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入獄
蘇航見田糖不再說話,用手扳過她的肩,很認真的看着她的雙眼,語重心長的道:“老婆,你就最後聽我一次可以嗎?”
田糖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以前任何時候任何事情她都可以完全的聽他安排,唯獨這一次不行。
她不願看到他把所有的危險留給自己,她不想逃離,只想和他一起面對。
“蘇航,如果你愛我,就讓我和你一起,上刀山下火海亦不離不棄。”田糖不卑不亢的看着蘇航。
蘇航知道田糖的性子比牛還要倔上幾分,只要是她認定的事,哪怕撞南牆也不會回頭,他再勸說下去也是無用,索性將她拉入了懷抱。
田糖雙手也環緊蘇航的腰,他身上有淡淡的香煙味,讓人聞着很舒服,她並不覺得刺鼻,反而很喜歡他身上的這種味道。
蘇航心裏說不出有多暖,他很開心田糖心裏對他的在乎一點都不比他少,可又害怕着喪心病狂的蘇勝會對她們做出不好的事情來。
他拉開田糖,她望着他,暗夜中,她看到他微揚起的唇,絕美得猶如罌粟,他略帶寒意的指尖撫上她滑膩的臉龐,聲音中帶着不安:“老婆,我愛你。”
千言萬語都抵不過這一句我愛你,這一句也蘊含了蘇航對田糖深入骨髓的愛。
他俯下身去,親吻她的唇邊,一點點,綿密而溫柔。
田糖還沒有反應過來,耳邊迴旋着蘇航剛才說的那三個字,心裏如喝了蜂蜜一般甜。
蘇航見她不專一,輕輕的咬了下她的下唇,田糖吃痛一聲,瞪大了眼,這裏可是安安的房間,況且她還在睡覺。
“不……”田糖好不容易呼出口氣,忙開口阻止,她知道他內心的不安,可這裏不是他們的卧室啊,要是安安醒來看到他們這個樣子,那她臉往哪裏放。
他卻並不放過她,再一次覆上她的唇,輾轉反側,無絲毫空隙,唯有現在他心裏才安下心一點。
彷彿肺內的最後一絲空氣,都要被他抽干。
她使足了全身的力氣,推着面前跟發了瘋似的男人,而他只一個勁攻擊着她,一點點打退了她的自制力,讓她全身綿軟無力。
她正支撐不住,卻又突地被他抱了起來,腳下落空,她驚呼的聲音被淹沒在無聲里,她眼睛四處看着,生怕被家裏的其他人看到。
直到回到他們的卧室里,她心裏才松下一口氣,而蘇航的攻勢越來越猛。
突然間胸前傳來刺痛感,她低呼出聲,卻一下子被他封住了唇舌,她聽到唇齒間他霸道的聲音:“現在不許想其他,只能想我,專心一點。”
她來不及反駁,便被他佔滿了思緒。
女人,永遠理智敵不過情感,她心裏也同樣害怕,最親密的接觸才能感受到彼此在身邊吧!
