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九節 意外生意
汪精衛從小接受的是正統的孺家的教育，在琉球三國，那裏貴族家的孩子都會請一個大明朝過來讀書人做老師，等年齡大些后，再送到大明朝去讀書。
在汪清衛眼裏，李明是個有學問的郎中。不為良相且為良醫，加上李明是從南洋回來的，能有李明這個本事，汪精衛覺得，李明比他本人強多了。
大明朝與琉球國之間往來最多是生意人，所以汪精衛從來不會小看生意人，雖然他接受的是正統的孺家教育。
“衛群兄，若是弄些眼鏡之類的去琉球，有沒有路子賣到日本去？”李明問。
“太有了。”汪精衛聽了李明這話，兩眼發亮。他可是礙着李明的面子和自己的身份不好意思提這事。
這句太有了，讓李明愣了半天。
“那就這樣吧，先帶批太陽鏡過去試試？”李明試探。
“可以呀，老花鏡也行，小孔眼鏡也可以呀。”汪精衛胃口還不小。
“錢怎麼算，若是合作，那大家買一批結一次帳。若是衛群兄要想去販賣，那可就要先付了銀子再提貨。”
“純仁兄作主。”
“呵呵，那就這樣吧。合夥吧，本錢我出，路上的風險均擔，買賣的事衛群兄找人去辦，到時賺了的平分。”
“這樣也成？”汪精衛張大個嘴，沒想到李明這麼爽快。
老闆們只是談的大概，接下來汪精衛的手下和班掌柜去談細節問題。
李明不明白汪精衛九月怎麼回國，這時風往南吹。結果他被汪精衛給鄙視了一下，原來大明朝的帆船可以利用八面風，其實也沒有八面，意思就是哪個方向過來的風都可以利用，逆風走“之”字型。
汪精衛走的時候還從李明店裏順了壇糖桂花走，表示下回過來要帶個廚子過來，放在光明記白乾都行，要學那些小食。
十月，永樂自北京回，出人意料的大發雷霆，太子黨的很多大臣被投進了詔獄。周曾等人又開始感嘆了，弄的李明心跳不已。莫談國是，莫談國是。
“李德，去菜場用弄個牛眼羊眼回來。”李明吩咐府上的廚房主管。
“老爺要那玩意而幹嘛？”
“你別問，我有用。”
“豬眼能不能用？”
“也行。”
“人眼呢？”
“最好！”
“@#￥@#%”
幫主跟李明學了一年多驗眼之後，被打發到方郞中那去學眼科去了。李明在研究了幾個牛眼豬眼之後，給幫主做了一個很粗略的人眼的模型。然後開始講瞳孔、晶狀體、眼壓、動眼肌之類的東西。最後開始講到老花、近視和遠視。
他講的這些東西，與幫主從方郎中那裏學到的東西完全不同。李明也不能自圓其說，方郞中來看了李明的那個眼睛模型之後也是驚異的很。最後兩人還是在某一個方面達成了一致，那就是李明的眼保健操，那個緩解動眼肌肉緊張的說法得到了方郎中的肯定。
李明沒有想到的是，方郞中自看了那個眼睛模型之後，特別是在聽了有關肌肉的說法之後，也開始有了興趣。李明倒是向他吹了吹人體骨骼和肌肉的知識，只不過李明肚子裏的墨水也不多，只能說說胸大肌、背闊肌，那天一激動，把腰叉肌也要噴了出來，好在方郎中是個小白。
要了解肌肉，那就得去解剖，方郎中動了心思。但在大明朝，你要是去玩解剖那絕對是犯法的事情。李明不知方郞中是怎麼得來的那些經驗，哪有什麼屍體可以供他解剖着玩。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方郞中會過來與李明關於肌肉和骨骼的心得，後來又發展到內臟器官等。
再後來，李明偶爾聽到一個消息，最近京郊很多墳墓被盜。那個盜墓賊是個新手，挖的並不是什麼富人家的墓，越是新墳被挖的可能性更大。
由於去年太陽鏡和小孔眼鏡在冬天特別是大雪后的熱賣，入冬后，集市上還是能看到這些眼鏡。太陽眼鏡只在少數幾間珠寶店有賣，而小孔眼鏡在集市的地攤上都有，徹底的濫了。
