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二十二回 船至柴桑

卷二 第二十二回 船至柴桑

“降帆!下錨!!”

隨着各船號子手們的喊號,陸氏船團的十六隻大船相繼停靠到位。陸仁站在海馬號的船頭,低頭俯視了一眼這座可供陸氏船團的大型船支停靠與進行貨物吞吐作業的“而”字型簡易木製碼頭,微笑着向身邊的糜貞問道:“我們修這座貨運碼頭花了多少錢?”

糜貞掃了一眼,小嘴很不屑的撇了撇道:“和咱們淡水城石築的碼頭相比,這種破破爛爛的木製碼頭能花多少錢?買些木料再請些人丁依圖而為基本上就差不多了。主要是去年秋末我把你送到荊州,回頭到柴桑來修建這座碼頭時正值初冬農閑,派些人去附近的村落里一叫,再把你陸僕射的名頭亮一亮,馬上就招募到了好幾百人。人多好辦事,才一個月不到的功夫,這座碼頭基本上就修建成了。不過說真的,這個碼頭眼下也只能是湊合著用,若是按你心中所想的那樣,要把吳郡的陸氏宗族遷居到柴桑來,然後再正式在東吳境界做大生意的話,這碼頭我們早晚得擴大重建。”

為什麼要建碼頭?主要是因為陸氏船團的船都是吃水相對較深的近海貿易用海船,而在當時的柴桑並沒有能夠容納與停靠這種船隻的民用碼頭,東吳水師的軍用碼頭陸仁也不敢去打主意。因此在建安七年秋末,陸仁在柴桑呆過數日,專門找了一片合適的灘頭,再讓負責夷州往內陸貨運的糜貞就按照給出的圖樣,花錢請人打樁墊石的修建了這麼個可供陸氏船團的海船停靠的“而”字型碼頭。隨着這個專用碼頭的建成,陸仁手上的夷州淡水城的貨物也就算是可以正式的進入吳境市場。

不過到目前為止,夷州的貨物在柴桑的販賣量還並不大。一是夷州目前的產能有限,暫時還分不出太多的貨物轉賣到柴桑,反過來目前的柴桑還不及襄陽那麼繁榮穩定,百姓的剩餘消費能力並不高,貨物多了也沒人買;二是吳境的吏治相對來說比較清明,不像襄陽可以讓陸仁、糜貞在暗中玩那麼多的小花招。多的也不說,像目前夷州較為緊缺的銅鐵器皿之類的東西,在柴桑這裏陸仁與糜貞基本上就買不到。所以一直到現在,陸仁與糜貞在柴桑這邊主要也就是購置一些吳境內的生絲、草藥之類的土特產而已。

陸仁與糜貞正在船頭上談着事,碼頭的木製橋道上早有數人小跑過來,自舢梯登上海馬號後來到船頭向糜貞行禮。為首之人恭敬的道:“糜安見過大小姐……喲!主公竟然也來了!”

現年四十來歲糜安原先是糜竺家中的一個家丁小頭目,自糜貞當初躲避呂布的逼婚,去許昌投奔陸仁的時候起,糜安就一直呆在糜貞的這一支糜氏支流當中。建安七年冬,柴桑的這座碼頭剛剛修好的時候,糜貞考慮到這座碼頭船團往往要三、四個月才會用到一次,平時需要有人照看與養護,就留了辦事比較穩重的糜安與一些相應的人手在這裏負責這件事。此外也算是為了照顧一下這一小拔人,糜貞另外掏錢出來給糜安他們在這座碼頭的邊上開了一間茶酒坊,讓糜安他們能賺些自己的小錢。當然,碼頭一定要照看好。

此刻陸仁只是隨意的笑了笑並示意糜安不必多禮,糜貞則開口問道:“這幾個月當中沒什麼緊要之事吧?”

糜安道:“回稟大小姐,碼頭這裏一切安好……”

話音未落,黃信便從船尾那裏嗵嗵嗵的趕了過來,向陸仁急急的稟報道:“主公,岸上東吳軍士不知為何正在將碼頭團團圍住,江面上我們各船的離岸水道也正在被東吳水軍的戰船堵上。我等當如何應對,還請主公作速定奪!”