而她也一下子渾身癱軟下來,整個人,全都被他的氣息包圍,房間裏的香水味也被湮沒。
她只感覺到像是溺在河裏,浮浮沉沉,將要窒息,卻找不到一塊浮木,將自己掙扎出來。
他火熱的大掌游移上她的身軀,細膩柔軟的觸感,讓他內心的慾望更加膨脹起來。
他抱起她貼在牆壁之上,大掌握住她一邊的豐盈,唇也移向她潔白的頸項。
她終於能透過口氣,卻是被他一陣又一陣的啃咬使得全身酥麻起來,那口才緩過來的氣,也在半途頓在那裏,她又覺得呼吸不過來了。
他強勁有力的身體倚着她的,她能明顯感覺到抵着她褲腿處的硬朗。
她有些害怕,但卻無力推開,身體又熱得不行,她害怕安安又像上次突然醒來要上廁所或者被噩夢嚇着,可是卻又想要他靠得更近,接觸得更多。
“啊……”安靜的空間內,她只聽到彼此的粗喘聲,突然間覺得胸前一痛,她驚呼出聲,還沒睜眼,卻又被他封住了唇。
他的大掌探進她的牛仔褲,只是瞬間,她還沒感覺到,她的褲子便已被他退下,身上的襯衫也被他快速的褪下。
而他似乎早已忍不住,卻又壓抑着滿滿的衝動,伸手解了自己的束縛,沖入她體內。
突然間的不適讓她頓時瞪大眼,唇被他堵住,她叫不出聲,而他則停在那裏沒有動,只想等着她的適應。
儘管很多次,可田糖的反應總是和第一次般羞澀,這樣的味道總是讓他迷戀,如果可以,他寧願自己永遠沉睡在她的溫柔鄉里,外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緊要。
雖然沒有疼痛,可是那滿滿充斥的感覺,還是讓她有股害怕。
“疼嗎……”他微離開了她的唇,啞着喉嚨問。
如此曖昧的姿勢,如此性感的話語,讓她在瞬間紅了臉,這麼露骨的話她怎麼好意思回答。
她咽了口口水,還沒說出話,他的吻又上來,舌卷着她的,強勢霸道,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粗大也在她體內抽動起來,一下一下,似乎要撞到最最深處。
她只覺得受不住,這樣子用力,像是將她往深淵拉去,她只能跟着他一起沉淪,再也掙脫不掉。
他將她壓在牆壁之上,後面,一片冰冷,前面,如此火熱,彷彿置入了冰火兩重天的境地,那樣難受,卻又難受到享受。
她緊緊攀着他,像是生怕掉落下去,而她又想要逃離,卻使不上力。
他撞得越來越有力,她只覺得全身像是流過一片電流,渾身顫抖,而他似乎還不肯停下。
她本就無力,此刻,更是大腦一片空白。
他撞得太用力,又似深到骨髓,而她本就敏感的身體,此時更是敏感地不能碰。
“不……不要了……”她推着他,抓住枕頭,想要遠離他的碰觸,可是他哪能讓她離去,只把她禁錮在懷裏,依然沒有停下。
“不要了……”她哪兒都逃不開,一臉痛苦的樣,纖細柔和的身子,在月光下如同蛇般扭動着。
他吻她的耳垂,吻她的勁項,在她耳邊呢喃:“叫老公……”
她緊緊咬着唇,敏感的身子總是激出一股股的顫慄,她推在他胸前的手,毫無意識得攀上他的頸項,她聽到自己的聲音,那樣柔媚,那樣性感:“老公……不要了……”
他又吻她的唇,在她唇邊嚶嚀:“一會兒……一會兒就好,岳父不是想要曾孫嗎,我們應該滿足他,對不對?”
他加快了動作,她似被震地暈過去,而當一切全都平靜下來,她早已疲倦得閉上眼,沉沉睡去。
半夜醒來,他卻不在身邊。
田糖只覺得口渴,她起身,看着偌大的房間,摸索着找到了門。
開門,轉角便是書房,另一邊是安安的房間,書房此刻正亮着燈。
她率先去了安安的房間,走近看她還熟睡着,沒有醒的跡象才放心的關上門往書房的方向走。
門開着,室內沒人。
田糖進了書房,書房並不大,七八平米的樣子,擺放着一個書櫥和一張電腦桌,沒有太多的東西,簡單樸素。
電腦旁那小仙人球已開了花,嫩黃嫩黃的,在燈光之下,影印出一股勃勃生機。
田糖只覺得好看,她上前,輕輕用手觸摸。
她上次進來時,這盆仙人掌還沒有開花,才幾日的時間就開了花。電腦桌上,筆記本開着,她無意瞟了眼,腦袋卻嗡地一下。
是他和一個她不熟悉的人的聊天記錄,可上面的內容她了解是什麼意思。
她定定站在那裏,望着電腦屏上黑色一片,心裏卻是鼓搗起來。
一手還放在仙人球上,一手緩緩向前移着,想要觸碰那鍵盤,卻發現自己的手抖得厲害。
還沒碰到,門口處傳來蘇航的聲音:“怎麼還沒睡?”
