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做夢的可憐蟲
坐在前排的一個女生站了起來，挺着巨大的肚子來到他身邊。愛麗絲是個典型的食草性動物。
林凡青澀的模樣讓草叢殺手的愛麗絲三個月以來堅持向他問好的原因。她肉嘟嘟的臉將兩雙眼睛壓成了縫隙線。
“林凡，今天下課一起去吃飯么，我請你。”說著將整個身體靠在他的桌子上。
“不了，愛麗絲小姐，我還要去兼職。”林凡微笑道，雖然不喜歡愛麗絲，但被人喜歡是很令人高興的一件事情。
可是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說真的，兩百多斤的愛麗絲竟然有追求者，隔壁班的托馬斯。一個健壯無比的傢伙，武夫天人境，兩級仙骨，是整個年紀的佼佼者，無數美麗的女生喜歡他，可他偏偏愛上了肥胖無比的愛麗絲。
“林凡，兼職能有多少錢，你陪我一個下午，我付給你一顆龍虎丹。”
“這。”說實在話他心動了，一顆龍虎丹可令他修鍊一段時間。
正猶豫着，門口衝進一個黑人小哥，怒氣沖沖一個翻身到了林凡前，，林凡急忙向後一退，托馬斯那金剛腿將他的桌子劈成粉碎。
“林凡，我叫你不要再跟愛麗絲小姐講話你難道聽不懂么？？！”
“托馬斯，你給我閉嘴！”愛麗絲生氣地揮起打手拍向托馬斯的臉，托馬斯沒有躲，順勢倒在了地上捂着臉道：“愛麗絲小姐，我對你的愛日月可見，我絕對不允許我們之間的愛情出現第三者。”
“托馬斯，我跟林凡才是真愛，你走吧。”說著愛麗絲將發著呆的林凡拉了起來。
林凡眼睛迷離地看着因為剛才托馬斯將桌子劈碎后，導致放進裏面的那個白衣玩偶摔成了兩截的慘狀。
“道友！”
少年猛地推開愛麗絲。
“愛麗絲同學，夠了，請你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還有你托馬斯，我要向你決鬥！”愛麗絲神色一變。
少年憤怒的聲音吸引了整個班級同學的注意。
“哼哼，看看，吊車尾生氣了。”
“真不明白，明明沒希望了還要堅持什麼，凡人就是凡人，凡人終究是凡人，無謂的掙扎只會徒增無聊的煩惱。”
同班同學冷眼旁觀，因為他們從來沒有將一個沒有仙骨的林凡當作過同窗，不然托馬斯作為別的班的人跑進來欺負自家同學，哪有觀而不上的道理？
“決鬥？”托馬斯不屑地勾起嘴角道：“中午格鬥場我等你。”
托馬斯一走，愛麗絲看着林凡冷道：“你剛才說我打擾了你的生活，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對，請不要打擾我的生活。”林凡堅定道。
“很好，很好，一個小小的凡人竟然拒絕一個未來高高在上的修真者，很好。”愛麗絲不怒反笑，巨大的盤子臉上的肉都快抖下來了。
林凡低着頭，煩躁地將斷成兩截的玩偶拼接在一起，這是他從小到大的好朋友，陪伴着他博覽垃圾叢書系列的夥伴。
道友。
道友一死，心中便有兔死狐悲的感覺。
直到上課鈴響後，林凡才稍稍打起精神，不可浪費一節內容。
“今天上午只有一節理論課，待會將會對你們進行期中測試。”武道老師是一名三十多歲的中年人，上課十分古板。
他掃視一眼，看到全班同學正經危坐，滿意點頭，接着道。
“之前我已經跟你們普及過基礎知識，我今天再給你們講一遍，之後我就不講了。”
