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鐵風的疑惑
鐵石坐在院子的傘下，手邊一杯加了冰塊的伏特加。
這是鐵風從俄羅斯帶回來的斯米諾夫伏特加，他已經習慣喝這類酒。
鐵風把一些對話放給鐵石聽，他表情很嚴肅，缺少年輕人的活潑。
“柳葉背叛了，老王大哥沒有什麼，需要採取什麼措施嗎？”
依照kgb體系的習慣，鐵風在接受整個內務系統時，也對應的派人監聽幾個部門的頭頭。柳葉、老王、愛麗薩之間所有的話語都被錄了下來。
鐵石啜飲了一口伏特加，他不是很喜歡這種淡而無味的酒，純烈沒有內在的香氣。不過他不想拂了鐵風的好意，索性快速的喝完。
他用手指頭戳抽桌子，對鐵風說：“柳葉並不危險，老王才危險。”
鐵風愣了一下，說：“哥，我不明白，老王大哥無論如何都不肯背叛你。”
“對，他是報恩，問題是報恩只是一部分。他是個瘋狂的理想主義者，這才是問題。他不會放棄的，未來會給鐵石集團帶來意料不到的風險。柳葉是純粹不滿，她的行為，對於其他家族來說是利用關係。她是個聰明的女人，我稍微安慰一下，很多事情就解決了。“
鐵風偷笑。
鐵石抬起手指搖了搖，”我為了你大嫂，放棄了一些風月上的事情。現在有了小孩，要考慮家庭穩定。你還年輕，可以玩一玩，晚點結婚好了。結婚後，責任是很重要的。“
”恩。那，哥，怎麼處理老王大哥的事情?“
“我們的確讓他出於危險當中了，他為了鐵石集團得罪了很多人。如果我們把他提出局，會害死他的。這不僅僅是做人原則問題，而且會讓你嫂子和家族成員心寒。所以，我們把老王養起來，高職位高薪，別再讓他接觸具體事務了。弄個總裁類的虛職，有需要集團高層出面應付的事情，就讓他出面接待。“
”這你不用管了，我會安排。“鐵石擺了擺手，程程正帶着孩子走出屋子。兒子搖搖晃晃走過來，他笑着去迎接。
海城內環的一個項目已經啟動了，還要去爭取一些新的地塊。與這些層面上的人打交道，需要自己親自出面，也可以讓老王應付一些人事。
是的，雖然鐵石理解老王的憤怒，但是這個世界需要的是適應，適者生存。憤怒迷惑了老王的心境，他原本可以很富有很風光。
他很感激老王對鐵石集團的呵護，也曾懷疑老王對程程有其他情誼，最終表明這不是一回事。藉助於鐵石集團這個平台去實現一些理想主義，他相信老王現在不會，但未來肯定會忍不住要去做，那就會讓鐵石集團摧毀在國家機器的碾壓之下來。
時代不同了。
鐵風不能理解這些，他更多的看到一個女性高管的背叛，僅僅是因為鐵石轉移了她部門的權限。這很不好。鐵風不覺得自己老哥對不起這個女人，給了她這麼多股份和錢，送她進入了億萬富姐的行列。兩人是否相愛過，鐵風認為是個笑話，他看到的資料里，這個女人陪很多男人上過床。
太不值得，也不能配得上自己哥哥。
其實，他並不懂鐵石的心思。鐵石喜歡蛇蠍女人，這是一種嗜好。他喜歡聰明到狡詐，心狠又妖媚的女人。走在鋼絲上，面對着眼鏡蛇拱起的蛇頭，這帶給他巨大的刺激，讓他感覺自己活着。
否則，百億級別的財富，無數的普通美女，豪車美宅私人飛機，都像是一個夢幻。
----
老王回到海城，他去交接最後一個業務，就是蘇州河邊會所的東西。把所有的資料給鐵風后，他去見了一下喬喬和阿銀。
喬喬混跡這樣的場所，如魚得水。在和鐵石取得一定共識之後，這些年兩個人保持着距離相處頗佳。
在會所的監控室里，喬喬一邊抽煙，一邊對老王說：”看多了這些視頻，容易讓人**消失。男人都這麼醜陋嗎？“她回頭瞟了老王一眼。老王無動於衷，指着一個視頻里的男人說：”那是許市長？老頭子身體挺好啊。“
喬喬聳聳肩，不願意再看裏面的情節，轉過身來，準備離去，等老王跟上腳步。
”這麼說你失勢了？赫赫有名的老王啊，很多家族裏的人談起你都害怕。“
”是恨。“老王糾正說。
”恩，看來鐵石還是信賴自己家人。你打算做什麼？“
”親弟弟，可以理解。我沒什麼打算，混吃等死。以後可以經常到你這裏來混，不許錄我像。“
”哈哈哈。“
喬喬用手打了一下老王。
阿銀從那邊走過來，她是接到老王電話來的。
喬喬稍微揮了揮手，瞧瞧阿銀，阿銀說了聲喬喬姐，就和老王走開了。
”男朋友處的如何？“
”哪個？“
”哈。“
”還行吧，經紀公司業務繁忙，他要安排論壇、出差、陪客人飯局夜總會，諸如此類。“
”你開始做期貨了？“
”恩，玩玩。實在是無聊，會所穩定了，也就是大客戶來，我出面接待一下，喝喝酒，也挺無趣的。“阿銀笑笑說，”這麼說你不再管我們這一攤了？聽說是鐵石他弟弟來管。“
”對，和你沒太大關係，喬喬會對接的。我在與不在，都與你沒什麼影響。“
老王看着這個女孩子慢慢從鐵石的陰影里走出來，開始有一些正常生活，也學習些東西。雖然媽咪的身份妨礙她走向婚姻，教多些男朋友總是沒事的。
柳葉、喬喬、阿銀等等都選擇信賴老王這個老大哥，主要是感受到他真正的同情心，並無其他想法。對於鐵石的決定，大家卻也都能理解。
家族生意就是這樣。
閑聊了幾句，離開，和鐵風見了下，所有的部門都交接完畢了。鐵風追問了一句：”那些在培訓的年輕人，放到內務部門吧。“
”哦，他們本來就是網絡部的，歸屬於你這裏。“
”恩，以後您不需要培訓他們了，我們這裏會按照俄羅斯的一套體系來做。“
老王稍微沉吟了一下，笑笑，說好的。
握了握手，走開。
鐵風面無表情的看着老王的背影，想了一會兒，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