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公子眼瞎
將達氏和鳳雲飛的反應盡收眼底，鳳馨無所畏懼！連放火打算燒死她的事都做得出來，她們還有什麼做不出的？不過，她不怕！她最親最愛的人現在在大牢裏，她還怕什麼？
想着一會兒鳳正雄過來不好收場，達氏也很快冷靜下來，雖然保養得益卻也只是相貌平平的臉上帶着虛假的笑，一改剛才的兇狠：“鳳馨，既然皇上已經下旨將你賜婚給賢王，你在這鳳府也住不了多久了，既然你想住這裏，那便住吧。”
“多謝夫人成全。”鳳馨毫不客氣道，她可沒有天真的以為達氏真的會這樣想，只不過是緩兵之計罷了！達氏不但怕鳳正雄知道鳳雲飛小產的事，而且還要想辦法封了這些下人的口呢！
達氏別有滋味的嗯了一聲，拉着鳳雲飛離開。鳳雲飛雖然不甘，可也知道再鬧下去對她沒什麼好處，回頭狠狠看着鳳馨那張原本應該毀了的臉，她好恨，好恨！
這場院子之爭鳳馨輕鬆的以勝利告終，目送達氏和鳳雲飛離開，鳳馨緩緩閉上眼，這才開始呢！
怡景院裏所有值錢的東西幾乎都被搬空，鳳馨佔了怡景院，鳳家唯一的公子鳳天翔也不得不將僅次於怡景院的怡安院讓出來給鳳雲飛。至於鳳正雄哪裏，達氏也不知使了什麼手段，總之他並沒有找過鳳馨，鳳馨也省的清靜。
連續下了好幾天的積雪終於融化不見，偌大的怡景院只聽到鳥兒在光禿禿樹枝上嘰嘰咋咋，整個院子就鳳馨若雪主僕二人住。
鳳馨立在窗前，水眸望着手中紙條若有所思。她的大哥，清珣公子白盛瑞為了白家的事快馬加鞭趕來安京，今日午時便可到達。
“小姐，我們要不要……”旁邊的若雪小聲問道，所謂隔牆有耳，後面半句便沒說出來。
要不要去見她大哥？鳳馨知道若雪要說什麼：“自然是要。”鳳馨回道，轉過身走到桌邊拿起桌上的火摺子燒掉紙條，昨日折騰的太累便讓若雪把胡嬤嬤先關起來，擔心她不安分，鳳馨又問：“胡嬤嬤哪兒，沒什麼事吧？”
“哼，那老太婆以為小姐只是關關她出氣，不能把她怎麼著，傲氣着呢！”若雪氣憤道，在她看來胡嬤嬤那死老太婆就是欠揍！
傲氣？鳳馨想達氏只怕也是以為她不會把胡嬤嬤如何，才如此放心不聞不問吧！本來打算今日從胡嬤嬤口中問出點什麼，不過眼下卻是白家的事勝過一切。看着紙條完全燒成灰燼，鳳馨道：“就讓她先傲氣着吧，放消息出去，我要親自出去買些東西。”若不找個理由光明正大出去，只怕有人又會借題發揮弄出什麼么蛾子來。
“是，小姐。”若雪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鳳家從未關心過鳳馨私人物品什麼的，所以鳳馨現在說要出去買東西斷然是不會有人說什麼，畢竟，她現在可是皇上親賜的未來賢王妃！
天好不容易放晴，大街上也熱鬧起來，人群中不時有捕快叫囂着穿過，到處貼滿玖玥公子和一位蒙面女子的通緝令。
鳳馨今日一身白衣素雅裝扮，戴着面紗，好久沒見到眼光了，便覺得有些刺眼，若雪小心撐了把畫著鳳尾竹的油紙傘，因此便無人注意到她。
“小姐，這畫像……還有玖玥公子？”駐足一張通緝令前，若雪認真望着上面的畫像，又是擔心又是疑惑。
原本白家和鳳馨與這位武功高強行蹤神秘的玖玥公子是毫無關係的，鳳馨又沒說那晚是玖玥公子在楚延譽劍下救了她，若雪自然不明白通緝令上為何玖玥公子會與鳳馨成了同夥！聞言，鳳馨才瞥過臉認真看了看牆上的畫像，那雙眸子倒是挺像她的！只是連累了玖玥公子有些愧疚又無奈。
“走吧。”鳳馨淡淡道，若無其事挪動腳步繼續往前，若雪也不再多言。
白盛瑞說過會在鳳祥樓落腳，鳳馨在大街上轉了兩圈確定無人跟着才走進鳳祥樓。午時的鳳祥樓座無虛席，鳳祥樓素有安京第一茶樓之稱，上等茶水和美味糕點深得青睞。
鳳祥樓原本是白盛瑞一手創立，不過是在鳳馨名下，所以白家出事這裏並沒有受到影響。
管理鳳祥樓生意的掌柜原本是鳳馨娘親身邊的親信，叫陳貴，四十來歲，見到鳳馨進來有些驚訝，馬上又若無其事只將她當成普通客人，恭敬引向樓上雅間。
二樓同樣有個公共大堂，大概有一樓一半大，放眼全是衣着華麗身份不凡之人。鳳馨跟在陳貴身後剛走上來，迎面而來正準備離開的楚延譽鷹眸微眯，緊緊鎖在她身上，目光是驚訝，驚艷，疑惑......
