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大結局:春風十里2
男人對自己的容貌多少還是在意的,葉初夏立即表示支持他。看得見的地方,有着那樣猙獰的疤痕,確實會嚇着孩子。不過她還是再次表明態度,“我真的不嫌棄你,這些傷,都是你為了我受的,都是你對我的愛意。”
容君烈笑握着她的手,他豈會不懂她的心思。
“對了,你去巴西之前,定了婚期,也就是後天,請貼我都發下去了,這次是不是我們新郎新娘一齊逃婚?”他現在這樣子,肯定不想出現在大眾眼前,她能夠理解。
對於他們的婚禮如此一波三折,她實在覺得很無語。
容君烈想了想,問她,“你的意思呢?”
“時間太匆忙,你身上還帶着傷,要不回頭再舉辦婚禮,更何況……”葉初夏咬了咬唇,提婚禮的事不過是一個由頭,她真正想說的卻是,“你媽失蹤了。”
“什麼?”容君烈回來這些天,心思一直在葉初夏跟小魚兒身上,自然沒有多關注白有鳳的事。聽葉初夏說她失蹤了,他差點沒跳起來。
葉初夏看着他,索性什麼都不瞞他了,“你媽找外祖父的舊部,以鑰匙為餌,讓他們綁走小魚兒,被辰熙察覺了,對方得不到鑰匙,就綁架了你媽,然後反要挾我。”
“到底怎麼回事?”
葉初夏將事情從頭到尾地跟容君烈說了一遍,容君烈眉頭深深地皺起,神情凝重,“也就是說,如今鑰匙在景辰熙手裏,他打算見死不救?”
“不是,你不要誤會辰熙,那把鑰匙交出去的後果你應該清楚。如果外祖父的金庫暴露出來,對金三角的毒品交易市場會有新的洗牌,到時局勢動蕩,影響的是整個亞洲。”葉初夏急道。
容君烈臉上卻有着莫測高深的笑意,“小九,你剛才也說了,那把鑰匙是爺爺送給小魚兒的,如果那把鑰匙確實是金三角黑道在找的東西,那麼所謂的金庫,根本就不存在。”
“啊?”葉初夏一時懵了,金庫不存在?那當年白少棠為什麼要拿她要挾莫相離,只為取走這把鑰匙。“到底怎麼回事?”
白少棠的金庫鑰匙有兩把,一把在當時爆炸時已經毀了,還有一把在商靜手裏。商靜當時把鑰匙還有一件信物作為白有鳳的嫁妝,陪嫁給了容家。
鑰匙一直由容老爺子收着,後來容家因為容岩出事,一下子衰敗了,容老爺子在偶然機會得知白有鳳是大毒梟白少棠的女兒,拿着信物與鑰匙去了瑞士銀行,想用金庫里的錢重新打開局勢,結果在保險櫃裏,只有一封信,信里有一張發黃的照片,照片里有一對年輕男女相擁着,對着鏡頭微笑。
兩人眉眼間雋刻着幸福,也許對於白少棠來說,萬貫家財,也比不了當時那短暫擁有的幸福。
葉初夏聽容君烈說完,整個人都呆掉了,原來他們遭遇的這一切,全都是為了一個“情”字。“真沒想到,外祖父是這樣痴情的一個人,當年他綁架我,一定沒有想過傷害我。也許他早知道自己會死,所以不想讓那把鑰匙落在我外祖母手裏,不想讓她知道,曾經有個人那麼深的愛過她。”
女人的心思總是旖旎的,葉初夏也不例外,容君烈撫着她的發,但笑不語。或許吧,算是為白少棠冷硬的形象添了一抹柔情。
“那現在怎麼辦?”如果放出風聲,說白少棠的金庫里只有一張發黃的照片,那些爭相角逐鑰匙的人,該會傻眼成什麼樣?爭了一輩子搶了一輩子,結果讓白少棠給愚弄了。性子不好的,該不會去掘他家祖墳吧。
“鑰匙絕不能落在任何一派的手中,否則會為容家帶來毀滅性的災難。”當年白少棠或許情深,可是現在遺留下來的問題卻是要讓後輩為此受盡牽連。
葉初夏聞言,仔細想了想,越想越膽寒。如果白少棠的金庫里真的只有一張照片,那麼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首當其衝,便是容家。容君烈當年在華爾街一戰成名,他靠的是實力。但是落在那些不會善罷甘休的黑道份子眼裏,就不會是靠的是實力,而是動用了白少棠金庫里的銀子,從而更會居心叵測的認定,是容家將金庫轉移一空。
想通這些,葉初夏的臉色都白了,突然就覺得前路滿布荊棘。越想她越是害怕,全身都止不住抖起來,“君烈,我害怕。”
容君烈的神情也相當凝重,但是不想讓葉初夏太擔心,輕鬆道:“怕什麼,你有一個無堅不摧的老公,還有一個無所不能的弟弟,不要怕,我們會保護你。”
也許是到了藉助景辰熙的時候了,他與葉初夏的感情已經一波三折,再也經不起任何外力的打擊。
看來韓國之行要暫時先擱淺了,琛哥來華一直未能離開,一定還在等鑰匙。他要在鑰匙送到琛哥手裏之前動一些手腳,讓任何人都打不開保險柜。
葉初夏看着容君烈,只覺得心情比任何時候都沉重。重逢之後,他們本該開心的,可是這短暫的開心又籠罩在陰霾之下,也許只有等鑰匙的事解決了,他們才能夠真正的過上平靜的幸福日子。
………………
容君烈當下便打了景辰熙的電話,正是夕陽正好的時候,景辰熙接了小魚兒正往回家的路上,接到容君烈的電話時,他心緒還未平,說話也帶着刺,“怎麼,有什麼事勞你容大少親自慰問?”
