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愛過，痛過，受傷過
誰能告訴未來的路該怎麼走
沒人知道
或許可以順應心一起走
天藍藍的，只有幾朵雲彩藉著風在頑皮的追逐、嬉鬧。山蒙蒙的，雲霧繚繞，仿似一層薄紗，即使在陽光的照耀下依然看不清，想來是防止有心人的偷窺吧，鳥兒在不遠處低聲鳴叫着，那聲音彷彿載着無盡的溫柔在耳邊輕輕掠過，讓人覺得很是舒服。
只可惜，這份美景有人卻無暇欣賞。
“死爛人，臭爛人，”星兒邊走邊在心裏咒罵，對象，嘿嘿，當然是他們哪個豬頭龍大堡主了。
大早晨的就讓她收拾東西隨他出門，也不告訴她幹嘛，就那樣拉着她就走。前兩天還好，算他有點人性，還給她個馬車坐坐，雖然差點沒把她顛暈了，可還算有個休息的地。等到了這回峰山，說什麼不能走馬車，也不準玄衛用馬載她，既然這樣那就別帶她來啊，她又不希罕，結果那個禍害居然連理都不理她的抗議，非讓她自己走到山頂，擺明了就是在整她。
“有本事帶姐姐我去爬喜馬拉雅山啊。”
星兒白了前面騎在馬上那個悠閑自得的傢伙一眼，討厭的傢伙，害的沿途的風景都變得跟他一樣不順眼了，可惜龍天風沒有意識到，也許是意識到了而故意不去理會，一徑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其實，剛開始他只是想知道她的忍耐力的底限在哪，但走了這幾天，就算早以知道了她的與眾不同，她的反應還是讓他有點吃驚，這一路，無論是坐馬車亂顛簸還是跑路，她都沒當面抱怨過一句，這一路她安靜的有點讓人不適應，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她，真的很不像一個千金小姐，但如果不是，她那獨特的氣質又從何而來，可如果是，她的毅力、忍耐力以及適應環境的能力又作何解釋呢？
她，真的越來越吸引他了。
“照這個速度，今天晚上就可以到山頂了。”剛說完，耳力敏銳地龍天風就聽後面傳來類似解放的輕呼，嘴角若有若無的扯動了一下。
雖然星兒猜想不道他們為什麼非要到山頂不可，但既然她都被迫爬了，當然是越早到越好嘍。
玄衛也聽到了，眉心皺了皺，這些日子以來老大的反應他都看在眼裏，雖然感情上他也不認為星兒會做出不利於他們的事，理智上他還是要提防。自從那件事之後，老大都視女人為無物，這次對她的態度卻與以往有明顯的不同，表面上對她很無情、很嚴厲，但卻也從另一方面證明了老大對她的重視，真不知這是好還是不好。
這座回峰山是龍天風的師傅——天玄老人修身的地方，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名震天下的天玄老人住在這裏，雖然他老人家不喜歡出世，可這世間的事他也都瞭然於胸。
“師傅應該會喜歡這丫頭吧？”
猛地意識到自己的心思又跑到她那了，龍天風暗自低語咒罵，“師傅喜不喜她關你什麼事，龍天風，你醒醒吧，忘了你曾經得恥辱了嗎？別胡思亂想了，何況還是對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
沒錯，就是來歷不明，想他風龍堡的情報系統好到有時連皇宮大內都委託他們，來他們這買消息的，這次卻沒查出這丫頭的來歷。玄衛說她命盤很奇怪，奇怪到他連解都不知從何下手，連玄衛都解不開的命盤究竟代表着什麼，是福還是禍，他必須儘早搞清楚，這也是為什麼，他會這麼快，而且非要帶她來師傅這裏來的原因。而心中潛藏的另一個原因，他命令自己忽視掉。
