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暗渡陳倉
維爾特上校率領的艦隊十分生猛，共有十艘颱風級戰列艦及五十艘各式巡洋艦、護衛艦。這樣的隊伍讓林奇咋舌不已。
他是從丹尼上尉的斷崖級戰術視圖上看到的數據。探索級已經被其他人接手，林奇和格蘭特、魯索上了丹尼上尉的船。
大部隊出發，維爾特上校的座駕卻沒出港，林奇疑惑地看向丹尼。
丹尼冷峻的面孔漸漸展開了笑容，“上校不和我們一起，原因你應該能猜到。”
“冬眠者母巢？”
“嗯。”丹尼點頭道：“這是在蓋倫特地盤，我們不方便大舉探索，但又捨不得放棄，乾脆賣個面子給聯邦海軍，名曰友軍互助。”
“那我們幹掉冬眠者的事不也暴露了？”
“這是上校該考慮的事了，他肯定有很好的說辭。探索級跟隨艦隊一起回去，說明上校不打算共享打撈材料。林奇，材料你沒有動手腳吧？”
林奇知道，丹尼的話純粹是好意而非試探。
“當然沒有，不過暫時我可不能分ISK給你們了。”林奇攤手。
“對我們來說，這並不重要。”丹尼雙眼在這一刻又透露出感激和尊敬，道：“重要的，是在戰場上。”
對海盜來說重要啊，我可是大海盜來着，林奇想。
他打個哈哈，不屑道：“戰場上？就弗朗哥那種人才也能成為少校，嫌咱們米瑪塔爾人多了點是吧。”
丹尼無奈道：“就我個人而言，非常願意追隨你。其實在其他國家，這樣的事也不少。”
明白明白。
丹尼忽然低聲道：“蟲洞坍塌后不久，軍方大面積集結，在多個臨近星系逮住二十多艘天使集團潛入的戰艦。現在推測，目標很可能就是弗朗哥少校。不過沒能拿下活口，被發現的戰艦無一例外選擇自爆逃生艙。”
天使集團......啊哈我的冰美人。
丹尼苦笑道：“咱們美特伯里斯的蟲洞生存計劃艦隊，該是受了他的牽累。”
林奇想了想前世遊戲中的天使集團，疑惑道：“就為了幹掉弗朗哥？這麼賠本的買賣不像海盜作風啊？”
“天使執行軍團，主天使企業的幕後控制人之一，穆弗拉達的兒子就是被副帥大人幹掉的。”
林奇恍然，這樣的仇是非報不可了。靠啊，天使集團早點認識他林奇啊，有這個蟲洞機會分分鐘搞定弗朗哥。
“維爾特上校命令我直接送你去埃努馬克，不去帕多爾集合。看來，上校確實對你另眼相看。”
這話就有試探的意思了，林奇嘿嘿笑道：“別問我，我還想問你呢。可能是因為我通過了巡洋艦附加考核吧。”
丹尼顯然不是出身共和軍事學院，所以對“附加考核”沒什麼概念，笑了笑沒再說話。
一路上，丹尼向林奇請教了不少作戰方面的心得。林奇也不藏私，叫過魯索和格蘭特，跟他們例舉了各種情況下的作戰思路。丹尼是越聽越心驚，越來越覺得林奇深不可測，直有轉成腦殘粉的趨勢。
林奇為避免無聊，教會了丹尼鬥地主。好吧，兩條船的指揮官及助理玩得不亦樂乎，以至於踏入米瑪塔爾境內之時，異口同聲地說了句：“這麼快？”
艦隊開始分散路線，林奇也不起眼地回到了埃努馬克。出乎意料的是，軍事太空港竟然有專門的浮空車，接他去了一處保衛森嚴的豪宅，魯索格蘭特則被送去了學院。分別時，林奇微不可察地對魯索點了點頭。
院長克拉瑪在豪宅內等着他，科爾陪在一旁。
“孩子，跟我說說，進入蟲洞之後的情況。”院長的神情依舊和藹。
“院長，是你讓維爾特上校下令保護我的嗎？”林奇不答反問。
“哦，怎麼會這樣說？”院長笑了。
林奇也笑道：“我可從來沒有關於維爾特上校的記憶呢，要說認識的人里，身份能跟上校匹配的，也只有你了。”
“呵呵......”院長沒有作答，不過也算是肯定了。
林奇很詳細客觀地講述了進入蟲洞之後遭遇的一切，這些東西沒必要藏着掖着，反正也有其他艦隊成員報告。他預備着院長問他如何得知冬眠者的，可院長始終沒問，一直在沉思着什麼。
“你把消息賣給了蓋倫特人是嗎？兩百萬ISK？”
“是。”林奇有點忐忑，“不過我認為，那人不會有任何結果的。維爾特上校和聯邦海軍也不會有結果的，我正想分析母巢的時候，它自己就數據自毀了。其他人沒可能再得到什麼東西。”
“但這是一個把柄。”院長面有責怪，問道：“格倫索格......這人也知道冬眠者？”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在交易中心碰到他的。他說原來是度沃勒還是什麼萊登公司的科學家，專門收集稀有打撈物。我說我沒有，但知道有個地方可能有，他就兩百萬買了消息去。”
院長點點頭，“還有其他人知道這個人存在嗎？你要知道，不排除共和艦隊和聯邦海軍有滅口的打算。”
