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被滅亡的

第十四章 被滅亡的

救人心切的易風,雖然誤入陷阱,但卻既不驚懼也不懊悔。

用他的話講,一切珍視生命的生靈,他從不吝惜給與生的機會,而一切褻瀆生命的存在,他將毫不容情的予以剝奪。

但他從未料到,青天白日之下,中年婦女竟然會變態到悖逆人倫的地步。

接下來的一切,更是讓易風由莫名的噁心感,化作一腔怒火熊熊燃燒了起來。

“媽,我要進去了,我進去了!”隨着叫大毛的男子一聲嘶喊,罩着殭屍犬的光柱不停的搖曳着。

“三毛,快接過手電筒,媽看不到了旺財了……啊…..大毛,再快點!”

婦女完全將易風當成了死人,在竹椅發出的一陣陣刺耳呻吟聲中,****裸的Ying盪也更加肆無忌憚。

“不,我也要。”結果,那個少年的下一句話徹底讓易風如墜冰窖,殺機頓起。這被上蒼詛咒的一家人在易風看來比眼前的殭屍犬更令人憎惡。

“龜兒…..你….先等等….等你哥……..”潑婦的吟聲**還未說完,便被密室底部突如其來的一聲暴喝給震散了。

“死!”易風的怒火被徹底點燃了,早就蓄勢待發的他終於出手,要代天刑罰。

易風伸手一抄,先前被他抓下來的那塊長木條便到了兩手之間,之後木條的另一端直接探到一隻殭屍犬的腹下。

所有的殭屍犬在易風面前就如同最守規矩的小貓咪一般,這隻亦不例外。

易風雙臂用力,兩手猛地向上一挑,那隻殭屍犬就如同被翹翹板猛地挑到半空,像出膛的黑色炮彈一樣從密室缺口裏鑽了出去,之後一弓身子,張開大嘴就向著白日宣Ying的母子撲了過去。

“啊!天哪!”

無恥的潑婦一聲慘叫,殭屍犬黑乎乎、滑溜溜的身體蒙頭蓋臉,正砸在她臃腫的身上。

血盆大口一張,一隻正顫顫悠悠的肥碩**就不見了,被殭屍犬咀嚼了兩口就一昂脖子吞到了肚裏。

婦女的胸部頓時多了一塊血肉模糊的傷口,胸前的山丘瞬間變成盆地。

沒等突然嚇得陽痿的大毛從他媽肚子上爬起來,另一隻殭屍犬再次從天而降,四爪一拔,死死抓住了大毛****的後背。

慌了神兒的大毛習慣性的一回頭,脖子后的獠牙上下一合攏,這傢伙包括喉結在內的半個咽喉,連帶着一截氣管便被從脖頸上撕了下來。

發了狠的易風長木板繼續連挑兩下,四隻殭屍犬一個不拉的全飛到了房間地板上。

“二哥,救命啊!”叫三毛的傢伙拚命嘶喊着,被最後飛上來的兩隻殭屍犬正追的滿屋子亂跑。

站在密室底部的易風這才知道,竟然還有一個孽種活着,嘴角帶出一絲冷笑。

易風將手中的木板條往牆壁上一靠,縱身一躍飛起3米高,之後腳尖在豎立木板條的頂端輕輕一點,伸手一搭頭頂缺口邊沿,易風的身影就從密室里飛了出來。

而頭上頂着雞窩的三毛,已經被兩隻殭屍犬按在爪下,被啃的早沒了聲音。

易風轉身回頭,果不其然,在陰暗的櫥櫃所在角落裏,一根粗大的鎖鏈正拴住那條吃不到血食而團團轉的殭屍犬。

怪不得那潑婦演戲演的如此逼真,其癥結就在於此。

“三毛,媽?”一個腳步聲蹭蹭蹭的從前面一座小樓的樓梯上跑下來。

易風自然就明白了,這傢伙八成叫做二毛,想必就是躲在高處望風,然後發信號給他媽來引誘單身路人。

剃個光頭,17、8歲的傢伙提着一把大鐵鎚急匆匆的跑過來,一看大門被踹開了,趕緊從門口向內伸頭觀望。

“你來晚了!”

