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度沃勒首席科學家
林奇下意識回扯，卻被老頭緊緊抓住，力道之大讓林奇眉頭大皺。
卡迪婭見勢不對，掄起雙臂往老頭身上推，結果老頭重心不穩，連帶着林奇也一同摔在地上。卡迪婭趕緊拉扯林奇，把他解放了出來，正想拖着林奇離開，卻被他拽了一下制止了。
“怎麼？”卡迪婭很驚奇。
“沒事。”林奇遞過去一個肯定的眼神，轉身去扶老人，“老伯沒事吧？”
老頭摔這麼一下，也把自己摔清醒了，擺擺手，示意無妨。“小夥子，請恕我無禮。嗨，乞丐了這麼久，倒也忘光了什麼是禮儀。”
老頭站起來，隨手整了整本就無法理順的皺衣服，極其鄭重地說道：“小夥子，你說你有冬眠者材料......可是真？”
“是啊，賣錢呢，怎麼啦？”林奇不顧卡迪婭着急的眼神，滿不在乎地說道。
老頭垂下頭思忖了一陣，懇請道：“你看，我們能不能換個地方說話？不要誤會，老人家沒有壞心。這個信息對我來說太過於重大......我們可以選取你認為安全的地方談談。價錢......可不是問題！”
林奇暗忖果然是這麼回事啊。他作出一副懷疑的神情上下打量了幾眼，道：“恕我直言，老伯，你這身穿着似乎不太能表明什麼吧。”
老頭看看自身，也皺巴巴地笑了，嘆道：“這也是老人家自己造成的，哎。小夥子，你聽過納美......不不，你當然不可能聽說過，我的意思是......”
“納美西斯級隱形轟炸艦？度沃勒實驗室研究出來的那個？”
兩人同時震驚！
老頭的神色簡直是差一絲就要腦溢血的樣子，目瞪口呆地看着林奇。
而林奇的震驚在於T2，隱形轟炸艦確實已經出現了，至少在蓋倫特！那麼米瑪塔爾實際上99%的可能也出來了！
兩人都直接忽略了第三個震驚的人，卡迪婭。
“小夥子，你是誰！”這下輪到老頭緊張了，各種念頭亂想，身軀便開始微微發顫。
林奇頗為後悔，心直口快下脫口而出，這還沒能確認對方身份呢。雖然不太重要，可是怎麼解釋卻很重要啊。他有點不知道怎麼辦，朝卡迪婭看去。這一看，更後悔了，冰美人正以無法形容的目光看着他呢。
林奇白眼一翻，苦笑道：“走走走，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聊聊，不過老伯，你能不能換身衣服，這樣太扎眼了啊。”
卡迪婭沒有表示反對，心裏不知在想些什麼。
老頭瞧了他好一會兒，有些無奈地說：“你說得對，小夥子我相信你，請稍等。”
林奇莫名其妙，這個要求不過份吧，什麼叫“我相信你”？敢情老不死的怕他跑了？誰欠誰了這是？
不過林奇也沒說什麼，目送老頭離開，這才開始審視卡迪婭的震驚。
“林奇，我們還是走吧，這人不知道是誰，又在蓋倫特地盤上......”卡迪婭勸道。
林奇嘿嘿地笑，笑得卡迪婭非常不舒服。
“你笑什麼！”
“笑你啊，多久開始的啊這是？”
“你在說什麼！”卡迪婭不滿地低吼了一句。
“關心我啊，什麼時候開始關心的？怎麼，怕我被壞人給拐跑了？”林奇陰笑陰笑的樣子是要多討打有多討打。
“胡說八道！”卡迪婭又怒又急，簡直不知如何回應。“我們是共和國的人，在別人的地盤，話題又是軍隊層面上保密的東西，怎能不小心？”
“喂，你要搞清楚好吧？第一，我不是軍人；第二，話題是我的私產。怎麼你們動不動就拿軍隊說事？你是軍人嗎？”
“這......可是......難道你不想進入軍隊？”卡迪婭詞窮。
“是和想不想，這是兩個概念啊我的冰美人大小姐。”林奇如此回應。
其實林奇的角色還沒有完全轉變過來，還有很大一部分思維，停留在前世的遊戲中。可是對卡迪婭來說，共和軍事學院就已經等同於軍人了。米瑪塔爾範圍，人人都以加入共和艦隊為榮，還從來沒見過林奇這樣把兩者分得如此清楚的學生，待要反駁，她又完全找不到依據。
“你怎麼就那麼信任這個來歷不明的人？”卡迪婭的神情有些擔憂，轉移開話題。
林奇仔細想了想，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道：“對他來說，我們才是神秘的不明來歷之人。他能幹嘛？東西在我船上，艦船停在聯邦海軍專屬軍事太空港的，有問題嗎？我們不正是要找一個買家嗎？”
