟然滲出了大量的污血。

這污血濁臭逼人,砍樹的人當場就被熏翻了一半,村裏的人見狀更加驚駭,一把火就把那棵樹給點了,冒出來的黑煙在村子上頭盤旋,竟然三兩天都沒有散去。

接下來,砍樹的那些人一個接一個離奇的死了,一個都沒有活下來,這時候村裡人才意識到自己招惹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急忙請來幾個和尚道士做法。

待到七天之後,村子上空那團黑氣散去,這件事才算是了結,他們還想把槐樹的樹根給挖出來,但是越往下挖,發生的事情就越恐怖,人們只好作罷。

從那以後,經常會有人看到一些衣着奇怪的人半夜坐在那個樹樁上,人們都說那是當年橫死的考古隊員的鬼魂,在這裏尋找替死鬼,自那以後,再也沒有人敢一個人到那片地方轉悠了。

過了一段時間,村子裏總算是恢復了寧靜,沒再發生什麼比較特別的事,由於損失慘重,國家也沒有再派人進去搜索,只是派部隊封鎖了那片區域,後來連兵都給撤了,那地方從此以後成為了一片絕對的禁區,再也沒有人踏足。

又這麼幾十年過去了,當年的那些人都死得差不多了,現在知道這件事的人也沒剩下了幾個,這件事就作為一個傳說在我們這片地方流傳,經過這麼多人的加工,已經真假莫辨。

“然後呢?”我跟小張聽得入了迷,追問道。

“沒啦,”那妹子吐了吐舌頭,“對了,還有一件事我剛才跟你們講的那個傳說也有關係,這件事是我爺爺臨死前跟我們講的,別人是不知道的,不知道我該講不該講。”

我們三個一聽還有后話,馬上靜了下來,擺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

妹子接下來講的那個故事,發生在六十年前,也就是“絕戶村”那件事發生的二十年後,考古隊失事的七年之後,她的爺爺為救重病的母親,跟着一位瞎眼的算命先生一路跋山涉水,進入了大鬍子軍閥殞命的那間墓室,取出他身上的一本筆記。

在這個故事裏,那位自稱“夜鴉”的算命先生雙目失明卻如同全身長了眼睛,單手就能掄起棺蓋砸碎殭屍,雙手一擰就把一個女鬼扭成了麻花,憑藉藏在拐杖中的一柄細劍幹掉了十來個全副武裝的伏兵,簡直如同天神下凡。

臨別之前,那算命先生給她爺爺講了一個有關時間、維度與迷宮的秘密,之後,便失去了所有的音信,就如同根本就沒有存在過。

“只是……”聽完這個故事,小張皺了皺眉頭,“你剛才說過,你爺爺他們去的那個地方應該只是個陪陵,你說那算命的那麼厲害,為什麼不順手把那主陵墓給盜了,這陪陵之中就有如此信息,那主陵墓中指不定還會有什麼驚天秘密呢。”

小張這句話問的好,看似只是好奇,其實另有玄機。

若是那主陵墓也被算命的走了一遭,那我們只能趕去撿漏了,但若是連那算命的都不敢去,那我們趁早散夥,洗洗睡回去上學吧。

“你們還真甭說,這問題我爺爺還真問過,你們知道那算命的是怎麼回答的?”妹子的回答出乎我們所有人的意料,“他告訴我爺爺,他跟這主墓室沒有機緣,這是因果,解釋不清楚的。然後,他隨口念了一首詩。”

“是什麼?”老趙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把我們給嚇了一跳。

“這……我爺爺也只是記住了其中幾句,我更是什麼都記不清了,只是對其中的最後一句印象特別深,”妹子擺弄着辮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着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輪迴門開,六道甲子!”

“我X!”我跟小張齊聲爆出了粗口,三年前那個雨夜的回憶開始在腦子裏發酵,那時候,同樣有一位瞎眼的算命先生,說過同樣的話。

不知道妹子口中的算命的,跟我們那天在雨中碰見的是不是同一個人,如果是的話,那可就有點太不可思議了,因為我們看到的他,非常年輕。

六十年了,竟然沒有變老。

站在瓢潑的大雨中,衣服和頭髮竟然是乾的。

隨口的一句話,便助我逃過了一劫,而那個晨跑男,卻是替我而死,人頭落地。

最不可思議的,當屬那句話。

輪迴門開,六道甲子!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黃泉妖冢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科幻靈異 黃泉妖冢
上一章下一章

第四章 輪迴門開,六道甲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