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眼前這個到了現代都是天菜級男神的人,居然說自己容貌秀麗,讓蘇語恬不禁臉泛潮紅。

女人嘛,哪有人稱讚自己還不開心的,尤其她自認這身材生在現代太胖、生在古代太瘦,一點也不討喜,沒想到居然有男人懂得欣賞。

看見自己一稱讚,懷中女子一身的尖刺像頓時收攏了起來,白擎蒼忍俊不住,這女子怎麽這麽好哄?莫非是青樓女子的手段?

「姑娘可是樓里的姑娘?」

「我才不是,我叫蘇語恬,絕對不是樓里的蝶兒。」

到底是蘇語恬還是蝶兒?莫非前者是她的閨名,後者是她在樓里用的花名?白擎蒼細想着,是了,醉夢樓里是有一名歌伎喚做蝶兒,只是平日他不愛聽曲,蝶兒又是賣藝不賣身,他自然是沒見過蝶兒了。

雖然他從不相信樓里的姑娘會真有賣藝不賣身的,但他也不想要戳破這個謊言,所以從未讓花老闆為他引見蝶兒。

「蘇姑娘方才說的語言,似乎不是本地話?」

台語源自於河南洛陽,到了胤朝應該已經漸漸遷移往南方了,所以官話也不再是河洛語,但要說這個胤朝還不認識的小島台灣也太難解釋了,蘇語恬索性隨口胡謅道:「是南方小島的方言。」

「原來如此,那想必是蘇姑娘的故鄉吧?」

「是,那是我的故鄉,是座美麗的島嶼,我不是輕生,我是想回到我的故鄉。」

她是個傻的吧,就算想回故鄉,要跳的也是海不是樓,跳海還能游回故鄉去,跳樓只會跳進地府里。

「這樓閣不高,萬一跳下來沒死卻殘了,你下半輩子怎麽辦?」

「說了我不是想尋死……」

白擎蒼生性風流,哪裏見得了女子哭泣,尤其這張秀麗的容貌令他一見便動心,他認真的想問問,這賣藝不賣身的規矩,能不能因為他而破例?

「在樓里這麽不開心嗎?」

「當然,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家,棲身青樓算什麽?」

清清白白?她還真想繼續扮演一個清倌就是了?白擎蒼扶着她一併站起身。「姑娘若不想賣身,那豈不是我也失去一親芳澤的機會了?」

「一親芳澤?!」蘇語恬一個字一個字說得咬牙切齒。

被當成青樓女子已經夠讓她生氣了,他還作勢想把她摟進懷中實行他的話,這讓她更加憤怒,揚起手就要給他送去一巴掌,卻被他給扣住了手腕。

「你想做什麽?」

「打你這色狼一巴掌啊!」

「色狼?這又是你家鄉的新奇詞嗎?」

「色狼聽不懂是吧,就是登徒子的意思!怎麽,誰規定樓里的女子就得乖乖被親的?!」

此時,在蝶兒房外睡了一夜的翠舞,不過去了下茅廁,在回棲蝶館的路上就看見蝶兒又鬧事了,再見與她起爭執的竟是那位大人物,她嚇得馬上跑上前,抓下蝶兒的手,把她扯開來。「蝶姊姊,天才剛亮你不好好睡覺,怎麽跟人吵起架來了?這位公子得罪不得。」

蘇語恬還沒氣消,大聲嚷道:「怎麽,難不成是什麽皇親國戚?!」

「吾名白擎蒼。」

「我管你是白擎蒼還是黑擎蒼,你報上名字我就得嚇得跟鵪鶉一樣嗎?」

「蝶姊姊,你別再說了!」翠舞急得都想捂住她的嘴了。「他可是當朝凌賢王的世子啊!」

世子……那不就是王爺的兒子嗎?還當真是皇親國戚!

不!世子就可以隨便吃人豆腐嗎?她都說了她不是樓里的蝶兒……

「世、世子又如何?你胡言亂語,該道歉的是你。」雖然有些結巴,但蘇語恬還是理直氣壯的說著。

「蝶姊姊!」翠舞嚇傻了,連忙跪了下來,扯了幾下蝶兒,見她不肯跪後,便自己向白擎蒼求情,「世子請饒命,蝶姊姊前幾日不小心由塔上摔了下來,現在還有些神智不清,求世子原諒。」

「喔?這就是那個一墜塔便害得紫色祥雲消散的名人啊!」

「那只是巧合而已。」

白擎蒼倒沒有生氣,他今年二十有六,見多了各色美人,只有她能讓他有心動的感覺,所以她罵他,他可以由着她,而且她那不怕死的氣勢,還頗讓他讚賞。「你太有趣了,今日我便饒了你。」

「饒?敢情我還得……」謝主隆恩嗎?

「蝶姊姊!」

被翠舞這麽一制止,蘇語恬只得乖乖的噤了聲,她剛剛跳樓是想着能不能「穿」回現代去,可沒想真的尋死,再繼續惹這位凌賢王世子,到時真砍了她的頭怎麽辦?

