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衣冠禽獸

俞暄然的課大多是在下午、晚上，為了方便上課，他在學校附近的小區買了一套商品房。

來到他的家，何嘉懶得從書包掏出鑰匙開門，也為了試探他在不在家，按了一下門鈴，沒反應。打算再按一下門鈴，俞暄然出來開門了，穿着西裝革履，看起來風度翩翩，臉上掛着一絲不耐煩的笑容，“你竟讓我等了一個半小時！”

“老師等我幹嗎？我有鑰匙的。”

“那既然你有帶鑰匙，為什麼又要按門鈴？就為了試探我在不在家，對嗎？”

何嘉笑着辯解道：“因為我懶！”

走進屋內，看到如被洗劫的大廳，鞋子襪子橫七豎八，書刊報紙滿地狼藉，玻璃杯子遍地開花……

何嘉無奈地扶額，“老師，你確定你家沒有遭賊嗎？”

“最近我接了一個案件，史無前例，不知道怎麼打才好，對方的律師是我的朋友，是一位利嘴名大壯，有點煩躁，一煩躁就想撩撥嘉禾，一……”

“行了，你別說了！”嘉何的臉色怒得極難看。就知道這個萬惡的資本家嘴裏吐不出象牙。

何嘉！嘉何！嘉禾！俞暄然居然把他養的小貓取名為嘉禾！把她當做何嘉，開心時撩一下它，不開心時也撩一下它。真是惡劣的衣冠禽獸！

俞暄然微微一笑，摸了摸何嘉的頭髮，“你又炸毛了，和嘉禾一樣。”

何嘉怒瞪着俞暄然，怒道：“你不是要開庭嗎？你怎麼還不走啊！”

俞暄然突然壞笑着。

何嘉怒睜着眼睛，警惕的眼神小心翼翼地看着俞暄然，咽了咽口水，“你還想幹嘛？”

“抱抱你就走！”

何嘉聞言，往後退了幾步，心怦怦直跳個不停，不安地蹙着眉。

俞暄然心一咯噔，哭笑不得，“就抱一下就讓你這麼害怕嗎？”

“誰知道你會不會獸性大發做出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

俞暄然一把抱住了何嘉，將手放在她的腰上，聽到她猛烈跳動的心跳。

何嘉一臉驚悚着，欲推開他。

俞暄然溫柔地安撫着，輕輕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就只想抱抱你而已。”

何嘉突然失去了放棄掙扎的力氣，靜靜地任他抱着。

“作為一個即將三十而立的男人，如果還不懂得控制自己慾望的話，就算有一堆頭銜、光環、榮譽加身，也不過是披着衣冠的禽獸。”

何嘉聽到這裏，稍微放寬了心，聲音悶悶地問，“那你現在抱夠了嗎？”

“沒，怎麼能抱得夠呢！”

何嘉一把推開俞暄然，聲音悶悶道：“老師，請你記住，你是我的老師，我是你的學生，我們之間有一道跨不過的鴻溝！”

俞暄然靜靜地看着何嘉，何嘉心裏直發毛，忙着別過腦袋不去看他。

“你還是沒有勇氣走出那一步，不過沒關係，我會慢慢陪你走出來的，只要你不要拒絕走出那一步就可以了。”

何嘉沒有回答，放下書包，撿起地上的報紙書刊一一放好。

俞暄然拿着公文包就出門了。

俞暄然走後，何嘉突然無力地坐在地上，仰着頭靠在沙發上，突然紅了眼眶，她恐懼走出那一步，那一步所通向的是一個危險並充滿誘惑的世界，她對裏面有些什麼一無所知，因為無知，所以害怕、恐懼……所以她不會走出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