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來個要賬的
一個星期前王輝就把要清洗的衣服放在盆里，可剛打好水，準備朝盆里倒的時候，才發現家裏的洗衣粉不知何時用完了。原打算出門到孫小敏家裏賒欠一袋，可剛走出自家大門沒幾步，就碰上了從鎮裏回家的趙光。
趙光的病在鎮裏的小醫院沒治好，就跑到大城市去看，雖然服藥一段時間病情有所改變，可沒想到剛回到家沒多久，這病情又複發。
正當他苦惱之際，整好碰上王輝，便拉着王輝一起喝酒，不經意將自己的痛苦說了出來。趙光也不是存心來找王輝治病，只是王家在村裡給人治病也有些年頭了。如果王輝能治療好自己的疾病最好，不行的話自己也沒辦法。
趙光的病也不是很複雜，可對於一個男人而言，卻是不輕易說出口。男人沒錢可以去掙，掙大錢瀟洒的花銷，掙小錢過日子。可要是下邊得了病，碰到在漂亮性感的女人都沒啥反應。別說掙些小錢了，就是賺到大錢也過着不舒服。
“你這下邊的病，從現代醫學角度說就是咱們村長的名字。”王輝清晰記得當時和趙光說的話。
王輝也算從心裏感激對方，當年泥石流把自家淹沒后，趙光也是捨命拿着鐵杴挖人的一個。所以王輝二話沒講，便和趙光約好第二天給他治病。
事情順利到趙光不敢想像，只是服了王輝的幾副藥草后，這下邊就有了反應。臨走之前，幾乎全村人都聽到廖菲菲在床上被折騰叫喚一個晚上。
王輝要不是在常楓和村長背後，偷聽他們的對話，到現在還對趙光抱着感激之心。可知道趙光和村長楊偉走的近乎后，王輝對趙光的態度也逐漸冷淡下來。
趙光的病情也治療好了，自己手頭也不缺錢，平時更是長期呆在鎮上，和王輝見面的次數也少，更談不上需要王輝來。
王輝回到自家后，先把老鼠籠扔在一邊，雖然自己不打算今天就肉體上消滅這個禍害，可也不會優待俘虜。
自己身上的衣服沾了泥水，肯定不能再穿。王輝本想脫下衣服扔到盆里，才想起家裏的洗衣粉早就用光的事情。
不用洗衣粉，光是用水沖洗，和被大雨淋了一遍也沒啥兩樣。王輝拉開櫥子，發現還剩下最後一套乾淨的衣服，開始猶豫起來。
換上新衣服吧，這外面路上的泥水太多，出門一趟就把新衣服給搞髒了。可這身衣服也穿了好幾天，上面都有汗漬味道，在不及時清洗，到時候揉搓起來就麻煩的多。
再用舊毛巾沾點水把衣服上的泥水擦拭乾凈后，王輝決定在讓這身衣服替自己效力一天。等明天的時候，就想處置籠子裏的老鼠一樣，來個大清洗，把積攢已久的衣服全部揉搓后晾曬出來。
昨天晚上在劉美花家裏，王輝可算一夜沒睡。沒想到表面看起來貞潔的女人，在觸動了花心后，一發不可收拾。
“這該死的雨天，害的老子現在哪裏都不想去，連一會去哪裏吃飯都不知道，劉美花家也不用考慮了。”王輝合著衣服斜躺在床上，閉上眼睛開始回味昨晚的歡樂，回來時王輝也只是把大門虛掩，他正想着其他的事情，連有人偷偷摸摸的進來都沒察覺。等他感到有異響時，才發現距離自己不到三四米的地方站着一個體型瘦小的男人。
“羅寶，你是人是鬼，走路連個動靜都沒有。”站在王輝面前的是一個個子不太高，身形消瘦的男人，他正躡手躡腳的從外面走進來，連門都沒有敲，想着來到屋內嚇唬王輝一番。
羅寶年齡比王輝又大了三四歲，已經結婚成年，而且自己家距離王輝這裏不過十幾米的距離。
羅寶年齡稍大些，成熟的也就早一些。早年還曾帶着王輝去偷看村裡女人洗澡，只是後來結了婚在媳婦的管教下變得老實許多。
“昨晚又去哪裏鬼混了，我可是等了你半天，要不是下雨我還真的就不回去了。你小子不要告訴我，我剛走你就回來了。”羅寶看到王輝放在桌子上的高檔香煙，頓時眉飛色舞起來，連招呼都不打，直接摸了兩包朝口袋中塞去。
“牛蛋的事情你也聽說了吧，我正想辦法把他朝外面弄，村長答應了不追究，可楊勇不是啥好貨色。我怕牛蛋呆在村裡，遲早要被人狠揍一頓。”王輝也不是小氣之人，對着羅寶擺動手指，示意對方趕緊給自己來一根。
羅寶以前和楊勇打過架，兩人體型相差懸殊，挨揍的自然是羅寶。所以羅寶在聽說牛蛋狠揍了一頓村長后，也是趕到廖菲菲家去看熱鬧。等回到家后，高興的不顧媳婦阻攔，硬是喝了半瓶白酒來慶祝。
羅寶明白王輝一定會偏袒牛蛋，按照王輝的說法，牛蛋還在村裡，昨晚他沒回來八成是和牛蛋在一起。羅寶點燃一根煙后，遞給了王輝，也不在過多追問此事。
