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是系統?是遊戲?
市中心醫院是W市一個大醫院。有名的主任醫師不少。但是這幾天,感冒發燒的病人就多了許多,比以往的都要多了不少。明明不是流感的高發期,卻有這麼多的病人。後來院長安排了幾間房擴充為病房。
夕時躺在床上,臉色還帶着一絲不自然的蒼白。知道她莫名被人襲擊后,學校派了幾個老師過來輪流照顧她們。那次的警官又跑了一趟,說是案件有了新的發展,但是鬼知道她的遇襲和梁葉的失蹤有沒有關係。
來的是班主任杜老師。他年紀四十,為人爽朗好說話。頗受院長重視,今天學校學生在校門口被歹徒綁架遇襲,他一聽說就趕了過來,並配合警察調查。
“你不用擔心,這事情你如果實在不想讓你父母知道,我們也可以商量,但是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家長還是有必要知道的。”
夕時聽杜明在那裏說了一通,才猛地開口。“杜老師,我父母都離婚了,而且我和我爸爸一起住,出了這事,我不想麻煩家裏人操心。”
她真擔心這事讓她那個爸爸知道了,又要惹了麻煩。
聽她這麼說,杜明也不好再開口。學生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有些怨憤也是正常的,他心裏也很愧疚。只能想辦法看學校能不能出點補償的意思。
幾個老師都出了點錢替她交了住院費。又聽說她那一刀剛好避開了要害,沒傷到心臟。也是鬆了口氣。
沒傷到心臟就好。
就是那歹徒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趙警官問了一句:“夏同學,你在平日裏有沒有與人結過仇?”
夕時:“沒有。”她就是個遵紀守法的學生,最多就是平日裏有點雞毛蒜皮的事。
趙警官:“你再仔細想想,有沒有與人發生過什麼糾葛?
夕時:“沒有。”
趙警官又開口:“聽說你們寢室前一陣子,有個女生失蹤了是嗎?”
夕時:“是的,她叫梁葉。”
趙警官合上了本子,就被杜明老師送了出去,他順便按了鈴讓護士過來換吊瓶、夕時剛打了破傷風。又要輸液。
趙警官在門口對杜明說:“最近這種失蹤啊,襲擊案不少,對於你們學生發生的事情我也是很同情,只是案件還沒破,杜老師要是有什麼消息,還是聯繫我們比較好。”
杜明摘了眼鏡嘆了口氣:“有消息肯定會通知的,唉,這些事情也是沒消停的。回去我就跟我們院長說說,看能不能實行些安全措施來保障學生的安全。”
“前幾日,我們隊還處理了一件無故發瘋襲擊人的事件。那個人犯發瘋,撕咬吞食周圍人,見誰咬誰,哎........後來就被送去隔離了,怕是得了狂犬病,現在都隔離起來了,喏,就是這個醫院。”
他叼了一根煙,手往後面指了指。
杜明心裏一跳。“最近不太太平啊。”
等人都離開了,在床上裝病號的夕時才回了神,目光猶疑在視線前面,時不時的伸手彷彿要觸碰前面的空氣。當然,這是在其他人眼裏,而事實上,那天她昏迷過去后,身體裏就多了這個系統。
說的玄幻一點,她是被一個遊戲系統給砸中了。
夕時迷迷糊糊的被推去做了手術,然後又迷迷糊糊的綁定了這個系統,如今就像小孩子撿到了一個寶物,可是又不知道這系統對她來有什麼用處。
但總歸,他還是有種撿便宜的感覺。要不是正在住院身體虛弱,她可能要原地三周半快樂的跳起來。這種看小說一樣的情節總讓人有種我是女主的感覺。
病房裏沒有用手機,她就玩起了系統,這裏有一個體力值,血量,和魔力值,還有精力值。玩過遊戲的夕時一看就明白了。她此時的血量就是100分之10.
已經接近死亡線了。
面板上除了這些,還有一個地圖。是醫院的大地圖,她的小藍點,就在地圖的一個角落。然後是裝備的面板可以打開。她身上裝備的是病號服,防禦和攻擊都是零。
包裹打不開,說要激活才行,技能也打不開,這讓她有些失落,簡單的一個面板和幾個按鈕,她玩了一會就沒興趣了,隨便拿了本雜誌就看起來了。
夕時坐在醫院裏,下午的時候,劉曉和王汝還有周南他們就帶了一捧花過來看她。幾個女孩子擠在床邊,看到她病歪歪的樣子忍不住可憐起來。
“平日裏壯的跟女漢子一樣,怎麼現在看起來病怏怏的。”王汝伸手就來捏她的臉,一邊批評:“昨天知道消息,我們幾個都嚇壞了。你看看你,肯定是近來比較倒霉,到時候養好了,我們幾個就去寺院裏替你燒燒香,好讓佛祖保佑一下。”
夕時忍住不笑,當她看到幾個女生頭頂LV1等級的時候,還是很喜感的。
“好啊,好啊,要不要再求一支姻緣簽。”
“得了得了。”王汝擺擺手。“別貧嘴,好好休養,學院那裏已經給你請了病假,缺的課下學期再重修補上。”
“獃著無聊啊。”
她剝開窗帘看外面,晨光熹微,霧氣迷濛在金色的暖陽之中,似有模糊之美。
視線又移到了窗桓上,卻看到了幾十隻撲棱着的黑色小蟲。她湊上去,只看見了那一群灰色翅膀的醜陋蟲子,貼在了紗窗上,有的死了,有些還活着,夏季是蚊子最多的時候現在快入秋了,這些蟲子,肯定也活不久了。她覺得自己視力好了很多,連遠處一點東西都看的十分的清楚。
她瞅了半天,又把帘子拉上。
躺在床上,夕時握着手機有些糾結,要不要和舟皖東說聲謝謝呢,雖然有很多疑惑的地方,但是說到底都是他救了她。
萬一打過去,說什麼好呢?
“謝謝......,”感覺好像很刻意啊。
“不聞不問是不是顯得特別冷漠啊。”夕時托着下巴想,鬼使神差的就把那個不常聯繫的號碼撥通了。
“喂,夕時?一大早的,什麼事啊。”對面傳來了一個迷迷糊糊的聲音。
“那天的事,嗯,我......我說,舟皖東。謝謝。”夕時臨到頭來,語言一下子都錯亂了,她不知怎麼的,心情有些緊張。
“......你抽風了”半晌后,他開口說道,含含糊糊的語氣帶着一股起床氣的意味。還沒意識到說了什麼又補了一刀。“你不會還沒睡醒在說夢話吧?呲呲。”話筒後傳來的磨牙聲不斷回蕩。
“..........”夕時抑制着衝到男聲寢室把某隻嘴賤的拖到學校附近湖裏詛咒一番。
“我就是來說聲謝謝的”
“果然沒睡醒,哈。你繼續.....”對面的舟皖東打了個哈氣淚眼朦朧的說道。“做夢夢到你大哥我拉,是不是特英明神武酷炫邪魅。”
夕時咬牙切齒的掛了電話,把自己埋進了被子裏。
半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斷,噩夢,綁架,紙條。這些看起來像電影裏的情節在經過了時間的變化,也漸漸被夕時拋在了腦後。也許那幾天她有些神神叨叨,過了一段時間,連她自己都在懷疑是不是自己的一場夢。除了日漸加深的不安感。