陸仁微微一楞,糜貞的一雙秀眉卻馬上就皺了起來,向糜安慍道:“糜安,這就是你所說的‘一切安好’?東吳的稅賦我可從來沒有少過他們分毫,那東吳軍士現在把我們船團圍起來卻是什麼意思?”

“這這這……”糜安立馬就懵了。一直都風平浪靜的,突然出現這樣的狀況,他又哪裏知道現在是怎麼回事?

卻見陸仁緊鎖着雙眉思索了一會兒,隨即擺了擺手道:“阿貞,應該的確不關他的事。若我所料不差,應該是江東的局勢有變了。”

糜貞聞言便滿腹狐疑的問道:“東吳局勢有變?”

陸仁點了點頭:“昨個兒鬧騰了一夜,你應該沒有睡好吧?你先回艙去補一覺,這裏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再說有我在這裏也不用你去出面……哦對了,你回到艙里順便幫我把阿秀叫來,我要她陪我去辦這件事。”

糜貞望了陸仁數眼,想了想之後便點頭去了。陸仁又叫過了黃信吩咐道:“你馬上去告訴徐元直,讓他趕去甘興霸的座船,告知甘興霸說東吳水軍今日會如此完全是衝著我的船隊來的,與他甘興霸並無任何干係,讓他小心戒備便已足矣,但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之後你讓兄弟們不要離船下貨,小心戒備着也就行了。”

黃信明白陸仁的意思,畢竟現在的甘寧還只是個大**,對官府的艦隊十分敏感,當下便趕緊的應命而去。陸仁這時再吩咐糜安等人先他一步下船候命,自己則站到了舢梯口那裏等貂嬋出來陪他一起下船。

過不多時,貂嬋提着劍素妝出艙,來到陸仁的身邊輕聲問道:“義浩,這是出了什麼事?”

陸仁淡淡一笑:“事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只不過……若我所料不差,只怕我們會有一段時間不能離開柴桑了。”

貂嬋仔細的望了陸仁數眼,搖頭微笑道:“怎麼我覺得什麼事你都已經事先就料定了一般?”

陸仁略有些無奈的乾笑道:“你當我是神仙啊?真要是什麼事都能事先料定就好了!要是能事先料定,我才不會讓我的船隊卡在柴桑這裏。現在這狀況嘛……想我陸仁的船隊在長江水道上僅我一家暫無分號,東吳水軍明明一眼就能認出來,現在卻要把我的船隊給圍上……老實說,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心裏大致的能猜出來,但是還不能完全肯定。把你叫出來,就是要你陪我過去探一探底細。”

貂嬋哂笑道:“幹嘛要我陪你去?”

陸仁白了貂嬋一眼道:“這一類的事,文姬不懂、小蘭太嫩、阿貞的性子又比較傲,只有你陪我去才最合適。”

貂嬋又細望了陸仁數眼,忽然湊近陸仁的耳邊輕輕嬌笑道:“是不是還要我順便給你壯壯膽,外帶着幫你查顏觀色?你老實說,你現在的鎮定是不是裝出來的?”

陸仁一伸手把住了貂嬋的手腕,似笑非笑的輕聲道:“你既然看出來了就給我留點面子好不好?最重要的是千萬別聲張。現在這情況,我要是一慌亂那整個船隊的人都會跟着我慌亂起來,那搞不好會沒事都變有事了。行了行了,鬥嘴皮子我一向鬥不過你們四個,我現在就認輸討饒還不行嗎?走了,辦正經事要緊。”

就這樣,陸仁牽着貂嬋的手緩緩的從海馬號的舢梯上走下來,再叫上了糜安等人向岸上的東吳軍士那邊迎了上去。正如同陸仁所說的,陸仁此刻表現出來的淡定彷彿給船團中的人吃了一顆定心丸,因此船團中先時的議論與慌亂也都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卻見陸仁牽着貂嬋走到了離東吳軍士還有二十餘步的地方便站住了腳,清了清嗓音向東吳軍士們朗聲喚道:“在下吳郡陸仁陸義浩,歷在長江各處船運商販,一向奉公守法不犯科禁,今日裏貴境軍兵卻為何要如此對待陸仁?難道說我陸仁作了什麼奸、犯了什麼科不成?”