卡迪婭覺得林奇真是不可理喻，憤然道：“那為什麼要選擇賣給他？難道不能回我們米瑪塔爾再賣嗎？難道不能賣給共和艦隊嗎？”
“可以呀，我什麼時候說過不可以了？但是我首先要了解行情是吧，這東西平民沒有，交易中心也沒有，我上哪諮詢去？搞不好被共和艦隊以軍事保密為由，沒收了怎麼辦？老子就是要在弗朗哥打小報告前脫手賺錢啊。”
“可是......可是......”可是半天，說不出理由，卡迪婭又狠瞪着他罵道：“你！除了錢你還有什麼！”
“靠！又是這樣的話？！“林奇怒懟道：“搞清楚，除了錢，我還能幫助你們脫身無人機母巢，還能幫助你們打爆冬眠者，還能幫助你們掃描出新洞口出來！還能賣了錢準備平均分給你們！沒我你們怎麼弄，我就想知道這點！現在你再來說一次，除了錢我還有什麼？”
“我是說......”卡迪婭的臉色變了又變，最終還是意識到自己的話不合理，“我是說，那你就不能從軍隊層面考慮事情嗎？當初過了附加考核，院長不是私人獎勵了你五十萬ISK？共和艦隊肯定會獎勵的呀。”
“你怎麼知道院長獎勵了我五十萬？”林奇疑惑地眯起眼。
卡迪婭心下大急，俏臉一下子就紅透了。林奇越來越懷疑的眼神讓她非常不適應，總算找到個理由，慌道：“你的好兄弟，一張嘴什麼不能說，好多人都知道了！”
“哈哈，這小子，真是的，財不露白的道理都不懂，到處亂說。”林奇的模樣哪裏像責怪格蘭特，簡直就是炫耀。可他心裏卻不炫耀，一陣冷哼！
卡迪婭放下心，語氣緩和了許多，道：“不管他說不說，這總說明共和艦隊不會虧待你了吧。”
“難說，院長是院長，共和艦隊是另一回事，想想弗朗哥吧，跟你一樣隨時想我死呢。”
“胡說！誰想你死了！”卡迪婭啐道。
此時，老頭不知道從哪裏又鑽出來了，雖仍然蓬頭着，好歹衣服換了，臉也乾淨了。
“謝謝你小夥子，你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守信之人！咱們去其他地方認真談談。”
守信？林奇暗忖大爺我可從來沒答應過什麼啊。
林奇給格蘭特發去一個訊息，稱自己與卡迪婭在外面用餐，不用等了。三人來到一處昂貴的私人餐館，要了一個包間。
老頭為取得林奇的信任，說出了自己曾經的身份，四十年前度沃勒實驗室首席科學家，納美西斯級隱形轟炸艦就是在他主持下發明出來的。
這身份讓林奇極為震驚，“怎麼你現在......”
老頭一臉無奈地搖頭，緩緩講述了自己的情況。
原來老頭的“慘狀”還真是他自己造成的。主持發明出隱轟之後，老頭即開始着手研究最新發掘出的古文物，不想至此被古文明深深吸引，一頭扎入了繁瑣如星辰般的研究中去。但古文明戰艦殘骸豈是那麼容易好找到的，軍方手上是有那麼一點材料，為了顧及效率，還要對材料進行細分而划給不同領域的科學家研究。老頭研究突破在即，卻遲遲得不到對應的一些新材料，不免終日長吁短嘆。漸漸地，老頭精神有些恍惚，完全沒心思浪費到別處，致使其他T2戰艦的研究接連出錯。最終，各個領域被萊登船業全面超越，以致聯邦海軍的主要合作對象也從度沃勒這個私人性質實驗室轉到了帶有政府性質的萊登船業手上。
實驗室雖然非常不滿老頭，還是給了他數次機會，幾乎都被他搞砸，無奈下，實驗室終於與老頭解除聘用關係。本來以老頭的名聲，軍隊想挖去自己稿個科研機構出來，讓老頭主持。可是老頭開口就是古文明材料，只要見着材料，什麼都好談。材料極其稀少，軍方不敢把賭注押在他身上，所以沒有答應。老頭憤怒下宣佈退隱，不理任何大企業的召喚，從此渾渾噩噩度日。這一頹廢就是三十多年，老頭似乎已經成了歷史人物，對他的監視和保護等級也一降再降，時至今日，軍方早已當他不存在了。三年前，老頭回到家鄉，從此在安吉納爾特星系的空間站當起了“乞丐”，長期廝混於交易中心，希望得到一絲古文明材料線索。
老頭叫格倫休。
“所以，錢不是問題，ISK老人家要多少有多少。只要你手上確定有冬眠者材料。”煥發新貌的格倫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