想到這裏,她下意識摸了摸脖子,算了,好女不吃眼前虧,雖然在她的年代,是連總統都可以罵的。

白擎蒼有趣的看着她的動作,雖然她看來還是有些忌憚他的身分,但眼裏的不馴可是怎麽也掩藏不住。

有趣,太有趣了,他下回一定要再來會一會她。

「姑娘方才說我登徒子,我不服。」

「你想做的事還不夠被罵登徒子嗎?」

「登徒子是只想輕薄女子,沒有真心,但我是真的傾慕姑娘。」

「傾慕?別說大話,明明胤朝人喜歡的女子都是豐胸豐臀、額腮飽滿的豐腴女子,我這樣的哪裏算讓人傾慕的美人?」

「別人喜歡什麽樣的由他們去,還是說傾慕你的人只有我一個,你不滿?」

「就算你是我也……」

在蘇語恬來不及反應之下,白擎蒼傾身摟住了她,強硬的吮住她的唇,還不管她捶打着他胸口的雙手,硬是強勢的撬開了她的牙關,纏住了她不知所措的巧舌,與之糾纏共舞。

蘇語恬在白擎蒼的舌頭探入口中的時候,驚得腦袋一片空白,連掙扎反抗都忘了。

她從未體會過這種法式深吻,怎麽古代人居然吻得這麽大膽?

白擎蒼吻夠了才放開她,緩緩的退開,就見她雙眼迷濛,一臉獃滯,至於她的侍女則是緊緊捂住嘴,免得喊出聲來。

「別出聲,畢竟你的主子是賣藝不賣身的,要是讓人知道她與我私會,會引來不少麻煩吧!」說完這輕薄的話語後,他一臉饜足的笑着離開。

怎麽聽世子的語意,好像不認為蝶姊姊是清倌?翠舞來不及解釋蝶兒真是不賣身的清倌,他就已經不見蹤影。

蘇語恬直到他離開了好一會兒後才回過神來,雖然胤朝的民風算是非常開放,但畢竟不如現代,她才穿來沒幾天,就被他這個大男人又是言語調戲又是抱又是親的,這像話嗎?

被蘇語恬一擔擱,白擎蒼回到世子府中天色已經大白,而且僕人一見他回來,也向他通報凌王一早就來等他了。

白擎蒼不難猜測肯定是父親聽聞他最近太過荒唐,才特地來見他。

「父王,既然來了,怎不讓人叫孩兒回來,累得父王在府里苦苦等待。」

雖然態度還算恭敬的請自己上座,又狀似乖巧的站在一旁聽訓,但凌王很清楚這個兒子骨子裏還是玩世不恭,他沒好氣地道:「本王便是故意不讓人去通報,才能知道你究竟幾時才要回府。」

「孩兒也不是常常夜不歸宿的,父王是不巧正好碰上了。」

「不巧?若沒聽到什麽風聲,我會特地一大早來看看嗎?」

說特地的確是特地,這個時間該是上早朝的時間了,父王能出現在此,肯定特地向皇上告假,雖說並不是所有親王都必須上朝,但像父王這樣在朝中掌有實權的親王,每日上朝是必須的。

「孩兒不如弟弟們乖順,讓父王失望了。」白擎蒼倒也老實,乖乖的道歉了。

但凌王不是傻子,怎會不知兒子在玩什麽把戲。「我失望的不是你夜不歸宿,流連溫柔鄉,男人逢場作戲什麽的,身邊總少不了女人,我失望的另有其他,你該當明白。」

「孩兒不明白父王的語意。」白擎蒼故意裝傻。

凌王一眼就看穿兒子是假裝的,無奈地嘆了好大一口氣。

這個兒子自小就跟大皇子白擎軒感情十分要好,又是一同長大的,當年白擎軒被陷害死在獄中後,白擎蒼就變了心性,想遠離皇室鬥爭。

「大皇子的事……」

「父王該知大皇子的事是禁忌,儘管現下只有咱們父子倆,也難保隔牆有耳。」白擎蒼一直都很肯定他那個堂兄死得冤。

「或許其他的父親心裏總想着避禍,但我不同,吾兒既有能力,我就不希望埋沒了。」

當年大皇子的確有能力,背後也有其勢力,但就因為在朝中勢力太大,犯了皇上的大忌,最後竟傳出他有篡位的野心,還搜出了證據,大皇子百口莫辯,又發現自己尊敬崇拜的父皇不相信自己,在一連串的陰謀之下,他被擒入獄,而後在獄中自盡了。

大皇子以死明志後,皇上雖然不明說,但多少也知道大皇子這是被陷害了。

當今皇上的後宮妃嬪不多,寵愛的更是只有已逝的皇后及德妃,所以多年來除卻公主之外,只有誕下兩名皇子,大皇子死後,得利的唯有二皇子白擎宇,也因此在間接害死親子的悔恨之中,皇上開始懷疑是不是二皇子策劃了這場陰謀。

雖說對二皇子有了疑心,但皇上也並非完全就認定了二皇子懷有惡意,不過對於皇位的傳承,的確也讓皇上多做了一番考慮,皇上想着若是讓二皇子認定自己是唯一皇儲,只怕他本不是有心人也會怠惰,便思索着增加可能立儲的人選,讓他們來個良性競爭,親王之中有子嗣的不少,若真有賢能的,也不是不能從中挑一個過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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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妾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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