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父命難違,被迫成親

第一章 父命難違,被迫成親

送親隊伍已到達桃花山莊,皇甫青天及幾個下人早已在門口等候。

桃花山莊今日門前掛紅,喜氣洋洋。奏樂聲,鞭炮聲,恭賀聲,聲聲入耳,而下人們此刻正在迎接着一個個前來道喜的武林中人。

皇甫青天笑聲不斷,時不時的抬起手摸摸自己嘴唇上方精緻的兩撇鬍子,雖已人近中年,卻依舊俊朗不凡,至今武林中人都無法置信,這樣一個不老之人竟然已經是三個兒子的父親。倒也是皇甫青天的不凡,才能讓他這桃花山莊莊主,武林盟主的雙重身份可以連達三年無人敢推翻。

流星和飛盾向來都伴隨皇甫青天左右,在這樣熱鬧並且什麼人都有機會接近皇甫青天的日子,流星和飛盾更是寸步不離,防止有人前來刺殺皇甫青天,皇甫青天笑着迎接前來祝賀的人,儼然因為喜事而暫時沒有了防備。

桃花山莊的對街,房檐暗處有一雙藍色瞳孔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皇甫青天,就在他側身跟一位江湖中人談笑之時,她挽手抽出袖中暗器,就在射出暗器之時,一把弧形飛刀射中她面前的瓦壁上,她目光一驚,迅速的起身飛過,沒來得及射出的暗器隨即射向準備暗算自己的不速之客。

只見那不速之客穿着一身黑色流紋戰甲,極瘦極高的身形倒給人種身輕如燕之感,這不速之客儼然是個嫩面美少年,他就現身在她的不遠之處,手中抽出腰間的古劍,面帶微笑,指着她說道:“就憑你那幾根繡花針,還想要青爺的命嗎?”

女子一身黑紅相間的緊身衣,矇著黑色面紗,那面紗上綉着一隻金色的鳳凰,藍色的眸子散發著冰冷的光芒:“你是無魚?”

“頭戴珠鳳釵,面紗綉有金色鳳凰,你該不會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頂級殺手鬼鳳凰吧?”

“我是不是鬼鳳凰,跟你無關,傳說皇甫青天有三位護法,但人們只見流星和飛盾兩位,只有殺手在暗中殺害皇甫青天之時,你才會出現,果然不假!”

無魚雙眉一挑,眉眼間帶着一絲冷艷的笑意:“今日我家風少爺大喜之日,不想見血,姑娘還是趕快離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女子冷笑一聲:“你放虎歸山,不怕我日後再抽個機會來暗殺皇甫青天嗎?”

無魚輕輕的用劍尖滑動着瓦片,發出輕輕的聲響:“那就看我給不給你這個機會了!今日風少爺大喜,我不想殺人,如果我現在跟你交手,勢必會引起青爺的注意,到時候你還想逃嗎?”

女子的瞳孔漸漸緊縮,也覺得無魚的話有道理,她早就對無魚有所耳聞,他年少之時便已經是殺人如麻的大魔頭,後來成為皇甫青天的護法,倒不知皇甫青天用了什麼辦法,能讓這樣的魔頭為他賣命,於是說道:“桃花山莊外有你這樣的高手,看來桃花山莊裏也暗藏了不少高手,我不會冒然去闖的,我還要留着我的命,換取皇甫青天的狗命呢!”說完,女子便飛速的使用輕功離開了。

無魚將劍收回劍鞘,悠然的別回腰間,然後站在方才那女殺手偽裝的地方,盤着腿坐下,悠閑的望着一片熱鬧景象的桃花山莊,嘆了口氣:“此刻若有一壺好酒,讓我也沾沾風少爺的喜氣,那該有多好!”

“花轎到!”遠遠看見送親隊伍的到來,一直守在路口的下人尖聲喊道。

這一下子,桃花山莊門口更是熱鬧非凡了,看熱鬧的百姓都擁擠的守在門口,就是為了一睹新娘子的芳容。

皇甫青天急忙正身走下台階,跟隨着轎子而來的媒婆尖聲尖氣的賀喜道:“哎呦,勞駕盟主親自出來迎接,真是過意不去啊!”