突然間的出聲,愣是把她嚇得手一顫,尖尖的仙人球刺一下子刺破她手指。
她驚呼了一聲,忙縮回手,某人動作卻更快,早已奔到她的面前,放了手裏的杯子,執起她的手看:“怎麼了?刺到了?”
細細嫩嫩的小手指,有好幾個血印子。
他仔細檢查着有沒有刺,確定沒有,才從書櫥的抽屜里掏出創口貼貼上。
她盯着蘇航的動作,至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
他也沒有出聲,只是瞟了桌子上的電腦一眼,伸手過去,將電腦合攏。
隨後望着她:“還不去睡?”
“我口渴了,順便看看安安醒了沒。”她輕聲嘀咕着。
他望了她眼,伸手將邊上的茶杯遞給她,田糖接過,一口氣喝了一大杯。
看着她咕咚咕咚喝水的樣子,像極了孩子,他唇角染笑。
她一口氣喝了大半杯,將剩下的遞還給他,然後越過他朝房間走去。
才睡下,蘇航也跟着進來,躺下床上的同時,也伸手將她抱入懷裏。
手腳又不老實起來,她忙攥住他亂竄的手:“不要,我好累了。”
他呵呵笑出聲:“嗯,我也累。”還當真抱着她不動。
“蘇航。”田糖忽然叫道,身子也轉了過來。
“親愛的老婆大人,還有什麼事嗎?”蘇航話中透露着他的疲憊,繾倦的聲音帶着磁性。
“蘇航,你不會有事的對吧?”田糖喃喃道,聲音中帶着絲絲顫抖。
蘇航摸了摸田糖的頭,嘴角微微揚了揚:“你看到了?”
他直覺告訴他田糖一定看到了電腦裏面的聊天記錄,聰明如她,那些意思她必定也看得懂。
“嗯!”田糖沒有否決。
“我不會有事的,你放心。”
“嗯!”
他沒有出聲,只是又湊上去吻她,那麼細那麼柔,彷彿將她捧在手掌心中。
而她沒有絲毫力氣動,卻又被他惹得一陣陣心顫,她推不開他,到了最後,只能又任由他予取予求。
而安安今晚竟一次沒有哭喊,讓蘇航更覺得天助我也。
迷糊中她聽到他說:“糖糖,我們要個孩子吧,給安安作個伴。”
她也想要個孩子,前面那個孩子的失去,讓她和蘇航的心裏都有些疙瘩,她看得出蘇航很喜歡小孩,對安安的寵愛可以看到。
等所有事情塵埃落定,她一定會告訴他,“蘇航,我們一起要個寶寶吧”,目前時機不對,她不想成為他的累贅。
苦縱慾過度的後果,便是讓她一覺睡到了近下午一點多。
實在是肚子餓得不行,她才不得不起床。
全身酸痛,但為了填肚子,她硬撐着起床。
故可能是一直睡着的緣故,起來后活動下,那絲疲憊感也消失了。
傭人早已做好了餐點,就等着她起床了。
安安一直和傭人在後花園玩,因為一早起來她粑粑就偷偷和她說讓她不要去吵麻麻睡覺,麻麻昨晚很辛苦的在給她生小弟弟陪她玩,她聽到會有小弟弟陪她玩,就非常聽話的沒有去打擾田糖。
這也是為什麼田糖睡到下午都不見安安去吵她。
田糖望着面前的菜,不,應該說是營養湯,他這是幹什麼?
想要把她補成小肥豬,還是……
想到這,她臉熱了起來,站在一旁的傭人有點不明所以,屋裏不是很熱啊,夫人臉一下怎麼紅了起來。
“夫人,要去開空調嗎?”傭人試探性地問道。
“啊?”田糖愣了一下,感覺到臉上的溫度才明白,忙不迭的擺了擺手:“不用。”
隨後她環視了眼周圍,沒看到熟悉的兩個身影才問道:“安安和少爺呢?”
