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 英雄救美

二胖始終對小麗賊心不死，但一直不能得手。小麗一直覺得他一付流里流氣，不太喜歡他，相反，對溫文爾雅的高明倒是有些感興趣。所以，每次二胖約她出來時的條件都是帶上高明和小敏，搞得二胖很是懊喪，但還是鍥而不捨。

這天，二胖又約着高明去少年宮接小麗和小敏，高明雖然不情願，但拗不過他，只得答應，就說讓他先去踢球等着，自己在家練完功夫再和他們會合。等高明快到少年宮的時候，就見門口一堆人圍着，不知出了什麼事。高明心裏一緊，就跑了過去，穿過人群就見到二胖被三個貌似社會上的十七八歲的小流氓在追打，大腦袋上已經破了個口子，鮮血直流，旁邊竟赫然站着劉亦非，只是有些衣衫不整，被撕壞了幾處。不用問了，一定是小姑娘長得出眾被調戲了，而二胖則挺身而出要英雄救美，結果寡不敵眾被開了瓢兒。

原來劉亦非也剛剛下課，一出門就遇到了小流氓的糾纏，二胖正在等小麗她們，見到劉亦非也認識是高明的同學，就出手相救，結果落難。劉亦非這時看見了他，哭着沖他招手求救。這時小麗她們也下課出來了，看到三個人追着二胖也嚇壞了。

高明見狀立刻騰地一下火冒三丈，這哪裏的小混混，媽的搞到老子頭上了。他也不言語，一臉黑線，揉身疾進，從後面悄悄地貼住最後的一個小混混，忽然把手搭在他的肩上伸腳在他的腳下一勾，手上加力一推，這小混混沒有防備，藉著前進的衝力‘撲通’一聲飛出去老遠重重地被絆在地上，身上摔得生疼，高明趕上又在他大腿外側的麻筋兒上狠狠地踢了一腳，那人大叫一聲捂住腿在地上不斷地翻滾。

前面兩個發覺了後面的異狀，急忙回身看去，見到同夥已經倒地，而高明已經踏着碎步又逼近了離他近的一個。那人瞪圓了眼睛，歪着嘴，使出全身力氣掄起手裏的板兒磚，摟頭蓋臉地向高明砸去，旁邊的眾人都一聲驚呼。高明的身法很快，在他抬起手時突然加速，一下貼到了他的內圈，那人沒料到高明如此的快法，自己的磚頭還沒掄起來，敵人就貼到近前了，急忙手忙腳亂地要調整。高明哪容他調整，一記悟空問路，不等他的磚頭落下，一記‘定心肘’撞在他的前胸，把他撞倒在地，這一下因為是迎面的一撞，力道很大，那人就覺得象被火車撞到了一樣，攤倒在地又是爬不起來了。

剩下的最後一個，看到高明兇悍，就從自己的軍挎中掏出了一把三棱刮刀，揮舞着向高明逼了上來。高明並不慌忙，賣了個破綻，引得他的重心前傾來刺，而自己在他發力之前倏地使出了一個‘裙里腿’。這一招又叫‘雞心腿’，是模仿雞爪從胸前迅捷地蹬出的樣子，先前並沒有什麼徵兆，高明的腿和腰上的韌帶都已拉開，身體也沒有後仰，甚至還有些前傾，踢出來時全憑自己身體突然彈出的力道，所以來的非常突然，對手反應過來時已是中了招。這一腳又來的極快，勁力又大，撲地一下就蹬在對手的小腹上，那人猝不及防被蹬了個紮實，坐在地上捂着肚子起不來了。但由於距離太近，高明還是被他的刀在胸前劃了一下，鮮血流了出來。

高明見到自己出血，氣就不打一處來，又竄上去象蝴蝶一樣雙腿翻飛在每人的頭上補了一腳，幾個人都癱在地上還都沒倒過這口氣呢，哪有反抗，就一一被踢暈了過去。高明用腳撥弄了他們幾下，見到是真暈了，才俯身把他們的傢伙都收了起來。心裏這時才痛快了許多，但還是懊惱自己的火候沒拿捏好又中了招，這下回去又得挨師哥罵了。

高明的這幾下動作乾淨利落地片刻就放倒了三個人，圍觀的眾人都大聲喊好。劉亦非和小麗她們趕緊跑了上來，掏出手帕幫助高明和二胖擦拭傷口。高明沖二胖點了點頭說：‘沒事吧，哥們？’這就是純戰友式的問候了，二胖聽得心裏一暖說道：‘沒事。’高明接著說：‘二胖，拿着這刀，替我看住他們，醒了就喊我，我去打個電話。’說著向劉亦非和小麗說了聲謝謝，就趕到傳達室要了電話打給劉大鵬。