“陸、陸仁?他就是傳說中的那個陸仁陸義浩!?”

名聲大好不好?答案是當然好。特別是你想正兒八經的辦什麼事的時候,名聲往往能使你事半功倍,君不見在現代社會裏變着方兒想出名,甚至不惜惡俗惡搞的人都大有人在?名利名利,名在利之前自然是有其道理的。也不扯遠,只說陸仁這一亮出名號,東吳軍陣中的議論聲便有如哄起了一群蒼蠅一般嗡嗡不停了起來。

在軍士們的議論聲中,一校官裝束的人策馬出陣,在馬上向陸仁遙一抱拳,帶着幾分疑惑的神情問道:“先生便是陸令君、陸僕射?”

“陸令君?”陸仁笑了:“也不知多久沒有人這樣稱呼過我了。我棄官至今已近三年,早已是個並無官爵在身的布衣白身,這令君、僕射的稱謂實不敢當。到未請教閣下大名。”客氣話當然是這麼說,陸仁卻小心的注意着對面馬上將校的舉動,因為這個將校下一步的舉動會直接告訴陸仁,東吳今天把陸仁的船隊給包圍起來到底有沒有惡意。

再看那將校不敢怠慢,馬上就翻身下馬,向陸仁畢恭畢敬的再次施禮道:“末將姓周名儼,表字子律,乃我家都督公瑾帳前都尉。久聞陸僕射大名,如雷灌耳矣!今得相見,幸也!”

陸仁抱拳回禮,心中暗道:“這麼恭敬的施禮,看來東吳水軍對我的船隊除了警惕之外並沒有什麼惡意,那我之前的推想應該是正確的了。他叫周儼周子律?還我家都督公瑾帳前都尉?應該是周瑜的宗族子弟,帶在身邊幫忙打打下手的。”

各自禮罷,陸仁因為心中有了些底,話說出來就十分的直截了當也不怎麼客氣了:“周都尉,我陸仁現如今雖然只是一介商賈,但一向奉公守法,也從未短過江東境界內應交的稅賦,今日裏貴境派出這多兵卒將我船隊圍住,到底是有何意?”

“哎,這……”周儼眼珠轉了幾轉,馬上就笑着賠禮道:“陸僕射有所不知,荊襄劉表與我家主公孫將軍素有讎隙且暗懷侵吞之心,平日裏便常遣細作越江刺探我江東軍情。近又聞聽說劉表在大肆的招兵買馬、整頓軍械戰船,我家都督恐其有越江犯境之意,故此着令我等於巡江一事之上要比往日更加的謹慎上幾分,猶其要防備劉表軍兵扮作客商行偷襲之舉……”

陸仁心中暗罵道:“我靠!以你周瑜的本事還會怕劉表來個‘呂子明白衣渡江’?哦對了,呂蒙的那檔子事還得在十幾年後呢!咱這會兒先不說劉表這個守家之犬根本就沒那個意思,就算有而且還派人這麼做了,詁計還不夠你‘美洲狼’當下酒菜的!別TMD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東吳現在是想幹什麼,明明是自己想對荊州用兵,但是因為怕消息走漏出去,所以用扣押來往商船的方法來封鎖消息,明面上卻硬說是別人要準備動手,自己在加強戒備……你美洲狼再有本事,也得注意一下自己的手下會不會來個借題發揮,趁機敲詐來往的客商啊!”