“這麼早就過來，是不是你媳婦哪裏不舒服要我去按摩一下。”王輝沒正經的說道。
羅寶也不生氣，他媳婦以前確實有過不舒服，還真讓王輝給按摩治療好了。王輝也只是在他面前說這些騷氣話，可真的到了羅寶媳婦那裏，還是表現的十分規矩。
朋友妻，不可欺，這句話王輝心裏明白的很。
“有啥話就直接說，你不會是昨晚和嫂子干架，被揍了出來，沒地方去才想來我這裏躲一晚上的吧，事情都過去了，怎麼早上又跑來了。”
羅寶連連擺手，把叼在嘴裏的香煙猛地抽了幾口，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湊到王輝的身邊，微微張開嘴巴，可那話卻始終卡在喉嚨里出不來。
要是治病，沒啥大不了的，難道羅寶也患上了和趙光同樣的病，王輝心裏納悶起來。
“我想讓你給趙光托個信，讓我去他那裏幹活，你前些天不是給趙光治好了病嗎，你說話他一定聽。”羅寶斷斷續續的說了出來。
羅寶平時快人快語，看到現在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王輝更是感到好奇起來。
這羅寶以前就一直跟着趙光在鎮上幹活，前些天也是跟着對方一起回來。等趙光走時，羅寶卻沒有跟着離開，王輝還以為他想多在自己媳婦被窩裏睡上幾晚上，也沒當做回事，眼下對方突然這樣說，顯然是他和趙光之間發生了不愉快。
“你不會是偷看廖菲菲洗澡，讓趙光抓個現場吧。”
“哪裏能，就算廖菲菲曾經主動勾引我，我也不敢，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嫂子的霸道。上次我從鎮上偷偷帶回一個毛片，讓你嫂子發現后，為了防止我變壞，她差點動用了給我帶貞潔鐵褲衩的打算。”
王輝更不明白了，趙光雖然花心，在外面不時沾花惹草，可平時對待手下的工人也算大方。羅寶又是一個村的，比那些外地的工人在感情上，要和趙光親近許多。
除非羅寶做了對不起趙光的事情，讓趙光大發雷霆，才至於把他從自己的施工隊中趕了出去。
要說羅寶曾經偷看廖菲菲洗澡被人檢舉揭發，王輝倒是相信他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可羅寶居然大言不慚的說廖菲菲曾經勾引過他，還被他主動拒絕了，倒是讓王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羅寶個子不高，體格也不健壯，長得也是尖嘴猴腮，當初趙光要不是看在都是一個村的份上，也不會讓他跟着自己到外面幹活賺錢。
“事情壞就壞在廖菲菲這騷娘們身上，老子是吃了大虧。”羅寶三兩口就把嘴裏的香煙給吸到煙屁股那裏，看到煙頭快燒到自己嘴巴時，羅寶才猛地把煙頭扔在地上，氣的狠狠踩了幾下。
王輝的印象中，羅寶一直是個陰柔的人。雖然長相不敢恭維，可也沒啥壞心眼。偷看女人洗澡，也是有賊心沒賊膽。自打結婚後，更是老實本分的過日子。
廖菲菲和趙光結婚比羅寶結婚要晚，認識羅寶更是要晚的多。打死王輝都不相信，廖菲菲輝主動勾引羅寶。
廖菲菲和羅寶兩人站在一起，算是小天鵝和癩蛤蟆之間的關係。趙光雖然年齡大些，好歹也算有模有樣，可羅寶卻是不折不扣的二癩子。除非廖菲菲眼瞎，加上腦門被門夾壞了，否則羅寶這輩子是別指望了。
村子裏那些光棍中，比羅寶個子高身體壯實，長相好看的男人不是沒有。遠的不說，那個常楓就一直在打廖菲菲的主意。除非廖菲菲眼睛瞎了，才會飢不擇食中選擇沒啥優點，站在人群中被輕易忽略的羅寶來。
可羅寶在王輝的印象中，更不是喜歡吹牛的人。他無緣無故的跑到自家，和自己說這些，究竟是什麼意思。
“其實也不是我真的想跟着趙光，我那口子覺得跟着趙光在鎮裏混，混的好的話，興許以後能搬到鎮上居住。自打她知道我和趙光有矛盾后，被趙光踢出施工隊伍后，是天天跟我鬧騰，我也是沒辦法，想來想去只能找你幫忙了。”羅寶蹲在地上，雙手抱在胸前，王輝看他那四腳蛤蟆的死樣子，更是想知道羅寶和廖菲菲，趙光之間到底發生了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