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震驚
蘇無名當即睡意全無，瞪大眼睛仔細一數，蘇無名發現現場果然就只有四個兒子了，還有一個不知去了哪裏，在仔細一看，他發現少了一個兒子，正是剛才遲到的那個二兒子蘇孟！
“蘇孟呢？”蘇無名問道。
話音剛落，嫡子蘇辭坐在席中笑着說道：“回父親話，二弟他回去了。”
“回去了？”
“是。……二弟說他自己有些衣裳不整，既然自己寫完了，那就回去換身衣服。”
“這逆子……”蘇無名不滿地嘀咕了一句，各夫子在場他也不好發作，忍着怒氣勉強說道：“哼！看來我二子蘇孟胸有成竹啊！……誰去把他寫的給我念念。”
眾士夫子，竟沒有一個站出來去念蘇孟所寫的詩詞文章，想來這些位都不是是清楚這位公子的才學的，因為他們從來就沒有教過他，以至於沒有一個人主動去念他寫的東西，免得寫得不好念出來觸大人，牽連到這裏。
見此，蘇無名抬手一指五子蘇童：“五兒，你念。”
“是，父親。”
儘管是同一個娘撫養長大的，但年紀尚小几歲的蘇童卻比二哥蘇孟更具注重家族禮儀，只見他徐徐站起身來，在朝着蘇無名拜了一拜后，走到二哥蘇孟的考案旁，拿起案上的紙仔細瞧了瞧。
這一瞧不要緊，年幼的蘇童頓時皺緊了眉頭。
“念啊！”蘇無名不滿地催促道。
然而，蘇童還是猶豫着難以張口。
見此，管家葉青頓時心中明了，想必是二公子蘇孟寫的文章寫得不妥，使得五公子顧念兄弟之情，難以開口。
因此，他輕聲對蘇無名說道：“老爺，近幾日天寒，五公子尚年幼，或許感染了些風寒，咽喉有恙，不如換老奴去念吧。”
“唔。”蘇無名掃了一眼蘇童，也察覺到此事有異。
很快管家繞過前幾位公子身邊，從這位臉色異常的五公子手中接過了考卷，大聲念了出來：“千里冰封雪萬里，乾河失聲萬物靜.…”
嗯？這下子蘇無名震驚了，開句居然如此大氣磅礴，可見這作詩之人胸懷寬大，心中也明白了自己的五兒子怎麼念不出來了。
管家見蘇無名輕嗯了一聲，便停下了念誦，餘光也見到了幾位夫子臉色有些變化。
“繼續！”蘇無名臉上看不出什麼神色。
“晴日光照白如玉，紅裝素裹最妖嬈…”
這下子蘇無名的臉色徹底變了，急忙揮手打斷管家。
“別念了，這次族考結束，你們先退下吧。”
管家葉青，五位公子，幾個夫子都朝蘇無名行了一禮，準備退去之時。
“今日的族考我不希望你們流傳出去一字，若有違背，必定重罰！”
眾人聽見這有些寒氣的話語，連連稱是。心裏有些發怵，儘管非常的疑惑蘇無名為什麼這麼做，但也沒有那個膽子提出來。
蘇無名見他們走了出去，來到考桌之前，拿起蘇孟的考卷看去。
“唉！好一個細數江湖多風流，竭盡俱往殆今朝。”
蘇無名心中五味雜陳，他看出了蘇孟的一絲怨氣，但又看到了他開解釋懷之情，不在前，在後。
“咦？公子，你不是去找老爺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春生正在房裏給火盆加碳，就見到蘇孟踏步進入。
“事情辦完了自然要回來，春生你去給我準備水，我要沐浴。”蘇孟臉色有一點不好。
該死，這是怎麼回事？蘇孟心中暗罵。
在蘇無名的書房，剛寫到一半詩詞之時，蘇孟突然覺得眼前一片漆黑，險些暈倒過去。
蘇孟極力的剋制住了，他感覺自己身體出現了毛病。有點氣虛，無力，全身像是沒有血液流淌，渾身冰冷。
所以蘇孟才會疾筆書寫，不顧家族禮儀，胡亂的編製了一個借口離開了族試。
春生手腳很是麻利，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就已經準備了好熱水。
“公子，已經準備好了。”春生聲色詫異，看着蘇孟臉色蒼白的坐在椅子上，神情有點晃悠，不復之前俊美的形象，春生心中有些擔憂。
“公子，要不我去請大夫，公子恐怕是傷了風寒。”
“嗯，也好，你快去快回。”蘇孟顯得有氣無力。
見春生去請大夫，蘇孟提起一點力氣，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走向旁邊的房間。進門就是來了一股蒙蒙白色霧氣飄繞，蘇孟才微微感覺到一絲溫度在自己身上流淌。
緩慢的脫掉了白袍外衣，在脫中衣之時，蘇孟就感到有些吃力了。細細索索半天，蘇孟才進入到木桶之中。
“嗯～”
微燙的水溫，使得蘇孟舒吟。彷彿這熱水好似靈丹妙藥，讓他頓時覺得體內力氣恢復，不過這只是他的一起錯覺，當他揮手試試時，卻是一點力氣卻沒有。
蘇孟有些沮喪，卻沒有想得過多，也許自己真的是傷了風寒，以前自己也得過嚴重的風寒，跟這次差不了多少。
木桶里的水溫漸漸變低，蘇孟用胰子擦拭身體，在用溫水清洗了一下，便穿上一套乾淨貂絨白袍，又回到了中屋，坐在椅子上，望着面前淡紅的火爐有些出神。
正當蘇孟有些迷迷糊糊，耳邊傳來了春生的輕呼：“公子，公子，大夫已經請來。”
“哦。”蘇孟似是回答，似是夢語。雙眼疲憊不堪的微微睜開出一絲。
春生見蘇孟如此狀態，連忙對旁邊的大夫說道：“先生，你快給我家公子看看。”
“馬上，馬上，小哥兒莫急，莫急。”這名大夫灰袍棉衣，有些微胖，顯得更加的胖了，有些氣喘。
醫者四診，望聞問切。
望，指觀氣色。聞，指聽聲息。問，指詢問癥狀。切，指摸脈象。
灰衣大夫先是望了望蘇孟氣色，臉色沒有變化，接着他深吸一口氣，臉色卻是變了變，然後問就不必了，蘇孟這種狀況，問了也白問。
最後灰衣大夫，伸出雙指，摸在蘇孟手腕，每過一秒，灰衣大夫臉色難看一分。
“唉～”
灰衣大夫長嘆一聲，似是憐惜，似是無奈，似是不公，似是疑惑。
“先生，究竟我家公子怎麼樣了？你到是說啊？”春生見灰衣大夫如此，滿臉急切。
灰衣大夫沒有回答春生，而是轉身打開隨手布包，拿出一根三寸長的銀針，自顧自的拉開蘇孟胸口衣袍，照着蘇孟心臟位置，慢慢細柔了下去。
蘇孟本來意識有些渾噩，突然張開了雙眼，有些愣神的看着眼前灰袍大夫。
“公子，公子，你怎樣了？好些了嗎？”春生見蘇孟睜開眼睛，急忙問道。
“好不了，我也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