大家都各懷心事的走着，不知不覺已到了山頂。
“堡主，奴婢有一事不明，不知堡主能否不吝賜教。”
看着星兒那虛假的笑臉，還帶着若有若無的諷刺，龍天風不用想也知道她要問什麼。
“不能。”想也沒想的就出口拒絕了。
將愛馬綁在崖邊的樹上，別懷疑，就是崖邊，這玄峰之上什麼都沒有，僅有一處斷崖，深不見底。
龍天風用眼神示意了下星兒，又指了指斷崖。
“你不會是想讓我跳下去吧？”雖然是問句，語氣卻是肯定的。
雖然她相信自己有能力跳下去死不了，那也不代表她有這癖啊，即不能算創造世界紀錄，記進吉尼斯，又不算千米跳台，拿個世界冠軍，她幹嘛跟自己過不去。
“我不跳。”星兒語氣堅決道。
“這恐怕由不得你！”龍天風的語氣比她更堅決。
倆人就在崖邊大眼瞪大眼，沒辦法，誰叫倆人的眼都那麼大呢。
似乎發覺倆人的行為太過無意義，星兒嘆了一口氣，算了，好女不跟男爭，跳就跳唄，又不是什麼大事。
“我討厭無意義的事，即使你是堡主，我也沒法認同，”輕呼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你可以不用瞪了，我跳。”
星兒看了看崖下，什麼也看不見。
“希望下面有我必須下去的理由。”
輕描淡寫的聲音由星兒嘴裏緩緩的流出，在龍天風還來不及抓住她之前，就從崖邊輕輕的跳了下去。
瞬間回過神的龍天風和玄衛，也急忙跳了下去。
他只是想試試，看看她會不會驚慌失措，他沒想到她居然真的一個人跳了下來，他知道這丫頭會武功，但以她那點皮毛，從這裏往下跳，無異於自尋死路，她不會連這點都不懂吧。
她不會一點算計都沒有的就往下跳的，她沒那麼魯莽的。
他一定來得及在她落地之前追上她的。
一心想救人的龍天風沒察覺到自己居然在為一個女人如此擔心。
雖然下降的很快，但星兒還是怡然的把周圍的情形看得差不多，那些攀爬在崖壁上的青藤和突出來的青石應該就是他們下崖的工具吧，只可惜，她的武功太低，實在是沒這份能耐，除非她活膩味了，否則的話，她也想嘗嘗這種飛檐走壁的感覺。
自上往下，遠遠的便看見一大片桃樹林，在這桃花爛漫的季節里，粉嫩的花瓣隨着輕悠悠的谷風自在的飄蕩着，如果不是時機不對，她倒是很想吹上一曲天女散花。
桃林中心有一座用竹子搭建的房屋，不是很大，卻很別緻，讓這裏又多了幾分生機，沒想到，這峰谷之中，是這般的別有洞天啊。
感覺差不多了，星兒便將手腕上那個看似手鏈的納米發射繩索穿入岩壁之中，以慢慢減緩下沖引力，她可沒興趣真的變肉餅。
就在龍天風快趕上星兒時，就見她手腕處發出一條銀絲，直入岩壁，而那丫頭也借力移到岩壁，利用突石減緩下墜，使自己安全着地。龍天風看了眼身旁的略顯吃驚的玄衛，他是因為那銀絲吃驚，還是對星兒的飛檐走壁吃驚呢，最好不是前者。
“真是恍如隔世啊，”歪頭對隨之着地的龍天風和玄衛笑了笑，“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不是嗎。”
玄衛見她沒事倒也鬆了口氣，也忘了問她是怎麼在下墜過程中還能抓住石壁的，不過由他的表情到可以確定他的確是沒看見星兒的奇異舉動，這樣是最好不過的了。
