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窗外飄着雪,火紅的燈籠高高掛起,各家各戶的窗楣上貼着精緻的喜字,今天是除夕夜。年夜飯總是中國人春節中的重頭戲,在除夕夜,一家人其樂融融的聚在一起,為這個中國古老而傳統的節日忙作一團,溫馨,融洽,和美,團圓。不過上述那些形容詞此時此刻一個也不存在於a市的一所豪華別墅里。那這裏充斥着什麼呢?對,對了就是對金錢的嚮往。蘇皖一行人約定好在許安家過年,可是當許安家所在的豪華別墅住宅區緩緩呈現在眾人眼前的時候,大家都驚了一跳。請自行腦補你面前有四個整整齊齊的長大嘴巴的小可愛。噫,一家人就是要這樣整整齊齊。這時候就帶丟一個手榴彈讓這一家人整整齊齊的成盒。蘇皖轉過頭看向陳余,堅定的說道:“我們是不是傍上了一位姓許的富婆?”陳余轉過頭緊緊的握住了蘇皖因為激動而微微震顫的雙手,“是的!不過只有我傍上了,你沒有。”???說好了要做彼此的天使呢?你對我的愛愛呢?你寵寵我好不好?嗯?“你是不是不愛我了余余?”蘇皖痛心疾首的捂住自己的心臟,感覺自己的眼眶裏即將要溢出淚滴。“顧深你能不能栓好你家的智障?”陳余面無表情的看着蘇皖那做作的表演,平靜的說道。“打擾了。”顧深一把攬過蘇皖,使蘇皖距陳余的距離一下子隔了很遠,然後把蘇皖的臉埋到了自己的胸前。梁紹清透過後視鏡淡淡的瞥了一眼滿面通紅的蘇皖和一臉雲淡風輕的顧深,然後咬牙切齒的從嘴裏擠出來兩個字。“屠狗。”“哦,那打擾了。”顧深斜斜的睨了梁紹清一眼,然後微薄的雙唇似有意若無意的滑過蘇皖鬆軟細滑的頭髮。敲里嘛!敲里嘛!敲里嘛知道嗎?敲里嘛了解一下。車子就在四人的閑言碎語中緩緩的駛入這所豪華的別墅區,然後穩穩的停在了其中一座別墅的面前。蘇皖在見到許安的第一眼,便迅速的挽上許安空蕩蕩的臂彎,然後用頭蹭着許安的......的某個上半身敏感部位......陳余:這個老陰bi顧深:......梁紹清:羨慕......然後便聽見蘇皖脆生生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大廳中,“安姐姐~你缺不缺妹妹呀~或者一個不幹活的保姆包吃包住也行~”陳余:真特么丟人。顧深:這人是誰我不認識。
梁紹清:姐姐請記得帶我一個。
人們常常說起緣分,並由此衍生出各種曲折離奇又凄美絕人的愛情故事,彷彿這些與生俱來的原罪在我們的生命里不停的交織纏繞,牽引着我們遇見每一場不期而遇。而那些由上帝訂製的巧奪天工般的情緣,只會有少數的幸運兒得到。
我們,只是絕大多數的普通人。
有的時候,你真的懷疑上帝的目的,他給了你情的時候,不給你緣,給了你緣的時候,卻拿走了情。
當紀修遠的腦袋出現在遠方並毫無規律的晃動的時候,蘇皖心裏沒頭沒腦的出現這一句話。然後旁邊死命搖晃着的手乾淨利落的晃掉了蘇皖腦子裏的任何旖旎風光。
“親愛的,當我們相距0.5米的時候你的手就可以從你的腦袋泡上拿下來了,畢竟我沒瞎。”蘇皖禮貌的把沈亦然腦袋上抽風的手拿下來,然後開口道。
“這麼巧啊,蘇皖你說的有約也是在這啊?”
“你不會是知道我們要來故意在這等着給我驚喜吧。”
堵住沈亦然天馬行空的想像顯然對在場的各位都有好處。
“我是和朋友一起來的。”蘇皖咬牙切齒的說完,然後側身看向夏明月。
夏明月卻並沒有在意蘇皖投來的目光,反而神色淡淡的打量起紀修遠,直到紀修遠轉過頭。
“你好,沒想到這麼巧。”夏明月走上前和蘇皖並排而站,笑着向沈亦然說。
沈亦然這廝對任何人都能是自來熟,在知道夏明月是蘇皖的發小后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嘴好像上了發條般停也停不下來,好像找到了一個戰壕的戰友,親切的不能自己。
“早知道我就不叫那麼多人了,和你們倆一塊好了。”
“啊呀呀,我還以為你們倆單獨是要約會呢。”夏明月接到。
“誰高考完找對象還找高中同學啊,我又不是腦子不清醒。”
剛發表完高見的沈大小姐卻像突然踩到了電門,急急轉頭看向紀修遠。
“我,我沒說你,就是你一點風聲都沒有的就找了別的班的我們很驚訝就是了。”沈亦然的聲音抱歉又正襟危坐的說到。
這突來的變故看的蘇皖一愣,大腦還沒跟得上反應,繼而一道清脆的聲音在蘇皖耳邊響起。
“修遠。”
蘇皖順着紀修遠轉頭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個笑起來很好看的女孩子。
可能是陽光太過刺眼,那個女孩暖暖的笑容看的蘇皖眼眶生疼。
溫寧輕車熟路的挽上紀修遠的胳膊,笑着向周圍的人打了招呼,最後把目光落在了神色恍惚,笑容僵硬的蘇皖身上,然後笑的更加真誠,而燦爛。
“亦然,那我們先走了。”蘇皖避開溫寧目光中的試探,轉而向沈亦然道。
“別呀,都遇見了就一起玩唄,人多熱鬧啊。”
“沒錯,特別是我和沈亦然還這麼一見如故。”夏明月無視蘇皖要殺人的表情,面不改色的胡說八道。
蘇皖剛想反駁,身後聲音又起。
“誒,沈亦然你叫了這麼多人啊”一句未完,蔣允琳眼尖的揪到不停向後縮的蘇皖,然後毫不猶豫的一巴掌拍上蘇皖的肩頭,“呦,你也來了,不是說有約嗎?”
蘇皖深深惋惜剛湧上喉頭就被拍死的推辭,又極力壓下心口噴薄而出的殺人衝動,調整好露八顆牙的標準笑容。“沈亦然你幹嘛約兩對情侶,找虐啊!”
“所以人家昨天才約你嘛。”沈亦然委屈巴巴的說。
臨近黃昏,天色一點一點隕落,不久后,濃稠的黑侵染上無垠的天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