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baby酒吧

王梓明和苗苗約定晚上7點鐘在酒吧門口見面。當他準時趕到時，苗苗已經在那站着了。她穿着一件米黃色風衣，雙手插在口袋裏，長發如瀑布般披在肩上，畫了濃妝的臉在夜色的映襯下，如一件精緻的藝術品，散發著漢白玉的光澤。旁邊幾個留着長發的男孩子你推我我推你，可能是想推選個代表去和美女搭訕。

待王梓明走近，苗苗沒說什麼，向他莞爾一笑，挽起他的胳膊，向酒吧走去。

在這之前，王梓明從未進過酒吧。迪廳倒是去過幾次，那也是和唐小梅一起去的。有天晚上在一個叫做熱度的迪廳，正趕上艷舞表演，一個幾乎全裸的女孩帶着羽毛做的面具，在舞台上一會雙手狠勁地揉搓着兩乳玩自摸，一會伸長舌頭舔自己的尖尖，一會像狗似的跪着，把圓滾滾的屁股朝着觀眾的臉，一前一後地送，嘴裏叫的那叫一個歡實。台下的男人瘋狂地喊叫着，聲音都變了調。估計有些已經把持不住，泄在褲襠里了。王梓明正看的起勁，被唐小梅一把拉了出來，那以後連迪廳也很少去了。

王梓明本來以為酒吧和迪廳差不多，有着強勁的鼓點和瘋狂的男女，哪料進門之後，裏面光線暗淡，非常安靜。卡座里稀稀拉拉坐着些自我感覺良好的男人和女人，面前是各種奇形怪狀的酒瓶和酒杯。她們喃喃低語，連笑聲都壓抑着，生怕破壞了這裏的氣氛。女人們普遍着裝少、透、露，不少女人身上點綴着各種亮片，這讓她們在黑暗裏看起來像深海魚類似的閃閃發光。酒吧里播放的音樂若有若無，如山間一條潺潺的小溪，在石縫間悄聲奔流着，百轉千回。

王梓明踏在酒吧里那埋着地燈的地板上，就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心怯的不行，步子都走不端正了。抬眼望去，就覺得好多人的目光都往他這邊瞧，心裏越發慌亂。本來他以為大家是在看他這位帥哥的，一回頭，眼球差點蹦出來。苗苗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把風衣脫掉了，只穿了一件黑色的弔帶裙，大半個身子都白花花地露着！特別是那雙豐滿得有點過火的胸，裝在那不堪一擊的弔帶里，幾乎露出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半也不安分地涌動着，急於探出頭來看一眼外面的世界。兩乳間那深深的溝壑奪人眼目，似乎要把所有看到它的人引向無底的深淵。王梓明朝那裏看了一眼，頓覺心跳氣喘，身子酥了半邊。他在心裏說：要命！

苗苗笑盈盈地收集着周圍投來的目光，驕傲地像個公主。酒吧里幽暗、變幻的燈光撒在她身上，把她打扮得流光溢彩。她把手放在王梓明手裏，在服務生的帶領下，款款走到一個只有兩張椅子的卡座里，坐了下來。

王梓明的感覺很不真實。在辦公室里，他見慣了那個風風火火，大大咧咧的苗苗，雖然覺得她很可愛，但從來也沒有什麼非分之想，總覺得她還是一個頑皮的小妹。可是今晚，苗苗給他的震撼太強大了，讓他真真切切地意識到，她不但是個調皮的女孩，還是一個漂亮的、有着要命身材的女人。

服務生很殷勤地把兩人的外套接過去掛在衣帽架上，拿着酒水單，向王梓明彎下腰。苗苗朝他擺擺手，掏出一張卡片遞過去，說，加包爆米花。

王梓明望着近在咫尺的苗苗，不知怎麼有種偷窺的感覺，眼光不知道該落在哪裏才好，臉早已紅得像塊紅布。苗苗看着窘迫的王梓明，感覺很開心，故意追着他的眼睛看，說梓明哥，你怎麼臉紅了呢，像個大男孩似的，好玩。

王梓明目光躲躲閃閃地說，真沒想到，你……這麼漂亮。

苗苗故作驚訝：這都快一年了你今天才發現？感情我在你眼裏是個影子啊！

王梓明嘿嘿傻笑，說早就發現了，只是沒說出來，嘿嘿。

苗苗湊得近近的，低聲說：知道了，你這是暗戀，或者叫做悶騷，是吧？

王梓明說別亂說，你還是個小姑娘呢。

苗苗挺挺胸說，小姑娘？我已經很成熟了啊，你看我現在像個小姑娘嗎?

王梓明說再看也是小姑娘啊，你身材是很成熟，但年齡在那放着呢。

苗苗撅起嘴巴說不理你了，一塊大木頭。

這時候酒上來了，一瓶寫滿外文的洋酒，幾瓶紅茶，兩碟濕瓜子什麼的，還有一袋熱氣騰騰的爆米花。

苗苗把爆米花搶在手裏，抓起一把塞在嘴裏嚼着，又抓起一把對王梓明說，說，啊――

王梓明一張嘴，苗苗把那一把爆米花一下子都拍在他嘴裏，哈哈大笑。

服務生很花哨地調完酒，給他們各倒了小半杯。苗苗端起酒杯，很認真地看着王梓明說，梓明哥，祝賀你！

王梓明也趕緊端起酒杯站了起來，一看苗苗還坐着，就又坐了下來，說，謝謝你，苗苗，也祝你永遠漂亮，可愛。說著碰了杯，一仰脖，喝了個底朝天。就覺得那東西酒不酒飲料不飲料的，心想這洋酒也不咋地啊，口感還不如綠茶呢。

