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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思荏倒是不知道簡奕會跟人開這樣冷的玩笑,咬了咬唇,深吸了口氣,說,“算你狠!愛幹嘛幹嘛!”
她埋頭吃飯,完全不理簡奕。
可是,越是不說話,她的心跳就越厲害,噗通噗通的,感覺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結果,一餐飯下來,樊思荏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佈置成吃了寫什麼,反正什麼味道都沒有吃出來。
之後,她走在前面,簡奕跟在後面,兩人一前一後回了心胸外科的辦公室。
這一天,樊思荏特別納悶,只覺得簡奕一反常態,也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
看着辦公室內沒有其他人,樊思荏總算是沉不住氣了,走到簡奕的辦公桌前,手指輕輕叩擊桌面:“說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簡奕很不理解的看着她,“什麼意思?”
“你又是逼着我吃飯,又是各種盯着我,是怕我做什麼壞事,還是有什麼事情要我做?”樊思荏不想跟他繞彎子。
簡奕皺眉看着她,笑了笑,說,“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是嗎?”樊思荏挑眉看着他,好一會兒,才說道,“如果是為了作證的事情,你不用想了,我不打沒把握的仗。如果是個人感情的事情,也請你別再抱有幻想,我成為正式的醫生之後,會去S國,繼續我媽沒有完成的事業。”
簡奕聽了這話,不自覺地皺起眉頭。
“你決定了?”
“是的。”樊思荏非常肯定的回答。
“小仙呢?不管了?”
“我知道,你會照顧好他的。”樊思荏低頭垂眸,長嘆了口氣,說,“所以,不要再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了,不值得。”
簡奕沒有說話,拿了聽診器,起身走出辦公室。
身後的門砰得很響亮。
樊思荏知道,他心裏不好受。
可是,她必須找tiger報仇,離開W市是必然的選擇。
這次之後,簡奕跟樊思荏就算是身在同一辦公室,都沒有多說一句工作以外的話語。
就連簡思和樊少傑約的海洋公園遊玩,他也沒去。
樊思荏帶着小仙看了海豚表演,也算是開心的一天。
晚上,她沒有送小仙回去,而是讓樊少傑幫忙代送了孩子。
直到訴訟開庭,當秦燁向法官說要傳召證人的時候,她才驚訝地看着門口。
簡奕從那裏走進來,坐到了證人席上。
宣誓過後,原告律師開始向簡奕提問。
“簡醫生,當晚樊思荏醫生為我當事人劉葉女士接生的時候,你也在場?”
“是的,我剛好晚班下班,路過巷子,聽到了女人的叫聲。”簡奕點頭回答。
“當時,劉葉女士地情況,真的是到了不得不立刻接生的時刻嗎?真的就不可以等急救車到了現場,送到醫院之後,再接生嗎?”
“是的!當時情況非常緊迫,如果等急救車和急救醫生到場,產婦可能出現大出血,或者孩子窒息,這樣一來,總歸會有一方有生命危險。所以,樊醫生做出的決定是符合急救常識的。”簡奕非常客觀的陳述了自己的觀點。
原告律師點了點頭,接着又問道,“那麼,可以說一下您和樊思荏醫生的關係嗎?”
“反對!這個問題跟本案並沒有關係!”
“法官閣下,這個問題跟本案關係重大,因為簡奕簡主任跟被告人的關係,可以知道他是不是有可能包庇被告人。”
“反對無效。”法官有了決議,說,“證人必須回答這個問題。”
“她是我的前妻,也是我現在帶的研究生徒弟。”簡奕坦然地回答,說,“可是,我從來都是公事公辦,就事論事的。這點,你們可以向全院的醫生和護士考證。或許,我說這些,很多人不會相信,覺得我借詞狡辯,但我還是想從一個醫生最專業的角度來陳述這次事件的全部真相。”
頓了頓,接著說道,“大家都知道,醫生下班后,是否應該救倒在路邊的傷者或者病人,這點之前有個案子的判決是不該救,因為醫生下班了,就不是醫生,不該行駛醫生的職責。然後,這是不是代表,所有從醫人員,只要看到街上的傷人,病人,明明可以施救,卻要等着急救車,錯過最好的救援時間呢?因為,你很可能救治了對方,因為路上的環境複雜,出現傷口感染等情況,然後你就要惹上官司。如果社會真的變成這樣,我們這些人努力考醫學院,成為醫生和護士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