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狼今晚睡了個好覺,雖然錯失了一個招攬新人的機會,但是按照現在這個節奏,假以時日自己必定能完全控制這個小鎮。
竊一晚都沒睡着,她看着山下兩個逼近的強大氣息不敢入眠與那兩個孩子不同,這些靈魂是已經完全適應戰鬥的,甚至可以說就是為戰鬥而生的,那種氣息恐怕整個組織都找不出可以對抗的人,除了那位首領吧……
過了幾天,狼和竊又混入旅人的隊伍進入小鎮,當看到三個孩子像往常一樣在鎮子裏活動的時候,狼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竊倒是早就猜到了。
“不行,這簡直是有辱我的名號,那兩個傢伙必須死。”狼憤憤的敲了一下桌子。
竊在窗戶旁邊窺視着小鎮,整個小鎮都被一個龐大的法陣覆蓋,許多人身上的魔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抽取。
“有其他組織摻和進來了。”竊說道。
狼不以為意“哈,那又怎樣,他們能搶的過我嗎?”
看了一眼魔力飛快流失卻注意不到的狼,竊又往窗外看去,那三個孩子似乎已經發現了什麼,在那個法師的帶領下,到處尋找什麼。隨着他們的行動,魔力吸取的速度也漸漸緩慢下來,雖然瀕臨正常人一天魔力的回復極限,但是已經不致命了。
“那個法師出鎮了,今晚我們要回山上嗎?”
狼沉吟一會,說道:“不,留在這,今晚我們去解決另外兩個小鬼。”
黃昏,當旅人都聚在酒館,居民都準備打烊回家的時候,兩人小隊出門了。很快他們在一個土坡上看到了發獃的男孩——據打聽,似乎是叫亞瑟。他正躺着把玩什麼東西,狼的視力看不清楚那是什麼。
“喂,能看到他手上是什麼嗎?”
“一個項墜,不過,上面似乎有弗斯特的皇室標記。”
聞言狼皺起了眉頭“古萊人的竊國賊,這個傀儡我不要了,竊你去殺了他。”
竊回頭看了他一眼,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狼看過去,一個醉鬼向亞瑟走去。
“一個流浪漢而已,一起弄死不就好了。”
竊沒有說話,看了一會她轉身往回走“下次吧,現在不好出手。”
“喂!”狼想要叫住她“現在你是隊長我是隊長?我讓你動手你沒聽到嗎?”
“前輩,”竊回過頭來“自信是好事,努力也值得表揚,但是找死就不要做了。”
那一夜,狼一個人在床上輾轉反側,他不明白,只是組織里一個實驗品的竊怎麼敢反抗他,而且……到底說的是什麼意思?
第二天,整個小鎮的魔力反應幾乎完全都消失了,竊看了看窗外,尤其是看到鎮子開門,在外面忙了一宿的孩子,不由有些驚嘆,生活在平靜里的孩子還真的能為無關緊要的人做那麼多呢。
突然,眼中閃過一個劇烈的魔法反應,她只能辯認出一個成人的體型使用了某種匿行類的法術將三個孩子帶走了。
“前輩,”竊回過頭去看已經醒了卻在裝睡的狼“另一個組織把那三個孩子搶走了,要去看看嗎?”
狼睜開眼看着她,然後扭過頭去“走吧。”
不知道為什麼,狼突然沒什麼底氣喝令她了。
當兩人來到山上的時候,正好聽到了一聲爆炸。
“爆炸的聲音……”狼認真的辨認着,然後往一邊跑去“這邊。”
卻發現沒有人跟上來,回過頭去,發現竊指着森林的方向說“這邊。”
狼是對的,爆炸在那邊,但是竊感受到了更加強烈的東西。
匍匐的兩個人悄悄撥開灌木,看到了森林中央一個空曠的地方,女人和女孩對峙着。
那個女孩已經不能稱之為人類了,覆蓋的鱗片,呼吸間整個空間的空氣都在膨脹。
不知道以什麼為信號,雙方突然在同一時刻動了起來,火球和箭矢的碰撞看似懸殊,實際上卻是不相上下造成了劇烈的爆炸。迅疾交錯的兩個身影,處處皆危的爆炸,以及那不絕於耳的吼叫。
“那……那還是個,孩子么……”狼不敢相信自己在前幾天對這樣一個怪物,對,怪物出手了。“怪物,噁心,噁心的怪物!”
瞥了他一眼,竊沒有說話,只是內心在打量,這個靈魂覺醒似乎還不完全,起碼只是三分之二,但是已經和那個在人類中可以堪稱為“英雄”的女人不分上下了,那麼最後到底會有多可怕呢?
“走!我們走!”狼突然一把抓住了竊的衣襟,竊不滿的看向他“走吧,我不想待在這裏,這些傢伙根本不是人類啊!”
竊看着他,突然覺得他有些可憐,也許一開始……
他只是個被弗斯特拋棄的孩子,在接觸了禁忌的力量以後因為膨脹而看不清了而已。
“好,我們走。”
竊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像帶着孩子一樣離開這裏。
希望前輩……不,狼,他能有所領悟。
後來,狼一直處於一種不穩定的狀態,整天喃喃自語不知道在說什麼。
突然有一天,他抬起了頭,對着竊又像是對着外面說道:“來了,他們來了。”
“嗯?”竊不明白“誰?”
狼站起身,突然就沖了出去,往森林不知道哪裏跑去了。
竊追了幾步,疑惑的使用改造后的眼睛看向山下。
那裏有一個孩子和一個年輕的女人,向著山道去,那裏有前幾天狼因為不知道什麼原因用狼傀儡截下來的貨物。
突然,竊想明白了,狼在對自己能力產生懷疑之後,他急需一次成功,甚至是一次堪稱屠殺的成功來證明自己。
該阻止他嗎?竊問自己,可是自己是極端組織啊。
他們只是孩子。可是自己也曾是個孩子,狼也是,只不過大家都被弗斯特拋棄了。
自己是個怪物,狼也是個異類。那麼……
竊看向鎮子那邊,熟悉的兩個氣息正在往這邊趕,還有兩個陌生的法師氣息也在靠近——那應該是最近在山上改造魔網的其他組織的人。
“真擔心呢。”
她死氣沉沉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