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斜月金刀
傳說，古時候有個人想學驚天本領，他去學屠龍。十年後，他學會本領，回到家鄉，才發現根本沒龍可殺，這個就叫屠龍之技。
騰龍金蛟雖然不是龍，也應是千年難遇，喬五一長這樣大，只看到一條，而且已讓禹無極殺掉了。
“殺蛇只是小事一樁，你要做的事，會艱難一萬倍。”禹無極淡淡的說。
比殺金蛇難一萬倍？
金蛇的兇悍之氣，已經超出喬五一想像了。
和山裏的大蟒蛇相比，騰龍金蛟並不算大，但是喬五一敢肯定，十條大蟒蛇也未必是金蛇的對手。比殺金蛇更難的事，會不會有生命之憂？
喬五一心生退意：“你還是另找徒弟吧，我看大頭就不錯，他腦袋大，人聰明，學起來也快。”
說完喬五一轉身要走，自小他就心無大志，並不想為一件和自已不相干的事去送命。
禹無極手一揚，一塊小石子喬五一撞中膝彎，他復又跌坐在地。
喬五一真是有苦難說，只怪自已一時糊塗，原本只是想學藝，沒想到卻要去送命。
禹無極說：“你已經答應了，我不會再收別的徒弟。而且，世上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合適的人。”
他是指喬五一吞蛇膽的事。喬五一辨道：“蛇膽是花牛強喂我吞下，那東西也許壓根沒毒。”
禹無極不為所動：“你說蛇膽沒毒，聽說過天湖災變嗎？”
天湖災變，在方圓一代，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天湖八百里，連接幾個省。這樣一個大湖，五十多年前卻發生一件驚天奇事。一夜之間湖中所有的魚蝦生物全部死亡，此災難也殃及湖上以捕魚為生，和沿湖而生的人們，據稱死人無數，稱得上生靈塗炭。不過這件事的起因，卻沒人能講得清楚。
五十多年前的事，和喬五一併不相干。但聽人說到這事太多，是以禹無極一提到，他自然想起來了。
禹無極說：“我親眼目睹整個事件的發生。”
五十多年前，禹無極應該也就是一個幾歲的孩童吧。喬五一立刻對禹無極刮目相看，毫無疑問，這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不用喬五一開口問，禹無極自動進入回憶模式：“五十年前，我五歲”
五十年前，禹家村。
鷂鷹出發有段時間了，青玄道長那邊還沒回信。
雖然村莊處於危機之中，每月例行的族會還得進行。
寬大的禹家祠堂中，禹叟正坐中央，幾位村中年長者坐於四周，眾村民們分散而立。
禹叟坐定，四周看看，沒見玄葉道長，對旁邊一村民道：“玄葉道長何在，快去請他來。”
玄葉道長雖不是禹家村人，但天蟒峰頂蛇妖之事，他言自已義不容辭，所以留在禹家村沒離開。
去請玄葉道長的村民剛剛出門，四五名帶着弓刀獵叉的村民進入祠堂，領頭的對禹叟躬身道：“族長，我們這次進山，依然是一無所獲。”
騰龍金蛟威脅雖在，但村民仍然得生活，是以禹叟讓獵人們進山，每次得多人結伴。
卻不料自從騰龍金蛟出現后，獵人們進山，哪怕尋走幾十百里，往往也是一無所獲。這隊獵人空手回來，也是禹叟意外中的事。
禹叟無奈揚揚手，獵人下去，接着進來二三十個漁人。
禹家村人身體弱些的在家種地，年輕力壯的以漁獵為主，如此，村人團結互助，生活富裕。
不過最近一切全改變了。
漁人們進門來，帶頭的是個粗壯黝黑的青年，就是上次要隨禹青一起上天蟒峰頂的禹成龍。他垂頭喪氣地說：“族長，如今出湖幾十里，竟然遇不到一條魚蝦。”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禹家村兩樣皆占，所以漁獵所獲，是村民們最主要的生活來源。
山裡走獸蹤跡全無。
湖中魚蝦也一夜間全部消失。
都明白和天蟒峰頂的騰龍金蛟有關。
禹叟靜默一會，問：“玄葉道長呢，還沒過來？”
天蟒峰頂金光一日更盛一日，玄葉道長每日抬頭望峰頂，知兩條騰龍金蛟本領日增，心憂如焚。
“道長，”禹青健步走來，身後跟着幾個同村青年，“道長，青玄道長那邊尚無回信，不如讓我帶人上峰頂，就算殺不死那條妖蛇，好歹嚇一嚇它們。”
玄葉道長嘆道：“怪我當初太過謹慎，發現騰龍金蛟當日，我就應和你們一道上山，也許有一線勝機，峰頂妖物本領較前增長很多，越來越難對付。”
禹青激奮起來：“既然如此，道長何不與我攜手上山，拚死一博？”
玄葉道長沉吟道：“這個，只怕不妥。”
禹青急道：“有何不妥，莫非道長貪生怕死？”他話說得太重，玄葉道長不是怕死之人，是怕稍有不慎，名聲毀於一旦，他是得道之人，重名氣更甚於重性命。
玄葉道長道：“要上山也未嘗不可，但天蟒峰四面如同壁立，我能上去，你們怎能上得峰頂？”他說得現實，天蟒峰四周非但是陡峭，中間很多地方突兀而出，要攀上去，難度應該和登天差不多吧。
禹青相信總是能找到到山頂的方法，聽玄葉道長願意上去，大喜：“道長願意一起上峰頂，一切就好辦了。”
玄葉道長不明禹青為什麼這樣高興。在他看來，山頂之上兇險無比，到上面去實在沒什麼好高興的。
禹青和禹家村一眾青年卻豪情滿懷，他們能有機會到山頂去，和山頂之上的妖蛇一決勝負，就是件讓人興奮之事。
年輕之時，總是比較熱血，禹青和他這幫朋友，也正是如此。他們明白金蛇可怕，但更盼着能做出一番事情來。
禹青和玄葉道長商議之際，禹叟帶着大隊村人過來。
因為擔憂騰龍金蛟為害村裡，現在村裡青壯年平常出行，也帶着武器，如同士兵一般。禹叟帶着一隊人，也是威武雄壯，玄葉道長看到此景，眼前一亮，又搖搖頭，變得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