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他就是龍一!”
“小姑娘,你是從哪裏來的?又來投奔何人?”縱橫大神首先問道。
一個凡間小姑娘一人來到神界,他覺得不可思議。他更想證實一下蛇王府的人說的是不是真話。
亓曉婷見兩個人說話都很和氣,又見一個是頭戴宰相紗帽,留着五綹長須,身穿蟒袍的老者;一個是年輕英俊的青年。面色都很和善,相貌也像極了華夏冀中平原的人們,一點兒也看不出有什麼妖異。
“難道自己獲救了?”亓曉婷心裏想着,一激動,眼淚“嘩嘩”地涌流了下來。
“小姑娘,你別哭,有什麼委屈儘管說出來,老神一定為你主持公道。”
縱橫大神說著,拿起一塊絲帕遞給龍一,示意他給她擦眼淚。
亓曉婷這一哭,把龍一的心事也勾起來了。他鼻子裏酸酸的,嗓子裏就如同有東西梗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用和善的目光望着亓曉婷,默默地用絲帕給她擦着眼淚。
亓曉婷見狀,確認自己已獲救,哭得更厲害了。眼淚就像自來水一樣,流也流不敗。一塊絲帕擦濕了,縱橫大神又遞給龍一一塊。這塊又濕了,再遞……
“小姑娘,你不要哭了,再哭,把龍一的眼淚也逗出來了。”縱橫大神不無幽默地勸道。
龍一!
難道這個人就是自己要找的龍一!
亓曉婷把一雙淚眼望向龍一,只見看他年輕英俊身體健康,一點兒也不像有病的樣子。金色荷蓮為什麼要讓自己來救他呢?
難道說這神星球上不止一個叫龍一的?這個人不是自己要找的龍一?
和藹的聲音,體貼的關懷,給了亓曉婷很大鼓勵,而且她也很想知道自己來到了哪裏,這個人是不是自己要投奔的龍一。由於嗓子疼說不出話來,便把右手舉起,做了個書寫的動作。
“你想寫字?”龍一忙問。
亓曉婷點了點頭。
“我這裏有文房四寶。”縱橫大神說著把手伸向蟒袍,很快拿出一管毛筆、一方硯台、一根長條墨塊、一張摺疊的很整齊的白宣紙。
“我來磨墨。”龍一接過硯台和墨,往硯台里倒了一點兒杯子裏的水,“噌噌噌”地磨了起來。
屋裏瀰漫起墨汁的清香。亓曉婷聞之精神一震,望向縱橫大神的目光里寫滿了感激。
“你要是喜歡,再答應我一個條件,這套文房四寶就送給你。”縱橫大神望着亓曉婷笑呵呵地說。
亓曉婷不知就裏,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怔怔地望望縱橫大神,又望望龍一。
墨很快磨好了。龍一把白宣紙鋪在一塊木板上,一隻手舉到亓曉婷面前,一隻手把毛筆潤足墨汁,遞到亓曉婷的右手裏。
亓曉婷很快在白宣紙上寫到:“我從地球上華夏國的棘津州來(由於有老鄉之說,她刻意隱瞞了自己的穿越),到這裏找八龍山裏的龍一。”
“噢,這裏就是八龍山,”縱橫大神說著一指龍一:“他就是龍一!”
亓曉婷見龍一被證實就是自己要找的龍一,不由想起在蛇王洞所受的委屈,淚水又一次涌流了下來。
龍一彎下腰,和藹地說:“小姑娘,因為我的原因,讓你受委屈了。不過,你先告訴我,你一個凡間小姑娘,是怎樣來到這裏的?”
亓曉婷流着眼淚寫到:“我是個穿越者,走投無路的時候,一朵金色荷蓮救了我。我是在它給我的氣泡中來到這裏的。”
“噢,怪不得,原來是個穿越者。”縱橫大神一旁說道:“穿越者什麼奇迹都能創造出來,你來這裏不稀奇!”
“金色荷蓮沒說讓你來幹什麼?”龍一又問道。
亓曉婷心裏一怔:金色荷蓮說讓自己來救人和救八個雕龍壇,可這龍一身體健康不像有病,倒是自己渾身傷痛需要醫治。此刻再說來救人豈不成了笑談!!!
心裏這麼一想,便一邊流淚一邊在宣紙上寫到:“我想回家。金色荷蓮說了,你也是棘津州人,我們是老鄉,你有能力把我送回棘津州老家去。”
龍一不由一怔,望着亓曉婷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縱橫大神一旁好奇地問龍一:“我說龍一,你是水裏的神獸,怎麼會與民間的地名扯上關係?”
龍一笑笑:“此事說來話長,一會兒我向你解釋。”又對亓曉婷說:“你現在不能回去。一是你無法回,再一個是你帶着這一身傷疼,回去後會折磨你一輩子,生不如死。你要安心在這裏修養,等身體條件許可了,又有了機會,我會讓人送你回去的。”
亓曉婷一怔,又寫到:“你不能?”
