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夏丹討債記

第一章夏丹討債記

第二天,元利棠果然把她的床給扔掉了。

夏丹看着空蕩蕩的房間,哀怨莫明。站在一邊的元利棠說:“我們還有東西要扔掉。”

“你乾脆把我扔掉算了。”住了將近半年,她對這裏的一事一物可都是極有感情的。

元利棠說:“我們的婚姻協議書你放哪了?”

“幹嘛!”夏丹有種不好的預感。

“把那也扔了。”

把婚姻協議書扔了?那豈不是讓他為所欲為,夏丹才不幹這種蠢事。而且最重要的是……

夏丹開口說:“一個億!”

元利棠瞟了她一眼:“你覺得一個億很多嗎?”

“是不多,但是我怕我連這些都拿不到。”

元利棠差點沒被空氣給嗆死。

他很懷疑,夏丹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當成他的老婆!元利棠冷着聲音說:“你是不是無論什麼事情都要以合同為主?”

“沒有合同怎麼保障我的利益。”

“那你知不知道這份合同保障的是我的利益,基本上,可以說是剝奪了你應得的權益。”

“啊,是啊?”夏丹馬上從抽屜里拿出那份合同研究起來。

對於一個沒有金錢觀念的人來說,她是看不出這份合同所設下的陷阱的。

左看右看,都覺得半年合約拿一個億沒什麼損失。

元利棠從她手中抽走合同說:“如果沒有這份合同,我所有的投資都要分你一半,那可不止一個億。”

“一半?”夏丹兩眼冒花了,她可是算過元利棠的總資產有多少的。一半的話,她腦子一轉,馬上出來一個數字。

哇靠,她以後的實驗經費有着落了。夏丹兩眼閃着淚花撲進元利棠懷裏,抱住他使勁地蹭:“噢,元利棠,我愛你。”

元利棠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悲劇了。

這麼些日子以來,終於聽見夏丹衝著他說一聲我愛你,可是這句話是對着他的錢說的。這個世界上還有像他這樣的男人嗎,居然要靠錢去勾引老婆。

夏丹靠在他身上。他的手輕輕劃過她的背,她的肌膚在他手心跳動。他的鼻臉埋在她的發間,淡淡的芳草的清香。

對他來說,這樣也已經滿足了。

夏丹翻看協議時才發現,他們所訂立的半年時限快到了。

也就是說,她想離開,馬上就可以拿着一個億遠走高飛。石橋收集整理

說起來,這個段婚姻離元利棠最初的目標相去甚遠。胡凱利雖然還住在對面,沒事就和夏丹玩互相窺視的遊戲。

可是她從來就沒斷過男朋友。美男子那是一個接一個地往家帶。最誇張的是,有時同時帶兩個男人回家。

夏丹這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妞,算是被她給驚嚇到了。

而夏丹和元利棠之間也變了味。夫妻?夏丹有時想起這個詞,會覺得茫然,坐在窗邊發半天的呆。

再看到協議書上自己簽的藍憶那個名字,不禁嘆了一口氣。夏丹或藍憶,真是難解難分,難以理喻。

一個人愛另一個人,愛的究竟是什麼?

這麼微妙的東西,其實誰也說不清,夏丹決定不去細究,她只要知道自己喜歡他就行了,至於元利棠的想法,她不是心理學家,沒功夫去猜測別人怎麼想。

實驗室里,工作人員多了很多。

什麼財務人員,行政人員,什麼保安,什麼廚師。什麼清潔工,招這麼多人幹什麼,多餘嘛。

她夏丹多做幾個機械人就能勝任了。

這天,夏丹才走進辦公室,就被會計師抓住。那位老會計非常嚴肅地對她說:“我從沒在這樣一家單位呆過,財政只有出沒有進。藍憶同志,我和你說實話,我們的帳務虧空非常嚴重,你要好好思考一下這個實驗室的前途問題。”

還虧空呢,哪個實驗室初期是有盈利的,實驗室本來就是用來燒錢的嘛。

夏丹搔搔頭說:“這本來找到了一個金主的,他甩手不要了,我還沒找到下一家呢。”

“這個月的工資也快發不出了。”

“你想想辦法嘛,先把研究員的工資給發了。”

夏丹完全是滿不在乎的樣子,會計氣得吹鬍子瞪眼,氣咻咻地說:“上次元總有一個新項目給你做,你咋不答應呢。”

夏丹嘴一撇說:“我是搞材料的嗎?我又不是搞應用研究的科學家,這種事也來找我,丟我臉。”

會計氣壞了:“那你說,我們到底在幹什麼?”