“哈哈哈,我風兒娶妻,為皇甫家傳宗接代,自然是頭等大事,更不敢怠慢江兄的千金啊,不親自出來迎接,過意不去的該是老夫啊!”

轎旁一個身穿粉色繡衣的小丫鬟抿嘴掩笑:這個人可真有意思,原來小姐的公公是這般和藹可親的老人呢,可看上去一點都不老,不知道的還以為就是姑爺皇甫風呢!想到這自己也覺得好笑,臉也紅了幾分。

“盟主不愧是盟主,就是大氣,不過這規矩還是不能改的,必須得新郎官親自迎親啊!我這看了半天,也不見大少爺啊!”媒婆左看右看,笑着說道。

皇甫青天看了一眼飛盾,飛盾立刻會意,離開現場,皇甫青天不慌不忙的笑着說道:“莫急莫急,今日客人眾多,風兒在後院招待江湖前輩,一時之間抽不出身,我已命人喚他出來了。”

飛盾急匆匆的趕去後院皇甫風的廂房,卻見皇甫風房裏的兩個丫鬟玉翹和玉嬌正一臉為難的站在門口。飛盾一如既往的穩重,即使是這樣迫在眉睫的事情,他也依舊保持着冷靜:“風少爺還沒出來?”

玉翹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怎麼辦?飛盾二爺?我和玉嬌給風少爺換好喜服之後,他便把我們關在門外,怎麼敲門都不肯開了!”

飛盾無奈的搖搖頭:“花轎已經到了,風少爺再不出去迎接,恐怕青爺也不好圓場了。”

正在三人焦急之際,玉翹突然恍然大悟的說道:“我們叫不出來,不如去求救雷少爺吧,他鬼點子比較多。”飛盾點點頭,玉翹和玉嬌這兩個丫鬟便急匆匆的去找皇甫雷了。

皇甫雷正趴在門口偷偷的看熱鬧呢,就被玉翹和玉嬌二人拉着手臂往裏走去,皇甫雷急了:“你們兩個風風火火的幹什麼?我還等着看大哥和大嫂拜堂呢!”

“雷少爺,你快行行好,幫幫忙吧!風少爺在房間裏不肯出來,別說你想看他們拜堂了,估計未來的少奶奶等不到風少爺去迎接,自己便氣走了。”玉翹懇求的說道。

“那還了得?大哥怎麼在這節骨眼上使性子呢!”說完便不用二人拉扯,自己率先跑了,玉翹和玉嬌二人對視而笑:“說起使性子,誰能勝得過雷少爺呢?”玉翹說完,二人便嬌笑着追了上去。

“二叔父!”皇甫雷趕來后,看到飛盾還在門口站着,飛盾見皇甫雷來了,急忙說道:“快想辦法,讓風少爺出來。”

皇甫雷稚嫩的面龐開始變得嚴肅,他的手輕輕地拍打着額頭,飛盾了解他,每當皇甫雷在想鬼點子的時候,都會拍打額頭,就見皇甫雷突然大聲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江家大小姐突然悔婚說不成親了,爹爹都氣的吐血了,外面好混亂啊,我該怎麼辦啊?”

“什麼?雷少爺,怎麼會這樣?喜服我和玉嬌都給風少爺換上了,他們怎麼說悔婚就悔婚啊?還把老爺氣吐血了,這可如何是好!”玉翹焦急的說完還偷笑着吐了吐舌頭。

突然,房間的門被重重的打開了:“她敢悔婚?”這一句話四個字卻彷彿讓這陽春三月的溫暖瞬間成了寒冬之時。

他身着紅色喜服,器宇軒昂,霸氣而威武,狹長的雙目散發著冰冷的精光,而他的長發溫柔的散落肩膀,額間繫着一條紅色綢帶,面若冰霜,本帶着一絲憤怒,卻見門外,站着面無表情似乎鬆了一口氣的飛盾,一臉得意還帶着惡作劇成功的壞笑的皇甫雷,和他那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丫鬟玉翹和玉嬌,瞬間,皇甫風的臉變得鐵青。

而就在皇甫青天的笑都開始覺得僵硬的時候,一個清脆爽朗的聲音響起:“新郎官到!”少年皇甫雷高聲喊完,便推着皇甫風出來了。

見到皇甫風,皇甫青天頓時鬆了口氣,和飛盾示意之後,便笑着對媒婆說道:“風兒出來了,媒婆,可以開始了吧!”