龍天風心中暗嘸，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眼神卻凌厲的瞪着她，星兒明白，他注意到了，“不愧是天下梟雄，這麼細、這麼快居然還看得到，厲害，真的是讓我越來越崇拜了。”大難臨頭了依然不忘讚賞一下對手，她的品德真的是越來越高尚了。
可惜……
“很抱歉，我沒法回答你心裏的問題，就象我沒問過你為什麼讓我來這谷底一樣，希望你也一樣能尊重我。”在他開口之前，星兒就先把話挑明了。
其實，到不是真不想說，而是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開口，21世紀的高科技產品讓她怎麼跟他們說，總不至於實話實說吧，這又不是上節目。再說了，她都沒搞清楚的事，說出來誰信啊，搞不好人家把她當成妖怪、巫婆什麼的，再讓她去蹲個豬籠、來個火刑的，那她哪受得了啊。
雖然很不喜歡她的這種態度，相處了這麼長時間也讓龍天風心裏很明白，即使再問下去，她也不會告訴自己，很奇怪，但也很清楚。
所以，他選擇了沉默。
但顯然我們的百草閣閣主對她的了解還不夠，似乎還想聲討她，“你怎麼可以……”
話還沒說完，便讓龍天風給擋下了，“別說了，走吧。”有些事並不見得知道就是好的。
星兒讚賞的看着走在前面的龍天風，如果有一天必須做出某種抉擇的話，真希望跟他不會成為敵人。
玄衛剛剛就覺得倆人下來之後都有些奇怪，對於倆人下在的對話更是摸不着頭腦，算了，既然老大都不計較了，他還跟着瞎摻乎啥。
“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少實力是我還不知道的。”在桃林的入口，龍天風止住了腳步。
“很久以前，我就希望自己也能擁有這樣一片屬於自己的世外桃源，在落英繽紛的季節里，隨它們一起共舞，”見龍天風轉過頭，似乎不懂的看着自己，星兒俏皮的對他笑了笑，“如果我通過了你的考核，這裏的一切就屬於我的話，我會考慮你的提議。”
“你別太過分！”能容忍她一兩次的出言不遜，不代表能容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
“我好像把你惹火嘍，”難得看見龍天風的火氣，星兒就多欣賞了兩眼，不是不怕，不過也的確是不怎麼怕啦，尤其是她又算準了他不會對她怎麼樣，那她就更沒有理由怕了。
“真好奇這裏住的是什麼人，居然可以讓我們英俊瀟洒、玉樹臨風、人見人愛、車見車載的龍大堡主這麼重視哦。”星兒揚起她那張此刻比驕陽更燦爛的笑臉，不怕死的繼續煽風點火。
一旁的玄衛拜她所賜，對哭笑不得這個詞有了親身體會，真不知該為她的勇氣鼓掌，還是為她的不知死活哀悼，畢竟能在老大發火時還這麼鎮定的姑娘她是第一個，可惹老大發火付出的代價也是相當高昂的，這個丫頭到底是不知道還是不在乎呢，天知道。
沒等龍天風再開口，桃林內的人已搶先獲得發言權。
“哈哈哈，小丫頭，你好大的口氣啊，不光想破陣，還想要我的草堂。”洪亮的聲音劃破桃林迎面撲來，龍天風迅速把星兒拉倒身後。
“謝謝，”星兒知道，要是沒有龍天風在前面擋着，這會兒，她應該飛出去了。龍天風卻懊惱自己幹嘛那麼多事。
“師傅。”
“天前輩。”
龍天風和玄衛齊聲喊道。
原來是龍天風的師傅啊，怪不得那麼尊敬。
“原來您就是天玄老人啊，怪不得聲如洪鐘、中氣實足，內力如此深厚精純，”伸手不打笑臉人，先把馬屁拍夠了再說。“星兒不懂事，並非有意冒犯您，還望您老多多包涵。”
倒不是怕這位老人，而是有些人是可以讓人打心底尊敬的，而天玄老人就屬於這種，天文地理、文韜武略、醫藥相卜無一不通，真是想不崇拜都難。