傭人如實道:“小小姐在花園玩,少爺有事出去了,讓我告訴你,他等一會就回來,叫你帶着小小姐在家裏不要亂走。”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田糖不習慣吃飯的時候有人站在旁邊,總覺得不自在。
“是的,夫人。”
胃口還不錯,喝了木耳排骨湯,又喝了紅棗燕窩羹,還吃了兩塊蜜汁雞翅,一小碗飯,肚子塞得飽飽的。
吃完飯田糖就去了花園看安安,安安大老遠就看見了她,扔下手中傭人剛給她摘的花就奔了過來,一下就衝進了田糖的懷抱里。
“麻麻~”安安奶聲奶氣的叫道。
田糖笑了笑,問道:“安安在幹嘛?”
安安指了指陪在她身邊的傭人,答道:“我在叫傭人姐姐給我摘花。”
“園裏的花,安安喜歡嗎?”有些花是她親手摘的,有些花是這座花園裏早就有的,而安安手裏拿的那朵花恰好是她種的。
“喜歡。”安安想也沒想應道。
田糖心裏甜甜的,對着安安的臉蛋親了親。
“麻麻,小弟弟在哪?”安安突兀的問道,粑粑不是說麻麻生了小弟弟嗎,她怎麼沒有看到。
“什麼小弟弟?”田糖看向傭人,傭人搖了搖頭表示也不知道安安說的小弟弟是誰。
安安見兩個人都糊裏糊塗,就嘟着肥嘟嘟的嘴巴天真無邪的把蘇航說的話說了出來:“粑粑說,麻麻在給我生小弟弟,很辛苦讓我不要吵你,不然不讓小弟弟跟我玩。”
聽完安安的話,一旁的傭人略為有點尷尬,好單純的小小姐哦,就這麼輕易的被少爺騙了。
最尷尬的莫屬田糖了,她現在心裏唯一的想法就是找個地洞鑽進去,臉都丟到姥姥家了。
生孩子起碼得十月懷胎吧,怎麼可能一個晚上就生的出來,小孩不明白,旁邊的傭人怎麼可能不懂她為何起的這麼晚,媽呀,她以後該咋樹立威望。
還有蘇航怎麼能教壞小孩子呢,把這個話和安安說,他又怎麼知道她以後生的會是男孩,下結論也下的太早了點吧!
看到安安期盼的眼神,田糖真心說不出蘇航是騙她的,她怕她說出真相后,安安那亮堂堂的眼神就會暗淡無光。
於是田糖接下來說的話成功的把傭人給逗笑了。
“安安,麻麻生小弟弟的時候因為粑粑不在身邊,所以力氣也不夠,小弟弟又回到了麻麻肚子裏。”田糖生怕安安不信似的,眼神裝的很難過。
安安見狀,立馬懂事的拍了拍田糖的後背,道:“麻麻不要傷心,都是粑粑的錯,要是他在你身邊小弟弟就不會又到你肚子裏了,我就不會沒有小弟弟陪我玩了。不過,安安有麻麻,麻麻也有安安。”
“安安真懂事。”田糖感動的抱了抱安安,誰知安安接下來的話差點沒讓田糖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讓粑粑今晚陪在你身邊好好加油,這樣小弟弟就能出來陪安安玩了。”安安說的特別真摯。
田糖有種被人算計的感覺,她都有些懷疑這些話是不是蘇航故意教安安這麼說的,不然為什麼安安三兩句都離不了小弟弟,她都要哭了。
今晚再讓蘇航加油,她明天就起不來了,他和打了雞血似的,精神特別足,她就不好了,現在還在腰酸背痛,走路都覺得些許累人。
看來今晚她要考慮下和安安睡了。
“安安,想和麻麻睡嗎?”
“想。”她都好久沒有和麻麻一起睡了。
“那麻麻今晚陪安安睡好不好?”田糖引誘道。
“那粑粑呢?”麻麻和她睡,粑粑睡哪裏,她的床只能睡兩個人……
“粑粑有事忙。”田糖謊話說的特順暢,臉都不帶紅的。
“好!”
