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求不得、放不下

第十二章:求不得、放不下

“琛哥哥,你這一別就是大半年,玉瑩......”

沒等秦玉瑩說完話,白琛就打斷她,轉過身說道

“秦小姐,如果沒有事我就先走了。淺淺,我們走吧!”

白琛拉着白淺,不過一會兒功夫就消失在秦玉瑩的視線里。

秦玉瑩手中攪着白色的秀帕,一張小臉難堪至極,跺了跺腳,扶開侍女的手,轉身向身後奢華的馬車而去。

白琛一路都很沉默,拉着白淺的手,他忽然嘆道

“淺淺,想笑就笑出來,別憋着!”

白淺忍笑忍到額頭青筋暴起,聽到白琛的話才放聲大笑出來,身後跟着的幾人有些莫名其妙,都紛紛看着白琛。

白琛撫着額頭,一臉無奈的看着幾人,玉子容看了一眼白淺又往身後看去,便瞬間就明白了原因,輕笑一聲,喊道

“淺淺,怎地如此調皮!”

白淺笑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活了兩世,她是第一次笑得這麼沒心沒肺,有些艱難的理了理氣,她笑道

“我......我只是覺得那秦家小姐真是可憐,每次都用熱臉來貼哥哥的冷屁股,奈何哥哥壓根不理她,你說可不可笑?”

白琛聽得白淺的話,英俊的臉龐有一瞬間的變色,向白淺輕斥道

“你一個女孩子家家,整天把屁股掛在嘴邊,成何體統?”

白淺撇撇嘴,她一身粉色衣袍比嬌花艷麗,眉眼間帶了點點風情。

玄夜直直的看着白淺,天蠶絲雪華緞隨風揚舞,眸中露出一抹受傷的表情,不過轉瞬即逝。

白淺餘光瞥見玄夜受傷的神情,心裏隱隱有些疼痛,壓下心中的感覺,她抬頭就見玄夜的貼身隱衛飄身而落。

幾人進了酒樓,白琛像老闆要了最好的雅間——蓮香居。

剛一進門,玄粦就將手中的信件遞給玄夜,然後說道

“墨將軍傳來書信,以收回燕門關岐城、豐城兩座城池,將突厥大軍逼至燕門關十里之外的山林之中,將軍問,是否一舉拿下?”

玄夜打開手中的書信,靜靜地聽着玄粦地彙報。

白淺聽得玄粦地話,揚了揚眉,自顧自的坐在位置上給自己添了一杯茶水,其餘人也皆就坐,玄夜將手中的書信交給景然,他問

“你怎麼看?”

景然自玄夜手中接過信件,抬頭看了一眼對面喝着茶水的白淺,見她靜靜的喝着茶,低頭看了一眼,沉聲道

“突厥此次偷襲,有問鼎我中原之勢,如滅,只能使其族人更加仇視中原。如今之策,只能和談!”

玄夜靜默片刻,他身後那副墨色山水畫,千軍萬馬之勢,猶如那戰場之景。

他沉吟片刻,揮手讓玄粦退下,右手負立在身後,沉聲道

“各位如何看?”

玉子容食指在桌面敲擊片刻,玉顏看不出什麼情緒,一雙眸子深沉濃墨,見白淺向他看來,對她一笑

“景將軍說得不錯,如今之計,唯有談和,既不傷害兩國之間的利益,也能助力兩國之間的友誼!”

白琛點頭附和,玉子染看了一眼玉子容和玄夜,聳聳肩表示自己愛莫能助。

窗外下起了簾簾細雨,玄夜站在窗邊,涼風吹來,雨水絲絲縷縷的落在他的臉上,帶來絲絲涼意。

他收回視線,沉沉的看了一眼白淺,問道

“白小姐,你怎麼看?”

白淺喝着茶,聽得玄夜將問題拋給她,輕抿了抿嘴角,她說

“我不過一介女子,邊關戰事不甚通曉,玄太子抬舉我了!”

玄夜面上絲毫看不出情緒,他只是沉沉的看了一眼白淺,對於她說的話也無甚看法,白淺說完,拿起桌上的一塊糕點,輕輕咬了一口。

天幕漸漸漆黑,窗外的小雨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玄夜負手立在窗邊,良久,他說

“玄粦,你拿着虎符前去燕門關,告訴墨將軍,封荊悅為前鋒,即刻起驅逐突厥出境,片刻不得耽誤!”

玄粦從黑處隱身而出,接過玄夜手中的虎符,然後消失在暗夜裏。

景然抿唇,玉子容垂下眼眸,白琛無奈搖頭,白淺眸中閃過一抹光亮,玉子染無聊的喝着茶。

窗外無月,卻是整條街道燈火通明……

夕陽殘血,燕門關城牆早已從千年的歷史滄桑中再次沾染了兩國戰士溫熱的鮮血。

墨輕逸身披銀色戰袍,腰間別了一柄長劍,劍身華麗無比,他眸光清冷地看着前方十裡外的突厥大軍。

身旁是三日前到達燕門關的荊悅,一頭青絲紮成高馬尾,換上了軍中前鋒標誌性的衣物,眉間是一片堅毅,捏緊手中的佩劍,她問

“將軍,為何不攻?”

寒風腥咸,吹起墨輕逸頭盔上的紅色盔纓,看向前方的突厥大軍,他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恍惚,聽得荊悅的話,他笑

“荊悅,你為何不放着世家大小姐不做,偏得跑來這戰場受罪?”

荊悅握着佩劍的手有一瞬間的蜷縮,她看了一眼突厥大軍的營帳,燈火通明,將士們圍着火堆相互依偎着驅逐寒氣,她眼眸沉了沉,半晌,才低聲道

“我本是前任先皇所成立的明衛營中的一員,十大世家早已在先皇的驅使下進入朝堂,地京城的墨香樓便是我們傳遞信息的地方,當初先皇帶領百萬大軍抵抗玄太子的軍隊入侵時,便給我們下了死命令,要我們保住墨香樓,隨後為皇室收集情報,斬殺叛臣奸佞。我身為墨香樓負責人,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先皇死在我們面前。從那以後,我回到十大世家,我知玄太子定會請十大世家入世,所以我求父親讓我上沙場,先皇最大的願望便是看到這江山安寧,百姓安樂,我定不會讓他國有機可趁,佔了先皇的江山!”

城牆上靜靜,時間彷彿靜止了,空氣似乎也凝固了。

墨輕逸的聲音有些飄忽,他看了一眼荊悅,眸中散發出一抹名為痛苦的神色,握着長劍的手輕輕顫抖,他笑,笑聲凄涼刺骨

“你說,她背負了這麼多,為什麼都不跟我們說?”

兩人沉默,夜風呼嘯,空氣中散發著若有若無的血腥味,來到燕門關以三日,這三日,荊悅真真實實見識到了戰場的殘酷,將士們拋頭顱灑熱血的犧牲精深一次又一次的震撼着她,她開心之餘卻又陷入痛苦。

眼眶微微一熱,荊悅想起那名身居高位的女子,她想哭又想笑,最終,她哽咽道

“將軍,你說,皇上真想看這天下安樂嗎?”

片刻,墨輕逸低聲說道

“或許吧!”

那一瞬間,荊悅突然想起她母親經常說的那句話,她說

“佛說‘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

如今,就算有了這萬里河山,她終究是變成了一柸黃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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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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