林奇心下一驚，硬着頭皮說道：“沒有。我是單獨和他接觸的，當時還想賣材料來着，後來想了想恐怕冬眠者材料不那麼方便。”
“孩子——”院長總結道：“在你身上，我似乎看到了奇迹。你會是一個非常有成就的天才，所以，非必要時切不可張揚，明哲保身。”
林奇有點感動，差點想提醒院長身邊似乎有內鬼。但這樣一來，保不準會讓卡迪婭暴露，他實在不想要這種結果。
浮空車送他回家。他換了一身便服，沒過多耽擱又出了小區。打車，新開盤的豪華住宅，林奇以有錢小少爺的姿態非常高調地花費兩百萬ISK買了一處獨棟住宅，並從導購小姐手中接過一分精美的禮品。
心情大好的林奇東逛西逛，買了不少昂貴得體的衣物飾品，一直折騰到夜幕降臨，他不知從哪裏找來兩個小妞，左右摟着進入一間酒吧。酒吧包廂內，小妞不見了，裏面坐着的，赫然便是曾經的首席科學家格倫休！
“老伯，這段時間流連酒色場所的滋味如何？哈哈！”林奇輕鬆地大笑。
格倫休滿肚子火，嘟囔道：“老骨頭可沒你們這些小子紮實！”
林奇嘆道：“那也沒法，事情比我想像的嚴重多了。當他們查到你給我轉賬的時候，差點嚇死我，他們說很可能會滅口！對了，你不是叫格倫休么？”
格倫休白他一眼，沒好氣道：“我過去也是軍隊保護的人，賬戶卡多得是！”
林奇恍然，把購房禮品隨意丟在一邊，取出一張賬戶卡，道：“以後用這個吧，你那個格倫索格也不能再用了。”
格倫休接過賬戶卡，久久沉思。
“怎麼了？”
“你就不怕自己有危險？”
“怕，當然怕。”林奇見他一臉疑惑，補充道：“就是因為怕，我才要冒險，冒險的目的是想讓自己以後都不再怕，想讓自己以後能自由地翱翔在星空中！”
格倫休老眼連連光閃，贊道：“小夥子，你真不是個普通人！東西呢？”
“現在就給你？”
“當然！”
“就不準備點什麼？”
“廢話！我算了一下，至少要一台大型多功能光譜機，一套超級運算電腦。人手也差，至少要3、5個助手。設備好說，助手不好辦。我不可能從蓋倫特叫過來，再說了我認識的那些人，還不能放心呢。”
林奇沉思道：“或許可以成立一個企業，隨便什麼形式吧，比如某某物資回收公司之類的。人手可以去工學院招收，但你不怕他們泄密么？”
“能泄什麼密？會讓他們知道研究的是冬眠者？你太看得起他們了。倒是你，小夥子，你究竟是個什麼人？老人家實在想不出你這麼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大的心，冬眠者的東西就算不上繳軍方，也可以賣吧，竟然想自己研究。先不管能不能研究出什麼來，你這個想法直接就是跟軍隊作對，為什麼？”
林奇呵呵地笑，挑着眉毛說道：“你不是說科研應該交流么？順着這個思路，我問一句，冬眠者屬於軍方？屬於哪個國家？”
格倫休愕然。
“所以嘛！其實當初的想法並非自己想去研究什麼，說白了我想賺錢！可現在的情況是，T2戰艦都不能自由買賣，對我來說受不了啊。說得難聽點，給我一艘T2巡洋船體的偵察艦，四大勢力加起來我也不放在眼裏，冬眠者材料更是你要多少就有多少！”
“嘶”！格倫休倒抽一口冷氣。
“我是看到你的執着，明白了嗎？想起我父親......唉，這個不提了。那是一時衝動，決定給你研究材料。反正......軍隊有個官二代，他很想並很可能會搞死我，逼着我徹底炸毛了不是？我就是要讓這些人知道，當你對別人舉起屠刀的時候，你就已經默認了別人也可以對你舉起屠刀！那一刻，我就下定決心，發展出自己的勢力！老伯，你上了我這條賊船啦，掂量掂量吧，值不值得，嘿嘿，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喲。”
“哼！”格倫休被一番話震撼了，表面卻不服氣道：“我都一把歲數了還怕什麼？冬眠者材料要多少有多少？不怕風大閃了舌頭！那老人家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真有本事，去推翻艾瑪女王都行，老人家一點興趣都沒有！”
林奇顯然心情大好，哈哈大笑。
“前提是要有合適的戰艦給我呀。好了，我得走了，老伯你千萬當心啊，難保我不會有什麼遺漏之處呢。一般情況下，我們不要通訊，不要相信任何以我名義說事的陌生人。你的攤子拉起來之後，我再來找你。”
林奇從懷內摸出一張硬盤，交給了格倫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