蘇航已經做好了所有計劃,只要蘇勝出擊,他就立馬給他還了回去。
蘇老爺子坐在書房的椅子上,面前有一杯剛泡好的茶,而蘇航坐在他的下面,臉上面無表情,猜不透他心裏在想什麼。
“你找我有事嗎?”蘇航開門見山,不帶一點拖拉。
“準備的怎麼樣了?”蘇老爺子關心的問道,對蘇航的態度改善了許多,沒有以前那般冷漠和生硬。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蘇航冷靜的回道。
“那就好。”說著,蘇老爺子捂着嘴小聲的咳了咳,拿着一塊帕子擦了擦嘴。
蘇航這才仔細地看蘇老爺子,他們雖是父子倆,卻極少像現在這般安靜的坐在一起說話,他忽然發現蘇老爺子似乎老了,說話沒有之前那般氣勢磅礴,也沒了之前的冷漠和犀利,多了一絲普通老人身上該有的慈祥和平和
他頭上的黑髮隨着時光的流逝被白髮遮了起來,滿臉的皺紋預示着他真的老了。
蘇航微微有些動容,他一直以為他不會老去,在他們爭鬥的過程中他已經老了。
老爺子也微微震驚,發現這些年蘇航在他的打壓下,竟不斷的強大自己,變得越來越優秀。
他未曾想過有一天他會和他最相處不來的這個兒子會和睦相處的坐在這裏交談,他也一直認為蘇航沒有蘇勝優秀,事實證明,蘇航比蘇勝不知好了多少倍,都怪他以前看走了眼啊!
蘇航回來的時候,院子內沒人,進了客廳,還是沒人。
他正有些納悶,卻聽到廚房裏有傭人還有安安的聲音。
好奇得走上前去探個究竟,卻是見到廚房內熱火朝天。
一大群的傭人全都擠在這兒,安安被傭人抱着,都圍繞着中間那個忙得不亦樂乎的女人兜轉着。
站在後面的幾個傭人看到了他,忙要出聲叫,卻是被他制止,並示意他們出去。
於是,一個叫着一個,悄無聲息,魚貫而出,安安正要叫粑粑,蘇航比了一個噓的聲音,附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安安任由傭人抱了出去。
到了最後,偌大的廚房間,只剩下她和倚在門邊的他。
她戴着圍裙,纖細的帶子剛好勒住她苗條的身子,更顯得她身材凹凸有致。
而他就那樣看着,心裏便燃起了一團火,哧哧地似要將他燃盡。
看着她忙而不亂的樣子,那樣認真,認真到都不知道周圍的人已走光,都不知道他站在她的身後,一副虎視眈眈的樣子。
田糖看了眼廚房櫃枱上沒鹽,便低下身子去找,隨機就看到一雙錚亮的皮鞋在她身後,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了?”她瞄了下餐廳內的時鐘,還沒到五點。
“嗯,想你了,忙完就迫不及待的回來了。”他淡淡應了聲,眼望向鍋內正煮得沸騰的湯水,轉移話題。
“煮什麼呢?”
