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解、葯、是、哪、瓶?」左騰允一字一字說得咬牙切齒。
「繪有黃花的那一瓶。」
「噢?」左騰允拔出瓶塞,「你先喝。」
「欸?」馬宗辛臉色微變,「咱又未中迷藥,幹啥喝?」
左騰允將瓶口抵向他的嘴。
「不是這瓶,是藍花的那瓶。」馬宗辛投降的嚷。
藍花瓶口一樣抵上馬宗辛的唇,這次他並沒有迴避,只是藥水一沾上,五官就皺成了一團,似乎十分難喝,「我這解藥藥效過烈,直接喝很難受的,可否給我一點水?」
左騰允睨他一眼,沒搭理他,徑直走向二號房。
不知護衛長會不會中計呢?馬宗辛嘴角勾出小人得志的奸詐微笑,忽然,一雙着靴的腳又回到眼前,馬宗辛尚未來得及反應,轉瞬間就被踹暈過去。
「只要他一清醒,就揍昏他。」左騰允下令。
他會讓他生不如死!
「得!」謝傑開心領命,摩拳擦掌準備隨時打暈這個千刀萬剮都不足以償罪的混蛋。
左騰允進了房,想到這解藥的藥效強烈,便倒了杯水,在裏頭滴入解藥之後,坐上床緣。
她現在受迷藥所制,無法動作,只能靠他扶起來。
「我得扶你起來喝葯。」左騰允先告知了徐暄嵐一聲。
「噢。」
他伸掌靠近她,徐暄嵐以為他要托着她的後頸,沒想到他的指尖卻是碰到她的太陽穴,輕輕的抹掉那兩條淚痕。
「沒事了。」他輕聲道。
那由來總是調侃她、戲弄她的男人,忽然露出柔情的一面,讓她大為驚訝,俏顏驀地生緋。
「你幹啥臉紅?」他輕佻的挑着眉,嘴角略彎。
「你幹嘛那樣說話?」幹啥突然對她溫言以待啦?
「我說什麼了?」左騰允侔裝不知她話中之意。
「說……說什麼沒事了?」她扭捏着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沒事,難道要說有事嗎?」
「你這樣……這樣……」
「哪樣?」
「我也不會當你第十一個侍妾的!」徐暄嵐紅着臉低嚷。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剛意識到要不是因為職責的關係,同定就讓馬宗辛斃於刀下的怒火中,現在卻因為徐暄嵐而忍俊不住笑開懷了。
「笑啥?」她氣得很呢!
就會調侃她!
就會戲弄她!
除此以外還會啥?
「戲弄一個劫後餘生的嬌弱小女子,值得這麼開心嗎?」如果她能動的話,她一定會把他扔到十里之外,再也不要見到他了。
左騰允雙掌置於她頭頂兩側,俯視着她。
因為距離太近了,吾得徐日裏風一時之間忘了呼吸。
「吃藥吧。」他近距離欣賞着她手足無措的嬌羞樣。
「那你、你扶我起來。」徐暄嵐別開了視線,不敢與他對視。
左騰允端起了茶杯,卻沒將她扶起來,反而是仰頭喝了。
「那不是……我的葯嗎?」她吃驚瞪着他。「你把我的解藥喝了,那我喝什麼……」
那張老是讓她心悸的俊顏忽然快速俯下,她只覺唇上抵上了什麼軟軟的東西,一口溫熱的液體灌進她嘴裏,她一時沒有防備,咕嚕一聲吞下了。
他這個是……這個是……
他輕薄了她?
徐暄嵐唇上還殘留藥液,左騰允伸舌舔盡。
「你這是……我……」她語無倫次了起來,「怎麼可以……我都、我都說我不要做你第十一個侍妾了!」等她能動時一定要揍飛他,狠狠的揍飛他!
「看在你長得可愛的份上,讓你前進一個,當第十個。」
「我才不要!」前面不一樣有九個姊姊!
「第九。」看她氣得雙頰鼓鼓,捉弄她成了有趣的遊戲。
「第二個也不要!」壞人!壞蛋!