夏丹揮揮手說:“跟你說你也不懂。我設計了一個實驗,要來驗證某個理論,所以最近沒辦法想那些賺錢的事。”她說著丟掉老會計,朝里走去。

“喂,喂。”會計氣得在她背後直揮手:“你再亂來,別想再從我這裏支取一分錢。”

一分錢能逼死一個英雄漢。

夏丹已經不止一次被錢逼到走投無路的境地。

當她一邊細心地等着一個數據時,一邊有人跑過來告訴她,再過幾小時,這裏就要拉閘停電。

因為他們實驗室已經幾個月沒交電費了。

“沒錢。”老會計兩手一攤:“誰叫你不去賺錢,我得把水電費省下來,好付你那些研究員的工資。”

水也被停掉了,廚師拿着大勺跑到這邊大吼大叫:“停水了,今天中午沒飯吃了,你們叫外賣。”

沒水了?沒關係,夏丹可以不吃飯。沒電了,還好,他們自己備有發電機。夏丹頭也不抬地叫面前的人:“那還不快去開發電機。”

那個人看了夏丹一眼,低下頭說:“我們沒買柴油。”

因為,老會計兩手一攤說:“我們沒錢買柴油。所有的錢都得留着給你的研究員發工資呢”

這回夏丹急了,匆匆脫下外褂說:“我拉贊助去。”

夏丹找人要錢,最後當然是找到元利棠頭上。

那家公司的大門是永遠向她開着的。她毫無阻擋地直衝到元利棠的辦公室。元利棠正準備開會,幾位高層三三兩兩地朝會議室走去。

夏丹衝上來,那些高層看到她,立刻止住了腳步,同時轉頭看了看元利棠,心有靈犀般地一齊“哦”了一聲。

哦,總裁夫人找上門來了,是不是總裁又幹了什麼有違門風的事了。

那伙大老爺們一齊朝元利棠看過去。元利棠鎮定自若地看了看夏丹,嘴角浮起一絲笑。

啊,總裁不愧是總裁,連怕老婆都怕得如此有氣場。

眾人心中響起一片讚賞之聲。

元利棠叫夏丹先在他辦公室等一下。

夏丹說:“我有急事!”

急事?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她找他除了錢,還有什麼事。

元利棠親自帶她去辦公室,給她泡了一杯茶:“乖乖坐在這裏等我回來。”

“要多久?”

“就半個小時。”

他親了親她的額,眼看着心緒起伏,有些不能自制,才起身離開。

夏丹攤開四肢坐在他的椅子上,隨手拿起一本雜誌,是財經類的,翻開來,都是她不懂的名詞。其實越是不懂的東西對她而言越有挑戰性,夏丹津津有味地看起了雜誌。

這雜誌粗看毫無頭緒,但是看進去,將那些資本運作的規律搞清楚之後,會覺得很有意思。

她埋頭看得正起勁,沒注意到有人出現在眼前。

“嗨,嫂子。”

夏丹抬頭看了一眼,沒理會,繼續低頭看書,半晌,又抬起頭,瞪大眼

“嚴秋柏!”

“嘿嘿。”嚴秋柏嘻笑着坐到她對面的沙發上:“藍憶,好久不見啦,越來越有女人味了嘛。看來阿棠把你滋潤得不錯嘛。”

越說越不像話了。

夏丹板起臉說:“你在這裏幹嘛?

“阿棠叫我在這裏等他。”

她居然和嚴秋柏一個待遇。夏丹的心裏嚴重不平衡。扔掉手中的雜誌,她往椅背一靠說,雙手抱胸,一副女主人的模樣:“你又是來找元利棠拉訂單的吧。”

“哎,你別這麼說,我這次單純來找阿棠敘舊的,請他去參加同學會呢。我這個人啊,可沒那麼功利,也沒什麼遠大志向,天天吃喝玩樂,守着我的小公司安安逸逸地過一生就行了,真要我像阿棠那樣,每天忙到累死累活地,我才不幹呢。”

“他很忙很累嗎?”夏丹想起剛從書中看到的那些爾虞我詐,商場險惡,又想到元利棠就身在商海之中,心裏忽然莫名地生出一絲難以言喻的情感出來。

嚴秋柏說:“以他的能力來說,其實也不是很辛苦,只不過經商不是他的理想而已。”

“元利棠還有理想?他最大的愛好不就是賺錢嗎?”夏丹又吃了一驚,她到這時才發現,原來她一點不理解元利棠,理想?感覺這個詞用在他身上好奇怪。

商人除了賺錢難道還有其它的理想?

