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天元神丹

第八回 天元神丹

羿飛微微皺眉,繼續用仙法禁錮了冉庚手腳,解開他包裹在胸口上的層層傷布,裏面敷了厚厚一層雪蓮玉精膏,此葯是本門療傷聖葯,能夠斷肢再接,白骨生肌,不過卻也治不了那天罡元磁真煞,皮肉筋骨不斷地被腐蝕,傷口又大了一圈,肺部只剩下原來的三分之一大小,冉庚呼吸急促,胸口劇烈地起伏着。

“師叔祖!師叔祖!”兩個小孩嗓音清脆,一路喊着跑進來,“掌門讓我們把這些東西給您送過來!”

“好了,放在那吧!”羿飛連頭也沒有抬,繼續查看冉庚的傷勢。

“哦。”兩個小孩依言放下東西,卻不回去,而是站在一旁,瞪大了眼睛,很好奇地圍觀。

“你們還有什麼事情么?”

兩個小孩一愣,隨即唧唧喳喳地說道:“掌門師叔讓我們來服侍師叔祖。”

羿飛一愣,隨即說道:“既然如此,你去外面,給我摘下來三十六枚松針,你去井裏給我打一盆水來。”

“好哦!”兩個小傢伙答應一聲,一蹦一跳地跑出去,不多時捧着水盆和松針回來,放下之後,依舊圍觀。

羿飛讓他倆噤聲,然後先拿起松針,以天眼神通查看天罡元磁真煞在冉庚身體裏的行走情況,算準經脈俞募,以特殊針法刺入穴位,或挑或轉,或點或顫,注入浩然仙靈真氣,逼迫四處亂穿遊走的天罡元磁真煞。

那元磁煞氣頗為特殊,如果以金針、銀針等五金之物刺穴,立時便要被吸攝進入,直入肉里,然後被煞氣牽引,循着經脈血管遊走,片刻功夫,就能把渾身經脈血管,筋肉臟腑刺得千瘡百孔。

這松針是木屬,品質又極堅韌,元磁煞氣吸攝不得,也無法腐蝕損壞,羿飛仙氣順着針內脈絡紋理透入,很快便完成了小周天神針封脈秘法,把元磁真氣從四肢臟腑逐漸逼迫着退回傷口。

已經腐爛的傷口處,忽然爆起藍色的電磁火化,屋內的金屬器物全被吸攝,幸虧羿飛早有準備,先用仙法禁制定住。

傷口處的血肉,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迅速消融下去,羿飛急忙從黃龍戒中取出兩顆天元丹,一顆送入冉庚嘴裏,一顆拋入盆中,他左手按在冉庚頭頂,以強大的仙氣引導開解藥力,同時還要約束其不傷害到冉庚的身體,令其緩緩釋放,藥力通達四肢百骸,護住心脈臟腑。

右手伸手往盆中一點,指尖射出一道淡金色的仙靈真氣,強行把丹藥碾碎,溶入水中。盆中湧出一圈圈的漣漪,逐漸形成漩渦,溫度上升,變得溫熱。

羿飛伸手虛抓,盆中飛出一個拳頭大的水球,羿飛將水球在冉庚身上捏得爆開,化成一蓬仙液雨露,乳白色的水霧落下,滋潤血肉,與身體力的藥力相融於一體,內外交攻,立刻便止住了骨肉被腐蝕,不住消融的勢頭,並且迅速生血長肉,恢復癒合。

等到水霧耗盡,血肉不再生長,又要被腐蝕消融,羿飛便再從水盆之中抓出一個水球來,如此這般,把一盆水全部消耗乾淨,冉庚非但兩肺重新長成,還原如初,連同骨骼筋骨皮肉皆全部癒合如初,胸前皮膚之上,連一點疤痕也無。

那團天罡元磁真煞被完全逼出,卻仍然附在冉庚胸口,只要羿飛仙氣藥力一撤,便又要腐蝕入侵,被羿飛伸手,一把抓起,向旁邊看得驚嘆不已的兩個少年道:“這道元磁煞氣可是不錯的東西,你們的飛劍呢?拿出來我給你倆附上!”

兩少年一聽大喜,連忙跑去屋外,捧着兩柄劍來,原來他倆才只是鍊氣初期的修為,還不能以氣御劍,只能如凡人武師一樣,持劍斗械。

羿飛看了看,搖頭道:“你們倆這飛劍品質太差,根本承受不住這兩道煞氣,這樣吧,你們去找掌門師侄,請他為你們砍下一截劍竹,做成劍坯帶來。”

兩人歡天喜地跑去找辛丹辰,羿飛先將元磁煞氣用仙法禁錮,放入黃龍戒,然後又查看了一番冉庚的傷勢,見他已經完全恢復,只是元氣大損,精氣神都消耗得嚴重,還需要調理補養。

工夫不大,兩少年便飛跑回來,各拿着一柄三尺長的青竹劍交給羿飛。

羿飛抓過飛劍,一邊用仙氣祭煉,一邊跟兩少年說話:“你們倆都是外門弟子么?叫什麼名字?”

