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大結局:一寸纏綿6
愣愣地看着房間裏陌生的擺設,昨天的一切如潮水般湧來,她急忙撿起一件男式襯衣套上,匆匆奔出卧室。“君烈,君烈……”
她大聲叫着,一間房一間房的找,可是並沒有找到他,她急得快哭了,衝到門口時,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她忽然就停了下來,目光熱切地盯着房門,門被人自外推開,那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瞼,葉初夏再也顧不得其他,赤着腳衝過去埋進他懷裏,顫抖着聲線道:“我以為你走了,我以為你又丟下我不管了。”
容君烈心裏一陣疼痛,自己承諾過給她幸福,可是為什麼又讓她不停地擔驚受怕?他將手裏的購物袋放下,將她擁進懷裏,“我說過,我不會再丟下你,就一定不會食言,乖乖,不怕了哦。”
他放柔了聲音,那破鑼般的嗓音已經不那麼難聽了。葉初夏仍舊賴在他懷裏不肯鬆開,容君烈嘆息一聲,靜謐地擁着她。
他懂這種失而復得卻又怕再次失去的不安,所以剛才他掙扎了許久,才從床上起來,心裏想着昨晚折騰了她一晚,會餓壞她跟小寶寶,所以下樓去超市裏買米買菜。
短短的十分鐘,他卻覺得像是分離了一輩子那麼久,只想回到房裏來將她守着。剛才開門,見她飛奔進自己懷裏,他心頭最後那點澀意都蒸發掉了,她是那麼的在乎他,他又如何能夠拋下她?
“我以為你又走了,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她語無倫次,眼眶紅紅的,讓他一陣心疼,他偏頭親了親她的唇,堅定不移地告訴她,“不會了,我不會再離開你。”
做飯的時候,她就那樣賴在自己身邊,一步都不肯離去。容君烈看着這樣耍賴的她,只覺得無奈,怎麼趕她回去休息,她都不肯。
她就像一隻樹袋熊,一直粘在他左右,在他回頭時,會漾起大大的笑臉,明媚如初。可是她眼底,分明還殘留着恐懼。她是在怕吧,怕他會離開,所以即使臉上有着掩飾不住的疲憊,她仍舊不肯去睡覺。
也許今後很長一段時間,她都不肯離開自己身邊半步。
而這個事實,在吃完飯後沒多久就證實了,他去廁所,她也跟進去,見他脫褲子時,她才紅着臉衝出去,捂着臉怪叫,“你要上廁所,你怎麼不早說?”
容君烈惡作劇得逞,在廁所里哈哈大笑,然後打趣她,“我不介意你進來看我怎麼上廁所的。”
然後外面再也沒吱聲了。
她困得厲害,卻仍舊拚命睜着眼睛,坐在沙發里,看着他在廚房裏忙碌,偶爾打個盹,也是一下子就驚醒過來,只要眼前沒有看到他,她就會大聲叫他的名字,看見他從廚房裏出來,她才略微安心,強撐着精神看電視,不一會兒又打起盹來。
容君烈洗完碗,她就叫了五六次,可見她心裏有多不安。走到她身邊,將她打橫抱起往卧室里走,她下意識往他懷裏鑽,容君烈覺得自己的心在這一刻柔軟得一蹋糊塗。
將她放在床上,她向旁邊滾了滾,等他爬上床,她又自動自發地滾進他懷裏,雙手緊緊地抱住他,生怕他會離開似的。他嘆息一聲,揉了揉她的發,“安心的睡吧,我會一直陪着你。”
她咕噥一聲,不肯睡,眼皮直打架,仍睜着迷迷糊糊地眼睛看着他,像是要望進他心裏去似的,嬌嬌軟軟的說:“你答應我,我沒醒之前,半步都不能離開我。”
他心裏柔軟,眼眶微微的眨紅,他又如何不懂她的恐懼呢?“好,我答應你。”
她終於安心的沉沉睡去,容君烈拿起她的手機開機,想了想,拔了電話給景辰熙,景辰熙打了一晚的電話都關機,這會兒葉初夏主動打電話過去,他氣急敗壞的道:“葉初夏,你越來越行了啊,總是玩失蹤,你不知道家裏有人會着急么?”
容君烈安安靜靜地聽着,等他訓完,他清了清嗓子,“景辰熙,我是容君烈。”
那頭的人頓時石化,過了許久,才傳來他惡毒的聲音,“你沒死啊?我以為你早就死在那荒郊野外了。”
容君烈皺了皺眉頭,垂眼看了一眼在睡夢中都不安生的小女人,伸手輕撫了撫她蹙起的眉頭,“我沒死很讓你意外么?”
景辰熙簡直咬牙切齒,就在他有那麼一點點希望能陪着葉初夏天長地久時,這個男人卻又出現了,他如何不恨?只是想到那個小女人,他心裏的恨又一點一點化開來,她最希望的不就是他歸來么?