嚴秋柏一臉嚴肅地說:“掙錢是為了生活,而理想是生命。”

說完了才笑着說:“這話是他說的,我可說不出這麼有哲理的話來,以前讀書時,他就說過,要實現理想,必須先掙很多很多的錢,這看似是條遠路,其實是捷徑。”

夏丹這回乾脆坐到嚴秋柏身邊,拉拉他的手,好奇地問他:“那他的理想是什麼?”

“他的理想啊……”

嚴秋柏看她一眼,故意賣了個關子,夏丹眼一瞪,使勁地去拉他的衣服:“快說。”

再不說,把你衣服給扒了。

剛好這時,元利棠推門進來。他一眼就看到嚴秋柏像個大老爺子一樣,翹着二郎腿,大大方方地坐在沙發上。而夏丹親密地探過身去。

從他那個角度看過去,反正是怎麼曖昧怎麼來。

元利棠的臉色霎時沉下來。

“嚴秋柏!”聲音沒有感情地響起。

“老大,你來啦,我和嫂子等你很久了呢。”嚴秋柏媳皮笑臉地說。

“你先去會客室等着。”元利棠下了逐客令。

嚴秋柏看元利棠那張臉撲克得沒有任何情緒起伏,馬上就知自己這張大嘴巴惹禍了,立刻灰溜溜地溜出去。

辦公室里只剩下兩個人,氣氛似乎有點僵硬,他走到夏丹身邊,低聲說:“你找我有事?”

夏丹抬頭看他,忽然之間有點開不了口了。

她以前一直以為他是個純粹的商人,商人的職責是什麼?就是賺錢,賺了錢幹什麼?當然是回報社會,而夏丹的存在的意義,就是用他的錢去回報社會。

她也一直覺得花他的錢是理所當然的,他們兩個不過是社會分工的不同而已,一個負責掙錢,一個負責花錢。

可是今天,她忽然之間窺視到了他的一個小秘密。

理想,每個人都是有理想的,有的人像夏丹,筆直地往前走,從沒走過彎路。有的人像元利棠,為了自己的夢想,繞了好大的圈,他辛苦掙來的錢,是要用來實現他自己的理想的。

夏丹怎麼捨得再去花他的錢。

元利棠已經準備掏支票本了,夏丹卻輕輕地說:“沒事啊,我就是來看看你而已。”

元利棠的手有點僵硬:“只是因為這個?”

她蹭到他身邊,抱着他的腰,靠在他的懷裏說:“你不想讓我來看你啊。”

“沒有。”他摸摸她的頭:“只是有點受寵若驚而已。”

“受寵若驚?”

是的,夏丹的每一次投懷送抱,都讓他受寵若驚。元利棠抱住她。

夏丹要殺人了。

每個人女人都會有母性大發的時刻,就連夏丹也不例外。

靜靜的辦公室里,靜靜的空氣流淌。如果生活能一直如此地溫馨和意,周圍只有風,樹,葉,只有淡淡的雋永,人生還有什麼可奢求的?

夏丹元抱着他一直沒有說話,還是元利棠可先開口,他柔聲說:“是不是實驗室出了什麼事了?”

他一開口就大煞風景。石橋收集整理

夏丹馬上想起她的實驗室正面臨停電危險呢,一下子手忙腳亂起來,鬆了手說:“我先走了,我得籌錢去。”

“籌錢?”元利棠眉毛一擰:“你要上哪籌錢?”

夏丹聞言瞅了他一眼,只見他隨意地站在她面前,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金子般璀燦的光芒,有錢人啊,氣場果然不一樣,實在太有存在感了。瞧他手上亮閃閃的是什麼?那是手錶上的鑽石啊。

夏丹越看越覺得悲催,夫妻本是同林鳥,為什麼他們這對夫妻相差這麼大,一個一身筆挺的西服,從頭到腳,每一處都無可挑剔,一個天天穿破衣破褲,灰撲撲的。

一個舉手投足間就是幾百萬的物什,一個連水電費都交不出。

這個世界太不公平,夏丹好想劫富貧。

可是,剛剛她母性大發的時候,已經在心裏暗暗發誓了,為了元利棠那所謂的理想,她決定以後不再用他的錢。

現在,空餘一身的悔恨。

夏丹又嫉妒又沮喪地朝元利棠擺擺手:“不說了,不說了。元利棠,我先走了。”