一個冰冷的聲音從陰暗的櫥櫃一角傳出來,光頭小子一看那身墨綠色的制服,忍不住額頭上青筋暴起,心知不妙。

手裏的大鐵鎚也高高舉了起來。

“我媽呢?”光頭小子惡狠狠的吼叫道,似乎下一刻就要把眼前的郵遞員砸成肉餅。

“我的媽呀!”

但下一刻,這傢伙就不找他媽了,嚇得丟下鐵鎚掉頭就跑。

當墨綠色制服的傢伙從陰影里緩步走出來的時候,被光線一照,看清形勢的光頭小子就感覺頭皮一陣發麻。

就在那個郵差的身前身後,4隻呲着牙、滿嘴鮮血滴瀝殭屍犬正簇擁着那個臉色鐵青的制服男子。

而在郵差的手中,隨手牽着一條鐵鏈子,第5隻殭屍犬正不停咆哮着,對着自己躍躍欲試。

一看光頭小子要跑,易風只是輕輕的鬆開了手裏的鐵鏈。5隻殭屍犬就爭先恐後的向著最後一個孽種的後背撲了上去。

5秒鐘后,易風拍了拍制服上的塵土,在陽光下曬了曬一身的惡臭,就快步向著被殭屍犬撲倒在地的光頭小子走了過去。

一彎腰,易風又撿起了那條栓狗的鐵鏈子,隨意在光頭的腳腕上打了個套,之後手一提,就像拖死狗一樣從室外往門裏面拖,而那5隻殭屍犬被光頭小子時不時還顫抖一下的軀體吸引着,尾隨着易風就進了屋。

在它們身後,只剩下地面上紅白相間的一道長長的血痕。

進了屋子,易風只是隨手把還有些溫熱的光頭軀體,連同還被鎖鏈拴着的那隻殭屍犬往密室里一丟,另外4隻殭屍犬便奮不顧身的追着光頭小子跳下了密室。

“叮鈴鈴!”

整了整自己的大蓋帽,易風響着自行車的車鈴鐺,再次上路了。

在他的身後,一團炙熱的火焰正將整座平房完全包裹起來,噼啪亂想的爆鳴聲、坍塌聲不絕於耳。

在易風看來,也只有這代表毀滅的衝天怒焰才是對罪惡的最終審判,而只有當所有的罪惡都被炙烤、被化為灰燼時,塵歸塵、土歸土,萬物方始返歸自然。

晃晃腦袋,易風努力把這段另人作嘔的記憶丟在路上,但還是讓易風隱隱感覺心底里有一絲嗜血的情緒久久難以消散。

他只能用力的去踩踏自行車,在這種風馳電掣中來擺脫這種情緒。

風聲從耳邊呼嘯連連,墨綠色的人影在向北的公路上疾駛而過,最終在一個拐彎的地方脫離了公路,直接向著北方衝去。

兩點間直線距離最短,心情不爽的易風也懶得東繞西繞了,逕自穿街走巷的沖了過去。

這一路上,出現在易風觸手可及範圍內的殭屍們可遭了殃。

這輛讓它們疑惑的自行車從身旁一過,便有勁風襲來,隨之它們的腦袋就會從脖子上滾下來掉落在地上,即便如此,孤單的腦袋還不忘繼續思索着剛才過去的究竟是什麼?

同伴?亦或是一片虛無!

無數的殭屍頭顱落地,易風的心情感覺舒暢不少,太陽卻變得更加炙熱。

當易風終於到達廣闊的一條水道岸邊時,已經差不多正午。

而按照羅雄他們的指點,只要沿着這條水道西行,就能看到那座有些特別的倖存者聚居點。

一座橋頭堡,奇特的橋上要塞!

