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新線索

街道上的梧桐樹葉隨風飄落，一場秋雨之後，魔都氣溫驟降，除了依舊捨不得換下裙子的女子們，其他大多數路人都換上了秋裝。

陸菁菁的軍訓終於結束，而莫少傑這些日子對於那座秘密基地的調查則陷入了困境、毫無線索，只是在學習方面有很大進展。

也許是因為超高的智商、也許是因為有天賦，他對各類語言的學習就如同生而知之般，很快就能進入狀態，這讓學院裏的教師們都交口稱讚。一些在震旦教書的外國教師們，很喜歡抽空就用各自的母語與他交流，鍛煉他的口語交談能力。

全天的課程結束之後，莫少傑去圖書館借了幾本書後，在門口與自己的英語口語老師聊了起來。

有着褐色頭髮、褐色眼眸的男教師摩爾雖然來自美國，但他的口語發音確是標準的倫敦音。

“嘿，少傑。明天是周末了，回去陪女朋友？”，性格開朗的摩爾也只有不到三十歲的年紀，喜歡與學生們互動，很受歡迎。

“你好，摩爾老師，是的，我有一個多月沒有見過她了，正打算去陪她共進晚餐”，莫少傑有女朋友的事，早就被韓昊這個大嘴巴弄得人盡皆知。

仰頭望着比自己還要高半個頭的莫少傑，摩爾眼中的欣賞掩飾不住。他的口音已經非常純正和流利，如果語法等文字再進步，作為教師他會毫不猶豫地認為莫少傑可以畢業了。但國內與國外的學分制不同，莫少傑只能用學習其他語言的方式渡過這四年時間。

“啊哈，建議你陪她去外面走走，你們的國家很安全，不像我們美國到了晚上不敢出門”，摩爾開了句玩笑。與學院其他學生戴眼鏡、一副書獃子模樣不同，莫少傑在他眼裏，有一股介於西部牛仔和紳士之間的獨特氣質，摩爾知道許多女生都在暗戀他。

聳聳肩，莫少傑笑了：“是的，我們國家大多數時候是安全的。但有人就有社會、就會有罪惡”

摩爾也笑了，“少傑，你是我所教過的最聰明的學生之一，好了，趕緊走吧”，說完揮揮手離開了。

……

莫少傑進別墅第一眼看到的，是位不認識而漂亮的女生。身穿綠白相間的方格一體裙、顯示出她修長的身材；烏黑的頭髮束得很別緻，兩邊各編了根小辮子，其它部分的秀髮，則順滑地散落下來，讓她在恬靜的氣質中夾雜了些調皮；望着他的大眼睛裏，黑色的眼眸佔了絕大多；女生皮膚是小麥色的，不知是因為天生還是軍訓的陽光造成；她的嘴很小，只是淡紫色的嘴唇有些厚，加上嬰兒肥的臉蛋，顯得有些可愛。

女生已經猜到他是誰，張嘴大喊了聲：“婆娘，你家漢子回來啦”，讓莫少傑瞬間滿頭黑線，因為她的口音是姑蘇式的，而且嗓音很好聽，貌似粗豪的一句話，卻軟軟地像是在唱歌。

身穿圍裙的陸菁菁走了出來，“木頭，終於捨得回來了嗎？”，嘴裏雖然嗔怪，眼裏的欣喜和思念卻難以抑制地表露出來。

莫少傑很欣慰于軍訓不但沒有讓陸菁菁變黑，相反，白色的肌膚中隱隱散發著光澤，而且本來就完美的身體曲線，如今更加蜿蜒了起來。

“Stop，可別在我面前肉麻，人家可是單身的十八歲女生。等會吃完飯，我會裝成去玩遊戲，給你們時間滴”

莫少傑再次滿頭黑線，聽着陸菁菁介紹這位的名字叫“林曉嫻”心想：“沒看出她嫻在哪裏啊”，仔細一看，他就注意到了這隻可愛的女生、還長着一對位置恰到好處的虎牙。渡過前期的陌生感后，顯出了非常開朗活潑的一面。不由心底泛起了一股黑暗，心想：“這位小嫻如果換上動漫服裝，肯定會迷倒一大片”

面上他卻禮貌地沖她點點頭，“謝謝，林曉嫻。這些天幸虧你陪着菁菁”

“哼，算你識相。不是我擋着地話，你家菁菁怕是要煩死了。每天都有幾隻蒼蠅圍着她打轉轉”

心知女友那靚麗的外貌絕對是吸引人的，莫少傑清楚沒人來追她才不正常。畢竟類似的文藝類院校內，有很多懷有不良目的男子進入，社會風氣如此。

直到三人坐下吃飯，林曉嫻再次說起：“莫頭，你別以為是小事。學院內確實有很多女生、包括我都有人追。但追求菁菁的其中一個傢伙很討厭的，他是校外的社會人員，天天在校門口等我們。每次來不是鮮花就是禮品的，死纏難打，如果你再不出現，對菁菁的名聲肯定有影響。等同學們都認為那人是她男友后，你再去，別人會怎麼想？”

