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夏丹害人反害己
夏丹拿着斧頭敲門。
斧頭寒光閃閃,她的臉比斧頭更寒。
元利棠打開門,面前出現了一位冰山女王,不不不,應該是冷麵羅剎。
殺氣騰騰,足以毀滅地球。
“出什麼事了。”元利棠覺得氣氛詭異,卻又說不出什麼,伸手去拉她,手還沒碰到她的衣裳,眼前忽然一道寒光閃過,是什麼籠罩在他頭頂。
抬頭,一把斧頭高高懸在他的頭頂。
神色一瞬間失常,但是很快又冷靜下來,元利棠沉下臉,瞪着她說:“你沒事拿着把斧頭幹什麼?這可不是隨便亂玩的遊戲。”
幹什麼,你以為我在和你過家家啊。
夏丹一衝動,什麼都來不及想,手一甩,那把斧頭朝元利棠飛過去。
斧頭帶着寒光在空中飛過,一道沉重又極不優雅的線條,緩緩地,緩緩地……
夏丹睜大眼睛,時間在她眼中靜止了,她清楚地看到,斧頭以怎樣的一種運動規律,以怎麼樣的一種速度飛向元利棠。
她那個計算機一樣的頭腦,在她鬆手的那一刻,就已經計算出了事情發展的結果。
那把斧頭會直接劈中元利棠的腦袋。
那個結果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她頓時如同身處冰窖之中
“不!”
渾身冰冷,全身每個毛孔都在顫抖。這種事情不能發生!如果元利棠出事了?不不,她無法想像這個世界會有這種事情。
在斧頭扔出去的同時,夏丹也同時向元利棠撲過去。
元利棠縱身一閃,斧頭連他的衣角都沒挨上。反而是夏丹這個兇手,畫蛇添足地撲過來,她的手臂從斧頭邊緣劃過,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元利棠抱住她,手心黏乎乎地,攤開來看,滿手是血。這麼長的一道口子,鮮血淋淳,浸透了衣袖。夏丹臉色慘白,元利棠的臉色比她更白,抱着她使勁叫:“夏丹!夏丹!”
屋裏有紗布,但是他來不及進屋去取,撕了襯衣包住她的傷口。
家裏門光啷啷地就讓它開着,什麼都顧不上了,抱起她直往醫院沖。
夏丹抱着他的手說:“元利棠,你沒事吧。”
“閉嘴。現在有事的是你。”元利棠又怒又急,電梯慢吞吞,一直閃爍在一樓的位置。他等不及,抱着她從樓梯上跑下去,跑到街上時才發現自己忘了開車,不過他們現在這個樣子怎麼能開車。wrshǚ.сōm在街上攔了一輛出租車。
醫院裏,幾名值班的醫生全被他抓過來處理她的傷口。
“傷口不深,但是比較長,縫幾針就好。”
那麼長的傷口,那得縫幾針?夏丹嚇得躲在了床角。元利棠站在床尾,冷眼瞧着她:“你這是自作自受,現在曉得害怕了?”
這個沒有一點同情心的傢伙!
要不是她同情心泛濫,他早就死在她的斧頭之下了。夏丹鼻子哼了哼:“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哎。”
“是誰拿着斧頭要來砍我的?”
“是誰明明知道我叫夏丹,卻天天叫我藍憶的?”
這句話一出,元利棠立刻沉默。
他靜靜地看着她,臉上沒什麼表情,夏丹的目光從他的臉上移到他的手上,他的手插進衣兜里,最後還是空手出來,撫了撫下巴。
夏丹知道他心煩意亂的時候,總喜歡掏煙。可是這裏是醫院。
她繼續揭發他:“你是個騙子,一直都在騙我。”
他輕輕地叫了一聲:“夏丹……”
“你沒和藍憶結過婚對不對?”
“……”
元利棠沒有反駁。夏丹心中最後一絲希望都破滅了。他果然是一個騙子。
她居然真的愛上了一個騙子!
夏丹認命地伸出手臂說:“來吧,醫生,朝我上麻藥吧,朝我開刀吧。”
醫生滿臉黑線。
當夏丹的手臂失去知覺時,她卻覺得另外有一種力量,從她的手心傳過來。轉過頭,看到元利棠抓着她的另一隻手。
他眼帘低垂,看不出心裏在想什麼。
挨了一斧頭,又挨了幾針之後的那幾天,元利棠一直細心地照顧她,每天陪她上醫院。夏丹去了幾次,醫院的味道讓她受不了。不想再去。元利棠就在家替她清洗傷口。
消炎藥水特有的味道瀰漫在在鼻間,還沒有癒合的傷口看上去很恐怖,他蹲在她面前用棉簽細細地替她清洗。
夏丹一直不肯原諒他,他抬頭看她一眼,她立刻別過頭去,哼一聲。
她還對他運用家庭冷暴力。不和他說話。
誰叫他騙她。哼!
