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上官飛雲高升了(1)
為什麼說去了省城就是毀了呢？上官不壞慢慢騰騰地說，掉足了他爸媽的胃口。第一，你在省城無根無基，你去了省報也是難有大展。第二，就算去了省報從事理論的研究，哪是容易出成果的嗎？搞不好你一研究就研究到頭白了。
上官飛雲聽了暗暗點頭。陳小琳也覺得有點道理，只是她接受不了這道理是她三歲兒子嘴裏說出來的，她還夢想着在省城生活呢。
你留下來的好處呢就是：第一，如果你拒絕省報，你勢必給這裏的領導留下了深刻印像，你的機會就來了；第二，寧安城現在長毛和姑爺都已經有相當的勢力和基礎，如果你留在這裏，黑白兩道都不愁要出政績就容易。第三嘛，就是在這裏我還能多幫你修改一些文章，去了省城可就難了。上官不壞得意道。陳小琳看不地去了，笑罵道，就你厲害。
上官飛雲點了支煙，什麼也沒說，一個人呆在黑夜的陽台。現在就是人生的十字路口，他必須慎重選擇。從上官不壞還在娘胎里自己信了他沒有跟二哥出去做生意，現在是不是也要該信他的留在這裏展呢？當他深深地吸完一支煙，主意已定。
本來上官飛雲想給個電話給組織部陳部長說明一下，后一想這麼重要的事自己還是親自上門去說比較合適，最重要的是藉此機會還可以和陳部長多些溝通有百利而無一害。上官飛雲也不是官場的初哥了，很懂得創造機會多和領導接觸的好處。
上官飛雲請了假直奔寧安城組織部陳部長辦公室，陳部長剛好外出了，於是他就在辦公室里等，而其它組織部的工作人員聽到他就是省城來挖牆腳的上官飛雲，也就招呼得很熱情，還互相客套幾句，這樣一來，上官飛雲在組織部也就混了個臉熟。在官場上如果權勢部門都不認識你這個人，你也就把很多機會給拒絕在外了。
陳部長回來聽到上官飛雲不打算去省報還是很吃驚，這可是很多求之不得的好事啊。“為什麼呢？”陳部長奇怪地問。至於大道理上官不壞早就給上官飛雲提醒了，立場要高啊，千萬不能找一下上不了檯面的理由。所以上官飛雲說法也是富麗堂皇：我是寧安縣人，是寧安縣這片熱土培育了；如果說我還是個人才也是寧安縣的人才，是寧安縣培養出來的人才；我想留下來就是想有機會多回報一下家鄉，為建設家鄉能盡自己的一份力。
陳部長一聽連連點頭，這個同志覺悟高。“好吧，既然你決定留下來的就好好乾吧，會有機會的。”陳部長鼓勵道。上官飛雲從陳部長辦公室退出來的時候是一身冷汗。嘉應市委組織部長李和安接到寧安城陳部長的電話也是感覺有些意外，這些年求他辦事往外調的人可不在少數。可當省報嘉應分社的社長谷聞達一聽可就不相信是上官飛雲不願意去了，馬上認為是嘉應市不放人。這可是汪總編打電話交待的事，這個可不能馬虎應對。當下社長谷聞達就火燒火燎的跑到了嘉應市委書朱木森的辦公室。
“老谷？稀客啊。快請。”當秘書說省報嘉應分社社長谷聞達在外面等着面見時朱木森連忙說。
“朱書記啊，我們省報總編想跟你要個人呢”谷聞之也不拐彎抹角，直說此行目的。
“這好說，要十個都可以。”朱木森爽朗笑道。
我們總編就要一個，就是他，說著谷聞達一指省報一篇文章下面的暑名。
梅花鎮……上官飛雲。朱木森念道。這個人他有印像，對他的文章也是印像深刻。“哦，這麼快就來挖人了啊。行啊，你和組織部李和安部長打聲招呼不就行了。”
李部長就是不放人啊我才來找你的。谷聞達似乎對李和安有些意見，抱怨道：“省報來跟嘉應市要人是嘉應市的機會，沒見過把大好機會往外推的。”
朱木森叫秘書給李和安打了個電話，要他來一下。李和安一進書記辦公室就明白了怎麼回事了，和朱書記打了聲招呼就笑着坐下。“和安，我們的谷大社長要人，我們可要大力支持啊。”朱木森和聲微笑道。李和安連忙道：“朱書記不是我們不支持啊，確實是因為上官飛雲這個同志思想覺悟高啊，他個人更願意留在家鄉展啊。”
“是他自己不願意去？”朱木森這下覺得這個上官飛雲有點意思了。
千真萬確，今天寧安縣的組織部長給我來電話了，開始我還不信呢。是他自己決定不去的。李和安兩手一攤朝谷聞達無耐道。谷聞達哪裏肯信，朱書記啊，這個人你必須得放啊，你不放你就是埋滅人才啊，你看他到現在還是個小鎮的辦事員，你們浪費了不重用也就算了，怎麼也得給我們總編看中的人讓讓道吧。去省報他更有展，說不定以後對嘉應市也是能夠多有關照啊。