易風晃了晃礦泉水瓶里的半瓶泉水,沿着河岸向西,一路搜索前行。

二十分鐘之後,一座橫跨兩岸,高出水面18米的大橋終於向易風越靠越近,最終完全呈現在易風的面前。

目測來看這座大傢伙足有2000米長,儘管顯得有些伶仃破落,但在一江蕭瑟的此時此刻,卻給易風一種久違的喜悅。

因為就在橋面上,易風已經看到了正走動着的多個人影。

“叮鈴鈴!”

清脆的自行車鈴鐺響,驚動了橋上的人,其實自從易風沿着河岸一上來,就有人在橋面上跑動,並開始了戒備。

易風推着自行車立在橋下,眼前大橋與陸地相連的幾個橋墩已經被人為的炸毀了。

不用看也知道,橋的另一側橋頭也肯定被像切豆腐一樣被削斷了。

不管是什麼人或是殭屍,想要上橋都不得不對着6米高的斷裂面望橋興嘆。當然如果殭屍懂得使炮的話,居住在江面斷橋上的人們用不了幾炮就會全隨着橋面一起跌落進水道里,但好在它們還不會用,嚴格的說至少暫時沒想起來用。

很快,橋面上探出十幾個腦袋,深情或凝重、或狐疑、或好奇的盯着橋下面郵遞員模樣的男子。

“我是送信的,麻煩通知一下吳大哥,就說有個叫羅雄捎信給他!”

“東西放籃子裏!”

上面有人發話了,隨後同樣是一根長繩吊著一個竹籃落下來。

易風忍不住搖了搖頭,對着竹籃感覺一陣好笑。也不知道這是咋了,淪陷區的似乎人們都喜歡一根繩吊個竹籃下來。

兩分鐘過後,一條類似於直升機上用的懸梯就從橋面上垂落下來,有了羅雄的引薦,易風很快就被橋面聚居地的人們接受了,同時他那輛滿載着信件的自行車也被兩個小青年伸出兩隻爪勾給提了上去。