“老爺，今夏光明記出的太陽眼鏡共計有五十六個款式，用料也有七八種之多。那些個款式有三十八種可以仿製。”碧玉軒的首席匠師指着一堆從光明記暗買來的樣品。
“哪些不能仿製？為何？”朱老闆看着心疼噢，都是錢呀。
“這些個沒有稱手的工具仿製起來較麻煩。”
“是麻煩，還是不能？”
“老爺，今年我們仿了去年他們的款式，結果同樣的款式，光明記當成舊款全都打了折扣賣，那價錢比我們還要便宜一半。”陳麻子說的是大實話。
“那還是要制，光明記用龜殼，碧玉軒就有竹木。”老朱還是很有經濟頭腦的。
“那琉璃眼鏡片？”
“已經差人在試了，剛搭了窯。”
千里眼事件之後，李明就讓府上的護衛頭目汪科去收羅有特殊技藝的人士，比如飛賊響馬水匪之類。家裏三個護衛頭目，現在已經升級了，有了明確的分工。劉季德主要負責在店裏和府上，張旬跑郁洲山島多些，汪科則去了獅子山下。
汪科在城裏，但又不在大家的眼皮底下。那些特殊技藝的人，大多歸他所管。反正出了儀鳳門就是龍江關碼頭，那裏一直是魚龍混雜的地方。
李明找這些人過來，主要就是防着碧玉軒，他可不敢去防漢王，老虎屁股摸不得。
所以碧玉軒建窯場的時候，李明第一時候就知道了，他在看着碧玉軒玩。老朱能請的人也都是從京師匠作里找的，李明還特別收買了一個人。
錦衣衛查了獅子山下和李府外宅兩處窯場，在枚青的授意之下，王謙帶着碧玉軒請來的一個爐頭，又去查了一次。明為查證，實為偷師。
碧玉軒的琉璃窯建在了清涼山下，完全按着李明那的窯的模式砌的。李明那邊的玻璃窯看着與普通的窯沒什麼區別，只不過有個明爐他們弄不懂是幹什麼的，但不管三七二十一，按着葫蘆畫瓢，老朱那讓人建了一個。
請來的師傅以前也是玩過琉璃的，可就是不知道那個明爐怎麼用。最後，還是駐在李府的錦衣衛出馬腆着臉去看。回來告知，那是吹琉璃瓶的。
錦衣衛並不懂琉璃怎麼玩，也不可能一筆一畫的把那些工具工序都記下來畫下來。看了之後，回去還要和老朱那邊的匠師去講，雞同鴨講。花了半個月的時間，碧玉軒那邊總算是弄清楚了那個明爐是吹琉璃瓶用的。等置辦齊所有的器具，又過去了一個月。
自打老朱那個窯開始砌的時候，李明就幫着碧玉軒在算帳。越算李明越佩服老朱，真不把銀子當錢呀，那窯就是燒銀子的。
自打清涼山下的碧玉軒的那個窯開始冒煙的時候，李明就幫着老朱在算帳了。那燒的可不是木炭焦炭，燒的可都是銀子呀。
老朱真捨得投入，李明估計賣單照和太陽鏡賺的錢，碧玉軒可能全都投到那窯上去了。
吹琉璃瓶可是個技術活，老朱在那個上面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還是沒能吹出幾個象樣的瓶子出來，最後只能放棄。至於玻璃，他們根本就沒能燒製成功。
唯一能玩的就是琉璃磚瓦，可在大明朝，普通人家是不允許使用琉璃磚瓦的。燒出一大堆來，過年前，漢王府里的很多建築都換了新裝，青瓦紅瓦的都換成了琉璃瓦。漢王是咬着進獻了不少琉璃瓦到內府，說是盡點孝心。
讓人意外的是，永樂帝還真的嘉獎了漢王，表示北京那邊需要用這個琉璃瓦，吩咐內府跟漢王去採辦一些。聽了這個話，枚青和錢四海都長嘆一口氣，碧玉軒的老朱激動的差點哭了出來。要知道，從窯開始奸到最後發現只能燒琉璃磚瓦，碧玉軒已經投進去了近四五千兩銀子。為了方便訪問,請牢記bxwx小說網，bxwx.net,您的支持是我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