夏丹慢慢挪了幾步。

“藍憶。”元利棠叫她。夏丹回頭看,只見他靜靜地站在那裏,臉上已經沒有了調侃之氣,平靜又柔和地說:“實驗室如果資金不夠或者有其它什麼事,你要儘快和我說,不要自己一個人硬撐着。”

她看着他,這樣柔和的午後,他的每根髮絲都似乎鍍上了一絲金輝。他的眼那麼深,深得要把她吸進去。夏丹心忽然間像有無數地小刷子在慢慢地刷着,柔柔的,輕輕地。她的心沉醉下來,嘴上卻說:“我怎麼可能會缺錢。實驗室都建起來了,我想要錢,有多少人拱手送上來啊。”

元利棠無奈地揉揉額頭說:“我剛剛聽說你連水電費都付不出。”

原來他早知道了。老會計果然是他插在她身邊的姦細。

夏丹完全泄氣了。

他的眼線太多,她註定是鬥不過他的。夏丹垂頭喪氣。元利棠拉過她,好好地給她分析了一下實驗室的前途問題,從他們科學界最新的一些科研成果分析到本國市場,從本國分析到全球環境問題。

夏丹聽得昏昏欲睡。

元利棠拿筆打了一下她的頭,夏丹睜開眼說:“啊,你說什麼?”

元利棠半倚在桌上與她說話:“上次我和你說的項目,你考慮地怎麼樣?”

夏丹知道他說的是什麼項目。現在世界各大集團你方唱罷我登場,爭相推出各種新材料,現在是科技高速發展的時代,各行各業市場淘汰率極高,他們公司現在極需研製一種新型環保材料來佔領市場。

只是科研這東西,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不是你錢投下去了,就一定能成功。上一次,他們向歐州一個實驗室投了幾個億,卻最終打了水漂。

元利棠早就去找過夏丹,是夏丹一直不肯,她覺得太掉價了。

她說:“新材料有諾貝爾獎嗎?沒有吧,我幹嘛這種技術活兒。”

當時沒把老會計氣得半死,氣得直衝夏丹吼:“好好好,我們就等着你那一百來萬的諾貝爾獎金。”

而夏丹,泰山崩於前而不驚,任老會計怎麼罵,完全不在乎。

現在舊事重提,元利棠又把這個市場分析得頭頭是道,看上去,看上去似乎很有錢景,缺錢花的夏丹有點猶豫了。

元利棠說:“你別的什麼都不用想,只要照着我提供的那個方向去研究就行。”

夏丹咬着手指說:“那我豈不是成了你們商人的傀儡。”

“最重要的是,我們的實驗室得生存下去。”元利棠一臉正色地說:“實驗室日常支出我還能應付,以我們現在條件,還不足以支撐一個實驗室長久發展下去,所以……”

元利棠的手重重地搭在她肩上:“讓我們為了這個家,為了這個實驗室,一起努力吧!”

他的手重重地壓在她肩上,夏丹立刻感到了一種千斤重擔。她現在不是一個人了,她是有丈夫的人,有家庭的人了,有家庭就有責任。夏丹握住他的手,一臉嚴肅地說:“元利棠,你放心,我一定能養活你的。”

夏丹做出決定之後,忽然覺得很快活。

其實她一直都挺喜歡做應用研究。走在大街上,看到那些車子從她面前經過,她越看越覺得可愛,就是這一樣一樣的小東西,一樣一樣的發明,讓這個社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知道,只要她願意做,沒有不能成功的。

忽然覺得很充實,比以前一條理論得到驗證更讓她開心。

不過最最開心的還是,她想像着,在遙遠的未來,元利棠向她伸手要錢的情形。

想想就爽啊。

夏丹快活地回家去。走了一半路,接到一個電話。

是張子默。

很久沒有看見,似乎他的魔術表演也停了很久,坊間一直有他江郎才盡的傳言,還有一種傳言就是,說他和假面魔術師兩敗俱傷,雙雙退隱江湖。

其實無論哪一種傳言,都是看客的一聲嘆息。

張子默在電話里說,他想買她的那個道具,讓她去他家一趟,商量一下價格。

他的聲音幽幽地,很有一種蒼桑感。今天,夏丹的心特別軟,想到自己春風得意,而張子默從此失去了藍憶,無法拒絕他的要求。

她獨自一人來到他家。

他家不大,好像剛剛才收拾過,東西擺得整整齊齊,可是桌上依舊有殘留的煙灰,即使窗子大開着,也能聞到煙味。

張子默鬍子沒刮,穿了件皺巴巴的襯衣,夏丹一進去,他就睜着雙亮亮的眼睛,歪過頭看她。

“張子默,你出什麼價,隨便說吧。”

夏丹這次來是打算,無論他出什麼價,都給他了。

張子默依舊歪着頭看她,看得夏丹渾身不舒坦,而他,忽然咧嘴一笑說:“夏丹。”

“幹嘛。”夏丹一時沒反應過來,等時間悠悠流轉,她意識到什麼時,全身石化。慢慢地轉過頭,瞪着張子默:“你叫我什麼?”