“熬烏雞湯!”她邊加着調味料,邊一臉興奮說著,轉過頭望了他眼,對着他綻開笑,猶如孩子般調皮。
“不過,味道可能沒有外面那些人做的好吃。”
她想弄這個給安安補補,順便叫人送點到醫院裏去給她爸,況且他最近這麼忙,也瘦了不少,便想到熬烏雞湯給大家補一下。
沒有聽到身後人的聲音,田糖轉過頭去看,他正定定望着自己。
臉一下子又紅了起來,這樣被他盯視的感覺,着實會讓人慌亂。
她忙去推他:“再等會兒就好,你先出去陪安安玩。”
他這身打扮,這副樣子,站在廚房間,還真是不般配。
“不需要我幫忙嗎?”他攥住她推他的手,淺淺笑着。
“不用。”
田糖硬是把他推出了廚房間。
他只好出來陪安安玩堆積木,順便計劃着生小弟弟的事情,於是田糖的計劃又成泡沫了。
A城政府召開園林競標會,蘇勝集團和蘇航集團都參加了招標,這兩個大集團都相應參加了競爭,其他集團都識相的退了出去,輸得一塌糊塗不如自動退出。
蘇航集團頂樓辦公室
蘇航健壯頎長的身形正窩在大班椅中,嘴裏叼着煙,煙頭上已經積了長串的煙灰,卻並沒有脫落,放在桌子上的手,無意識拿着打火機開合著,可以看出,他保持着這一個姿勢已經很久了。
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他清冷的聲音響起:“進”。
門外的喬慕申徑直開了門進來,一身筆挺的西裝,頭髮也難得的梳得一絲不苟,看到他,臉上也沒多大表情,只是出聲叫道:“總裁,準備好了。”
他這才動了動,煙灰瞬間脫落,露出火紅的星子,抬眼望向門邊的人,伸手取下唇間的香煙,一點點,摁滅在煙灰缸內。
“嗯,這次算是給他的一個警告,遊戲才剛剛開始。”蘇航邪魅的勾了勾唇角。
蘇勝集團頂樓辦公室
“兒子,你確定你拿的下這個項目。”韓沁雪還是有點不放心,總感覺心裏不踏實。
“勢在必得,我蘇勝想要的東西任何人休想從我手機奪走,就算是蘇航也沒用。”蘇勝陰鷙的眼神望着頂樓下面的風景。
無論如何,他和蘇航的這場戰爭都不能輸,輸了他將一敗塗地,一無所有,這不是他想要的。
這幾日蘇航都閑在家裏陪田糖還有安安,偶爾還會和田糖一起去醫院看望田向東,對於競標會全然不急,田糖卻急得要命。
終於這天晚上把安安哄着睡着后,田糖忍不住將心裏的疑惑全盤說了出來。
明天就出競標結果了,蘇航竟一點都不擔心結果,也沒見他弄點什麼手段,確實不像他以往的風格。
還每天閑情雅緻的陪在他們身邊,帶他們出去轉啊看電影之類的,除了那天在書房裏接了個電話她就沒見他和外界怎麼聯繫過,包括助理喬慕申。
“怎麼了,這麼嚴肅的看着我。”蘇航拿着浴巾擦着剛洗了的頭髮,望着田糖笑道。
“明天就出結果了,你一點都不擔心嗎?”田糖焦慮的目光透着急躁。
“放心吧,你老公我不會打沒有把握的戰,你就等着看好戲好了。”蘇航安慰着田糖,試圖讓她放寬心。
聽到蘇航這樣說,她的心裏才稍微的放了放,竟然他這樣說,代表他早就準備好了,那她就安心等待結果好了。
“睡吧!”他關了他那一側的床頭燈。
片刻之後,田糖感覺到他的大掌便已攬過她的身子,將她緊緊置於他懷抱中。
而她才平穩的心,也似乎隨着他的跳動,慢慢變快了起來,每次被他抱進他寬大的懷抱中,她覺得萬般的安全。
他只是抱着她,一手枕於她頸下,一手攬於她腰間,沒有任何動靜,而她也不敢再動一分,生怕一動他又做出什麼。
最近蘇航把她折磨的死去活來,自從那天說要一個小孩之後,還真的是說什麼做什麼。
然後,聽到身後的人,傳來的沉沉呼吸聲,他居然……睡著了?
她也不知道她是幾時睡着的,就那樣在他的懷中,睡得如此沉穩,第二天醒來時,外面已是艷陽高照,身邊也已無人。
田糖下樓的時候,安安早已坐在餐桌上和蘇悅然一起在吃早餐。
傭人小夏看到她忙上前招呼:“夫人,你起床啦?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快去吃吧!”
其實已近中午,田糖有些尷尬,忙應聲:“哦,今天起得晚了。”
“不晚不晚,是少爺吩咐不讓我們打擾你的。”小夏一臉的笑意,沒說什麼話,只是提了少爺兩字,便讓田糖一下紅透了臉。
蘇悅然見田糖臉紅調戲道:“嫂子,你和我哥最近很努力啊,看來我離當姑姑不遠了。”
田糖嬌嗔般的瞪了一眼蘇悅然,這小丫頭說話越來越不知輕重了。
“你現在不是姑姑嗎?”田糖不服輸的回道。
蘇悅然笑了笑,道:“我不在意有很多侄女侄兒,安安喜歡小弟弟嗎?”