龍天風和玄衛都沒料到她居然會來這一手，略顯驚訝地看着她，原本只知道這丫頭氣死人的本事很強，沒想到拍馬屁的功夫也這麼厲害。
“小丫頭，你這嘴倒是挺甜的。”歲月的磨礪可以掩蓋住一個人原有的璀璨，卻掩蓋不住那沉澱已久的睿智，天玄老人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談話的瞬間，眼底已經淡不可見的閃過太多東西。
“沒辦法，我崇拜您嘛。”不多抹點糖能行嗎，她還想活着看見明天的太陽呢。
“好了，”語氣里有濃濃的笑意，“你這小丫頭了倒是挺會討人喜歡的，這樣吧，如果你能走出我這鉉天陣的話，那老朽這裏便隨你愛來就來、愛住就住，如何？”
“那如果我破不了你的鉉天陣呢？”
“小姑娘，你不是這麼沒信心的人吧。”
屋裏的老爹倒是蠻看得起她的嘛。可千里馬還有失前蹄的時候咧，她可不想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老人家，您要知道，技不如人的時候得先為自己留條後路啊。”
“哈哈，真是個鬼丫頭，”天玄老人真是越來越喜歡這丫頭了，“如果你闖不過，那便在這兒做我一個月的丫環，這樣的賭約你還滿意吧。”
他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她還有不滿意的權利嗎，何況無論輸贏她也都不吃虧，這樁生意沒有不做的道理，“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
“那我就不客氣了。”
景色雖美，但二十年來養成的已經趨近於本能的習慣，讓她在剛剛往下下的時候，她已經把整個鉉天陣了解了個大概了。
鉉天陣是利用天時、地利，把陣法加入空間之中：中央黃陵五氣，屬土；南方丹陵三氣，屬火；北方玄陵七氣，屬水；東方青陵九氣，屬木；西方白陵一氣，屬金。鉉天陣講求的有點像道家的天人合一，要將自身融入到八卦和五行之中，尋求生門。
由於任務以及無聊的需要，她們家幾乎都是佈陣的高手，尤其是她，由於從小就身中寒毒，不宜進行練武這樣的劇烈運動，所以她的大多時間就花在動腦上了，也正因為這樣，她佈陣的水平越來越高，有時連外婆也闖不過。再說了，連四魔獸陣她都可以闖着玩而不被發現，更何況是鉉天陣。
沒多大會兒，星兒已站在竹屋門口了，“天玄伯伯，我來了。”
星兒此刻一心想見見天玄老人，想知道傳說中的仙風道骨是什麼樣，沒注意到龍天風那若有所思的目光，這是他第一次見人居然這麼快的走出師傅的鉉天陣。
這丫頭到底還有多少實力是他不知道的？對她，他真的是越來越好奇了。
“你倒是挺會收買人心的嘛。”
“收買不了你。”星兒瞪他。
真是不叫的狗會咬人，平時要不沒話，要不就一副不正經的樣子，偶爾說句人話還帶着刺。
“她真的沒有收買自己嗎？”看她咬牙切齒的可愛模樣，即使知道答案他也會讓自己不知道的。
“好厲害得丫頭，老朽這把骨頭的人了，都被你耍着玩。”天玄老人似乎並無生氣之意，仍是那彷彿看透世間百態的親切笑容。
知道天玄老人只是說說而已，並沒有別的意思，星兒也就沒再多說什麼，在這位老人面前耍點小聰明可以為自己謀取一些福利，太多的虛假也只會弄巧成拙罷了。
由於提前接到龍天風的飛鴿傳書，對星兒已了解了個大概，但真正見到本人，還是令天玄老人大吃一驚。
龍命！