朱木森一聽不樂意了。谷社長，只要是人才就是留在我們嘉應市也一樣是個人才，我們也一樣會給他空間展的嘛。李和安一聽也連說是啊，只是上官飛雲是個人才，就不會被埋滅，雖然現在才是一個辦事員，不對啊，剛剛提了辦公室副主任了，對，沒錯。就是，得有一個過程嘛，朱。
谷聞達還是親自往梅花鎮找上官飛雲去了。結果確實是上官飛雲不想去省城展，富麗堂皇的話再次說了一遍，讓谷聞達也覺得這個上官飛雲是個人物，回去馬上就給記者安排了一次他的人物專訪，說是札根山區有志為推進家鄉家建設的先進人物云云表在嘉應日報。省報總編雖然覺得有些遺憾，但還是給上官飛雲回了封信都是鼓勵的話，要他多投稿，稿費從優。上官飛雲也是在上官不壞的潤色下，熱情地感謝了汪總編的慧眼識珠，為自己不能去省報也是感到很遺憾，願意繼續在業餘多寫文章，多投稿。讓谷聞達感到總編對上官飛雲的厚愛的是省報也轉了嘉應日報有關上官飛雲的報道。
上官飛雲在嘉應市一下子就出了名，可這出名帶來的卻是梅花鎮王小山在大會小會上無盡的冷嘲熱諷。王小山含沙射影地在幹部大會說某些同志本職工作都做不好，就搞業餘的創作了，這不是要末倒置嗎？真有那麼能耐嗎？有那麼能耐我這個書記的位子讓出來給他座，王小山色厲內荏地拍桌子道。全場啞雀無聲，大家都知道這翻話針對誰，而上官飛雲也是一臉的不自然。書記王小山這個態度，上行下效，除了鎮長黃小龍其它全當上官飛雲是瘟神見了唯恐躲不及。
上官不壞一聽自己老子被王小山這樣欺壓心裏大為光火。一個電話打給長毛，給我安排一下，把王小山教訓一下。怎麼回事呢？長毛問道。欺負我家老子呢，上官不壞憤怒道。嘿嘿，王小山，白道上我家老子壓不過你，黑道上我倒要讓你償償我的厲害。於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王小山剛剛從外面喝完酒往家回的時候，在酒店門口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狠狠地揍了一頓。等到警察趕到，那群人已經不見了，警察詢問的時候，王小山身上錢包還在，不是搶劫，純粹就是人身攻擊。寧安城一下子又傳開了，梅花鎮委書記被打，警方沒有查出誰是兇手。
在一次長毛和彭長遠吃飯的時候說起梅花鎮委書被打的事時，彭長遠說這件十有**就是長毛乾的。長毛倒也光棍，說就是我叫人乾的，這傢伙儘是給我家恩人小鞋穿。你說他是惹到上官飛雲了？彭長遠是知道長毛嘴裏的恩人是誰，也知道上官飛雲現在是嘉應市的一個紅人。該打，聽了事情的是非曲直彭長遠道。因為打了梅花鎮市委書記這件事，長毛在寧安城地下的黑道聲望再次升高，雖然警擦並沒有查到是長毛乾的，但是一些參與過此事的混混還是一傳十十傳百傳開了。上官不壞的目的就是要把長毛捧成一個混子看了怕，白道見了也讓他三分的新型黑道大哥，而現在長毛正往這方面展。
讓人意外的是不久組織部陳部長再次來到梅花鎮帶來了寧安縣委的最新委任狀，任命上官飛云為梅花鎮副鎮長。接下來的討論上官飛雲的具體分管工作安排上，陳部長建議在農業和鄉鎮企業這一塊放手讓他去揮一下。這個任命讓梅花鎮的班子成員有些不敢置信，上官飛雲剛剛才提為辦公室副主任沒到一個月，接着又上副鎮長了，這也太快了吧。本來一個副鎮長的任命，組織部個文就可以了，可現在是組織部長親自前來宣讀，一些敏感的人士明顯感覺到了上官飛雲的機會來了，他可是陳部長看好的人啊。
這個任命就像一道巴掌狠狠地拍在王小山的臉上。現在他見到上官飛雲也不得不堆起一臉的微笑，欺老莫欺少啊，誰知道這傢伙現在才二十齣頭以後混得比自己好也不一定呢。而現在上官飛雲也有了揚眉吐氣的感覺，鎮府里的工作人員哪個見到他都是一臉笑容的鎮長，鎮長的叫。
陳小琳現在更是臉上有光，任誰都羨慕她，有一個聰明的孩子，老公現在又是連升二級，大有前途。現在她們夫婦對這個寶貝兒子上官不壞更是視若珍寶。這小子太神奇了，簡直就是上官家的福星啊。看到一臉喜氣的爸媽，上官不壞提醒道，你們不要高興得太早了，苦日子才剛剛開始呢。你以為這個副鎮長這麼容易做的啊，你得出成績證明你的能力，你之前的文章是紙上談兵，現在給了機會你來實地揮，你出不了成績說定馬上就打回原形了。對於這個上官飛雲倒是信心滿滿，心中早有藍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