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雖然有了手持十八般兵器的戰將,但是這十八羅漢陣進可攻,退可守,而且現在十八羅漢陣擺明了是要死守,如果僅僅是這樣,那也不至於難破到這般地步。
可是這十八羅漢陣一旦成陣,十八人將同生共死,即使是有了內應,卻也無法一下子將之破除,而且每破開一陣,其餘各陣威力大增,所以只能同時破陣,在混沌塔中的二十年裏,眾人磨練的就是默契,現在這十八員戰將即使面對顯聖真君楊戩,也可以做到同進同退。
甚至是孫大聖都親自演化萬千分身,與這十八員戰將。要知道這萬千分身可是一條心,一個人,而十八員戰將亦能做到守望相助,雖然不敵,配合上卻相當的密切,如同一個人一般。
十八員戰將喝罷石飛的送別酒,乘坐獅蠍獸渡河作戰。
獅蠍獸在混沌塔中修行多年,實力超凡,即使是這十八員戰將無法力敵羅漢,獅蠍獸也可以將這十八員戰將安然無恙的帶回來。
不待驅趕,獅蠍獸早已經背負十八員戰將齊齊沖入了十八羅漢陣。
尚長春抽出雙拐,雖然術法高深,卻不改變容顏,依舊是仙風道骨。只為了替自己的兒子報仇,本想上陣殺他個血流成河,卻不想被楊戩在臨行前秘密交代了任務。
“禿驢,陪爺爺走一遭!”雖然心中有怨氣,但是這任務總是要完成的。
“嘿嘿,這麼大年紀,難道你們那邊就沒有人了嗎?”坐鹿羅漢驅動神獸七彩鹿,手中降魔杵突兀辯護成三丈長短,攜排山倒海之勢砸了下來。
做戲要做全,尚長春更是人老成精,哪裏會不知道坐鹿羅漢的意思,當即祭出雙拐,招架坐鹿羅漢的降魔杵。
人頭大的杵頭落下,尚長春輕描淡寫的格擋下來,進而驅動獅蠍獸和坐鹿羅漢糾纏在一起,逼得坐鹿羅漢不得不將降魔杵收回,和尚長春糾結打鬥在一起。
“老匹夫,端的是好本事,我佛慈悲,你還是回去吧。”
“放你大爺的屁,你個死禿驢。遲早爺爺我帶着大軍將你們這群天殺的金屬架子和不知道人間悲苦的佛陀殺個片甲不留。”
尚長春打出了火氣,雙拐不住的招呼在坐鹿羅漢的身上,只打的坐鹿羅漢連聲叫苦,坐鹿羅漢心中明了,只得任由尚長春雙拐不斷地落在自己的身上。
相對於尚長春的單方面發泄,東里遠吉的戰鬥就要出彩的多。
歡喜羅漢好說法,可是面對着東里遠吉,卻一句話也說不上來。用刀之人,但凡沒點霸氣是練不出好的刀勢的,一口重萬斤的大刀,耍的密不透風。
善辯之人心思縝密,怎麼可能被區區一把大刀嚇住,當即祭起佛珠,阻擋東里遠吉凌厲的攻勢,可惜他低估了東里遠吉刀的重量。
東里遠吉這把刀經過淬鍊,足足有萬斤,莫說是佛珠,就是尋常的兵器都無法阻擋。在歡喜羅漢祭出佛珠的瞬間,就將砍改為削,大刀猛然變向,歡喜羅漢祭出的佛珠被猛然變了方向的打開削中,當即變成一地的佛珠,散落在地上。
“好刀法,可惜你着了貧僧的道。”只見歡喜羅漢掐動法訣,散落在地面上的一百零八顆佛珠變成了一百零八具機械人。
“呵呵,我當你什麼本事,原來不過是被機器改在了的假法寶,若是以前這般也就算了,可是今番就讓你見見我的本事。”說完,東里遠吉一個閃身,一刀將一個機械人的天靈蓋削得粉碎,化作一地塵埃。
“哼,見識見識一下真正的羅漢陣吧。”
說完,歡喜羅漢再次祭出法訣,一個身上增加了些淡淡光澤的機械人走了出來。
“再砍啊,我看你砍得了幾個。”
“哼,宵小伎倆,不過是假的羅漢陣罷了,我就削給你看。”
東里遠吉不愧是用刀的猛將,當即再次將刀使出。依舊是一刀一個,直到削掉半數的機械人,東里遠吉才有些感覺吃力,這小羅漢陣的威力開始爆發出來。
雖然再無法削去機械人的天靈蓋,但是卻也不再任性的使用蠻力,而是直接開始用大刀砸。
“你,你個莽夫。”說到底歡喜羅漢不過是讀書人,耍嘴皮子有一套,即使佛法無邊,但是修的多是教化渡人之法,而不是殺人驅邪之法,即使可以殺得了普通人,但是面對術修者也只能靠着強大的力量,多少有些力不從心。
最後一個機械人,身上瀰漫著耀眼的金光,再砸下去卻不能動其分毫。
“哼……”
東里遠吉不再靠着蠻力砸機械人,而是抽身直取歡喜羅漢。
歡喜羅漢臉色大驚,這操控小羅漢陣就已經是用盡了自己無上的神通,他根本無力躲避。當即強行掐斷法訣,金光機械人身上的金光漸漸散去。
“老禿驢,你的人沒光了。”東里遠吉冷笑,手中大刀一刀削去機械人的一隻肩膀,不是他不敢拍碎他的天靈蓋,而是心中沒底。
“你……”歡喜羅漢沒想到這看似莽夫的東里遠吉竟然看透了自己的術法神通,當即臉色大變。但是卻已經無法阻止東里遠吉凌厲的攻勢,當即再次揮刀,卻不想歡喜羅漢咬破手指,強行祭出神通,機械人再次金光大盛,只是這金光已經不似之前那般了。
可是歡喜羅漢始終不知道為何這東里遠吉不殺自己。
“難道?”