見他望着自己，陸菁菁點點頭，“那個人的事業宮很亂，且面有煞氣；眼角無根而倒漏，可說是天生的壞人。雖然我根本不可能給他好臉色，但確實很煩”

“那好，下周的課程大多是英語，下午一般沒什麼事情，我去接你放學”

當著林曉嫻的面，兩人都不說莫少傑的工作。不過眼神交流間，陸菁菁還是看出來，這段時間自己男友有些不順利。

林曉嫻對莫少傑的第一印象很好，因為他身上有股其他男生沒有的氣質，有些暗暗羨慕起好友來。由於還是大姑娘，她少了股圓潤的風韻，和陸菁菁在一起，更像是襯托紅花的綠葉。兩人的性格也有極大的互補性，因此才能玩到一起。

換了話題之後，飯廳成了三個人的聊天室，說說各自學校的見聞和各種糗事，顯得都很開心。有兩個美女相伴的莫少傑，也一掃一個多月來，任務毫無進展的鬱悶，展示出與年齡相符的活潑一面來。

林曉嫻主動洗完碗筷之後，與兩人一起坐在了三樓的平台上，端着茶杯聊天。周圍大多數都是保留完好的老建築，與遠處的高樓大廈、城市霓虹共同組成了整個都市不一樣的風景。

“菁菁、莫頭。你們倆這幢別墅這麼大，光是二樓的卧室就有五間，三樓的閣樓也能睡人。為什麼不出租呢？”，林曉嫻不清楚莫少傑的家底，作為小家出生的碧玉，心疼於兩人的“浪費”，聊天之餘終於問了出來。

陸菁菁眼神示意男友，讓他解釋。莫少傑端起茶杯喝了口之後，略微邏輯了下，“出租是不可能的，畢竟這裏是我們家。人多就會亂，就是為了單純地保護這幢老建築，都不會讓它住進太多人。不過，你們的好友想要住進來地話，可以考慮。畢竟都是女生，愛乾淨。至於我那邊的同學，就算了吧”

林曉嫻發出“嗯嗯”的聲音點點頭，轉頭看着陸菁菁，“菁菁，柳欣凌怎麼樣？她得知我們住在校外，好多次找到我，說想蹭房子住”

“不行的，你沒注意到嗎？她剛來學校沒多久，就接受了社會上人的邀請，多次夜不歸宿。我看她路數不好，不合適”

兩個女生一說起這些嘰嘰喳喳地沒完沒了，幾乎認識的同學都被她們逐個評價了一番。莫少傑並不煩，而是面帶微笑地聽着，這屬於他職業必須養成的習慣。而且，終於發現了問題，因為林曉嫻說出的一個女生名字后，陸菁菁卻在刻意迴避。這讓他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

掃了眼他之後，林曉嫻吐吐舌頭，用好聽的吳儂軟語說道：“菁菁，你漢子聽出問題來啦”，說完舉起杯子擋住自己的嘴，翻着漂亮的大眼睛在兩人之間掃來掃去。

陸菁菁笑着搖搖頭，淡定地喝了口飲料，“他呀，老大的個子，肚子裏卻是九道十八彎，比誰都聰明”，而後看着一臉微笑的男友，“那個女生跟我們關係也不錯，跟我一樣被無聊的男生評選成了學院的校花。而且……，她那種明眸善睞的模樣，可能比我要漂亮些”，說完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我是擔心，讓她住進來，是羊入虎口呀”

林曉嫻噗哧笑出聲來，“我看莫頭不是這種人”，而後認真地看着自己的好友，“菁菁，他跟別的男生看我的眼神完全不同，眼睛裏面很清澈。你呀，現在就做醋罈子太早了呢”

手機很恰當時機地響起，讓莫少傑迴避了這個尷尬的話題，特製手機上顯出的來電者是韓牧東，從女友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地點點頭。

走到二樓，莫少傑這才接聽了電話，韓牧東的聲音響起：“少傑，很抱歉在周末還是這麼晚打攪你。不過新的情報很重要，我們抓了文海平和那個俄籍女子之後，順帶抓住了他們的同夥，根據其中一個人交待。有個外號叫‘蛇牙’的傢伙，可能是負責採購、接受和運送秘密基地裝備的後勤人員。根據口供，我們剛剛畫出了他的模擬像，等會傳到你的手機上。平時注意些，發現了不要打草驚蛇，跟上去，確定基地的位置之後彙報”

“是”，莫少傑間斷地答應了聲后，韓牧東就掛斷了電話，沒多久，手機上就傳來了一張手繪的模擬像。

盯着畫像上的男子，莫少傑將它牢牢地記在了腦海里。他可以保證，只要這幅畫像有七分相似，見到本人，他也能一眼認出來。這給整個任務的突破帶來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