苗苗咂了一口，像看外星人似的看着王梓明：你很渴嗎？

王梓明還在那裏倒舉着酒杯展示着自己喝的有多乾淨，一聽這話，知道是苗苗嫌自己一口喝完太沒品味，趕緊放下杯子，懊喪地想，今晚自己怎麼盡在一個小女孩面前出醜。忽然又想到了什麼，揚手叫服務生說：麻煩把菜單拿過來，點菜。

王梓明這一聲不是很大，但效果非凡。周圍的人都向他投來了複雜的目光，幾個女人發出嗤嗤的笑聲。苗苗在桌子下狠狠踢了他一腳。

不過也不能怪王梓明，他確實是第一次來酒吧。以為晚上要吃大餐，到現在還空着肚子呢。來的路上，他苦思冥想苗苗愛吃什麼菜，心裏琢磨着雖然自己愛吃肉，也不能都點成肉菜啊，只要一個梅菜扣肉過過癮就好了，其它的都點成素菜。蒸南瓜可以要一個，現在的女孩都知道吃南瓜豐胸。

看王梓明這麼出洋相，苗苗笑得捂住了胸口，說梓明哥，這回我真相信你沒來過酒吧了。要是酒吧也能點菜的話，幹嘛還叫酒吧呢，那不就是飯店了嗎。看來你對這裏不適應哦。

今天晚上對王梓明來說，確實是很不適應。首先是苗苗讓他很不適應，不能讓他和辦公室那個小姑娘聯繫起來；其次是對屁股下的高腳椅很不適應，總感覺坐不實在，累；三是對酒吧里的氣候不適應，這裏絕對是在熱帶，穿着毛衣的他早就汗流浹背了。他偷眼看看別人，男人基本上都是短袖，女人基本上沒穿什麼衣服。

苗苗看他不停地擦汗，說我忘了提醒你了，這裏面用不上厚衣服的，你把毛衣脫了吧。

王梓明實在熱的受不了，就說好，你稍等，我去洗手間脫去。

苗苗說誰稀罕看你啊，就在這裏脫吧，又不是大姑娘。

王梓明乖乖地把毛衣脫了，只穿着長袖襯衣。苗苗說這樣看起來多帥啊！說著探身過來，伸手給他整理襯衣領子。王梓明注意到，從這個角度看，苗苗胸前本來就張着口的弔帶完全張開了，那一雙雪白碩大的胸幾乎是盡收眼底。天，她竟然沒穿胸衣！王梓明的嗓子像是被人掐住了似的喘不勻氣，苗苗嘴裏的氣息噴到他臉上，他就像被人捂了乙醚一樣，覺得自己快要不行了。他目光躲閃着，落在那瓶洋酒上，那上面寫着：sexonthebeach。這幾個單詞他懂，是“沙灘性愛”。

王梓明偷眼看着苗苗那讓人血脈噴張的身體，明白了什麼叫做英雄難過美人關。是啊，對這樣的人間尤物還無動於衷的英雄，又算得了什麼狗屁英雄！不是小時候腦袋被門夾過，就是上樹的時候蛋被掛傷過。在這之前，王梓明還很佩服那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現在倒有點可憐這傻孩子了。也真是的，你自己有賊心沒賊膽就已經很被人鄙視了，為什麼不去考慮一下對方的感受呢？一個妙齡懷春的女子被大帥哥緊緊抱在懷裏水拉拉地等了一夜，那種空虛，那種遺憾，那種失落，那種折磨！難道世上還有比這更殘忍，更傷天害理的事情嗎？

看得出，苗苗對自己今晚的打扮和凸凹有致的身材充滿自信。她不是沒有注意到王梓明那慌亂的眼神，能讓這個男人在自己面前魂不守舍，面紅耳赤，她覺得非常開心，非常刺激。就好比一隻身手敏捷的貓，面對已經渾身癱軟挪不開步的老鼠，還要再調戲它一番，用爪子輕輕兜兜它，讓那可憐的小東西再多逃幾步。於是她故意微微扭動着豐滿的身體，帶着酒意的一雙大眼挑釁似的地望着王梓明，那目光溫暖而潮濕，把王梓明本來就已經亂了分寸的心弄了個亂七八糟。

酒已經下去了大半瓶，王梓明有點微醺的感覺。常言說的好，酒壯熊人膽。藉著酒精的掩護，王梓明本來還拿捏着的心思也漸漸放開了，眼光放肆地落在了苗苗那漂亮的臉蛋和撩人的身體上。他發現，在辦公室從不化妝的苗苗，今晚卻是濃妝艷抹，睫毛被拉的長長的，紫色的眼影讓她那一雙漂亮的眼睛充滿了青春活力。她臉上最動人的部位，當屬那高挺的鼻樑，簡直就是一件巧奪天工的藝術品，她的整張臉因為有了這件藝術品而顯得異常生動。她的唇豐滿而性感，似乎時刻都在暗示着什麼，讓人想入非非。

苗苗也有了酒意，朦朧着眼睛說：梓明哥，你有網友嗎？

王梓明說網友？有啊，不過都是男的，漁友，你知道我好釣魚。

苗苗把手中的杯子往桌子上一頓，說，切，避重就輕。我說的是異性網友，異性，母的。

王梓明裝模作樣地想了半天，說好像有幾個吧？都是天南地北的，最近好長時間不上線，也都失去聯繫了。

苗苗斜着眼睛看着他，說，哼哼還不老實，給你說實話吧，我知道你在辦公室和人裸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