張子默笑,身子重重地拋進沙發里,沙發深陷,他說:“你不就叫夏丹嗎?”

“你是怎麼發現的?”夏丹情急之下,沒想到否認,不打自招了。

“我當然發現不了。”張子默坐在沙發上,取出一支煙,吐了一口煙霧說:“是有人告訴我的。”

此刻的張子默,有一種刻意,做作的落拓感。故意勾起的眼角,滿不在乎,一臉蔑視的神,一言一行似乎全在為了激怒夏丹。

而夏丹根本就無心去注意他的行為。心裏只有一個念頭。

“是誰告訴你?”

其實她心裏有數。在這裏除了喬德,還有誰知道她的身份。

可是,喬德又怎麼會和張子默扯上關係的。

如果張子默知道了,那是不是意味着還有更多人知道她的身份,那元利棠……

沒等夏丹想明白,張子默直截了當,乾脆利落地說:“是元利棠。”

是元利棠,這四個字像玻璃彈一樣,輕脆地落在地上。

夏丹這回是徹底僵住了。石橋收集整理

看着夏丹如雕塑般楞在那裏,張子默嘴角慢慢沁出笑來,噴了一口煙說:“他什麼都沒和你說吧?事實上,我懷疑,他這次把你從家裏帶出來時,就已經知道了你的秘密。”

這麼早!夏丹的腦子裏已經僵硬地沒有多餘的想法了。

見她沒有反應,張子默起身,湊近她,他的臉無限止地在她面前放大。他說:“你要知道,元利棠和藍憶結婚半年,除了婚禮上,讓胡凱利過目一下,他們兩個根本就沒有任何交集。”

夏丹懶得說話了。

張子默又說:“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他一直都在騙你,他和藍憶說不定根本沒有辦手續,兩人只弄了個假婚禮而已。”

“他為什麼要騙我?”夏丹的聲音有點虛空,自言自語般地說……

“因為你太白痴了唄。男人看到白痴的女人,都有把她騙回家的衝動,好好地玩弄一番,再把她扔掉。”張子默越說越邪惡。

“說完了嗎?你沒別的事,我要走了?”

張子默含笑說:“我想說的事可不止這一件,只是一次說完有什麼意思。驚喜是要慢慢來的。”

這個驚喜已經夠大了。

夏丹從最初的驚愕慢慢地化成滿腔的憤怒,再看到張子默那副弔兒郎當的樣,心頭火起,想也沒想,拿起桌上的一瓶酒朝張子默砸地去。

酒瓶碎在他的手臂上。

張子默一身的酒,一身的碎片,他跳起來:“你發什麼神經!”

“我不發神經,我要殺人。”

她扔掉手中半截酒瓶子,打開門沖了出去。

什麼是欺騙,什麼是謊言。

元利棠明明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卻天天叫她藍憶,這樣睜着眼睛說瞎話,算不算是一種欺騙。

她想起他曾經在她面前說過的話。

夏丹是我的夢中情人。

嘔,好想吐。

原來一切都是騙局,屁個情人,仇人還差不多。他處心積慮地就是想騙財騙色。夏丹一想到自己被他騙了那麼久,氣得想拿頭撞牆。

讓她死了算了,她這麼聰明的一個人,居然上當受騙。

不,她才不要去死,要死也是元利棠那傢伙去死。夏丹拿出手機,飛快地按了幾個號碼:“元利棠,你馬上給我回家。”

掛掉電話,夏丹在街上轉悠,看到一家工具店,走進去說:“師傅,你們這裏有沒有斧頭?”

“什麼樣的?”

“越鋒利越好。”夏丹惡狠狠地說。

店小二抬起頭,看到夏丹目露凶光,青筋暴跳,嚇了一大跳,顫着聲音說:“我去倉庫看看。”

一溜煙地跑掉,跑到後面的園子,掏出手機說:“是110嗎,我們這裏有個人在買兇器,準備要去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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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天才變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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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夏丹討債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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