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出軌
儘管冠蘭與姑姑住在簡陋旅館,每天用不了幾個銀子,但農村長大的孩子對錢看得特別重,姑姑住了院,冠蘭要退房,她準備每晚窩居在病房姑姑的腳下。可店老闆說,當初之所以給你最低的房價因與你說好了,預交十天的房錢,途中退房不退錢。冠蘭見退不了錢,也只好住滿為止。
三天以後,姑姑的病穩定了,讓冠蘭懸着的心平坦下來。楊阿偉帶了水果又來看姑姑,對其好轉表示欣慰。為表達家屬的謝意,楊阿偉提議由他出面請院長、專家、主管醫生和護士吃飯,正合冠蘭心意。
晚上的酒席,她第一見到這樣豐盛的佳肴,對楊阿偉的真摯與氣度又一次敬服。從不飲酒的她,主動端杯,一一誠敬,感謝為她姑姑治病和幫忙的人,當然敬楊阿偉一杯時,她流露了感恩和含情的眼神。
飯後,似醉非醉,似醒非醒的冠蘭在楊阿偉的護送下回到了居住的地方。
進入房間,楊阿偉帶上門,冠蘭靠着楊阿偉的肩膀,醉眸醉語:“你、你這位大叔為什麼對我這麼好,為什麼總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出現,為什麼?”
“沒什麼,是緣,是緣分,是天意。”
“是天意,是天意。”冠蘭倒在楊阿偉的肩頭流出了眼淚。
楊阿偉愕然:“別、別哭。”
冠蘭忽然離開張偉偉,捂着臉嗚嗚地哭泣,楊阿偉上前一步抱着她,安慰她:“不要怕,有我在,有什麼困難跟我說。”
冠蘭倒在他懷裏,是悲,是哀,是愁,是苦,是澀,只有嗚嗚的淚水向給予自己關愛、給予自己深眷的男人訴說。
楊阿偉擁着冠蘭,幫她擦去淚水。
冠蘭感到他寬厚的肩膀,彷彿是一座大山,緊緊的貼着。兩個過來的人,擁抱一起,灼熱情感必然迸發。楊阿偉捧着冠蘭的臉壓上了唇,她抿着嘴掙扎了兩下,楊阿偉貼着不放,用舌頭撬開了她的唇,她沒有再拒絕,張開了嘴,兩舌纏在一起,繞在一起,翻騰在一起。
這個時候一切的一切都置於腦後,這種情,這種愛,或者說偷奸,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楊阿偉把冠蘭抱到了床上,幫她寬衣解帶。
冠蘭醉眼裏彷彿出現了初戀人的身影,激情驟然釋放,敞開了感情的閘口,急盼着幸福的時光到來。楊阿偉的動作,頓時讓冠蘭的快感凌空騰起,如同翻江倒海,騰雲駕霧一般。想想楊小峰,他象一俱殭屍壓在她身上,……。
冠南慾火騰騰,嘴醉心不醉:“我要、我要,……。她真想喊出來,可是這是旅館,這是與情人的第一次交媾,她強忍着,不好意思叫出來。
這句話與郁達夫《沉淪》中描寫一個留日生在公園裏聽到的“歡聲”相似,冠蘭曾經看過此書,也讀過相關的評論,這句中國現代文學史上經典的性直白,讓多少人記憶腦海,她當時還贊成那些封建衛道士們斥之為“淫穢,不道德的文學”之說。此時她才感悟出這才是人性所需求的真諦,當初的點贊是多麼的荒唐。
她流了淚,不知是因為自己失身而流淚,還是結婚以來或者說有生以來第一次嘗到過這樣的“性福”而流淚。
楊阿偉也嘗到了她的清純,看見流淚的她說:“蘭,我會對得起你得,今後就是天塌下來我也會幫你頂着。”
他不可能在這裏過夜的,走時說:“過幾天有空我再過來。”
冠蘭沒有回答,默默地流淚,淚濕滿巾。
姑姑的病情有所好轉,冠蘭的臉也出現了滋潤。
楊阿偉沒失言,又帶水果來看姑姑。
冠蘭看見楊阿偉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是欣悅還是羞澀,說不清楚。
楊阿偉若無其事地向姑姑問好。
冠蘭掩飾自己的不安,告訴了姑姑楊局長墊了住院費一事,姑姑說:“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好。過些日子,病好了,我們一定還你。”
“不用還啦,就當我的心意。姑姑您安心治病,今後有什麼困難只管說,我儘力幫助。”
告別時,姑姑讓冠蘭相送。
在醫院大門口楊阿偉的小車旁,他要冠蘭上車有話說。
車上,楊阿偉邊開車邊說,你每晚窩居在姑姑腳下不是回事。姑姑這種病一般要住院兩三個月才能好,尤其是她這種病需要加強營養,買了好東西病房又不能做,到餐館、醫院食堂訂做一點好吃的又貴又不見得衛生。所以,我沒經你同意,幫你租了一間房,既省錢又解決了照顧姑姑的問題。你去看看,怎樣?