安安把嘴裏的最後一口飯咽了下去,一字一句道:“安安喜歡,麻麻什麼時候給安安生小弟弟,是粑粑不夠努力嗎?”
蘇悅然很不客氣的笑了出來,還好嘴裏沒有飯,不然就噴出來了。
“安安,你說的太對了。”蘇悅然沖安安豎起了大拇指,這個讚賞對安安來說可比買了一根雪糕還要開心。
她更加認真的看着田糖說:“麻麻,你要加油哦!”
田糖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果然不能讓蘇悅然和安安在一塊,在一塊就會合夥來欺負她,和蘇航一樣可惡。
午餐是在田糖的痛苦中吃完的,她已經成功的成了蘇悅然取笑的對象,不過她心裏沒有不開興,因為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蘇悅然笑的這麼開心了。
蘇勝在得知他拿下這個項目時,得意忘形的往蘇航那裏瞥了瞥,結果蘇航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就帶着喬慕申走了。
他早就知道這個結果,他今天來這裏也不過是走走秀,讓蘇勝自以為自己贏了,那種從人生最高峰摔到最低層可能會讓他更爽。
“總裁,你太陰險了。”喬慕申佩服的說了這麼一句話,還好他沒有得罪他家總裁,否則遭殃的那個就是自己了。
“我陰險嗎?”蘇航雲淡風輕地問道。
喬慕申恨不得把自己說的話再收回來,就算他覺得他家總裁陰險也不能說出來啊,於是他連忙否定:“不,總裁,你聽錯了,我說我陰險。”
“我知道你陰險,你不用說出來。”蘇航冷冷道。
總裁,這個冷笑話不好笑啊!
蘇勝開心沒有十分鐘,就聽到助理說有警察找,他臉上的笑容還沒有褪去完,立馬就變了神情。
兩個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進來,辦公的語氣問道:“你就是蘇勝先生嗎?”
“嗯,請問有什麼事嗎?”蘇勝有一瞬間的慌亂,但很快恢復了常態,在商場上摸滾帶爬了幾年,最基本的不形於色他還是會的。
“請跟我們走一趟,有人曝光你洗黑錢,生意有灰色地帶。”一個警察拿出了逮捕證還有被舉報的證據。
蘇勝震驚,他做事從來不留下痕迹,誰又能夠拿到這些證據,除了他身邊的人他想不到還會有誰,那麼舉報他的那個人肯定是蘇航。
也難怪這次的競爭,他會什麼也不做,把這個機會讓給他,原來是給他準備了大禮,讓他沾沾自喜過後,再享受一敗塗地。
他沒想到會被蘇航掌握了這麼多證據,他用力地想了想他身邊的人誰會有這麼大的膽子,腦海中閃過一個面孔,似乎也只有一個人會出賣他,那就是他的手下藍林森。
他眼中的憤怒像火燒樣,如果可以他定要把他碎屍萬骨,才能熄滅他心中的怒火,敢背叛他蘇勝的人,他一定不會讓他好過。
他身邊的助理解釋道:“警察同志,你是不是誤會了,我家總裁不會做這種事的。”
“是不是誤會去了警局才知道。”
他的助理還想再說些什麼,被他使了一個眼色便乖乖閉了嘴,站在一旁擔憂的看着蘇勝被帶走。
蘇航站在外面等着,蘇勝在經過蘇航身邊時,腳步停了下來,充滿恨意的眼睛恨不得把他瞪出一個窟窿。
警察對着蘇航禮貌而又恭敬的點了點頭,見蘇勝不走催促道:“快走。”
蘇勝走時對着蘇航笑了笑,蘇航沒看懂他最後那個笑是什麼意思,只當他是不甘心。
藍林森為什麼會出賣他?是因為蘇勝太沒有人情味,他兒子生病的時候,蘇勝都不讓他休息去醫院陪兒子。
每天鞍前馬後的,蘇勝從來沒有正眼看過他,這也是為什麼藍林森會選擇和蘇航合作的原因。
聽喬慕申說了情況后,田糖忐忑了一天的心終於停了下來,她就知道蘇航不會有事的,所有的事情也終於塵埃落定了。
晚上蘇航回來的時候,她早早把就把安安哄睡了,後去給蘇航放了洗澡水,等他洗完后,田糖這才提議。
“老公,蘇勝現在被拘留了,我們可以趁熱打鐵立刻攻破其他董事會成員,你認為呢?”