東吳的吏治清明是相對的,並不是真的就能做到與百姓完完全全的秋毫無犯,只不過做得比較有分寸,不會讓百姓們過於反感而已。糜貞在跑船的時候除去應繳的稅賦之外,該花的“人情”也是沒少花過的。想曹操一向是以嚴法立威,但在他的手下這一類的事都從來不會少,而陸仁又曾在曹營中混了那麼多年,這一類的事自然也見得不少,因此對東吳這邊的“人情”陸仁也從來就沒有放在心上過,畢竟你在這個環境裏混,就得遵循環境裏的規則。

不過此時此刻陸仁卻上了那麼點的火,因為陸仁已經看出來這支東吳水軍是把自己給當成一塊大肥肉,想狠狠的敲上一筆。本來多花點錢對陸仁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但是以陸仁的官場經驗知道對這一類的人不能太客氣,不然就會登鼻子上臉而且還沒完沒了。因此陸仁轉了轉眼珠再沉思了片刻就有了對策,再一拱手向周儼冷笑道:“原來周都尉是把我陸仁的船隊給當成荊州水軍了啊?”

周儼連忙擺手賠笑道:“不敢不敢,一場誤會而已!不過陸僕射的船隊既然停靠在此,我等又領將令巡江查岸,也不敢有所怠慢。若有得罪之處,還望陸僕射見諒!”意思很明白,這是要檢查陸仁的船。

陸仁又冷笑道:“陸仁也曾身在軍旅,懂得什麼是將令如山,故亦不敢阻攔,不過……”

說到這裏陸仁突然加大了嗓門,向一眾江東軍士朗聲道:“相煩哪位兄弟去轉告周都督一聲,就說我陸仁有事求見。同時再告訴周都督一句,我本來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但是今日江東水軍如此對我,反而告訴了我你們東吳現在是想幹什麼。”

一句話差點沒讓東吳軍士這裏炸了鍋,至於周儼本人那更是嚇了一大跳,猛然想起來這個陸仁在傳聞中可是連曹操都怕上三分的人物,想敲他的竹杠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不過說真的,周儼主要是以為陸氏船團還會像以往那樣只是由糜貞這個女流之輩率領而已,卻沒料到陸仁這次會來柴桑,更沒想到陸仁會一開場就狠狠的將了他一軍,這一下可就把周儼給將楞在了那裏。

正楞着神,忽有一軍士急奔而至在周儼的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周儼一聽雙眼便亮了起來,反向陸仁冷笑道:“陸僕射要請見我家都督,此事某自會代傳。不過現在某要斗膽問上一句,僕射的船隊中為何會有那麼多的死屍?”

周儼的這一問其實早在陸仁的意料當中,當下冷冷一笑,朗聲回應道:“那些死屍本來就是要送給你們東吳水軍的,正好你們來了,也就不用我另行差人送去軍營了。”

周儼又嚇一跳:“這、這是何意?”

陸仁盯住了周儼,森然笑道:“我不知道你們軍中有沒有人識得這些人,所以還是直接告訴你們為好。這些死屍便是在三江口為害多年的**,為首三人喚作三江口三蛟。只因我陸仁的船隊中財貨頗豐,這些個**見財起意,昨夜欲在江中劫掠於我,卻不知我陸仁敢在長江水道上行商貨運自然有所恃仗。昨夜一戰,六百餘**盡沒於我手。現在這十六隻輕快江船上的死屍共有五百七十四具,刀槍器械三百六十七柄,你們正好一併帶走拿去邀功……哼!我陸仁雖然早已不再為官,可同樣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只要不是太笨的人都知道陸仁這話中暗帶着什麼意思,周儼這會兒更是徹徹底底的明白過來陸仁絕不是好欺負的人。再加上陸仁的名頭多大?真要是把陸仁給惹毛了,自己就絕對的得吃不了兜着走。別的也不說,孫權曾多次派人去吳郡請陸仁出仕的事,周儼也是有所耳聞的。

一時之間,周儼的臉上馬上就堆滿了諂笑,向陸仁說起了漂亮話:“原來如此!想這三蛟為害多年,我江東百姓亦多受其害,想不到竟被陸僕射一夜誅除,真是人心大快矣!周某在此代江東百姓先謝過陸僕射了……哦,那陸僕射船隊中除那十六隻大船之外,另外三隻江船上各執兵刃的數百人又是怎麼回事?”