“哈哈哈,我道你們為何不殺我,原來還是畏懼我羅漢陣的威力。”歡喜羅漢悲戚道。
“佛祖,我儘力了。”歡喜羅漢抬手,卻不想東里遠吉身手矯捷,一掌將歡喜羅漢的手拍的粉碎。
“非是我家聖師願意殺你,而是你現在已經被機器晶片控制了身心,如不殺你,三界將無法在安生。”東里遠吉控制住歡喜羅漢,一根捆靈索將歡喜羅漢綁了,兀自抽出大刀拿着滿是金光的機械人練起了刀法。
能潰破此陣的人,這片宇宙中,只有二人,一個是金光人,一個是石飛。金光人哪裏有閑時間理會這些,而看到這一幕的石飛相當的驚訝,這東里遠吉練得竟是張濤的絕技,三十六式殺豬刀,雖然領會了其中的精髓,卻還是差些火候,不過離大成也不過是時日上的差異。
卻說包敏博,手持一桿長槍,此槍乃是哪吒指導煉化而成,同為火尖槍,但是卻有些差異。
舉缽羅漢手持金色缽盂冷眼看着包敏博,包敏博長槍杵地,亦是冷眼看着舉缽羅漢。這羅漢常年缽盂不離身,必定是一件法寶,所以包敏博不敢輕舉妄動。
“道友,你此來既不動手,又不退卻是何道理?”舉缽羅漢笑了笑,眼中儘是輕蔑之色。
舉缽羅漢講的是眾生平等,而且其一身修為都是苦行而來,不似歡喜羅漢那般,靠着講經佈道得了羅漢果位,所以這也是包敏博不敢輕易妄動的原因之一。
包敏博依舊不言,只是警惕的看着舉缽羅漢,他在等待,等待時機。只是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機。舉缽羅漢吃不透包敏博的心思,兩人只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
“阿彌陀佛,既然道友不肯動手,那貧僧就要動手了。”舉缽羅漢不再靜坐,而是站起身將缽盂高高舉起。
“死!”
哪裏還有半點慈悲羅漢的樣子,而是冷冷的看向了包敏博,缽盂傾斜,幾乎是瞬間就將缽盂口對準了包敏博。缽盂中不斷的傾瀉出分不清顏色的東西。
這東西看似向流質,卻如漫天箭芒一般,不斷的對着包敏博射來。
“你……”包敏博看的清晰,這哪裏是什麼箭芒,而是一些化緣得來的食物,而且是發了霉,變得又硬又臭的飯食。
包敏博祭出火尖槍,火焰四射。將這一眾傾斜而下的飯食盡數化為灰燼,包敏博開言:“這都是你的信徒供奉與你的,你卻如此不知珍惜,當真是被晶片給腐蝕了腦袋嗎?”
一句話說的舉缽羅漢滿是悲戚,一臉不甘的看着地上的灰燼,喃喃道:“你說什麼?這是我的信徒給我的?”
“你以為是何物?你自己看看,看看這灰燼皆是何物?”包敏博火尖槍再次杵在地上,這不是他想見到的,而是冷靜的看着。他知道一旦這舉缽羅漢自殺,這十八羅漢陣之外的十七陣便會得到加持。
“這……”舉缽羅漢只看到這灰燼之中的一張張笑臉,曾經一個貧困之家,將自己的午餐無怨無悔的獻給了舉缽羅漢。
而且這些貧困之家不是一個兩個,一個個燒糊了的餅子,發了霉的菜肴,雖然不甚難吃,但是確實他們的一切,他們真心向佛,從不曾所求回報,只為了得到佛家的庇護。
“我真真是該死,竟成了助紂為虐的劊子手,當真是迷失了心竅。”
就在他要自廢修為的瞬間,識海中的晶片悄然發作。舉缽羅漢的雙眼變得通紅,憤恨的看向了包敏博,缽盂被祭出。
“大膽妖道,險些壞了我的道行。”舉缽羅漢大怒,剛剛逐漸變得清醒的意識再一次變得渾渾噩噩起來,而且手中的缽盂已經向著包敏博扣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