“自人族存在之日起，我等便有了欲，慾望產生道，大道有三千，三千皆為道，而無論什麼道，最終的最求是成仙覓長生”
“太古人族，靈氣稀薄，不適修真一道，便用科技證道，製造的飛船橫跨星空，引混沌之氣，重塑天地，乃開啟修真之道。”
“修真之前，尚有武者四境，依次為天，地，玄，黃。為人族肉身修鍊之境界，先天之上，若有仙骨，便可化力為氣，成為修真者。”
“老師，那修真者的境界劃分是為何？”一個學生舉手問道。
“爾等最高不過是凡間的天境武夫，知道太多也沒用。”老師擺擺手。
“不要光想着修仙成道，武夫境界關乎到你們引氣丹田，化力為靈的重要根基，內力越強，越濃厚，所打下的基礎也就更牢固，丹田牢固靈台穩，是你們所注重的。”
“而最關鍵的是，你們的仙骨會決定你們的修鍊速度，等級越高，天賦愈強，於後面的突破也就愈加容易。”
愛麗絲忽然舉起了手。
“愛麗絲小姐，你說。”水木友好的對着她笑了笑，愛麗絲的家族同班同學們不知道，但他還是知根知底的，埃默克雙子姐妹仙務所在這片街區還是很有影響力的。
“老師，如果一個人沒有仙骨怎麼辦？”愛麗絲故意大聲問道。
角落裏的林凡也微微抬起了頭，看着講台上的水木。
水木很敏銳地感受到愛麗絲語氣中的惡意，他看了眼角落裏的少年，心中會意。
相比討好一個修真家族，和傷害一個沒有仙骨的凡人，水木的選擇是前者。
“很好，愛麗絲同學，你的問題很棒，那麼我在這裏給大家解釋一下。”
“仙骨是修仙成道的前提，若不然，縱然你在武道一途成就先天，也只能止步於此，不可再進一步，當然，天道憐憫，仙道覓長生，凡人亦可求，若想化蛟龍，洗髓脫骨丹。”
“也就是說，沒有仙骨的凡人，一顆洗髓丹下去，也能脫胎換骨，褪凡化仙，踏上尋仙之道。”
“但一顆洗髓丹售價一百萬信用點，而且有價無市，而那些沒有仙骨的凡人，祖輩也多是凡人，如何支撐得起一百萬信用點的高價，因此大多數凡人自出生那刻起便斷絕了了仙緣，而那些祖輩為修真者的後人，血脈恩澤，仙骨浩蕩，仙緣不斷，化而為龍。”
“水木老師，入道修仙為什麼一定要具有仙骨呢？”林凡忍不住站起來問道。
水木思索片刻，竟不知如何作答，但世間可從來沒有無仙骨能證道的例子，而這仙骨修鍊，也是前輩傳導下來，具體內因估計也只有真正的大能解釋。
水木搖搖頭道：“自人族修鍊以來，便是如此，如此常識，聯邦三歲小孩都應該知道吧？”
“哈哈哈！”
“好逗，這林凡是來逗我們笑的猴子吧。”同學們被水木的調侃逗笑了。
林凡握緊拳頭不甘道:“就像老師所講，仙道覓長生，凡人亦可求，這是大修士所言，但後面得“若想化蛟龍，洗髓脫骨丹”，則是後人加上去的，因此凡人的長生之道，不應該局限於一根仙骨！”
“好，那你說，區區一個凡人，來此修鍊三月，因為凡骨修鍊極慢，才武夫黃階的你如何去尋你的仙道！？”水木嘲諷道。
“無仙骨，無仙道，告訴我你的道在何方？也告訴在場的三十五位同窗，讓他們向你學習學習。”
一雙雙玩味的眼睛看向少年。
少年咬着嘴唇道：“我雖然不知道道在何方，但我有夢想，我有一顆成就大道，覓得長生的決心！”
全場寂靜，接着便是轟然大笑，連水木憤怒的氣焰也消了。
一個凡人講了這麼久大道理后說是夢想。
原來是活在夢裏的一隻可憐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