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責任
光線射穿烏雲,數條光束如夢般折到地面,嫩綠葉子一派生機勃勃。
李府門前一片冷清,幾個鄰居僕人嗤笑走動,已別無他人。
一陣狂風席捲而來,街道拐角飄起滿天煙塵,遮住了肉眼視線。
塵土飛揚之中瞬間出現幾道不清人影,格外神秘,引人好奇心大作。
釘眼看着,數十息后,塵霧之中闖出了一頂灰色轎子,由着四個壯漢肩扛。
轎子門帘處站着一個豆蔻年華,臉蛋清秀,一看便知是深閨小姐的丫鬟。
轎子之中那名小姐必然是富貴人家之掌上明珠,不然怎會有如此待遇?
轎子不緊不慢,但依舊搖晃不穩,裏面的貴人恐怕很不好受。
不過為了豪門炫耀,她只能默默承受。
啪嗒!
轎子輕輕落下,粗漢轎夫連忙跑到一角,恭敬等待小姐下轎。
“小姐,李府到了。”丫鬟俯身朝着轎窗細聲道。
“嗯!”轎子裏面的小姐點了點頭,回應道。
很快,轎帘子被掀起,躬身出來一個戴着魁頭的女子,黑色細布遮掩容顏,根本看不出美醜來。
華貴衣衫襯托出了曼妙身材,讓人好感飆升,估計容顏不差。
畢竟人靠衣裝,馬靠鞍嘛!
“阿英,敲門吧!”貴小姐抬眼注視匾額,李府二字映入眼帘,微微嘆息道。
手腳之間表現了一種惹人心疼的無奈。
名為阿英的丫鬟看了看小姐臉上的不願意,一陣心疼,可無可奈何。只能應了一聲,便上前敲門。
“嗒嗒嗒!!!!”青銅門環連續撞擊年代悠久的紅色大門,聲音逆久不散,猶如寺廟鐘聲。
良久,厚重宅門緩緩打開,咯吱叫聲引發了沉重之感。
“請問找何人?”鄭伯打開一點門,露出半張臉,問道。
“請問李家大郎可否在家?”阿英縮了縮脖子,弱弱問道。
她小時候見過勇武的鄭伯,至今害怕。
“你是何人?”鄭伯皺眉問道,此女子好生不懂規矩。竟然不報上名來,就問主人所在。
“啊?。。。小女子是林財源老爺府上林葉荷小姐的貼身丫鬟。我家小姐正在門外。”阿英聞言小臉變色,聲音略微顫抖道。
老將雖老,餘威仍在啊!
不怪小丫鬟驚悚!
“林葉荷?”鄭伯臉色霎時間佈滿黑線,一股氣衝上腦殼,眼睛也是紅潤起來,沉重道“所謂何事?”
“我家小姐只是想拜訪李家大郎。敘敘舊。”阿英聲帶抖得越發厲害,彷彿要哭出來一般。
“敘敘舊?”鄭伯質疑道“無有其餘事情?莫要誆騙老夫。”
阿英腦袋頓時一片空白,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此時,披掛魁頭的林葉荷走上前,向著鄭伯行了行晚輩禮,柔聲道“鄭伯,多年未見,您依舊如此。
晚輩前來,是為了家父之事,希望與寄棠兄長交談一番。”
林葉荷自然見過鄭伯,也明白鄭伯在李家的超然地位,絕非一個老奴如此簡單。
如果鄭伯發怒,恐怕連李寄棠這個少主人也未必能堅守初願。
“葉荷啊,並非老夫為難你,你那父親確實狼子野心。攀附權貴不計,凈想着殺了我家大郎,好達成願望。
葉荷小姐還要為其求情嗎?”鄭伯嘆息道,他記憶之中林葉荷是一個懂人情冷暖之人,做事很有規則,是一個不錯的賢妻,可惜了。。。
“鄭伯明見,父親之危,女兒怎可不見。”林葉荷苦笑道。
“嗯!好吧!大郎就在庭院,至於大郎如何決策,老夫就不能左右了。
葉荷小姐跟我來吧!”鄭伯嘆氣道。
李寄棠已然心智成熟,如何做他也能猜個大半,不過事情怎可向林葉荷透露?
穿過了大廳,以及長長木製走廊,一座灰色瓦碩兩條柱子建造的亭子如入眼瞳。
還未來得及打招呼行禮,便急急傳來愉快聲音“伸出手來!”
“大郎你怎麼能這樣?成了不賞,錯了要懲罰。”
“小妮子,錯理甚多!好吧,此次便免了,再不好好練,便叫鄭伯來監督。那時看你如何討情?”
“咳咳!”鄭伯一臉紅潤地咳了幾聲,潛意思提醒李寄棠,有客人來了。
李寄棠順着聲音看過去,出現兩個女子,他也略感尷尬,“鄭伯,這二人是?”
女大十八變,不見已有數年,不認得也是應該。加上魁頭蒙臉,更加困難了。
“這是林葉荷小姐。”鄭伯苦笑道。
賊尷尬的,竟不認得青梅竹馬。
“林葉荷?”李寄棠低語道,腦袋快速搜尋她的名字以及信息。
猛然一驚,是未婚妻?這也太。。。。
“林妹妹來了!。。。”話剛出口,他也是臉色巨變,我變成賈寶玉了,林妹妹。。瑪德,盜版紅樓夢。
“寄棠兄長!”林葉荷微微一曲膝蓋,聲如黃鶯鳴叫一般。
“嗯,請來坐吧!”李寄棠擠出一絲微笑道。
林葉荷邁着小碎步,來到石桌旁,笑問道“翠娘,近來可好?”
“哼!”翠娘翻了翻白眼,突然間轉臉過去,默默練字,不理會這個林家小姐。
“。。。。”李寄棠無語了,你好歹說說話啊,不然連我都尷尬了。
“林妹妹,今日怎麼有空來兄長這裏一游?”李寄棠率先打破尷尬道。
林葉荷更加尷尬了,本就懷疑李寄棠不待見自己,現在證實了。
如果讓李寄棠知道了美人內心想法,應該會大喊冤枉,我沒有這個意思的,純碎為了打碎尷尬場面而已。
“兄長莫怪,小妹是為了父親之事而來。”林葉荷不好意思道。
“林財源?”李寄棠嘟囔一句,聲音雖小,但依舊傳進了林葉荷的耳朵。弄得後者一臉羞惱。
“林妹妹可知此事緣由?”李寄棠認真問道。
“事情已聽鄭伯說過,熟悉七成。”
“此事雖不好,但我自認不趕盡殺絕。你父親的性命已然保住,不能在有奢望了。”
“父親確是糊塗,兩家乃是至交,兄長不能再做留情?
葉荷也知此事為難。”
“簽下奴約,也是一種計策。你父親的性情你應該熟知,限制他對你我都好。
我也是有親近之人的,不想讓他們陷入隱患,恕我不能。”
“葉荷冒昧了!
多年未見,不知葉荷可否再打攪多時?”
“只要不談此事,林妹妹在此常住也可。”
“多謝兄長!”
聽完,鄭伯也是點了點頭,他很擔心李寄棠答應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