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濱頓別一戰（上）

“對於赤羽一世的位置已經定位好了。”

而佐把那個正準備湊到電腦前查看的人輕輕推開，自己霸佔了最好的一個位置，自顧自地開始查看上面的信息。雖然不知道是用什麼方法，但是PBK的總部電腦確確實實地用衛星跟蹤器對赤羽的位置進行了精準的跟蹤，而她的位置現在就在日本——那個島國上。然而這個比較老式的衛星只能跟蹤到她所在的城市——枝幸，一個沿海的小城鎮。佐淡淡地盯着電腦屏幕，直到旁邊那個沒有認出他來的人開始不耐煩：“喂，你這小子，怎麼干擾上級工作啊？”他用中文說道。

佐瞟了他一眼，那個別的根據地的上層人員愣了一下——PBK所傳被稱為天才的搜查官，是一個有着象徵性銀髮的少年。他後退了一步，一時間沒有說話。

佐站起身，面對這個人問道：“已經確定去日本的人了嗎？”

“沒有。”他回答道。

“那麼，我接受這個任務。”

然而，現在就身處日本的赤羽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秋野、出かけました。（秋野，我出去了。）”

“うん？どこへ行きますか？（嗯？你去哪裏？）”秋野從床上坐起身來。

“私の位置をPBKその面倒な衛星測位た彼らに、戻ってきて面倒な。私は先に過去はちょっと遠く彼らを引開。（我的位置被PBK那個麻煩的衛星給定位了，他們回來找麻煩的。我先過去遠一點的地方把他們引開。）”說著，她回過頭來，露出一個譏諷的笑，“私は3、4日は帰って來ないかもしれないので、あの連中に遊びに行くかもしれない。（我可能3、4天不回來——陪那群傢伙玩玩。）”說完，她拉上門離開了。

秋野望了望她的背影，又躺下來，“どうして君はいつもこんなに生意気なんだ。（為什麼你總是這麼囂張。）”

赤羽戴上套頭衫的帽子，然後拉了一下胸前的帶子，讓帽子遮住大半部分的臉，隨後才走上大街。

她花了一整天的時間在走路，而當天色漸漸暗下來，她已經來到了另一個城市。她微微抬起頭時，她的身影被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映在兩棟巨大高樓的中間一條窄縫裏。她的獨眼在光輝下同樣閃爍着暗淡的光，那一隻灰色的眼睛寫滿了這個年齡的少女不應該有的滄桑。

這時，她輕笑了一聲，嘴角上揚。

他穩落到地面上，一個轉身從遠處劃過來，手中的刀順勢而下。赤羽沒有動，而閃閃發光的刀刃正對準了她“毫無防備”的後背。就在距離血光的飛濺還有1秒不到時，一個黑影從上方竄下來。那個東西以更快的速度在地上落腳，對準了刀的橫截面一個轉身，刀立馬被闢為兩半，被截掉的刀刃在空中旋轉了幾下后飛出去，插入地面，而當黑影旋轉時，他的袍子也如開放的黑玫瑰一般綻放。赤羽微微一笑，回過頭來，那個人後退了一步，站在赤羽身後。

“犬が現れた時間は私が想像するより何時間も繰り上げたようだ。（看來狗出現的時間比我想像中還要提前了幾個鐘頭。）”那個人冷淡地說，諷刺的口吻和赤羽很相似。

赤羽轉過身來，拉掉了帽子，摔了一下頭髮。手中仍然拿着半截刀的人開始顫抖，他沒叫出聲就回頭打算逃跑。而一個人攔住了他，他隨之一愣，停下腳步。而就是這一瞬間的事，他翻了一個白眼，隨後身體就向前倒了下去。透過倒下去的人，他們的前面站着一個銀髮少年，同伴的血點點沾染在他的臉上，卻是冰涼的。赤羽“嗤”地笑了一聲，微微收回手臂，而刺穿了死者胸膛的一把血紅色“利刃”也收回了她的手臂，快速鑽回她的袖子裏，在袖口處留下一抹臟血。

赤羽微微抬起頭：“Azzo…Davverononc-e-nientediche，InviatoinFuturoPBKCosi-Presto，Signore.（阿佐……真沒想到，PBK這麼快就派出主將來了。）”她的紅髮披在黑色的外套外面。

這個場景讓阿佐怔了一下。這讓他想起一個跟她長得很像的人，那個人也是——喜歡穿着黑色的袍子，卻總是把耀眼的紅髮留在外面，而不一樣的地方，在於赤羽只有一隻眼睛，這讓她看起來有些可怕，另一隻眼睛上的刀疤清晰顯眼。

他從衣服口袋裏拿出自己的PBK證件，“OracheHaiusatolaLINGUAincuiilMiomandarino，quindiLodiro-Ebasta.（既然你會使用的語言中包括了我的國語，那麼我就直說了。）”他把證件攤開，舉至自己的臉旁邊，赤羽微微眯了一下眼，卻不像是在看他的證件，畢竟佐的這一個動作本就是多餘的，“QuestaVoltapbkMihamandatoquiperrisolvereSolote...Akabane.NonhanienteacheFare...Chie-MegliononfacendoaMoDoMio.（這一次PBK派我來解決掉的就是你——赤羽一世。無關人士最好是不要礙我的事。）”

“SeiCosi-pigro.Ah，MaogniVoltachelaPredadavantiaiDueilcompitodipreparareunsolosecondoilcontenuto.（你還真是懶人啊，兩個獵物在眼前卻每次只按照任務內容收拾一個。）”赤羽似乎是故意挑釁他，很無所謂地笑了笑，“Equestoe-ilTUO“Comesempre“cheèstatomotivodiaumentodivaloreilNovellino?（這就是你一直‘不如’那些升了值的菜鳥的原因了把？）”