“我叫文清,他叫艾寧,都是當年公冶掌門給我們起的!”他倆雖然名字裏有“清”“寧”兒子,卻一刻也不安寧,不但走起路來,一蹦一跳的,這一打開話匣子,就唧唧喳喳地收不住。

“當年公冶掌門總誇我呢,所有師兄弟里,我修練的最快!”

“你現在都到了瓶頸了,我很快就會超過你的,到時候,你就要叫我師兄了!”

羿飛手上不停,詫異問道:“怎麼這師兄師弟還能換着叫么?”

艾寧把小腦袋點得彷彿小雞啄米:“是哦是哦,我們外門弟子不像內門,並沒有固定的師父,全都以師兄弟相稱,功力深的,就是師兄,功力淺的,就是師弟,他已經三個月沒有突破了,而我馬上就要進入鍊氣中期了,很快,我就是師兄了!”說著得意地看了文清一眼,然後得意地昂起小下巴,等着師叔祖的誇獎。

羿飛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以後你們到了我這裏,文清就是師兄,艾寧就是師弟,不管修為高低,就這麼定下。”

一句話說的兩人全都愣住,艾寧不服,翻愣着大眼睛:“憑……憑什麼啊,我,我每天起早天黑,拼了命地修鍊……我,我不白練了么……憑什麼啊……”一張小臉漲的通紅,說著說著,眼淚就下來了。

羿飛大感頭疼:“好了好了,這事就這麼定了,再有不滿,就到門外跪着去。”說完雙手一抓,把最後一道符籙刻畫在劍上,用一隻手抓住兩把劍,“這兩口劍上如今附着元磁煞氣,一旦傷人,便損根骨,不過此時已經被我封禁,只能以磁力吸攝對方五金法器,你們拿回去好好修鍊,每日對之吐納溝通,等你們鍊氣圓滿之後,便能馭其飛天,出入青冥了。”

兩人接過寶劍,艾寧仍是撅着嘴,連聲謝也不稱,羿飛心裏連連嘆氣:“你們以後就住在西屋吧,每天負責把這裏收拾打掃乾淨,也不用再到劍廳去,就在這裏修鍊,每天寅時起床,練習劍術,卯時吐納鍊氣,直到午後,也不用下去吃飯,就撿着林中松子吃就好。”

兩人聽完,臉色更苦,不過看着羿飛冷酷的表情,都不敢說什麼,抱着寶劍,默默出去。

安劍堂中,冉順和凌竹相顧對坐,依然不能放下對兒子的擔心。

“順哥,你說庚兒他,現在已經好了嗎?”凌竹望着北面,痴痴地說。

冉順嘆了口氣:“放心吧,羿飛師叔是修成內丹的散仙,即便是沒有天元丹也能保住庚兒性命的,即便是傷了根骨,以後我們送他轉世便是。”

凌竹霍然轉過身:“送他去轉世?那他還能投生成人么?以你我二人的功力,根本抵抗不了六道輪迴的力量,送他進去,走向哪一道,我們都不能掌控,他若落在地獄道中,那可……那可怎麼辦啊!”說著,眼淚又抑制不住地湧出來。

冉順被她哭得心煩:“放心吧,我們孩兒福大命大,落不到地獄道中的。”

凌竹點點頭,轉而又道:“要不我們去看看他吧,我……總是放心不下。”

冉順被她哭得心中煩躁,正要一把將她甩開,待看到妻子哭得可憐,又擔心愛子,只得抱住她的肩膀,嘆道:“竹妹,你別這樣,師叔嚴令我們不許踏出安劍堂一步,否則便要親自殺了庚兒,我們不能給他這個借口啊。”

“那就這麼乾等着么?人為魚肉,我為刀俎,那羿飛又有什麼好心了,即便醫治好庚兒,恐怕……恐怕也是根骨大損,再不能完成築基了。”

冉順也是不放心,想了想,把徒兒傅鵬叫來:“你去吧,幫我們看着點庚兒,最好是能夠知道他是如何醫治的,是否用了天元丹,有什麼情況立即回來告訴我。”

“不錯!”凌竹抹了臉上的淚水,眉梢一挑,顯出層層煞氣,“庚兒若是少了半根寒毛,我便是不敵,也要跟他魚死網破!大不了我把那大五行神雷準備好,惹急了我,即使殺不了他,也要把這神劍峰炸成一鍋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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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轉真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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