陸仁冷冷笑道:“水道貨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況且我這次是事先收到了消息,所以請了我的好友率其僮客隨船隊護航,這有什麼問題嗎?亦或是說,周都尉懷疑那些人就是劉表水軍?那我不妨實話告訴你,我的好友便是錦帆賊甘寧甘興霸,現已棄惡從善不再為賊。”

一聽甘寧的名子,周儼的頭嗡的一聲就大了幾倍,心說光一個陸仁就這麼難應付了,現在再加上一個錦帆賊甘寧……真要是把這二位都給惹毛了,指不定得惹出來多大的麻煩。而現在這情況,到真有些讓周儼騎虎難下了。

陸仁身邊的貂嬋這時已經看出了周儼的窘迫,悄悄的在陸仁的手心按了一下,輕聲道:“義浩,見好就收,別搞得大家都沒台階下。”

陸仁暗暗的點了點頭,輕聲回應道:“我這時候不方便打圓場,你來吧。”

貂嬋輕聲笑道:“喲,挺照顧我的嘛,好人讓我來做。”

說著貂嬋上前兩步,嬌笑道:“好了好了,這是怎麼了?義浩,你這急性子和臭脾氣也該改改了!周都尉不過是遵從將令要查驗一下我們的船隊,而我們的船隊中又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就讓周都尉查驗便是了嘛。真要是鬧僵了對大家都不好是不是?那真是沒事也變有事了。”

陸仁板著臉點了點頭,貂嬋又向周儼側身比了個請的手勢,笑道:“周都尉,請帶軍士登船查檢吧。”

周儼鬆了口氣,忙向身後的小校士卒們吩咐道:“分隊登船查檢!記住,陸僕射乃盛名之士,爾等切不可失禮!”意思很明白,就是讓手下們胡亂的差驗一下也就行了,千萬千萬別惹着陸仁與甘寧這兩個刺頭。

東吳軍士應命而去,周儼這時也回過神來,偷眼細看了一下貂嬋。這一看之下,實在是把個周儼恨得牙根痒痒的,心說你陸仁長得平平無奇,怎麼身邊的女人卻一個比一個漂亮?就陸仁身邊的這位,雖說左臉上有一道淡淡的刀痕,但卻能把周瑜的夫人小喬給比下去了。

陸仁查覺到了周儼望向貂嬋的目光,先是用力的乾咳了一聲把周儼的目光給拉回來,隨即不冷不熱的道:“周都尉,方才我求見周都督之事,還望你回營代傳一聲。陸仁久聞周都督雅名早有結識之意,只可惜去年我到柴桑時,周都督帶兵往他處平亂而不得一見。今番來此,不知周都督可在否?”

周儼慌忙回應道:“我家都督現在就在營中教練水軍,陸僕射請容某派人通傳一聲。想我家都督亦時常提及陸僕射,大有欲與陸僕射結交之意。今聞陸僕射在此,一得閑暇定會差人來請陸僕射與之一見……”

客氣話正說著,東吳軍陣後方忽有馬蹄作響,有數騎來到了東吳軍陣的後面。有東吳軍士橫戈攔住,為首的馬上之人便用帶着十二分不滿的語調喝罵道:“你們攔我作甚?這裏就沒有人認識我了嗎?”竟然是清亮的女音!

一聽到這女孩子的聲音,還有這麼傲慢的語氣,陸仁才剛剛反應過來來的人會是誰,那邊的周儼卻已經臉都青了,忙不迭的轉回身向軍士們連連擺手道:“讓出道路讓出道路!”

道路讓開,那些個騎士便策馬來到近前。周儼正想施禮,陸仁也正想抱拳的功夫,那為首之人卻先看見了要遠比陸仁搶眼得多的貂嬋,先是楞了一下,馬上就大喜過望,翻身下馬後唰的一聲腰間佩劍出鞘,劍尖直指貂嬋二話不說的就刺了過去:“找了你好久了,原來你在這兒!”

貂嬋趕緊揮動手中的未曾離鞘的長劍格開來人的劍鋒,細望了來人一眼便愕然不已的道:“你是那時候的野丫頭!”