只要她開心,他也就開心了吧。
“一點也不意外,既然小葉子的手機在你手裏,那麼說明你們已經在一起了,我知道了,你好好照顧她,懷孕的女人脾氣很暴躁,你當心。”幸災樂禍地說完,他爽快的掛了電話。
然而心卻不似動作那麼爽快,外面明明陽光明媚,他卻覺得心裏一陣窒悶,是該談一場戀愛了。
容君烈聽着電話里的忙音,會心一笑,將手機擱回床頭柜上,他彎腰在她唇上親了親,然後滑進被子裏,擁着她補眠。
這一覺,兩人一直睡到日落黃昏,當金燦燦的陽光透過窗帘的縫隙照射進來時,葉初夏睜開了眼睛,偏頭看着距離自己不到一寸的俊臉時,她呼吸都停頓住了。
伸出手指描摩他的五官,在他薄唇上流連忘返,這一刻,她才真正覺得他回來了,再也不會離開她了。
其實容君烈早在她醒來之前就已經醒來了,見她的手指一直在唇上遊走,他忍無可忍,最後張嘴含住她的唇,色情的吸吮。葉初夏驚叫一聲,猛得抽回手,爬坐起來,臉羞得通紅。
容君烈笑呵呵地看着她,以左臂撐起上身,打趣道:“怎麼,害羞了?”
葉初夏的臉紅得像蘋果,偷偷看他被他撞見,心裏的尷尬可想而知,她抿着嘴不說話,他嘆了一聲,也跟着坐起來,將她擁進懷裏,下巴擱在她的肩窩處,“小傻子,我是你老公,你想怎麼看就怎麼看,不用害羞。”
葉初夏臉上直冒熱氣,她羞澀地埋下頭,卻聽他調笑,“我還記得昨晚有人將我全身都親遍了哦。”
葉初夏大窘,一個拐子遞過去,容君烈悶哼一聲,臉上的笑意更深,他偏頭含住她努起的嘴,直到兩人呼吸都亂了,才鬆開。
昨晚那樣的劇烈運動,他怕會傷到她肚子裏的孩子,一直不敢放開手腳去折磨她,而現在,他身體又熱了,卻拚命克制自己,他提醒自己,她是孕婦。
默念了幾遍,身體的灼熱才緩緩清減,葉初夏靠在他懷裏,手指無意識地在他胸膛上遊走,眼底迷濛起來,“君烈,告訴我,在巴西你到底出了什麼事?”
容君烈心頭震動了一下,知道她遲早都會問起這事,他也想好了說詞,輕描淡寫道:“那個種族以為我是外來入侵者,所以當晚就打算就地正法,當火勢燒起來的時候,天上卻下起了雨來,也許是我命不該絕吧。”
他再怎麼輕描淡寫,都無法將當時兇險的情況減弱半分,葉初夏想起那個噩夢,眼淚直在眼眶裏打轉,“那一刻,你一定很絕望吧,君烈,對不起,在那個時候,我竟然沒有陪在你身邊。”
“不,我不絕望,我慶幸的是,我在我們的愛最濃烈的時候死去,那麼我們不會面臨背叛與出軌,你也會將我記在你心裏一輩子,永不會忘。只是遺憾,遺憾不能跟你回到摯愛島上,逍遙一生。”容君烈淡淡的道。
葉初夏被他的回答氣得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你出事那天,我做了噩夢,我一直安慰自己,那是假的,那是因為我擔心你,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沒想到竟是真的,對不起,對不起。”
容君烈的手輕輕點上她的唇,“不要再跟我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為了你,我甘之如飴。更何況,我現在不是活着回來了么?”
葉初夏心裏的愧疚全都化作一吻,消融在彼此的深吻中。過了許久,兩人才氣喘吁吁地鬆開彼此。容君烈重新調整了一個姿勢,開始細說那段離奇的遭遇。
聽他說他被藍色人種抓住,並且架上火堆,大火燃燒起來時,她的心一陣揪緊,又聽他說後來下起了大雨,將大火燒滅,那些藍色人種尊稱他為天神,她的心才稍微放寬。
而他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自己當時受了多重的傷,葉初夏怎麼會不明白呢,昨晚她親吻了他全身,那些大大小小的傷痕,雖不至於體無完膚,卻也足以看見當時的情形有多慘烈。
她再一次擁進了他,將自己的心疼借這着擁抱傳遞給他,“都過去了,不要內疚,也不要心疼,好嗎?”
她用力點頭,可是心裏卻疼得似要炸開來,如果早知道他去了會受這麼多磨難,她拚死也要阻止他,“你出事之後,我去了巴西,我找到那個探險隊,他們當時拎回了你的包,我當時絕望得就想追隨你而去,幸好,幸好我堅信你一定會回來。”
容君烈想起昨天她對葉明磊說的話,她說如果他不回來,那麼她就等到死,等到去地獄裏見他。原來她早已經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會等他回來。“幸好,幸好!”
否則他歸來,她卻已死去,那該是這世上多麼悲涼的事。
“你知道嗎,我在原始部落里遇到一個人,她解了小魚兒藍發之秘。”容君烈感嘆之後,又想起一事來,他輕輕說,眼底的光芒卻分外明亮,原來他與葉初夏並非什麼親表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