龍一搖搖頭:“我出不了這個空間。不過,這裏還有與棘津州有關係的人們,你身體好后可以拜訪拜訪他們,或許對你回去有很大幫助。不要着急,先把身體養好再說。”
亓曉婷見說,咬着下嘴唇,流着眼淚點了點頭。
龍一又拿過一盤綠色的塊狀果子放在亓曉婷面前:“這是奇異果,入口軟糯涼爽,吃些對你的嗓子恢復有好處。”
說著又指着縱橫大神介紹道:“這是縱橫大神,放縱的縱,橫豎的橫。聽說過嗎?”
亓曉婷搖搖頭。
龍一又道:“他是天庭里首屈一指的文職神仙,負責搜集奇聞典故。天上、地下、凡間到處走,東、西、南、北任遨遊,哪裏有事往哪裏去。寫的文章字字珠璣、筆意縱橫,玉帝封了他個縱橫大神。”
縱橫大神乜斜了一眼龍一:“你就誇我吧!”
龍一:“難道不是嗎?”又對亓曉婷說:“今天是他救了你,把你抱到我這裏來的。”
亓曉婷又寫到:“謝謝您,縱橫大神!!!”
縱橫大神忙擺手:“不用謝!神仙要是見凡人遭難不救,那就不是神仙了。龍一性格很溫柔,在他這裏養病很適宜。日子長了你就了解他了,保不住……”
龍一怕縱橫大神再說出別的來,忙打斷他的話,對亓曉婷說:“縱橫大神人很幽默,愛開玩笑,他有說過頭的話,你不要往心裏去。”
見縱橫大神直瞪他,笑着又對亓曉婷說:“你先休息一會兒,我給縱橫大神說會兒話。”
亓曉婷點頭。龍一把縱橫大神拉回寫字枱,說道:“放心吧,小姑娘的嗓子是被辣椒水燒腫了,有我的藥水和奇異果,也就沒事了,靜養一會兒就能恢復說話。你有些時日沒到我這裏來了,咱倆喝兩盅,如何?”
“喝就喝。”縱橫大神痛快地應道:“你編排了我半天,也該把你是怎樣與棘津州搭上關係的,還有怎樣與蛇王結下的疙瘩,都對我說說了吧,我心裏一直納着悶呢。”
龍一笑笑:“好,咱一邊喝一邊說,我把來龍去脈全告訴你。”
龍一很快拾掇了幾個小菜兒,拿來一瓶老白乾:“我知道你酒量可以,今天咱喝六十七度。”
“好來!老神就愛喝這一口。”
於是,兩個人在“龍床”前面的寫字枱上,一邊觀察亓曉婷,一邊對飲起來。
“說說吧,別光喝酒不說話呀?”縱橫大神見龍一不開口,催促道。
龍一沉思一會兒,鬱郁地說道:“其實,棘津州才是我真正的家。”
亓曉婷也很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見他們提及,忙支楞着耳朵聽起來。
“噢,說說看。”縱橫大神好奇地望着他。
“咳,這事說來全是心酸淚呀!”
龍一嘆了一口氣,然後慢慢地講述起來:
“我原先的名字不叫龍一,而是叫金龍,是祖龍的第九個兒子,也是最小的一個。
“在世界上還沒有人類的時候,發生了一次龍、麒麟、鳳凰大戰。麒麟和鳳凰兩族合戰龍族。
“在那次戰鬥中,我們龍族犧牲了八條龍。這其中就有我。
“父王祖龍心疼我們,把龍宮裏最珍貴的八個雕龍壇拿出來,盛斂了我們。封壇前,每條龍的嘴裏都放了一顆返靈珠,然後把我們埋葬在靠近東海東岸的珠寶山西邊。
“父王對我們祈禱說:我們這八條龍在水族的壽運已經完結。如若把我們葬在海底,必將永無出頭之日。葬在靠近海岸的地方,數萬年之後,我們各有一代帝王之命,能夠成就帝業,光宗耀祖。囑咐我們在地下好好修鍊,時機成熟后,在人間坐朝廷成帝王。”
“你既然是祖龍的的第九個兒子金龍,為什麼又叫龍一?‘金龍’這個名字又氣派,又好聽,比‘龍一’強多了。”縱橫大神不解地插言問道。
龍一抿嘴一笑:“其實,‘龍一’只是個序號。你想啊,我們八條龍是同一戰役中被打殺的,同一時間被埋進墳墓。毋庸置疑,也會在同一時間醒來。
“而父王祖龍的意思,是讓我們每一條龍都坐一代帝王,相繼坐八代。這就有了誰先誰后的問題了。
“為了不至於亂套,我們八條龍按輩分、同輩分的按年齡排了排隊。以後便不再叫名字,用龍大或者龍一、龍二、龍三……相稱呼了。
“我是祖龍的兒子,輩分最大,所以排了個一號,大家也都稱呼我龍大,有時候也叫龍一。時間長了,龍一成了我的代號,也就不提原來的名字了。”
縱橫大神:“哦,原來是這樣,那,你繼續說,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