“鳳馨？”跟在楚延譽身後的鳳雲飛在楚延譽駐足的第一時間，瞪大眼睛看着鳳馨，語氣幾乎尖銳苛刻的質問道：“你來這裏做什麼？”
鳳馨水眸淡淡掃過楚延譽身上，米白色合身華服，英姿挺拔瀟洒，面容俊秀氣勢不凡。再看看鳳雲飛，今日的她穿了身粉色綉白色梨花衣裙，頭上戴着繁瑣的珠花，還是用心裝扮過來了，但由於天生條件差，效果不是很顯著，再加上這一開口，鳳馨都在懷疑楚延譽是有多瞎才會看上鳳雲飛，這安京就沒有美女了？
楚延譽在安京本就是舉足輕重的風雲人物，加上鳳雲飛的聲音有些大，頓時將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
“到茶樓自然是來喝茶的，難不成是來和誰私會不成？”鳳馨淡淡回道，楚延譽最後一次見她是在八年前她毀容的時候，除鳳馨去打牢探望白家被楚延譽刺傷那次，這是八年來兩人第一次見面，按理說鳳馨是認不出楚延譽的，也就不需要打招呼了。
“你......”鳳雲飛一聽鳳馨諷刺她私會楚延譽，氣的臉色發白，就要衝向鳳馨。
楚延譽隱晦的將鳳雲飛攔在身後，一聽讓眼前的女子竟然是鳳馨，臉色刷的一下冷下來，尤其鳳馨還說什麼，私會?楚延譽臉色冰冷得就快要敲下冰塊來，冷冷看着鳳馨，雖然裝扮素雅帶着面紗的鳳馨，看上去的確與他想像中大相逕庭，可是眉宇間那幾份慘白清楚的提醒楚延譽，眼前的少女就是剛被他退婚，又被皇上賜婚給溫君昊的病秧子醜八怪鳳馨！難怪他剛才覺得她那雙眼睛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兒見過。
“哼。”楚延譽冷哼一聲，不屑的別過臉不願看鳳馨，冷聲諷刺道：“你不用說別人也知道，像你這種病秧子醜八怪，誰和你私會？”楚延譽之前見過鳳馨一面，就是鳳馨剛毀容的那天，滿臉紅腫潰爛，恐怖又難看。過了這麼多年，如果不是鳳雲飛說，楚延譽已經認不出鳳馨了。一見到鳳馨，又讓楚延譽想起那張潰爛醜陋的臉，噁心不已。
“什麼？她？是......”
“是鳳大小姐！”
“鳳丞相家那個天生帶怪病，又毀了容貌變成醜八怪的那個，鳳馨？”
“沒聽譽王說么，就是她了，被譽王退了婚，皇上又將她賜婚給賢王。”
“賢王不是......會娶她？”
......
楚延譽的話剛說完，便引起四下一陣躁動，紛紛交頭接耳對鳳馨指指點點討論起來，楚延譽身後的鳳雲飛得意揚起嘴角撇着鳳馨。說起來這還是鳳馨第一次公開以這個身份亮相，將周圍圍觀者討論的內容聽在耳朵里，面不改色，略帶同情道：“這位公子好生可憐，年紀輕輕便瞎了眼。”
“放肆！”楚延譽一聽氣的大吼，若不是看鳳馨是個女子，而且還是個病秧子，他早就一掌蓋下去了。
“難道不是么？”鳳馨微微蹙眉，有些疑惑道：“若不是眼瞎，又怎會看上鳳雲飛？又怎會，說我是醜八怪？”拋開對鳳雲飛的成見不說，輪長相輪人品論才華，鳳雲飛有什麼值得楚延譽喜歡的？還不是因為鳳雲飛的爹是大丞相么？
“鳳馨，你什麼意思？”鳳雲飛氣的向前一步質問鳳馨，不過鳳馨最後那句話卻讓她有些心虛，若是鳳馨當著楚延譽的面摘下面紗......
楚延譽微微蹙眉，危險的目光落在鳳馨臉上：“你敢說本王眼瞎？”
“鳳馨，你好大膽！敢說譽王眼瞎！”鳳雲飛也仗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