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父女
“不過,你與林財源乃是叔侄干係,又如此無情,不如就將其交於你了,簽下奴契,豈不是快哉。”林金浪冷笑道。
老狐狸!想要試探我。好,將計就計。李寄棠一下子便明白了林金浪所想,內心暗想道。
“既然林幫主如此盛情,寄棠難以推卻,便收下了。”李寄棠輕笑道。
“呵呵!某就是喜歡豪爽之人,不像那些腐儒,心裏明明很想要,嘴巴卻是推脫,最後還是拿了,太噁心了。”林金浪仰頭喝了一杯酒,哈哈大笑道。
南唐說到底是文人的朝堂,粗魯武將難登大雅之堂,但是文武之間相互鄙視。
而林金浪的話看似簡單,其實是警告李寄棠莫要私下耍花招,武將不是文官的對手,只是他不想付出巨大的代價而已。
對此,李寄棠笑了笑,平靜道“林幫主儘管放心,寄棠若是想要報仇,林幫主不應該在此處,而是在刑部大牢之中。”
“時候不早了,寄棠便告辭了,後會有期。”
說著,李寄棠便站起來,目光掃了掃林財源,對付毒蛇,他可不願成為農夫,而是冷血的獵人,將獵物的價值榨乾,默默道“林幫主要小心毒蛇反咬,明日我便會將刺客交於刑部,剩下的事情就交與林幫主了。”
“刑部?”林金浪目光深邃地看着李寄棠道。
他不解李寄棠的反口。
“只要與刺客談妥,事情不會牽涉到林幫主之身。”李寄棠含笑道。
“嗯!好。一個時辰內某會派人前去與那人說好,李家大郎放心。”林金浪爽朗笑道。
事情已經完成了第二步,李寄棠也是鬆了一口氣,不得不說此事很是驚險,他可不希望自己再次死掉。
仔細一想,後背還是驚出了一層冷汗,太可怕了,稍有可能自己便會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顧不上四處看風景,他快步回到了宅子。
“大郎這是如何了?難道那個林金浪不識時務?”剛要出門的鄭伯看見臉色平日的李寄棠,皺眉問道。
“啊?。。。鄭伯多慮了。事情已經結束,林幫主如我們所想。”李寄棠愣了愣,苦笑道。自己實在是刻上了不高興三字。
“那最好,不然老夫要讓他瞧瞧李府的厲害。”鄭伯哼唱道,口氣中滿是霸氣。
“嗯。鄭伯,李家不能不比以前,不要多招仇人,不然李家大郎要遠離金陵了。呵呵!”李寄棠乾笑道。
“確實啊!老爺去世了,李家門庭冷清很多,故人都不上門了。
如此境地,最好也是低頭行事才是。”鄭伯很是感概道。
經歷人情冷暖,鄭伯早已認清世間江湖。
多行不義必自斃!
“事情已然完結,但意外時有,鄭伯還是親自前去郊外接翠娘二人返回吧,省得途生意外。”李寄棠沉吟道。
事情很簡單,不過誰也不知道林財源是否會垂死掙扎,那樣過程太過於兇險。
李寄棠不想身邊的人源於自己而出事,不然自己將如何自處。
枯葉安詳飄落,在空中劃過優美的弧線,猶如翩翩起舞的女舞者。
額角黃紅色絲髮隨風而逝,衣襟呼呼舞動,一切都是靜止狀態。
鄭伯沉色不語,眼睛一掃遠處。良久,才道“局勢並不明朗,大郎的安危是關鍵。此事先放一放。”
“鄭伯儘管放心,去處理此事吧。”李寄棠笑了笑道。
林財源的垂死掙扎不足為俱,小心一些便好。
“大郎有此足心,我就放心了。我這就去接翠娘二人回來。”鄭伯盯着李寄棠看了一刻,不見李寄棠有絲毫躲閃,便笑道。
注視着鄭伯離去的身影,目光深邃起來,他在考慮其餘事情。
又過了一個時辰,林財源與林金浪口舌唇乾,終於說服林金浪,得已回到自己的宅子。
林府書房之內
“父親,你怎可替女兒做如此傷天害理之事,請恕女兒不能從命。”淺紅色女裝少玲女子臉色堅毅說道。
《禮記。喪服。子夏傳》曾言,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
忤逆父親,乃是大罪。
自小通讀儒家經典的貴門千金自然明白此理,依舊如此,可想事情嚴重。
“放肆!自古父母命,子女從。怎輪到你拒絕。”
林財源暴怒而起,額角青筋爆出,眼睛更是通紅。
如今他已被迫至懸崖峭壁,只差一根毫毛,便能跌至谷底,粉身碎骨。
不然如何捨得將女兒出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