“嗯,老婆看來我們心靈相通,都想到一塊去了。”蘇航抱了抱田糖,呼吸的熱氣打在她脖頸上。
“現在的蘇勝集團沒了蘇勝,相當於就是一盤散沙,韓沁雪一個人也護不了,目前正是我們下手的好機會。你的這招隱藏的太深了,害得我白擔心,這就是所謂的出其不意吧!”田糖有理有據的分析着,說的一字不落。
蘇航勾了勾嘴角,認真的聽着田糖的論據,等她說完了,才誇道:“不愧是我老婆,還有一點,你沒有猜到,我這樣做的目的不是置他於死地,而是讓他明白蘇家還有我。”
“這下蘇勝翻不了身了吧!”
“很難。”就算他想翻身那也得看有沒有機會和資本。
“那就好。”田糖欣慰的應了聲。
蘇勝出事,大家都亂了分寸,而蘇航趁機收購了股份,蘇老爺子將手中的股份都轉讓給他,不轉給蘇航,留在他手中目前也起不了很大的作用。
這也算是對蘇航這麼多年的一種補償,他欠他的太多,並不是這一點股份所能補償的。
“這算是我借的,我會加倍還你。”他以前沒要蘇老爺子任何東西,現在依然也不會有,他什麼都不缺,所缺的也全部被田糖補齊了。
於是乎,他成了蘇勝集團的最大股東。
韓沁雪聽說后,立馬就去了看守所看望蘇勝,隔着對講機,望着蘇勝長滿細小鬍鬚的臉,她忍不住放聲哭了出來。
蘇勝什麼時候受過這種苦,還這麼狼狽,她的心怎麼可能不難受。
蘇勝呵斥她:“不要哭,現在可以走最後一步棋了。”
韓沁雪吸了吸鼻子,從包里掏出紙巾擦了擦眼淚,等情緒穩定后才嗚咽道:“嗯,你在這裏好好照顧自己,我一定會早點帶你出去,我不會讓他們好過的,他們帶給我們母子倆的,我會加倍的替你討回來。”
韓沁雪眼裏的仇恨如排山倒海般襲來,這可是他們逼的,怪不得她心狠手辣。
第二天,韓沁雪按照蘇勝說的去找蘇航,帶着一個米黃色的信封。
門口的保安攔着不給她進去,她怒瞪着攔她的保安,最後只好裝扮成又臟又老的清潔工她才得以進到蘇航的辦公室。
蘇航看到來人,沒有過多的驚訝,讓喬慕申先退了出去,他沉靜的轉着手中的鋼筆。
“你不惜降低你的身價混進我的集團來見我,怕不僅僅是為了蘇勝的事吧!”韓沁雪可是出了名的要面子在意穿着。
“蘇航,蘇勝再怎麼說也是你的弟弟,你忍心置他於死地?”韓沁雪想到蘇勝還在那又潮濕又黑暗的牢裏,心裏不免生起一股難受,表情也因憤怒變得張牙舞爪。
“呵!”蘇航嘲諷一笑:“我不這樣做,我還能在這裏嗎,如果你是為了來扯親戚關係的,抱歉,我沒有時間聽你說這些。”
“呵呵,那你看看這是什麼。”韓沁雪從包包里掏出一封信不客氣地扔在蘇航的辦公桌上。
蘇航拿起並打開信封,徹底震驚,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他死死盯着韓沁雪,他的手在顫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