等易風再次裝模作樣的把郵包的信件一封封擺出來,他的郵差身份再次受到了橋上倖存者們的普遍歡迎。

類似熱情的氛圍又一次把易風包裹了起來。

易風也才有機會一邊喝着鮮美的魚湯,一邊領略這座懸空堡壘的壯闊河景。

15米寬橫跨2000米長的橋面上,集裝箱組成的小屋每隔一段就放置一個,從橋面上依次排列過去。

按照此地聚居者們的說法,正是因為災難爆發時,這座大橋因為維修施工,無法通行,所以才沒被殭屍和車輛堆成一個死疙瘩,也才有機會建立今天的聚居地。

儘管橋面上既沒有植物,也沒有土壤,但他們卻有整片寬闊的河灣。

就在大橋下方,一個個養魚的網箱被聚居者們搜羅來,密密麻麻的排放在河裏,一條條活蹦亂跳的魚就被圈在裏面。

而且,聚集地青壯年們也一直沒有閑着,河岸上的小船,自製的木排都被充分利用起來。

沿着整個河岸,他們搜刮著能獲得的一切物資,甚至還有人在人跡罕至的河汊子裏、河灘上,開荒種地,作為他們綠色果蔬儲備農場。

一群人以凌駕於一片波濤之上的大橋要塞做基地,正重新構建着一種新的生活模式。

享受了一餐全魚宴的易風,心滿意足的開始接收人們用各色各樣的紙張、紙皮寫的信件、留得口信。

最後這傢伙在眾人期盼的目光里,從橋頭上沿着懸梯爬下來,接過緩緩落下來的自行車,滿載着大橋聚集地倖存者們新的希望,揮揮手,繼續向前方奔行。

整整一個下午,易風一直在考慮一件事兒,那就是要不要跟下一個聚集地的人溝通。

大橋聚集地的首領吳用,清楚的告訴易風,下一個倖存者據點全都是些怪人,包括他們的首領在內,似乎都不通人情。

或許因為那個基地的主體力量是由各種有殘疾、缺陷的人們組成的,所以他們似乎始終對正常人類抱有不亞於殭屍的敵意。

而他們又異常的團結,不管是對付殭屍還是對付人類,一樣的殘暴、不惜命,所以愣是佔住了被商河、長沙河以及洪齊水道幹流所圍成的那片肥沃的三角洲。

可問題是,以易風的自行車速度,天黑時又剛好到達那個三角洲,附近除了那個聚居地沒有其他落腳點。

至於下一個人類聚集地,吳用雖然不知道具體方位,但考慮到三角洲那幫人的極端派外性,兩者之間的距離肯定不會近。

由此推斷,如果易風不想與那幫怪人打交道,就只能住到荒郊野外,畢竟黑燈瞎火的趕路,不小心就能掉坑裏摔個半死,這種傻事兒易風是從來不幹的。

可問題是三角洲已經是很靠近北方高危區的所在,成群的殭屍和食人怪獸時不時東遊西竄,萬一蹦出一兩隻不買易風面子的,非要較量較量,易風可就得不償失了,畢竟他的命可比那幫怪物金貴多了!

所以吳用曾建議易風在橋上暫住一晚,等明天一早剛路,越過三角洲一口氣趕往下一個聚集地。

而易風只是笑了笑,謝過了對方的好意便堅持上了路。

按易風的想法,就算三角洲的傢伙們不識抬舉,難道自己還不會偷偷的摸到他們的聚集地去嗎!

自己又不是真的郵差,月黑風高的勾當又不是沒幹過,畢竟前幾天那個囂張的肥劉就是這麼死的!

當然,這是抱着萬一事情不順利時的想法,如果對方也買這身郵差制服的帳,客客氣氣的對易風也好吃好喝好招待一番,那才是易風最樂意看到的。

而易風一路上思考的也就是如何跟那幫傢伙和顏悅色這事兒。

當埋頭趕路的易風,被西天的血紅夕陽射入雙眼的時候,他這才抬起頭看一眼遠方。

傍晚降至,一抬頭,吳用描述的那片肥沃的三角洲就橫亘在了前方不遠處。

望着那一片朦朧的、散亂的簡易房、帳篷村落,易風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那片霧氣開始升騰的土地上,沒有炊煙、沒有喧囂,更沒有一絲的生機,唯一透露出來的只有死一般的沉寂。

而在易風的腦海里,數千個殭屍的小光點正在三角洲內不斷遊盪着。

“淪陷了!”

易風感覺心中泛起一陣莫名的失落感,一咬牙,腳下的自行車飛快的靠近前去。

斷肢殘體、血跡斑斑、一片狼藉。

被三條河流圍攏在中間的、孤零零的三角洲區域徹底淪為了遊盪殭屍們的樂園,從殭屍們腐爛的程度看,有陳舊性的,也有剛剛感染不久的。

“怎麼可能?”

易風望着三條河流一陣躊躇,很顯然,先前的三角洲聚居者們破壞掉了所有與三角洲連通的橋樑,按道理殭屍們根本無法登陸三角洲。也正因為如此,那些聚居者們甚至連一道像樣的圍牆都沒有。

但,他們還是被殭屍不可思議的攻陷了!

當易風的目光在三角洲區域來回打量了三遍之後,他的目光停在了三角洲的河灘上。

一個個雜亂的足跡把三條河灘中的兩條,踩成了一團爛泥,甚至於還能看到上百個被踩踏進淤泥里、腦漿崩裂的殭屍屍體。

一個念頭嘭的一聲,就從易風的腦海里冒了出來。

“泅渡!莫非它們懂得了泅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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殭屍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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