媒婆見到皇甫風如此英俊非凡,頓時喜笑顏開:“那是自然!新郎官喜掀轎簾,一生一世手相牽。”皇甫風面無表情的走過去,掀開了轎簾,丫鬟滿月忙扶出自家小姐走出轎中,下人忙將喜綢遞到媒婆手中:“新人手牽連理綢,便會相愛到白頭。”

滿月忙指引着新娘子用手牽住連理綢的一端,而紅花的另一端,被皇甫風握在手中。隨着新人進入大堂,所有送禮的人也都集中在大堂內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隨着媒婆扯着嗓子的喊叫,新人都面向坐在高堂主位上的皇甫青天。原本高堂應該有兩位,皇甫青天的髮妻,也就是皇甫風的親娘在生下他時因為難產而去世了,所以,皇甫風娶妻,也就只能拜皇甫青天一人了。

皇甫風眼神空洞的像一個沒血沒肉的靈魂,顯然,他是不想拜堂的,二拜高堂之後,他突然喊着:“等一下!”所有人都驚訝的看向他,就連皇甫青天也收斂了笑容,略帶嚴肅的表情看着皇甫風:風兒你最好不要讓我失望!

新娘子的身體不安的顫抖了一下,貼身丫鬟滿月有些奇怪的看着突然打斷這一切的皇甫風。

只見皇甫風走上前去,端起桌子上的另外一隻茶杯:“既然椅子擺放兩張,茶具擺放兩套,就該再拜我娘一次!”說完,便將茶杯里的茶一飲而盡,然後將茶杯舉到新娘子的面前:“跟我拜了堂,就得敬我娘一杯茶,以表示敬意!”

“風兒,休得胡鬧!”皇甫青天壓低聲音,有些憤怒的說道。

“公公息怒,既然拜了堂,聖雪就得喚風少爺一聲夫君,既已成了夫妻,在這喜堂之上,敬上婆婆一杯茶,讓她老人家在天有靈,為夫君感到開心,這杯茶,聖雪應該喝。”江聖雪的聲音似水如歌,清澈動聽,卻又帶着女子特有的嬌柔,此言一出,令人敬畏三分。

下人忙將茶杯注滿,丫鬟滿月將茶杯端到江聖雪的手中,皇甫風再一次說道,但卻沒有剛才那般冰冷了:“你不打算掀開蓋頭嗎?這是對我娘的大不敬。”皇甫青天剛要開口,只聽江聖雪緩緩說道:“在喜堂之上不可掀開蓋頭,這是媒婆教我的規矩,恐怕夫君也不想第一眼看到新婚妻子的不只是夫君一人吧!請恕聖雪無禮,就在這紅蓋頭裏,我敬婆婆這杯茶。”

爾後,江聖雪將茶一飲而盡,只剩下空茶杯遞給滿月,堂上眾多人都感嘆着不能一睹新娘子的芳容了,但也都佩服江聖雪,面對皇甫風的為難,能如此從容不迫,倒也難得。

父命難違,如果我不是皇甫風,那該有多好?不能掌握自己的婚姻大事,就這樣娶了這個還算伶牙俐齒的女人?看樣子,這個江聖雪雖然也是聽從她爹的意願,聽她的語氣倒是看不出願不願意。把兩個彼此不熟知的人連在一起,是叫我皇甫風逆來順受嗎?

媒婆見江聖雪茶也喝了,堂也拜了,便高聲喊道:“夫妻對拜!”皇甫風轉向蓋着喜帕看不到臉的江聖雪,這就是他以後要相伴一生的人,可是他連她的樣子,都沒有見過,無奈的俯下身去,算是拜了堂。

“送入洞房!”禮成之後,江聖雪就被玉嬌和玉翹送去了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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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葬,生死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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