真真正正的命含金龍！
他從不奢望這世間會有龍命的人。
當初幫助龍天風建四魔獸陣的時候，他便已交待清楚，能魔被獸陣選中的人都是萬中無一的當世奇才，即使只有一個，也足以幫他支撐整個風龍堡了，他原本以為擁有獅、豹二獸已經是很不容易了，所以當龍天風半年前告訴他虎獸出現時，已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更不用說龍獸了，而這丫頭居然是……
他只能用奇迹來形容了。
“丫頭，你闖過四魔獸陣，對吧！”老人略顯激動地問。
這次連龍天風都驚訝的瞪大了眼，玄衛更是直接把下巴掉地上了。
星兒一震，看着天玄老人精光微露的眼神，調皮的聳了聳肩，“原來被人一眼看穿的感覺是這樣的啊，還真是讓人喜歡不起來呢。”
“丫頭，我越來越發現你這丫頭的可愛之處了。”天玄老人似乎很滿意星兒的回答，又用手指了之龍天風，“我這徒弟人雖然是風流了點，但絕對不是多情，長的又是一表人才的，頭腦又好，而且質量絕對可以保證，怎麼樣，做我的兒媳婦吧。”
今天一天受的刺激太多了，都有點負荷不過來了，所以三人在聽完天玄老人的話之後，莫不感覺頭腦發暈、眼前發黑。
星兒更是直接在倒地之前摸了摸天玄老人的額頭，“這溫度應該不是發燒吧？”
“星兒！”龍天風警告道。
天玄老人不覺有什麼不妥，這丫頭給人感覺很輕鬆，她那故意裝出來的獃獃的表情……
“你這丫頭……”連他這個近似六根清凈的人都覺得很好笑。
“好了，你們這一路舟車勞頓，定都辛苦了，客房在後面，有什麼事等明天再說吧。”表情逐漸轉為正經，“天風，你留下，為師還有話跟你說。”他可沒錯過他這笨徒弟剛剛那一閃而逝的不自在，呵呵，春天又來嘍，只是他這笨徒弟會接受嗎？
“師傅……”
“她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龍命。”直到龍天風要說什麼，不等他開口，便直接把話題叉開了。
“龍命？！”
看錶情就知道他這個笨徒弟想歪了，為了挽救他那可愛的未來兒婦媳，他還是一次說明吧。
“不是真龍天子那個龍命，而是她的命格帶龍，”知道這個不是很好理解，天玄老人便繼續解釋道：“還記得當年我跟你說得話嗎？”
“記得，您讓我一定記住，魔獸陣可以幫我網羅不少人才，但一定要懂得知足，您尤其讓我別對龍獸抱有太大希望……”說到這突然頓住了，像是明白了什麼，繼而有點不可置信的說道，“你是說星兒會是龍獸的主人？”
天玄老人點了點頭，“雖然對那丫頭的真正實力不是很清楚，但闖過魔獸陣而被認同又不被發現的人，不會是敵人，更不會是泛泛之輩，可惜那丫頭就象這谷中的風一樣，只會在這裏短暫停留，想要抓住很難。”
“如果認為這陣風值得你留得話，就好好動動腦子吧。”老人一語雙關的說道，“人都是向前看的，別倒失去的時候才後悔莫及。”
身為師傅，他很了解自己徒弟的感情生活，也知道那件事對他的打擊很大，卻不知道怎麼安慰他，這次難得他對一個姑娘有感覺，他真的希望他能拋開過往，追尋自己的幸福。
跟師傅談完話的龍天風正準備房間休息，卻又看見星兒坐在迴廊上望天。有時真懷疑，她是因喜歡星星才起個星兒的名字，還是因為叫星兒而那麼喜歡看星星。
月光的輕輕的撒在她身上，形成一圈淡淡的光暈，虛無飄渺，像是迷失回家路途的精靈，正在尋找回家的路，一旦找到了，就不會再回來了，這個想法讓龍天風心口一緊。
“堡主！”即使看她礙眼，也不用抓這麼緊吧，星兒暗自苦叫。