回來時，其中的兩個人已經醒了過來，但還是身體發虛胸口發悶，不能起來，高明上去就不容分說一人給了兩個大嘴巴，下手很重，把他們的槽牙都打鬆了，兩人暈頭暈腦的很是委頓。高明又讓他們把褲帶都解了下來，把一隻鞋的鞋帶和另一個人的拴在一起。看到高明凶神惡煞的樣子，二胖又拎着刀在一旁虎視眈眈，兩人都沒敢造次，乖乖地弄好后拎着褲子蹲在一圈。

沒過多少時間，劉大鵬就帶人趕了過來，到了現場，看到高明前胸一片殷紅，就過來問傷得怎樣，高明說：‘沒事兒，師哥，就擦破點兒皮。唉，又給您丟人了，讓人給花了，我回去再練！’把劉大鵬氣樂了，給了他屁股一腳說：‘媽的，混小子，這時候還有心情跟我打哈哈，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一邊去!那個誰，小王，小趙，過來給他倆先包紮一下，看樣子沒事兒，回去記住給打個破傷風針啊。’小王是剛調到隊裏不久的刑警，叫王偉，小趙叫趙子琪，是剛從警校畢業的警花，兩人都跟高明混得挺熟，小王的過來笑着沖他挑了個大拇指說：‘行啊，明明，是你一個人乾的？厲害呀，這才剛上初一呀，再過兩年你師哥恐怕也不夠你打的了！’劉大鵬又給了他屁股一腳說：‘哪那麼多廢話呀你，幹活兒！皮癢了是吧？’小王一吐舌頭，就趕緊笑着給他們包紮。

趙子琪一付機靈的樣子，看了看三個小MM，背過身靠近高明給他包紮時偷偷小聲問：‘唉，明明，行啊，這三個哪個是啊？不會是都是吧！’說著沖他擠擠眼，曖昧地一笑。她笑起來嘴角向右挑上去，很有味道。高明心裏暗罵：無聊，八卦，怎麼女人都這樣，唉，做好人難哪！他瞟了三個MM一眼，臉上帶着職業性的微笑，先大聲對趙子琪說了聲：‘謝謝你啊！’又嘴唇微動小聲對趙子琪說：‘閉嘴啊，大姐！真不知道怎麼說你，還警察呢，我們可是純潔友誼，你可別教壞我這樣的祖國純潔無知的花朵兒！’趙子琪格格輕笑說：‘你純潔，還無知花朵？哈。。。’又湊近他耳邊說：‘是無恥花朵吧！’

這時，還在昏厥的那個人也醒了過來，茫然地看着周圍的警察，劉大鵬沉着臉轉過身衝著其中最後一個倒地的那個混混兒說：‘瘸三兒啊，又是你們，剛出來就不老實啦，還TMD敢欺負我師弟，你們都活膩味了不是？’那瘸三兒就是彪子的表弟，剛剛放了出來，就糾集過去的兩個死黨四處閑逛，來到少年宮就看到了劉亦非，上前調戲，不想被二胖攪和了一下，後來還沒等追上擒住二胖就遭了高明的毒手。

瘸三兒蹲在地上，左腮剛才被摑的地方已經腫了起來，象含了個雞蛋一樣，哭喪着臉嘴裏含糊不清地說：‘劉隊，我們冤哪，您沒瞧見這不都被他放倒了嗎，我們哪能欺負的了他呀！’說著又瞟了一眼高明，一付心有餘悸的樣子。

劉大鵬也不廢話，不管他們的求饒，抄起手裏的武裝帶照準了他們就劈頭蓋臉地一頓暴抽，完了又說：‘還TMD不承認，告訴你，我師弟要是有什麼事，我剝了你們的皮！把他們銬上帶回去。’三個小痞子都是遭到高明的重擊，都受了內傷，有兩個現在胸口還疼着，一動就噁心，瘸三兒是被踢在了小腹，只覺得內臟翻江倒海地疼，頭上冒出了一層虛汗，三人都心裏懊悔，埋怨自己怎麼惹上這麼個心狠手辣的冤家。

劉大鵬又看了小姑娘們一眼，見她們在那裏期期艾艾地說不出什麼話，劉亦非身體還在微微地發抖。趙子琪已經幫助高明包紮好了，高明站起身向一個隊員要了件警服，披在劉亦非的身上（自己就穿了一件圓領的大背心，沒得脫了），在她的背上輕輕拍了拍柔聲說：‘沒事啦，這是我師哥，人很好的，放心吧。’說著也旁邊的向小麗和小敏點了點頭，幾個人這才逐漸放鬆下來，情緒穩定之後，幾個小姑娘看高明的眼神已經滿是崇拜。趙子琪在旁邊又偷偷作恍然大悟狀，小嘴上又掛上了她那標誌性的‘邪惡’的笑。高明衝著她撇撇嘴，心說：‘小丫頭片子，還敢戲弄洒家，洒家幾十歲的人了，不跟你一般見識！’