秋野看向她。他也穿着黑色的長袍，深藍紫色的頭髮遮住了一隻眼睛。

赤羽向前兩步，朝秋野揮揮手：“今度はあなたの手が必要ない、（這次不必你插手，）”然後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君はまだ細かいところがあるようだ……良心が突発してますか？遠くからやってきたの？（看來你還蠻細心的……是良心突發嗎？還大老遠的跟過來？）”

秋野板著臉回應道：“何か可能性がある。誰があなたのことを気になるの？（怎麼可能？誰會在意你這傢伙啊？）”

“得た。（得了。）”

T-81從佐的辦公室旁邊走過，然後又倒退着走了回來，“阿佐呢？”他問一個正靠在電腦前面的女孩。

她轉過頭：“剛去日本了。”她流着剛好到肩膀的橘黃色頭髮，顯得精幹靈敏。

“唉——”

“怎麼了，你想他了？”她狡猾地笑了笑。

“瞎說。”

“他只是去執行任務了，一會兒應該就會回來了。反正從中國到日本不過幾小時而已，快的很。”

言看着她，“怎麼都不跟我打聲招呼的？”

“你果然想他了……”

“沒有！我只是整理了一大推資料等他批！”

地面上的水泥和混凝土隨着巨大爆炸聲飛濺而起，水霧隨着海水的飛濺而瀰漫開。她隨着爆炸的漸漸攏近向前方狂奔。她回頭計算了一下距離，並打算從濃濃煙霧中發覺敵人的身影——當然沒有成功。一股焦味從這個近乎於垃圾場的廢棄小鎮漫開，刺鼻的氣味里滿是瓦斯之類化學物質的氣息。那傢伙手上還有“飛行蟲”，赤羽這樣想着，看來必須先把所有麻煩的東西先引出來，不然根本沒辦法靠近那傢伙。她其實是很少把作戰計劃在頭腦里清晰地列舉出來的。

這一次，她放慢腳步，等着那接二連三的爆炸蔓延過來。就在地面再一次開始震動時，她微蹲下身，然後猛然躍起，隨着那些因爆炸而產生的熱氣流把自己拋向更高處。就在她在空中轉過身時，一個“飛行蟲”已經向她急趨而來。糟糕——來不及躲開！

赤羽架起手臂想要防禦，而“飛行蟲”彷彿下了同歸於盡的誓言一般直接撞上赤羽，在她的身上爆炸了。

“おいおい……（喂喂……）”秋野向前了一步，瞳孔縮了縮，抬頭望着那一團散發出嗆鼻煙味的灰褐色氣團，“これはあまりにも背伸びしたでしょう？（這也未免太逞強了吧？）”他伸出一隻手擋住爆炸而產生的刺眼火光。

就算是師傅，應該也無法完全抵抗這種近距離的爆炸才對。他眯起眼。原來PBK的爆炸技術已經發展到這麼先進的地步了嗎？真是可怕的敵人。

當人影從爆炸的煙霧中飛躍而出時，他有些不敢相信。赤羽抱着雙腿，在空中轉了幾個圈后穩穩地落到了地上——秋野的旁邊，然後站起身來查看身上烏黑的灼傷。

“啊……真是麻煩的東西呢……”她自言自語到，嘴裏因皮膚的疼痛而發出“嘶嘶”聲。

“何を言っていますか？（你說什麼？）”

赤羽有些不耐煩地翻譯成日語道：“このようなものは本當に面倒だと言っている。（我說這種東西真是麻煩。）”

“ほほほ。（呵呵呵。）”秋野露出一副弔兒郎當的欠揍的表情。

“笑ってはいけない，ばか野郎。（不準笑，混蛋。）”赤羽冷笑着警告他。

她蹲下身，看着前方。

這傢伙膽子還真大……

她是這樣認為的。

儘管這裏的確是個不毛之地，沒有人在，但是這個叫阿佐的人也未免太囂張了點，居然這麼明目張胆地使用炸彈和“飛行蟲”。這種含大量輻射的東西會把對人類有害的物質輸送得很遠，他自己也應該知道，PBK的宗旨應該就是殺死或捕捉龍族卻不干擾人類的正常生活。阿佐也太膽大了，尤其是在使用“飛行蟲”這種武器上。

“飛行蟲”應該是一個名叫馬羅·泰戈爾的人發明的。那種東西可以利用紅外線，持續追蹤目標最多13分鐘，到離目標7米以內的地方就會自動爆炸。之所以叫“飛行蟲”，就是因為這種爆炸武器的外形與蚊子非常相似，還會因為在空中飛行發出一種“嚶嚶”聲。它的威力並不大，對於赤羽來說只是自爆型無人機而已，但是她目前面對的確實改裝版“飛行蟲”。

“體積は少なくなりましたが、爆薬の積載量が大きくなってしまいましたか……（體積小了不少但是炸藥裝載量反而變大了是嗎……）”她喃喃道，“何度かこのような爆発に來たら私も弁當になるかもしれません。（要是再來幾次這樣的爆炸，估計我也要領便當了。）”

“あなたの能力で帰ることはできませんか？（用你的能力打回去——不行嗎？）”秋野毫不在意地問道。

赤羽一笑，“だめだ，熱が出るよ。（不行，會燒起來的。）”她站起身，“私には一つの戦略があった，成功するかどうかわからないが……（我有了一個戰略，雖然不清楚能否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