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恩斷義絕
顧景逸急忙的追了過去,不過,他沒有追逐顧景禮的身影,而是選擇尋找夏以初的身影。
夏以初很早就醒過來了,可是,一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被緊緊綁在凳子上,跟着她一塊被綁的還有宋墨。
她試圖喚醒他,可是,宋墨失血太多,儼然進入昏迷狀態。
想要大聲呼救,自己的嘴被堵了個嚴實,一點辦法都沒有,就在這個時候,顧景逸的聲音開始在她的耳邊響起。
“夏以初,夏以初,你在哪兒?夏以初!”
顧景逸來了。
夏以初開始在自己的凳子上掙紮起來,可是,話語到了嘴邊卻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把心一橫,連人帶凳一起摔倒在地。
以此來發出巨大的響聲,好吸引顧景逸的注意力,不顧身體傳來的巨大疼痛,用盡一切的辦法發出響聲。
景逸,我在這裏,你知道嗎?我在這裏。
顧景逸奔跑的腳步停了下來,他剛剛似乎聽到了一個物體倒地的聲音,小心翼翼的退了幾步,耳邊又傳來掙扎聲。
鎖定好房間,打不開門,情急之下,竟然用自己的身體將門撞開。
門開的一瞬間,四目相對,夏以初不知道自己是欣喜還是感動,眼淚就這樣流了下來。
顧景逸從地上爬起來,趕緊給她解開繩子,看着平平安安,活生生的夏以初,他本能的將她抱在懷裏,“沒事了,沒事了,我們走吧。”
“景逸,雪純不是好人,她是顧景禮手下的人,你不要被騙了。”
“我知道。”顧景逸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安慰的一笑,“這裏太危險,我們趕快離開。”
夏以初難得露出劫後餘生的笑容,走到宋墨的身邊,趕緊也給自己的哥哥解開繩子,一手扶着虛弱的他站起來。
可宋墨畢竟是一個大男人,她的力氣肯定是不夠的,顧景逸見狀上前幫忙,剛剛要碰到宋墨一條胳膊,忽然,本該暈倒的人動了動,手指迅速的伸進口袋裏。
“夏以初閃開。”顧景逸一聲大吼,本能的一閃。
“砰”這是夏以初第一次近距離聽見槍聲就在自己的耳邊響起,別過臉,只見鮮血飛濺在她的眼前,然後在她潔白的襯衫上滴出漂亮艷麗的花朵。
妖冶又冰冷,她看着顧景逸直直的倒了下去,臉色蒼白像是壓抑着什麼痛苦,鮮血順着左臂流出。
她不顧一切的奔了過去,蹲在他的身邊,嚇得驚慌失措,“景逸,你……你怎麼樣了?啊?”
目光觸及到他的傷口,她想要幫忙止血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是她四年來第一次感覺到茫然無措的滋味。
她什麼都做不了,但是,她緊緊的握着他的手,希望以此可以讓他好受一點。
隨即憤怒的轉過頭,看向宋墨,此時的夏以初眼裏沒有了之前的溫情,有的只是傷痛和憤恨。
“為什麼?他是來救你的,你就這麼的狠心,非要殺他?”
宋墨被夏以初這一眼看得退後了幾步,但是依然冷靜開口,“我是顧景禮的人。”
沉默,空氣中散發著詭異一般的沉默。
夏以初張了張嘴,良久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個局,宋墨受傷是假,想要顧景逸的性命是真,而她……就是那個最白痴的中介人。
“你騙我!你怎麼能這樣?!我一直當你是我哥哥,你卻利用我對你的親情來殺我最愛的男人。宋墨,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你太可怕了。”
夏以初望着眼前持槍的男人,一時間竟然不能將他跟自己那個溫柔如風的哥哥聯繫起來,是什麼時候他就變了呢,他變得冷酷無情,變得不再是宋墨。
宋墨沒想到夏以初會這麼對他說話,眼裏閃過茫然,然後又是痛苦和震驚,他變成這樣都是為了誰?
現在夏以初居然說不要他了,就為了一個顧景逸?他們在一起十幾年了,這麼多年的感情還比不上一個顧景逸嗎?
她怎麼能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
“夏以初……你確定要為了這個男人跟我反目成仇?”正在扶着顧景逸想出門找葯止血的夏以初停了下來,淡淡回過頭,看着那個渾身透着一股黑暗氣息的宋墨。
這是他第一次直截了當的說出她的名字,想來以後她和哥哥的情分真的就只能緣盡於此了。
“你逼我的,宋墨,我也不想這樣,顧景逸為了我,放過你多少次,你心裏有數。可是,你卻利用我,你利用我,殺他,我沒有辦法原諒你。”
夏以初清透的雙眸含着晶瑩的眼淚,她不知道宋墨現在的心裏想的是什麼,但是,她是真的痛徹心扉。
“你要是再開槍,那你就先殺了我再說,大不了,我和他一塊死,頂多就是浪費一顆子彈的事情。”
話音一落,宋墨的眼裏寫滿了震驚,他不知道夏以初對顧景逸的愛竟然深沉到這樣的地步,是不是說明自己一丁點的機會都沒有了。
“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為了顧景逸,你居然敢威脅我?你還想死?他就那麼好,值得你這樣做?”
夏以初看了看自己身邊的顧景逸一眼,眼神溫柔又透着某種決絕,“你知道我是一個十分固執的人,決定的事情誰都沒法改變,而且對自己也能狠的下心。我愛他。”
心碎了一地,像是被一隻刺蝟來回的滾,給尖銳的針扎了個千瘡百孔。
忽然,一陣突如其來的掌聲響了起來,“真是感人肺腑的表白,把我感動的都不想殺你們了。”
夏以初心中警鈴大作,扶着顧景逸往後退了好幾步,如果說宋墨是魔鬼的話,那眼前的人就是大魔王。
顧景禮,居然又回來了?
糟了,顧景逸豈不是更危險了?她該怎麼做?現在還有什麼化險為夷的辦法嗎?
門外的槍聲噼里啪啦的響着,似乎是兩隊人的火拚,可是,他們這裏卻安靜的出奇,安靜的就像是幾個朋友之間的敘舊。顧景逸蒼白着一張臉,對着顧景禮笑了笑,“你就是那個……Davi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