這二女的一刺一格,周圍的人連陸仁在內可全都楞住了。再看來人一面往劍上加力,一面向貂嬋興奮的笑道:“妙極!看來你還記得我!”

陸仁被鬧了個莫明其妙,再望了一眼東吳軍士的舉動陸仁也嚇了一跳,急忙湊到二女的近前向來人抱拳一禮道:“孫郡主,你為何會識得我家阿秀?”

孫郡主者,自然就是孫尚香了。卻說孫尚香見陸仁喚出她的名號,楞了一下便收回劍上的力道,滿腹狐疑的向陸仁問道:“你是何人?又怎麼會認識我的?我應該並未與你謀面過。”

陸仁心說除了你孫尚香,在東吳境內還有誰敢這麼大膽的去喝罵東吳軍士?不過眼下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陸仁只是故做隨意的笑了笑向孫尚香道:“郡主可是與我家阿秀有何仇怨?”

孫尚香搖頭道:“沒有啊!就是今年入夏的時候輸了她一場,後來想再找她比劍卻找不到她的人了。”

陸仁啞然中望了貂嬋一眼,心說有這麼件事怎麼也沒聽你和我說一下?不過眼下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陸仁復又向孫尚香抱拳禮道:“原來如此。只是既是比試武藝,那能不能請孫郡主另擇時日與地點?”

孫尚香滿臉不悅的道:“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婆婆媽媽的?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她,萬一她又找不到了那怎麼辦?”

陸仁抬手一指那邊的東吳軍士:“郡主,你要動武的話,是不是要東吳軍兵也一起動武?”

孫尚香莫明其妙的回身望了一眼,立馬就火冒三丈的喝罵道:“你們幹什麼?把弓弩刀槍都給我收回去!”

早已是一身冷汗的周儼暗中大大的鬆了口氣,忙不迭的喝令一眾軍士收回刀槍兵刃,這才有空向孫尚香恭敬施禮道:“都尉周儼,見過郡主!”

孫尚香倒執好長劍,問道:“周都尉為何在此?還有這多的軍士……”

周儼忙道:“奉都督將令,沿江岸查驗來往船隻。”

孫尚香哦了一聲,卻也猛然反應過來,愕然中指着陸仁道:“該不會你就是……”

陸仁淡淡一笑,再度抱拳禮道:“在下陸仁陸義浩。”

孫尚香上上下下的打晾了陸仁好一陣才道:“你就是陸僕射?那她是……哦,我還一直都不知道姐姐芳名呢!”

“……”

陸仁無語中側過頭狠狠的瞪了貂嬋一眼,見貂嬋也是一臉愕然的神色,口中還在吶吶自語道:“她居然是江東郡主?我還以為只是個好習武藝的野丫頭呢……”

“…………”陸仁這會兒心中是無語到了極點:“貂嬋啊貂嬋,你和別人比過劍,卻還不知道與你比劍的人是誰?這叫什麼事兒啊?差點惹出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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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藍玉》雖然在起點小編那裏沒有任何的反應,新書的推薦肯定沒戲,但瓶子還是決定於十一月一日開始正式上傳,同時書名更改為《星海藍玉》,希望到時大家多給捧捧場哈!

一直以來,《求生記》、《草根》、《求生改》都是草根型的主角,最大的特色也都是在女人的問題上是典型的有色心沒色膽,但這回的《藍玉》主角則不是如此了。因為是嘗試着換換筆風,有生嫩的地方大家一定要幫瓶子指正。在此附上《藍玉》的簡介:

我窮困,是因為我富有;

我好色,是因為我孤獨;

我下流,是因為我寂寞;

我狂妄,是因為我自知;

我流浪,是因為我有家。

廣闊的星海,是我演繹的舞台;

未知的星系,是我探索的標的……

作為星際豪門藍玉的首席繼承人,既不願受縛於家族給他安排好的命運,也不願成為一個只懂得享受家世的紈絝子弟,最後終於給他抓到機會在星海中追逐自己想要的生活。而隨之而來的,將會是各種各樣的難題等待着他去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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