“嗯？”沒意識到自己正拿人肉練手勁，龍天風還正奇怪星兒怎麼一眨眼就到眼前了。
厚，別這麼搞笑好不好，難不成這年頭當頭頭的走神也跟別人不一樣，真夠了。
“我保證不會跑，你可不可以別那麼使勁。”
發現自己正緊抓着人家的肩膀，龍天風趕忙鬆開：“對不起。”
好吧，既然她是龍獸挑選的主人，即使是個女人他也必須認同，與其以後處理事務麻煩，不如現在就試着接受她，龍天風說服自己這只是為了公事。
喔，這個驕傲的男人也會跟人道歉啊，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
不過人家都道歉了，她也得做做樣子吧，遂也大方的笑道：“沒關係啦”。
她的笑真的有魔力，可以讓人感覺輕鬆溫暖。
霸氣的男人都有個通病，一旦自己決定的事就會馬上實施。
“你似乎很喜歡看星星，在想什麼嗎？”
沒料到他還會留下來跟自己聊天，星兒愣了一下，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她是很想要一個聽眾，但不應該是他。
“怎麼，不方便說嗎？”龍天風也沒想到會問，可話就這麼不自覺地溜出口，這只是為了收買人心，龍天風再一次在心底強調。
“不是。”看着眼前這個足以擔起整片天的男人，雖然有點狡詐，到也是個頂天立地的人，她應該可以放縱自己一次吧。
“小的時候每次只要我生病，娘總會對着星星為我祈福，娘說，每一顆星星都是一個靈魂、一個生命，它們能夠聽見她願望，然後牢牢的守候我、保護我，一輩子。”
聽得出她聲音里哽咽，龍天風伸手環住了她。沒想到這個男人會擁有這麼溫暖的胸懷，這麼寬大的肩膀，怪不得那麼多姑娘要來搶了，連她都有點想要了，只可惜這是永遠都不可能的。
在心底為自己哀嘆了一下，繼續開口道：“後來娘去世了，每當我想她了或是有什麼煩心事的時候，我就會對着星星講，因為我相信娘一定可以聽得到，那麼她一定會來到我的身邊守着我，久而久之就變成一種習慣了。”
其實這並不是什麼辛酸血淚史，但從她口中講出，就讓他覺得心疼，原來她不是那麼真的漫不經心，只是把自己藏到了那張面具的後面，真正的她會是什麼樣子的呢？他不知道，他現在只知道他不喜歡從她的眼中看到悲傷。
“知道嗎，今天是我娘的生日，好想好想親口對她說聲‘生日快樂’。”
“嗯……我娘人很好的，她……一定會很喜歡你的，嗯……改天我帶你去見她。”龍天風暗罵自己口拙，平時都能說的天花亂墜，真到用時連個安慰人的話也說不好，又不是帶媳婦見公婆。
聽着龍天風驢唇不對馬嘴的笨拙安慰，星兒忍不住笑了，沒想到這個男人遊盪花叢那麼厲害，安慰女人居然可以笨到這種程度，真是讓人不得不服，卻也讓人真心感覺到溫暖。
“謝謝。”
剛抬起頭就發現龍天風臉上有可疑的紅暈，肯定不是月光照上去的，那就是……
“你害羞了！”想發現新大陸般，星兒大聲嚷道，嘿嘿，真的不是她沒心沒肺、恩將仇報，實在是太開眼界了。
“你還嘲笑我。”伸手就捂住她的嘴，這個小沒良心的，也不想想他可是為了安慰她。不過看到她又回到了以往的神采奕奕，也值了。
星兒也不甘示弱回整，屆時，就聽見陣陣殺豬聲、嚎啕聲、歡笑聲打破寂靜的寧夜，好糗也好美。
風，吹過桃林，惹來枝頭的沙沙作響，是歡笑也是祝福；雲，飄過天空，擋住星星們那好奇的目光，是溫馨也是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