晚上,因為家裏只剩下一張床了,為了不碰到她的手臂,元利棠自動自覺地睡沙發去。夏丹一個人睡在他的床上。有時候半夜醒來,摸摸身邊空空的,冷冷的枕頭,忽然有一種荒涼的感覺。
彷彿天地間,只剩下她一個人。
虛無飄渺。
半夜,夏丹直挺挺地坐起來,大聲叫:“元利棠,元利棠!”
下一秒,元利棠已經坐在她的身邊,開了一盞床頭燈,看到她臉上有細細的汗水,不知是汗還是淚,交織在在一起。他替她擦了擦臉說:“怎麼了,做惡夢了?”
“我疼。”
“手又痛了?”
“不是。”她看着他說:“我在想,你為什麼要騙我。”
原來她大半夜地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元利棠說:“我不是騙你,我只是沒有說出來。夏丹,你不是也一直都沒和我說你的真實身份嗎?”
囧,他居然把皮球踢給了她。
其實仔細想想,他好像也有理。可是總覺得哪裏不對勁,是她又落進他的圈套了。夏丹想了想說:“這是我的個人**,**當然不能隨便說,這會危及到我的生命安全。可是你不同,你的行為是在窺探我的**。”
“我如果不小心看到了別人的**,到處宣揚出去,這是犯罪。當作不知道,誰也不傷害,這才是最好的選擇。”
夏丹再一次囧,為什麼橫說豎說,都是他有理啊。再這樣下去,她要抓狂,她要是一點理都占不到,這個血就白流。
買斧頭的錢也白白浪費了!
頭可斷,血可流,理不能虧。夏丹決定不睡了,和元利棠死磕到底。
元利棠彷彿看透她心中想法,沒有讓她繼續往下說,抱過她,吻了吻她說:“夏丹,這件事是我錯了。是我患得患失,你要知道,太在意,反而什麼都不敢做。”
“嗯,是嗎?”夏丹抬眼看看他,等着他繼續往下說。
元利棠摸了摸鼻子,看樣子,接下來的話是不得不說了,不然,得折騰一整夜,他清了清喉嚨,低聲說:“夏丹,你能原諒我嗎?”
夏丹輕輕咳了幾聲,抬起頭,沒有說話。
還是不行,看來還得繼續往下說。為了家庭的和睦,為了人生的幸福問題,他豁出去了。元利棠站起來,忽然又單膝跪下,他單膝跪在床邊,執起她的手說:“夏丹,請你原諒我吧。”
他都下跪了,可惜不是求婚。
第二天,吃飽喝足的夏丹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心裏有點又不平衡了。她決定不去計較以前的事,不管他有沒有和藍憶結過婚,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
夏丹想得很簡單,登過記的,就去把結婚證找出來。沒登過記的,兩個人花九元錢去把名字簽了。
可是他總得向她求婚吧。
總得舉辦婚禮吧。
她要和他拜堂,她要他在牧師面前發誓永遠忠實於她。她兩種婚禮都要。
不對,不對,兩種婚禮湊在一起,顯得兩邊都不莊重了。那選哪邊好呢?
夏丹咬筷子在那邊YY自己的婚禮,身邊的手機響起來,拿起一看,是張子默打來的,她想也沒想地掛掉。
對一切破壞家庭穩定的邪惡分子,都要扼殺在搖藍里。
幾天之後,張子默親自去了趟夏丹的實驗室,去拿那台魔術道具。夏丹一隻手不能動,單手在寫字。他站在門口看她,看到她越來越紅潤的臉,眼裏倏地生起一種陰鬱。
“最近過得很滋潤嘛。”
“嗯?是啊。”夏丹聳肩說:“我們夫妻感情好,你嫉妒啊。”
“我有什麼可嫉妒的。”張子默哂了一聲,走到她身邊,居高臨下地看她,她微微側過的臉,圓潤的線條,多麼熟悉。曾經,它夜夜貼在他的頸邊,曾經她的每一次呼吸都是為了他。
張子默伸出手想去觸碰她,手指碰到她的髮絲,他猛地又收回了手,握緊了拳。
她不再是她。
她已經不屬於他了。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眼睜睜地看着他們兩個曬幸福。
夏丹抬頭看他。
張子默扯了扯嘴角,笑說:“我和藍憶雖然相處時間並不長,但是我可從來沒有欺瞞過她什麼。”
夏丹抿嘴笑:“張子默,我知道你在嫉妒,不過我不怪你,因為我已經原諒他了。你的陰謀沒有得逞,哈。”
張子默沒有動怒,依舊笑着說:“那他有沒有告訴過你,他除了元大總裁這個身份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