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有女迎風1

我叼一支煙，靠牆，任煙在眼前裊裊。二穎狐媚的曲線清晰在浴室的磨砂玻璃上呈現，蓬頭水瀉落，在雪白地磚上飛濺。浴巾圍在胸際裹住腰臀，拉門而出的二穎嫩紅臉兒，如昨夜粉飛了的一樹桃花。我摁息煙，展開睡衣，包她在裏面。二穎在肥大睡衣里環住我腰，嗯一聲。就那麼擁抱着，任憑時間飛逝，直到天荒地老。不需要語言，語言是陌生人的溝通工具。

馬林的一地月影再次響起，那個低沉喑啞的聲音敘說著一段化不開的深情，濃郁中散着清洌的芬芳，在一地繁枝茂葉投影的林中穿行。

喂……嗯……好啊！

誰？

達子，邀游酣王殿。

達子開奔馳帶兩個女孩兒，一個短眼深如潭活潑開朗一個長披肩雅緻款款，前邊帶路。二穎兒頭探窗外左顧右盼，不時拍一下寶馬車門，心緒飛揚。

下大道，駛上黃色山皮土路。一邊無際無涯農田，一邊山坡果林如海。翻過一小山坡，視野寬闊。遙山疊翠，遠水澄清。風和日暖，時過小店村落，路曲沙平，偶涉清溪綠水。美人喧笑紅塵內，寶馬奔馳紫陌中。

好風景，好空氣，我開了免提對達子說道，該作詩！

不會作詩啊，達子說，會做——愛。兩個女孩兒放肆的笑聲傳來。

二穎兒笑着切了一聲。

二穎兒應該拿手吧？達子又說。

告訴你，別廢話啊！急眼了不好，影響大家心情。二穎兒挑眉毛。

你看你看，開個玩笑，別認真啊。

我跟你熟嗎？開玩笑！最好你跟我收斂點。

達子哈哈哈沒心沒肺的狂笑。

拐彎兒是平坦山皮土道，進了百八十戶人口的小村。齊整房屋連脊成行，街道是光潔的栢油路面。又爬了一段山坡，拐來拐去，終於到了目的地。

達子父親未跡前的的老友家。八間北京平，前院除不大一塊菜地外，都是果樹：桃，杏，李，梨，櫻桃，栗子應有盡有。房後半個山坡是後院，全是蘋果：國光，秋瑾，錦豐，富士……望上去，如汪洋海般。前院外一條小道掩在草叢中蜿蜒東去數十米，兩山山腳下夾一三四十畝水塘，水面波光瀲灧。偶有青蛙從腳下躍起，姿態瀟洒扎進水裏，也有魚兒探頭水面喚起吐泡兒啵啵脆響。果香草香水塘的味道富氧的空氣，讓人心神怡盪。

休息了一會兒，喝了一杯沁人心脾的山泉水。達子說等頭白了時咱倆到這兒養老。大眼睛女孩兒接道，帶上老妹兒，咋地？不夠格？做四房還不行？老人開朗的大笑。午飯時大鍋貼玉米餅，兒時的味道實足：想起母親用刀片開兩片兒，中間撒上白糖。滷水點的水嫩白豆腐菠菜湯，香留滿腮的近兩尺長鯰魚，酒是自釀的冷水拔的小燒兒。三位女士喝緋紅了臉。老人的小兒子兒媳回來，叫了達子哥，說開車耍一圈兒，達子說隨便兒，兄弟！敞開了造。老人跟出去，叮囑一番，。搬出兩車後備箱裏的禮物，大箱小包不外乎煙酒飲料衣物等等。

站在水塘堤壩上，二穎兒籠嘴大喊，迴音裊裊不絕。

男女一律換了短褲短衫，清爽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