高明平時打群架都是留了手的，對他來說那只是實戰對練罷了，對手都是小孩子，就當是逗逗小狗什麼的，並不當真發狠，更多的是把對手摔倒就行了。但這次下手極重，是因為見到二胖被開了瓢兒，又見到劉亦非委屈無助梨花帶雨的樣子，一下子就怒不可遏，再有對方都比他歲數大，不施出了全力恐怕降不住他們。

八極拳講究的就是不動則已，一出手就要給對手致命的打擊，所以平時的訓練都對力量速度的要求很高，所有拳架都是樸實無華，但勁力卻剛猛無匹，就有些象金庸大俠所描述的降龍十八掌的意思。所以雖然高明年紀還小，但也有一年的正宗的功力，那全力施展出來的勁力可是非同小可。再加上這幾下打擊都是速度極快，對手都閃避不及而挨到了幾乎十成的勁力，這打飛50公斤沙袋的力量打在他們的要害上，內傷是肯定的。要是高明再長一兩歲，那當場就可以斃命。

高明他們幾個人隨後也都到了刑警隊錄口供，完了事後，劉大鵬專門派了刑警隊用的警車把他們一一送回家。臨走時，高明不無擔心地問劉大鵬說：‘師哥，我怕他們出來再鬧事，我到沒什麼，可那兩個小姑娘和二胖可不太行。’劉大鵬想了想說：‘好，我們想辦法先關他們兩三年，反正都是有前科的，先讓你們清凈一陣。再說看他們的樣子都是受了內傷，出來也不一定比得了以前了，還別說，你小子這兩把刷子還行啊，我看過了，都是只一下就把他們放倒了，不錯！’說著讚賞地拍了拍高明。高明對他笑了笑說：‘那還不是讓您罵出來的呀，呵呵。’心想這事兒也只能這樣了，就點點頭稱謝告辭。走到門口劉大鵬又把他叫住說：‘對了，這個瘸三有個表哥，叫彪子，身手不錯，上次犯案沒抓住讓他跑了，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這傢伙有點扎手，你要留神，遇到了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跑，以你的身手，跑起來我都追不上，他更追不上。’高明又說了聲謝謝，拍拍劉大鵬的胳膊就走了。

第二天，高明象往常一樣在院子裏練功，他只是劃破一點皮，不影響練武，練完了一套拳，正在琢磨着昨天空手入白刃的動作，就聽到有人敲門。他以為是師哥，就興沖沖地跑了過去，開了門一看，卻是是劉亦非，穿着一件碎花的連衣裙，亭亭玉立地站在那裏巧笑倩兮看着他。高明吃了一驚，看到她手裏拎着的水果，就明白她是來道謝的，趕忙請她進來。劉亦非見屋裏只有他一個人，又有些緊張。高明笑着說：‘坐吧，非非，還怕我是壞人啊!’劉亦非的臉刷地就紅了，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高明趕忙打圓場說：‘好啦，跟你開個玩笑的，唉，對了，你怎麼找到了這裏？’說著遞給她一杯茶。

劉亦非接過了茶，定了定說：‘我先去的刑警隊，問的劉隊長，他告訴我你住在這裏的。’說著雙手靈巧地捧着茶杯，青蔥般鮮嫩的手指攏在一起，好奇地四處張望着問道：‘你就是在這裏練武的吧？’高明點頭說：‘是啊，比較喜歡練武，呵呵。’劉亦非說：‘你的功夫很好呀，昨天嚇死我了，沒想到你這麼厲害，一下就把他們給打倒了！’說著，大眼睛裏就迸射出了神采，就象在回味昨天高明上演的動作大片一樣，小臉上全是仰慕，樣子很是動人。

高明看着她甜美可愛的樣子心裏也是不由得一顫，又想到昨天她受人欺負后楚楚可憐的樣子，心裏又是一痛，不由得充滿愛憐地輕聲問道：‘你怎麼樣，昨天確實得把你嚇壞了。’劉亦非見他目光溫柔，語調親切而慈愛，心裏甜甜的，笑着說：‘我沒事了，還得謝謝你救了我，哦，還有你那個朋友。你待會兒能不能帶我一起去謝謝他？哦，對了，我爸爸媽媽還說要來看你呢，都說要謝謝你。’高明笑着說：‘跟叔叔阿姨說說，就別來了，你不是都來了嗎，就算是代表了吧！’劉亦非搖頭說：‘那可不行，我是我，我爸媽是我爸媽，這件事本來就是大事，多謝幾遍也是應該的！’高明見她一付不容置疑的樣子跟劉胡蘭似的，心裏好笑，也就不再勸了。說了陣子話，劉亦非就恢復自然了，開始和高明有說有笑起來，還在院裏象個好奇寶寶一樣摸摸這裏，捅捅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