「個子小小心真大,想當正妻啊。」他摸摸她的頭。
「不是唯一一個,我就不要!」她生氣地嚷。
「我考慮看看。」
「你不用考慮,我不要你了!」
「那我介紹我大哥給你。」第三度「毛遂自薦」。
「你幹嘛每次都推你大哥出來?」她一頓,豁然開朗,「你大哥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啊?」毛病?
他身強體壯,哪來的毛病。
「譬如說體弱多病啥的,找不到娶親的娘子,所以你才千方百計想把我跟你大哥湊一起?」不是聽說有什麼沖喜之類的無良親事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左騰允又忍不住笑,「你真是絕了!絕了!」
「什麼呀?」這人一天到晚笑個不停,瘋子嗎?
左騰允起身到圓桌前為自己倒了杯茶。
「可以動了嗎?」他啜了口茶水后,意外發現這茶的味道似乎過於甘甜了些。
莫非是接近山腳,使用了山泉水之故?
「還不行。」徐暄嵐悶悶的回,「可是我覺得有點熱,你可以把炭盆拿出去嗎?」
注意到徐暄嵐額頭有些冒汗,臉頰的紅潤不太像是因為情緒激動或是害羞的關係,左騰允心神一凜,將茶杯湊近鼻尖聞了聞,水面飄浮着淡淡的花香,是一種野艷的香味,沖入鼻腔有些刺激。
不好!
中計了!
他連忙運動內力催吐,雖然吐了些茶水出來,但一部分已經被身體所吸收,身體逐漸發燙,熱流洶湧,胯間陽物起了反應。
他防着解藥真假,卻未料到馬宗辛不知何時已在房內茶水動了手腳。
「該死!」他用力握緊拳,剋制着奔騰的慾望,衝出了房間。
屋外,謝傑與馬宗辛已不見蹤影,包括原本放置在地上的瓶瓶罐罐。
他環顧四周,在對面的房間門是微敞的,他略微踉蹌地沖了過去,果然見到謝傑與吳康在整理行囊,馬宗辛則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
「馬宗辛!」他咬牙喊出他的名字,一巴掌拍醒他。
馬宗辛抬起狹長的眸,見到左騰允臉頰泛着不尋常的紅潤,陰惻惻的一笑,「喲,護衛長氣色真好呢。」
「解藥!」他憤而揪起馬宗辛的衣領。
「解藥剛你不是拿去了?」馬宗辛用事不關己的口吻撥動着左騰允的怒氣。
情緒會更激起體內春藥的反應,左騰允越是生氣,情潮就越難以克制。
「怎麼了?」謝傑納悶地走過來,「解藥有問題嗎?」
「剛剛那些……」左騰允大腿一縮,感覺得到胯間的長物更為昂然了,他迅速壓過劍柄遮掩,「那些藥瓶呢?」
「已經扔了。」謝傑得意洋洋,「免得這傢伙有機會再害人!」
扔了?
左騰允真想抓住謝傑痛毆一頓。
「扔在……哪?」他每一字都幾乎是從齒縫逼出來的。
「護衛長,你有點不對勁,是怎了嗎?」謝傑關心的問。
「告訴我扔在哪?」左騰允再也控制不住地大吼。
「後面堆置垃圾的地方。」謝傑不忘再道:「每一瓶都摔碎了。」
摔碎?
左騰允頓時覺得這世界成了一片黑暗。
「難道護衛長中毒了?」吳康問。
左騰允未回吳康問題,回身再次揪着馬宗辛的衣領,「還有沒有其它解藥?」
「都被他們搜出來了。」馬宗辛一臉無辜,可憐兮兮,「我剛就叫他們別毀了我多年的精華,可是我越哀求,他們摔得越高興。」
他肯定是故意的。
左騰允咬牙瞪着雙眸閃動賊光的馬宗辛。
「你……」
「不知道那小姑娘目前怎樣?」馬宗辛的關心語氣虛假得可以,「這種天氣將衣服脫光,可是會着涼的呢。」
徐暄嵐?
服了春藥,若無解藥,也只能行那檔子事方能解決。
他一點都不想在這樣的情況下要了她。
他還想在彼此之間將曖眛的氛圍撩撥到最高點,才一口氣把她吃了。
現下兩人關像還不清不楚的……
左騰允惱恨一咬牙,一拳將馬宗辛揍暈,疾步走出屋子,摔上門前不忘交代,「全都不準給我踏出這房間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