容君烈索性無視他的語氣,看了一眼旁邊在收拾東西的葉初夏,“我們十分鐘後到家,見面再談。”
景辰熙冷笑了一聲,然後掛了電話,小魚兒偏頭來看他,他神情變得溫柔起來,“小魚兒,你爸爸回來了,你開不開心?”
小魚兒眼前頓時一亮,差點跳起來,“舅舅,你說的是真的嗎,爸爸真的回來了,你不騙我?”
“嗯,沒騙你,回到家你就能看到他了。”縱使心裏再難受,景辰熙面上仍是帶着溫暖的笑意。他知道,這一生,只有那個男人,能夠讓這一家人幸福。
回到家,看到玄關處的男式皮鞋,景辰熙心裏不可避免得刺疼了一下,隨即又被溫潤的笑意掩去。他已經沒有資格再不舍了,這一個多月算是他從容君烈那裏偷來的日子,是時候該將她還給他了。
容君烈在書房裏,聽到開門聲,他迎了出來,臉上的面具已經摘了,他穿了一件高領的線衣,將脖子遮住,有着說不出來的怪異。
小魚兒看見他,先是驚喜地衝過去,沖了一半,又緊急煞車,直愣愣地盯着容君烈瞧了半晌,才敢認,“爸爸?”
許是看到了他下巴上猙獰的疤痕,容君烈不否認那一刻心裏是忐忑的,他點了點頭,小魚兒已經歡喜地衝過去,一下子跳進他懷裏,驚喜地大喊,“爸爸,爸爸,你回來了,我想死你了。”
他毫不在意地在他身上蹭來蹭去,讓容君烈擔憂的心一下子放鬆下來,他抱着他,在他臉上親了親,“爸爸不在的這段時間,小魚兒乖不乖,有沒有聽媽媽的話?”
小魚兒用力點頭,然後看了看景辰熙,對容君烈咬耳朵,“爸爸,你不在的時候,媽咪有偷偷的躲在被子裏哭哦。”
容君烈心口一疼,當時她得知他生死未卜的消息,該是多麼傷心,白天面對小魚兒時,她只能強顏歡笑,晚上再也扛不住,躲在被子裏哭。這個小女人,就連倔強都倔強得這麼令人心疼。
“謝謝小魚兒,爸爸知道了。”容君烈也同樣跟他咬耳朵,兩父子相視一笑,分享了彼此的秘密后,更加親近了。
景辰熙見父子倆如此親密,忍不住吃起醋來,自己近來勞心勞力地侍候這個小少爺,也沒見他對自己這麼親近。他臭着臉走到沙發旁坐下,葉初夏剛好洗了水果出來,“回來了?”
景辰熙理都不想理她,仰靠在沙發背上,以手蓋住臉。葉初夏見他臉色臭臭的,瞥了一眼小魚兒,小魚兒又向容君烈咬耳朵,容君烈大笑出聲,景辰熙憤怒地瞪着他,“跟公鴨嗓音似的,還笑那麼大聲,生怕沒人聽到呀。”
景辰熙這話說得就很小氣,葉初夏拿了一顆葡萄塞進他嘴裏,“好好的,怎麼發起脾氣來了?”
也不知道是葡萄甜,還是她的舉動讓他覺得甜蜜,他心裏甜絲絲的,也不再計較兩父子的親密,神色柔和下來。結果看到葉初夏脖子上的吻痕,他頓時覺得這葡萄的後勁卻是酸的。他“騰”一聲站起來,“我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