一席話,讓冠蘭心裏暖融融的,這個與自己有了體膚之親的男人還真心的愛她,想得周到、心細。
到了租屋,一室一廳一廚一衛,乾淨整潔,生活用具一一齊全,儘管陳舊,但都能用,有的還是新買的,床上的鋪蓋全是新的,房間裏還有一台黑白電視機。這樣的租房還有什麼話說。
她擔心,房租挺貴。
楊阿偉說,不用你管,三個月的房租我一次付清了,新添的東西也是我買的,你只管交水電費。你只要同意,立馬入住。
冠蘭欣然,……。
在租房,他們相擁、相吻,躺在全新鋪蓋上象新人一樣做愛。此時,冠蘭才仔細的注視着楊阿偉裸露的身軀,談不上偉岸,比不上讓女人一見傾心的米開朗基羅的雕塑大衛,但他也顯得蠻精幹,清瘦的中等個,緊身的肌肉,加上比女人還白,比女人還嫩的皮膚和初戀人的眼神,讓她暇想,躺在這種男人的懷裏,別有一番韻味。
冠蘭嘗到了人生從未嘗過的鮮果、美味,芳菲完全被楊阿偉佔據。
躺在楊阿偉懷裏,她想,要是老公李申金有一半他這樣好就好了,她恨上天,自己為什麼沒嫁到這樣的好男人。
楊阿偉說,他不是那種風流倜儻,玩世不恭,拈花惹草的男人,他的內人自從他們有了孩子后,得了有一種性冷談的怪病,同房來事時老婆很緊張,有時不是經期來事後也出鮮血涔涔,兩人心懼,不歡而散,為此感情不和,多年來從未同過房,現在正在辦離婚手續。
其實,這種解釋是多餘的,冠蘭也用不着聽,因為她已經將自己整個身子都給了他。她流淚流出了自己的苦淚,自己敝衣枵腹的身世,飽受李申金的折磨、婆婆的吝嗇,全部流了出來。當自己山窮水盡、乞哀告憐的時候,是楊阿偉播撒了急時雨。現在在他身上獲得了“性”解放,嘗到了什麼是女人的滋味,就象蔫萎的花兒獲得了春雨的滋潤。
兩人相愛,一個是生理本能所需;一個是受惠恩澤雨露,這種苟合人之常情,可諒可恕。
兩人巫山雲雨後,楊阿偉給了冠蘭兩千元,說:“你姑姑和你家弟妹都需要的。”
“你幫我墊的錢還未還,又要你的錢怎麼好意思。”冠蘭推開不收。
“我們倆都這樣了,你就不要見外了。”
“那好,等我鄉下買布的小叔寄錢來了,我一併還上。”
冠南不願做金絲雀,被人包養。她不願意做那種蒹葭倚玉,死纏爛打,被人看不起的賣身女子。
她有她的人格,她有她的心志。她告訴姑姑說自己租了房子和借了兩千元錢的事並說了自己的想法,但她沒有說是楊阿偉幫的忙,姑姑也沒有深問多問並認可。
她將400元分別寄給弟妹,留下300元給姑姑買營養品和自用,剩餘的錢她拿出來倒買衣服。因為姑姑的病好多了,可以下午不要人招呼,她托鄰床的病友照看一天,到省城服裝批發大市場進貨,當天去當天回。
她早起做好家務買好菜,上午聽課,中午帶上做的好菜給姑姑。下午晚上擺地攤賣衣服,空餘的時間不是在姑姑身邊自學,就是在出租屋自學,楊阿偉隔三差五的過來和她親熱,這樣的日子,讓她舒坦,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